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小把戲?周銘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是大伍德莊園,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囂張?”
伍德站起來指着周銘大聲罵道,顯然周銘的那一句小把戲已經傷害到了他幼小的自尊。
相比之下,周銘對此就淡定了很多,他並沒有回伍德什麼,只是淡淡問了一句‘誰能處理一下’,然後那位戴頭巾的傭兵擡腿一腳就把伍德給踹飛出去了,對周銘嘿嘿笑着:“先生,我想現在就安靜了,您要做什麼就放心去做,張林是您的保鏢,我們北極狼傭兵也會堅定站在您這邊的。”
周銘向他道了一聲謝,而另外一邊,喬治看也沒有去看自己的兒子一眼,只是對周銘說:“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還希望周銘先生不要介意。”
周銘能聽出喬治這番話是咬着牙在說的,不過現在他也並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儘管不知道這個北極狼傭兵團和周銘的保鏢究竟是怎樣的關係,能讓這些只認錢的傭兵背叛了他們的信仰;但他卻能明白只要周銘一聲令下,那北極狼傭兵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哪怕這些傭兵明明拿了自己錢的也一樣。
這個時候,喬治非常痛恨自己爲什麼要請傭兵團過來嚇唬周銘,但他也沒想到自己請的傭兵團居然正好就和他們關係那麼好啊,他哪能想到那邊有位兵王保鏢呢?但事已至此喬治沒辦法,只好委曲求全了,只要自己的兒子沒被打死,那他就得先和周銘談判,穩住這邊,畢竟家族總是最重要的。
“我並不介意,相比起來,我只是更好奇你們幹嘛要來找我的麻煩呢?”周銘問。
面對這個問題,喬治只是低着頭並沒有回答,周銘知道他是不敢出賣背後的人或者勢力,畢竟那很有可能是‘外面的世界’,不是大伍德家族能惹的起的。
不過周銘也並沒有打算真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於是接着問道:“喬治先生,你這一次請我過來,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喬治在聽到這個問題以後立即變得尷尬起來,在猶豫了好一會以後才下決心道:“周銘先生,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我們大伍德家族認輸了。”
周銘冷冷一笑然後問:“喬治先生您剛纔說什麼?”
周銘的問題配上那很無辜的表情,就像是一柄重錘般狠狠砸在喬治的胸口,讓他憋屈的很,要知道他可是這座汽車王國的王族,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呢?
但形勢比人強,喬治只好深吸一口氣,在平復了心情後又重複一遍道:“周銘先生,我想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
“後面呢?不要告訴我剛纔喬治先生你就只說了這一句?”周銘又問。
喬治真要吐血了,但他還是咬着牙又重複道:“周銘先生,我說我們大伍德家族認輸了,向您和唐氏家族認輸。”
周銘輕輕搖頭:“看來大伍德家族現在的情況的確非常差勁了,居然到了連喬治先生都吃不飽飯的地步了嗎?否則怎麼會說話聲音這麼小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你說話應該是很大聲音的吧?”
喬治惡狠狠的瞪着周銘:“周銘,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喬治先生你不覺得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是非常可笑的嗎?我只是讓你再重複一遍你自己說過的話就過分了嗎?那麼喬治先生你呢?當初唐氏家族得罪你們什麼了?你們要千里迢迢從伊特利過去找麻煩,還妄圖要把唐氏家族弄的四分五裂?”
周銘接着質問:“瑪格麗特夫人她做錯了什麼?你不僅毀壞了她的貞潔,讓她身敗名裂被逐出家族,現在她只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可憐女人。”
周銘越說越激動,到最後都咆哮了起來:“瑪格麗特夫人她現在患有尿毒症,由於沒有錢去醫院透析非常痛苦,她和她的女兒甚至每天連一餐土豆泥都不能保證了,可就是這樣你們還是不依不饒,把她活生生的燒死在房間裡,你們這麼做難道不過分嗎?你還記不記得她是你的妹妹?”
