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伊爾86客機緩緩降落在西伯利亞機場,這是一家北俄航空公司的飛機,他所執行的航線是從燕京飛往克里斯科的,不過由於一些條件所限,飛機沒有辦法直飛克里斯科,還需要在西伯利亞的機場進行中轉,儘管在這片廣袤的西伯利亞大地上,其實就並沒有幾個人。
西伯利亞機場在很多時候只是中轉機場,但有飛機起落,程序也都是一樣的,這邊當飛機停穩以後,客梯車過來,飛機的艙門打開,先是幾個人走下飛機,然後又有幾個人走上飛機。
實際在西伯利亞這裡下飛機的人很少,不過坐飛機的時間長了,總還是有人想出去透透氣的,而這裡也是西伯利亞兩條重要鐵路的交匯點,這個機場也會承擔很大一部分的客運任務,這也是從燕京飛來的飛機會選在這裡進行中轉的一個重要原因。
一個手上戴着十二個金戒指的北俄人和兩個隨從走進飛機的頭等艙,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可他的屁股才挨着座位卻突然又站起來了,這讓他的兩個隨從嚇了一跳。
這兩個隨從滿以爲是有什麼意外,都緊張的戒備着,不過緊接着他們就鬆了口氣,因爲他們發現他們老闆的眼睛只不過是在看旁邊座位上的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是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儘管只是坐着,卻仍然能看出她的美好身材,並且她並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把頭髮盤起來,只是隨意的披在肩頭,又爲她增添了幾分青春的俏麗色彩。
她的俏臉上化了一些淡妝,相比不施粉黛的素面朝天多了幾分嫵媚,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不知爲何看着窗外,眼睛裡閃爍着讓人心醉的神采,似乎是在期待着什麼。
“嗨!美麗的中國女孩,我叫尤金斯,非常高興能和你同乘一架飛機。”
那個北俄人上去用他蹩腳的中文主動和女孩打招呼,同時向女孩伸出了他那金燦燦的手,還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寶石手鍊和金鐲子噼啪作響。
女孩擡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和他握手:“很抱歉我並不認識你。”
面對這個回答,那叫尤金斯的北俄人先是愣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放棄:“女孩,我看你是第一次來北俄,從來沒有到過西伯利亞,更沒有關注過這邊的消息吧?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這片西伯利亞的主人。”
女孩仍是很平淡的說:“原來是這樣嗎?可我還是不認識你,而且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請你坐回你的座位上去好嗎?”
“我相信你一定是沒聽清楚,我說我是這片西伯利亞的主人,我是西伯利亞銀行和石油公司的董事長,我掌握着這片土地上最多的財富,我現在和你說話是上帝給你的運氣,一般在這裡要是有人把我惹發火了,我都會選擇讓人把他從飛機上扔下去,扔到西伯利亞荒原上喂狼!”
尤金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放緩了語氣,接着對女孩說:“不過一般我不會用這麼粗魯的方式對待一位女士的,只是前提女士也要聽話才行,不過我相信現在能坐得起飛機的中國女孩,一定是非常聰明優秀的中國女孩,你也一定懂我的意思,對嗎?”
女孩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認爲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的時候,你還是坐回你的座位上會更好一些,如果幹擾了飛機的正常起落,這可不是一位紳士的行爲。”
女孩連續三次近乎無視的回答讓尤金斯十分惱火:“中國女孩,你是沒有帶腦子出來嗎?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要把你帶下西伯利亞!”
說着尤金斯的手就朝女孩白皙的脖子掐了過去,不過他的手最終沒機會玷污女孩的美麗,因爲另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尤金斯擡頭看過去,只見是兩個年輕的中國人,其中一個十分輕蔑的看着他說:“我說北俄佬,你沒有聽到這位女士說飛機就要起飛了,你要坐回座位上嗎?”
“今天我還真是日了狗了!”尤金斯笑了,“怎麼就能碰到這麼多神經病呢?在西伯利亞這裡,可沒有你們中國人說話的權力,放開手!”
尤金斯說着就用力想甩開被抓住的手,但那隻抓住他的手就如同鐵鉗一般牢牢鉗着他,讓他根本無法掙脫,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尤金斯看了抓着自己手的中國人一眼,他原本是準備罵人的,可他卻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漠,這讓尤金斯想起了自己很多年前見到過的一個殺手,於是他不敢再造次什麼,只好對着身後的隨從下命令道:“你們都是飯桶嗎?還愣着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來幫我!”
