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緩緩地黑夜中前行，當楚離翻出來兩個如眼罩般的夜視儀的時候，沈沉已經見怪不怪了。正如薛庇華所說，這傢伙幹出什麼事來都不需要驚訝。
夜視儀戴在頭上，如瞎子一般的情況立刻好轉。
由於二人在被人拖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真的被迷暈，所以很快地，便是依靠着黑暗的優勢，再次潛回到了地鐵車廂那裡。
果然如沈沉所聽到的那樣，只見車廂外的候車區，六十幾個倖存者圍坐成了一圈。那個神棍大胖子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嘴裡不斷地發出哼鳴，音調很怪異，像是一首詭異的歌，中間還夾雜着嘈雜的玻璃化地面的聲音。
這種聲音正常人聽幾秒鐘就覺得受不了，但是詭異的是，眼前這六十幾個人的眼睛迷離，嘴裡同樣發出聲音，他們的身體很詭異地跟隨着音樂左右右擺，就像是在空中隨風盪漾的蛛絲。
沈沉和楚離對忘了一眼，眼中同樣是一種感覺。xie教！而且是同化率非常高的xie教！
這樣的身體的律動，顯然不是一兩天就能夠同化的這麼精準。顯然是一起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儀式。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沒有掙扎，都是從內心裡發出的一種共鳴，是真正把那個胖子當作了神使！
“你能想象麼？這裡竟然產生了初期的精神共鳴？”沈沉冷笑了一聲，輕輕地打着手語，手語這門知識，是在末日必須學會的語言，某種程度上，作用比嘴巴還要厲害。
“足以屏蔽你的意識搜索？”楚離同樣以手語****。
“不會，但是會使所有處於這種精神共鳴下的人感覺到精神共通，說句白話就是，親近，放鬆，我們是一家人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胖子可以成爲首領的原因。”沈沉的目光望向了那個大胖子：“他可能喝過進化液，單方面進化方向是物種親近。”
“怎麼解釋？”楚離有些好奇。
“有些人看起來天生就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降低別人的防備心。這種天生的感染力一旦通過進化液得到了進化，就可以使任何一個生物對他產生天生的好感。並認爲是同類。”沈沉嚴肅而凝重地說道：“應用在人和動物身上都可行，但是等階不能相差的太遠，否則容易被反噬控制。這種能力再向上升到六階左右，可以成爲馴服怪獸的能力。”
但這一門進化方向要求的升階實在太嚴苛，在升階時精神力衝擊的障礙更大，前世沈沉已知的這種進化者能夠達到六階的，不過十餘人罷了。但每一個人都是勇猛無比，聽說有一個人甚至馴化了一頭屍王，號令十萬喪屍。當然這個悲催的傢伙一展露出頭角，立刻被邁瑞坎國直接出手絞殺。
“這麼看來，單方面進化者的能力要比全方面進化者能力強上很多！尤其是精神方面的。”楚離這個時間竟然還有心思研究這個。
“某種意義上而言，全方面進化者更注重身體的素質和戰技，和單方面進化者已經是不同的進化方向了。”沈沉說道。
楚離摸了摸鼻子，而後問道：“那麼你沒有單方面的進化麼？”
沈沉意外地沉默了一下，如楚離所說的那樣，雖然單方面的進化的確在身體素質上不如全方賣弄進化，單方面的進化者在能力上五花八門，詭異之極。而全方賣弄進化者，則主要依靠武力，戰技。
兩種已經是不同的進化路線，不過自己現在的情況，貌似有些詭異？
沈沉回想起當日殺蜘蛛時，自己成功地改變了肌肉和骨骼，使自己成爲了一個球的情景。那個時候，自己彷彿是忽然開竅了一樣，不自覺地開始模擬那個被自己殺了的男人的單方向進化形態，而且竟然讓自己成功了？
但是自己的的確確又是一個全方面的進化者啊？沈沉着實有些疑惑。
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進化之路，好像和別人都不一樣，如果說自己可以模擬出一個人的進化方向，那是不是說，自己可以模擬出更多的人的進化方向呢？
沈沉猶豫了一會兒：“我還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等我自己有了答案，我會告訴你的。”
楚離推了推眼鏡：“可以。”他忽然轉過了頭：“還有你的秘密。”
沈沉微微一愣，然後苦笑了一聲，自己進入末日以來的表現，雖然自己竭力想做到低調，卻總是這樣的事那樣的事讓自己不得不站出來。
前一次楚離沒有深究，這一次，楚離仍然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便揭過不談。但是沈沉知道，楚離這是給自己的最後通牒。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誰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這個傢伙，可不是隻有眼前的這點浮出水面的能力啊！
恰好這時，低沉而充滿了詭異的歌聲結束了，所有人虔誠地低着頭，眼看着那個大胖子緩緩地站了起來，如同國王一樣在自己的昂散步一樣，身邊圍繞着她的子民。
他的手在每一個人的頭頂摩挲，每個被觸碰到的人，臉上的神情變的無比的激動，而後，又像是得到了解脫一樣舒緩下來。
“這種能力可以喚起人的精神快感。通過這種快感加深對能力者的好感和認同。”沈沉的眼睛微微一動：“這些人都是普通人，雖然這個胖子的能力不強，但是足夠給他們洗腦了。同時，他也能通過這樣的解除，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好感是增強還是減弱。”
沈沉最後總結道：“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能力。”
楚離點了點頭：“腦域方面的進化難以捉摸。不過如果任由他發展下去，恐怕控制人和生物已經不在話下。”
沈沉也是點了點頭，沒有人願意被誰控制自己的大腦，這就是前世爲什麼只要被發現有這種進化方向的人，最後都意外死亡的原因。
其實，末日，比喪屍更恐怖的，是人！
沈沉望着遠處的胖子，嘴角劃過一絲冷意。
末日守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