面對周銘的咆哮,喬治羞愧的低下了頭說:“這並不是我的錯,生在豪門就是一種原罪,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承受的……”
不等喬治說完,周銘就憤怒的打斷他道:“那這種原罪爲什麼你自己不去承受?明明就是你自己沒能耐在繼承權的爭奪中勝出,就想到要用這種惡毒的詭計,還是用在一個對你毫無威脅的女人身上,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夫,因爲沒能力去對付強者,所以才只能對一個脆弱的女人下手。”
在周銘這番怒斥後,喬治的頭更低了,周銘繼續說道:“既然喬治先生你知道生在豪門就是一種原罪,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承受的,那麼我想說在財團的對決中也是一樣,既然你是失敗者,就得有失敗者的覺悟,不要跟我扯什麼過分不過分的假仁義,恐怕這個東西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你這個雜碎,你在放屁,瑪格麗特那個婊子怎麼能和我們相提並論?她就是家族的渣滓,我們怎麼對她都是應該的!”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伍德的,周銘聽到他這話立即冷笑一聲站起身,然後掄起自己坐的椅子,在喬治的驚呼聲中就狠狠砸在了伍德的臉上,伍德被砸倒在地,滿臉是血,牙齒都被砸掉了幾顆。
喬治想起身阻止,不過卻被北極狼傭兵給死死按在了椅子上,他只能大聲對周銘吼道:“周銘你敢打他?我大伍德家族就會和你不死不休!雖然你現在有優勢,但我大伍德家族的底蘊不是你能想象的!”
喬治嘴上喊的兇,不過誰都能看出他實際上就是色厲內茬,只能逞逞嘴上功夫了。
周銘並不理他,只是對伍德說:“孩子,做人首先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尊敬人,既然你沒有家教,就讓我來教你吧。”
留下這句話,周銘坐回椅子上,一邊點燃一根菸一邊看着對面的喬治說:“我知道大伍德家族的底蘊很厚,否則我也不會親自來伊特利了,你知道我親自過來是你能吹一輩子的事嗎?再者說,如果你真的已經把大伍德家族牢牢擰成一團,掌握了家族的全部,今天我們也不會這樣坐在這裡了吧?”
喬治當時就愣住了,然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臉絕望的神色,因爲周銘這番話正好打在了他最害怕的地方。
一直以來,喬治所仰仗的都是大伍德家族的實力,當然大伍德家族作爲伊特利這個汽車王國的第一家族,掌握着三大汽車公司的絕對股權,也的確很有實力,但問題在於這個實力是存在整個家族的,而不是他喬治。
要知道,大伍德家族的規模是很大的,由於當年喬治的上位是用了非常卑鄙的手段,其他人儘管嘴上沒錯什麼,但心裡對喬治還是非常不屑的,這也直接導致喬治儘管能成爲大伍德家族的族長,但別說讓家族內部一條心了,甚至還有很多人都憋着一股勁要幹掉他的,比如當年失勢的那些人。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一旦當大伍德銀行出現了問題,他首先要面對的,恐怕就是來自家族內部的紛爭了。他連內部都處理不了,哪裡還能拼盡家族的全部實力和周銘魚死網破呢?
喬治已經明白,周銘完全看透了自己,他徹底在周銘面前輸的一敗塗地,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那麼周銘先生您究竟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喬治問,他的語氣十分虛弱。
對於這個問題周銘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他說:“我從舊金山出來前曾答應了唐氏家族,我會讓大伍德家族對他們再沒有任何威脅。”
喬治急切的說:“周銘先生,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幹預唐氏家族的任何事情,我們手上唐人銀行的股份我們也可以以低價賣回給唐氏家族,以顯示我們的誠意!”
“可惜,喬治先生你的誠意和保證都一文不值。”周銘接着說,“還有,瑪格麗特夫人是在我的面前被燒死在房間裡了,我沒有能力把她從火海中救出來,我只能答應了茱莉婭,也就是瑪格麗特夫人的女兒,我要大伍德家族和這個伊特利給她媽媽陪葬。”
“所以周銘先生你還是要趕盡殺絕對嗎?”喬治痛苦的問。
“趕盡殺絕到不至於,不過這個大伍德家族存在伊特利的時間太長了,也該換換口味了,而且伊特利這個半死不活的城市,也該去死了。”周銘又說,“況且就算我不這麼做,面對一個已經倒下的大伍德家族,你能保證其他人不會撲上來狠咬一口嗎?”
喬治這下徹底絕望了,他噗通跪在了周銘面前,喃喃道:“周銘先生,我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周銘居高臨下看着喬治問他:“我只有一個問題,如果今天失敗的人是我,你會放過我嗎?”
周銘的話就像是一陣寒風,讓喬治寒入骨髓,但周銘隨後的又一句話卻讓他再一次愣住了。
“不過我們華夏人的處事原則和你們不同,不是簡單的打碎弄死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很多時候是很迂迴的。”周銘說,“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出錢買走大伍德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