兩個隨從馬上過來,可那個中國人卻只是上前兩步,一手就把他們給摁回到了座位上。
這讓尤金斯心驚不已,因爲他是很清楚自己兩個隨從本事的,他們兩個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保鏢,甚至有一個還是打黑拳出來的,一拳都能把牛打死,可是現在卻被人單手就摁回了座位上。
他看着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國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爲如果對方是一個體型壯碩的壯漢,那很正常,可他想不通這個看上去體型也不高不壯的中國人,哪來的這麼大力量,難道這是魔鬼嗎?
不過尤金斯也來不及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爲兩個保鏢在僱主面前被人這樣當菜雞在搞顯然傷了他們的自尊心,於是他們馬上又站了起來,只是還不等他們來得及做出什麼動作,那人就一手掐住了尤金斯的脖子。
同時那個中國人也說話道:“我不管你是叫尤金斯還是叫魷魚絲,在我面前你就是坨屎,我勸你還是讓你的隨從冷靜點好,否則我這位朋友,他說不定就手滑了。”
尤金斯滿臉通紅,這一方面是被這話氣的,另一方面也是脖子被掐得難受,他擡頭又看到了那冷漠的眼神,最後只能說:“好的我知道了,你們都不要動,這個事情就此結束!”
那中國人對尤金斯兩個隨從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那兩個隨從先是看了尤金斯一眼,然後纔不甘的坐下,見到他們乖乖聽話以後,才讓他放開了手,最後那中國人給他丟下一句話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是北俄人就牛b,你要知道我們中國人更牛b!”
尤金斯是懂中文的,對於這話他險些又要暴走了,如果不是想起他剛纔被一隻手所支配的恐懼。
尤金斯深吸了幾口氣,強自壓下心頭的火氣,他也明白,有時候硬碰硬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自己的命還這麼金貴,並且在他看來,能坐得起頭等艙的中國人,或許還真有點什麼身份。
於是他就讓自己的隨從趁着飛機還沒起飛去悄悄探察這幾個中國人的身份,得到的結果就只是知道他們的名字是杜鵬和蘇涵,簽證上的說明是來北俄做生意的。
這個答案讓尤金斯不屑的笑了:不就是兩個.中國商人嘛,這麼囂張,你們可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杜鵬似乎洞察了尤金斯的想法一般,這時也轉頭過來,也對尤金斯笑了一下,意思好像是並不怕他一樣。
隨後飛機起飛,尤金斯也就沒了接下去的動作,一直到飛機着陸在克里斯科的機場,他們走出艙門,杜鵬和蘇涵是先下的飛機,尤金斯故意走在他們後面。
杜鵬和蘇涵下了飛機,一箇中年中國人帶着兩個隨員來迎接他們,主動上來說:“歡迎杜鵬同志和蘇涵同志來到克里斯科,我叫張輝,是駐北俄共和國的領事,我代表領事館的所有人員,歡迎二位的到來。”
杜鵬上去主動和張輝握了手:“感謝張領事今天能來迎接我們,真是讓我們有些受寵若驚呀!”
張輝笑着說:“張輝同志客氣了,這也是領事館交給我的任務嘛。”
杜鵬蘇涵和張輝寒暄了幾句就上車離開了,而在他們身後,尤金斯帶着他的兩個保鏢旁觀了整個情節,他不屑的自言自語說:“不就是個領事嘛,看來你們還真是來這邊做生意的,不過很可惜,你們惹到了我,還羞辱了我,我就不會讓你們的生意那麼好做了!”
尤金斯最後又眯起了眼睛:“還有那個中國小妞,還真是越看越有味道,真想知道你衣服下面究竟是什麼樣的美景呀!”
說話間,兩輛林肯轎車悄然開到了他身旁,一個美國人下車來到他身旁說:“尊敬的尤金斯先生您好,我是負責來接您的。”
尤金斯回頭看了一眼車子,滿意的點頭說:“麥塔先生還是那個麥塔先生呀,他做的事始終讓人無話可說。”
隨後尤金斯和他的保鏢都坐上了車,他們的車子開出機場,朝着克里斯科市區開去,而在他們前面,杜鵬和蘇涵所坐的領事館的車子,也是直接開向了領事館,只是車子纔開到領事館門口,蘇涵就急急的讓司機停車了,只因爲她看到了一個讓她思念的身影。
“周銘!”蘇涵下車嬌聲喊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