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還出了一份正式文書，誰出的，這不是腦子有病嗎？這種東西，事情都沒有談妥呢，出個正式文書。”
樑明強揉着腦袋氣憤的說道。
“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柴劍平解釋着，看見樑明強臉色不好趕緊開口說道。
“何廠長給出的，”這個時候就只能夠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何文斌腦子裡裝的都是啥？爲什麼要出這種文書，還蓋了公章？”樑明強問道。
“當時那個姜廠長讓出的，何廠長也沒有多想，就給出了。”柴劍平說道。
“這是有預謀啊，無賴。”樑明強說着站了起來。
轉身朝着辦公室外邊走去，本來準備賴掉的，可是現在擺明了賴不掉了。
人家手裡有自己廠長提出條件的正式文書，上邊還加蓋了公章。
真的要是放出去，捅到什麼日報上邊。可能洛玻會成爲衆矢之衆。
上邊對於洛玻也會有看法，自己在洛玻說不定都會待不下去的，這是政治上的錯誤。
影響特別的不好。
等樑明強來到招待所的時候，姜小白等人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還有買特產沒有回家的人員，薛芳玲出去找去了，不然的話這個時候已經走了。
何文斌滿臉尷尬的站在一旁看着，不是他不想阻止，剛纔他試了，結果姜小白一句，怎麼的？你們洛玻還想要拘禁我們，就把何文斌給嚇住了。
也不敢上前攔着了。
“姜廠長，這是我們洛玻的樑廠長，”樑明強和柴劍平兩人推門進來，柴劍平給介紹到。
“粱廠長好，這次沒時間了，我們就要回去了，等下次您去京城了，我再招待你們。”
姜小白回頭看了樑明強一眼，然後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
就是在那擺弄着不搭理樑明強。
樑明強看了姜小白一眼，第一印象是年輕，第二印象就是刺頭。
也不知道上邊怎麼想的，讓這些的刺頭來擔任大興玻璃廠的廠長。
這姜小白話裡話外都是在點自己呢，說來的時候自己沒有出面。
“姜廠長，先彆着急走，不管怎麼樣，也來到我們地盤了，我也是剛出差回來，給我個面子，讓我進盡地主之誼怎麼樣？”
樑明強開口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就是出差了，剛回來，雖然回來的時候有些巧合。
“不了，下次吧，下次去京城，我安排。”姜小白搖了搖頭說道。
“別，姜廠長給個面子，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樑明強又說道。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姜小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姜廠長，我先去安排，恭候您的大駕。”樑明強笑着轉身離去了。
有大廠長親自出馬，食堂很快整治了一桌飯菜。
酒也換成了茅臺，茅臺這個時候雖然還沒有成爲國酒，也是也不是什麼二鍋頭之類可以比的。
看着茅臺，姜小白想起一件事，這個時候坐飛機是送一瓶茅臺的。
後來改成了坐飛機茅臺隨便喝，不能夠帶走，再後來才改沒有了。
這個時候，有很多奇葩的地方，在後世看來不符合常理的，這個時候的人們卻習以爲常。
“姜廠長，這一杯酒算是賠罪了，我也是剛纔才知道這條件的事。”樑明強也乾脆無比。
既然有把柄落在了姜小白手裡，姜小白又是一個無賴，那也不搞什麼彎彎繞了。
不然姜小白一言不合，回了京城，他們還需要去京城賠罪。
“對啊，對不起啊，姜廠長，是我們考慮不周。”何文斌也端起酒杯苦澀的說道。
兩人一飲而盡，姜小白開口說道：“我們大興，是京城的改革企業，不知道這事你們聽說過沒有？”
“改革企業，我聽說全國有八家企業，率先擴大企業自主生產經營權，有首鋼，魔都柴油機廠……”
樑明強不知道姜小白爲什麼這麼問，還是開口說道。
“那都是去年的事了，今年改革的企業已經擴大到了一百家，大大小小的企業都有，早就不是那八家了，前段時間開會的時候，我和周老大，魔都柴油機廠的劉廠長，龍鋼的趙廠長還坐在一起吃飯……”
姜小白提一個人，樑明強看着姜小白就重視一分，這些人可都是國企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自古以來，那重工業就要比輕工業受重視。
洛玻雖然在玻璃行業中，算是龍頭企業之一。
可是和首鋼，龍鋼，魔都柴油機廠比起來，也就差遠了。
不辜負樑明強也不知道，姜小白是不是別虎皮拉大旗。
“而我們大興就是改革的企業之一，上邊也十分重視。至從開年一來，我們大興玻璃廠在激勵工人積極性方面，做了很大的改革，也算是微微有些成績，上邊也是比較重視……”
姜小白說着，這一次樑明強是真的重視了。
自己洛玻距離京城遠，有些消息不靈通，可是改革這事上邊重視他還是知道的。
要是大興真的是改革企業中的一員，要是把洛玻的事情捅出去，光是吐沫星子都能夠把自己給淹死。
一旁的何文斌也若有所思，雖然看似姜小白說的都是和大興玻璃廠引進浮法玻璃生產線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可是實際上卻有很大的關聯，大興玻璃廠要改革，要解決激勵工人積極性和投資經營問題。
現在洛玻不給生產線，而且還提出這麼苛刻的條件。
這要是被姜小白捅出來以後，這不得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說千古的罪人，改革的罪人是當定了。
“確實國企已經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了，我聽說耀華廠也在改制，他們要退城進郊……”樑明強也感慨的說道。
其實他也想對洛玻進行改制，畢竟誰不願意擴大企業的自主生產經營權啊。
只不過申請了一次沒有成功以後，就再沒有申請罷了。
“對，可是樑廠長您知道的，這改革也需要支持啊，”姜小白終於把話題扯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