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偉大!”喬白露瞪大眼睛,伸手摸摸下巴,貌似這個挺賺錢啊,裝個假肢多少錢來着?其實不光是治病,還有美容,墊個鼻子隆個胸什麼的,要真是研究這些的,那將來可就發大財了。
“也不算是很偉大吧。”謝嘉遠尷尬的笑,說實話,之前還真沒想偉大什麼的。他和白露一樣是農村出來的,之前爸媽養活兩個男孩兒,光種地肯定不行,謝爸爸就每年農閒的時候出去打工,有一次上夜班,太累了,往機器裡面倒料的時候,就不小心將手卷進去了,只剩下半截胳膊。
搶救的雖然及時,卻也沒能保住,少了右手,幹什麼就都不方便了,雖然有賠償金,但家裡兄弟兩個上學,還是有些緊巴巴。謝爸爸這樣子,幹農活也不方便,就常在家裡長吁短嘆,謝媽媽又一個人照顧家裡三個人,天天累得都不想說話。
謝嘉遠一開始想考這個院系,初衷就是給他爸爸安裝個假肢,就算是不太利索,至少能動。好歹,能讓爸爸媽媽多點兒笑容。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學醫,咳,有點兒小丟人,謝嘉遠同學不能見大出血的場面,小傷什麼的無所謂,大點兒的,他看了會暈
。
下午也是兩節課,放學很早。老師一走,有事兒的同學就先急匆匆的走人了,沒事兒的就慢悠悠的收拾着東西。
喬白露屬於沒事兒的,周夢瑤還要回寢室準備想辦法換個新寢室。姚玲玲打算研究一下新聞稿,等會兒也要去圖書館,就在一邊等喬白露:“能不能快點兒?等你收拾完,螞蟻都要死絕了。”
“玲玲啊,你以後是不是要當記者?”喬白露慢悠悠的問道,姚玲玲疑惑的看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麼,年紀大了,得了健忘症?”
“不是,咱們倆是好朋友,可以說,整個學院,就你和夢瑤是我的朋友,所以呢,好朋友之間,其實應該是互相幫忙的,你現在這種說話方式,你不覺得是走錯路了嗎?”
喬白露很嚴肅的轉頭看她:“你一開始,是不是想着,說話要犀利一些?一語中的,直指靶心?”
姚玲玲看她很是認真,也跟着正經起來:“是啊,記者不應該就是這樣嗎?說話簡練,十分犀利。”
“可犀利和毒舌不是一樣的,你現在,說話雖然……”喬白露摸了摸下巴,仔細斟酌了一下:“像是一支箭,但你這箭卻不是扎到了人心上,而是扎到了肉上。”
姚玲玲抿抿脣:“有區別嗎?”
“當然有,扎到心上,能疼死人,也能讓人記住,扎到肉上,疼是一會兒的,過了就忘了。最重要的是,扎到心上,他們會注意的這支箭,扎到肉上,人們更多的是注意射箭的人,明白嗎?”
喬白露伸手戳了戳姚玲玲:“前者讓人注意你說的內容,後者只會讓人覺得你可恨可憎。”
姚玲玲也是聰明人,喬白露這個比方,她聽到了心裡,仔細琢磨了兩遍就有些反應過來了:“所以,我現在說話,更多的是偏向於罵人了?”
喬白露打了個響指:“聰明!你現在這種說話方式,已經不是犀利了,而是在逐步的和夢瑤靠攏,她是屬於沒心沒肺,說話只管自己不顧別人開不開心的,你要再這樣下去,就成了不分是非張口就罵的那種人了,比她更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