1978年的12月份發生了很多的大事。
而對於知青罐頭廠來說，第二次代理商大會，就是最大的事情。
這一次的會議，讓知青罐頭廠從上黨市走了出去，登上了全省的舞臺。
會議當天就訂出去了12萬瓶的罐頭，一下子把知青罐頭廠的庫存清理的差不多了。
五天之內，代理商陸陸續續的把貨款給交了上來，而知青罐頭廠也回款了9萬多塊錢。
“去，先把縣玻璃廠的錢給我還了，省的每次去那劉廠長都看我眼神怪怪的。”
姜小白拿出一萬三千塊錢，扔給宋衛國，一副土財主的樣子。
現在一共欠外邊不到6萬塊錢，知青罐頭一下子回款了9萬塊錢就是還完了債，還能夠剩下3萬塊錢呢。
今年知青罐頭廠也可以好好的過個肥年。
“好的，小白廠長，”宋衛國心裡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欠着外邊6萬塊錢。
他心裡一直不踏實，現在一下子回款了，他也就放心了。
“你是不知道，廠長看你得眼神怪怪的，對我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是我一回去，那就來找我要賬。
搞得我都有些沒臉見廠長了。”宋衛國笑着說道。
“看你那點出息，做生意還能夠要臉，就是厚着臉皮，他要他的，我們幹我們的。”
姜小白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讓宋衛國徹底無語了，你是怎麼把不要臉說的這麼光榮，偉大的。
不過轉念一想，知青罐頭廠能夠走到今天，還真的是姜小白舍下面子才能夠有的。
別的不說，就說一開始姜小白三人找自己要罐頭瓶，也姜小白那鍥而不捨的精神，感動了自己。
纔有了後來，知青罐頭拿到了第一批的罐頭瓶。
要是當時姜小白臉皮薄點，自己拒絕了就拉到了，可能都沒有後來的事了。
姜小白和宋衛國兩根正說着，李老三就進來了。
“小白廠長，上黨市第一監獄服裝廠來人了。”
他們來幹什麼？姜小白心裡有些疑惑，這第一監獄的服裝廠，雖然給知青罐頭廠定製了服裝，雙方也算是有些交集。
但是這突然登門拜訪是有什麼事情，姜小白還真的猜不到。
“請他們進來。”姜小白說道。
“好的，”李老三看着姜小白疑惑的目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兩個穿着中山裝的男人在李老三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廠長，這是服裝廠的史廠長，這是銷售科的柳科長。”
“史廠長，柳科長，這是我們姜廠長，這是我們宋副廠長。”
李老三給雙方介紹到，之前定製工廠服裝的時候，都是他負責聯繫的，對服裝廠他還算是瞭解。
而介紹姜小白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小白廠長這個稱呼，那是他們內部的稱呼。
二這種正式的場合，顯然不適合用小白廠長這個稱呼。
“史廠長好，柳科長，歡迎歡迎，來塊請坐。”
姜小白熱情的招呼着。
“小白廠長好。”史廠長對於姜小白的年齡震驚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趕緊和姜小白打招呼。
“老三，給泡茶。”姜小白吩咐道。
一頓忙活以後，雙方都坐了下來。
只是史廠長看着姜小白的年齡，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來的一路上，他也看見知青罐頭廠的規模了，不算太大，但是也絕對不小。
尤其是對於一個鄉鎮企業來說，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建這麼大的廠子，真的就是個奇蹟。
而更讓他好奇的是，知青罐頭廠員工的狀態，忙忙碌碌的，與其他國企廠子的那種狀態完全不同。
當然這也是他今天找上門來的原因，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締造這一切的竟然是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年輕人。
剛進屋看着姜小白的年齡，他還以爲姜小白是被人推出來站在前臺的。
但是看着宋衛國和李老三對姜小白的態度，姜小白吩咐李老三泡茶，宋衛國始終站在姜小白身後半步的位置。
這些細微之處來看，眼前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年輕人不止是實際上的廠長，而且在廠裡的威信應該很高。
不然的話，就像自己，自己敢在廠子裡指揮副廠長給自己倒水嗎？副廠長不和自己翻臉纔怪呢。
“史廠長和柳科長，登門拜訪，真的是蓬蓽生輝啊……”姜小白嘴裡說着毫無意義的客氣話。
小心翼翼的應付着這兩位不速之客。
“姜廠長客氣了，我們貿然拜訪，還需要請您多多見諒啊。”史廠長也客氣的說道。
想明白了一切的史生可不敢因爲年齡而對姜小白有半分的小看。
“哪裡哪裡……”
“不瞞您說，我們是有事想和姜廠長商量。”史生沒有多繞彎子，直接開口了。
“史廠長請說。”
“聽說咱們廠長前幾天召開了代理商大會，這些代理商是給咱們廠子在全省賣貨的……”
姜小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不明白史生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我們服裝廠的效益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好，除了一些單位來訂貨，我們沒有其他的銷路，所以我們想能不能夠和知青罐頭廠聯營，借用咱們知青罐頭廠的銷路……
當然了，小白廠長放心，我們是不會讓知青罐頭廠吃虧的……”
史生一口氣說出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當然了，服裝廠的效益不是說不好。
他們一個監獄的服裝廠有什麼效益好不好的，沒什麼成本，生產的事情全部都是犯人在幹活。
都是免費的勞動力，只不過除了生產上級交代下來的生產任務以外，他們沒有什麼其他來外快的機會罷了。
這也是爲什麼前段時間知青罐頭廠找上門定做工服的時候，他們答應的那麼痛苦的原因。
現在知青罐頭廠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機會，而之前的知青罐頭廠工服的服裝定製也讓他們嚐到了甜頭，
如果他們能夠借用知青罐頭廠的代理商。
那麼賣出去的衣服，可就是監獄自己的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