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們常說要把屎盆子扣在別人腦袋上,但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人給誰的腦袋上淋了一盆翔,那絕對是非常震撼的。
美國這邊或許沒有扣屎盆子的說法,但當鮑特勃在芬威區議會大廈門口被人潑了一通糞水以後,頓時震驚了所有人。
“快看啊,那邊有人被潑了一身的糞水,好像是哪個競選人!”
“那個人我認識,他叫鮑特勃,他是一個管不住自己嘴巴的競選人,仗着自己在媒體那邊比較熟,平時就到處罵人,甚至還在媒體上公開指責區長和議長,囂張到不行,現在終於自食其果了吧,肯定是哪個對他心懷不滿的競選人在故意整他呢小說!往他身邊潑糞,這個創意真是太高明啦!”
“一身臭哄哄的樣子還競選什麼議員呀?競選下水道工人倒是非常合適!”
“你這話我可不同意,畢竟咱們布萊頓的下水道還是非常乾淨的,他現在這個樣子進去只會污染我們的下水道!”
……
人羣當中哈哈笑成一片,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鮑特勃無疑成了這議會大廈門前的焦點人物,而他自己則是愣在了那裡,茫然的看着這一切,沒有半點反應,因爲他此時腦中一片空白,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被人潑糞的一天,並且是在今天。
今天我不是來參選的嗎?這應該是我政治生涯的開始纔對,以後我能再進一步的進入參議院,從區市一直到州,最終成爲國會議員,這是多麼輝煌的一生呀!
鮑特勃這麼在自己的心中想着,甚至於前幾天還和一位州資深參議員吃了一次飯,在那次飯局上,那位資深議員對自己讚譽有加,表示會給自己的競選幫忙,讓自己有很大機會被選上。只是自己爲此需要幫他在今天針對一下一個來競選的中國人。
鮑特勃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說,但這對他來說卻根本不叫事,況且他自己本身就很討厭中國人,嘲諷更是自己每天都要做的事,那更是手到擒來。
本以爲很輕鬆的活可是現在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自己被潑了一身的污穢。
鮑特勃感覺自己是在一個最不願意回憶的夢境裡,可當春風吹來讓他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的被人潑翔了。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鮑特勃擡頭起來衝着面前的黑人怒吼道。
那黑人卻只是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問爲什麼?就衝你剛纔的那句黑鬼,我就想再潑你一身,如果還有人給錢就更好了,只要我見你一次我就會潑你一身,不過現在我可不想坐牢,再見了我的鮑特勃議員。”
說完那黑人就丟下桶子飛一般的跑了,這時鮑特勃才猛的反應過來大喊道:“貝蘭特,你這個狗.娘養的在做什麼?爲什麼沒有攔住他,我看你這個月的工資是不要領了!”
對此那位黑人保鏢也很是無奈,他有信心不管是什麼人要用什麼方式傷害鮑特勃,他都能阻止,但現在對方是拎着一桶翔過來的,自己要攔了自己不也要被淋一身嗎?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況且你惹出來的狗屁事情,憑什麼要保鏢去替你擋這個槍?
不過他不管再如何無奈,面對自己的老闆,也只能解釋:“鮑特勃先生您這可不能怪我,對方並沒有傷害您的意圖,而且他的動作太快了,我根本沒機會阻止或者是抓到他。”
鮑特勃要吐血了,這算哪門子理由?你可是保鏢,如果連這麼一個潑糞的人都反應不過來,那還要你做什麼?趕緊給我滾回去睡覺算了!
鮑特勃心裡憤怒,但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爲這時他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這個潑糞的黑人絕對不是憑空出現,而是受人指使的,自己雖然平時因爲這張嘴得罪了不少人,但沒有人會犯的着這樣,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了一個,就是那個同樣來競選的華裔。
“肯定是那個中國人!”鮑特勃咬牙切齒的說,“那些中國人他們的心眼一個個的就像屁.眼一樣,是全天下最噁心的最小氣,這種報復也只有他們能做出來,他們和那些黑鬼們一樣,都是世界上的垃圾和變態,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雜碎,我要找他報仇!”
當鮑特勃在議會大廈門前怒火滔天的要不顧一切衝回大廈去找周銘報仇的時候,在議會對面的酒店房間裡,老布魯克卻如同過聖誕節一樣的高興,在看到鮑特勃被潑了一身翔的瞬間,他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振臂高呼了一句:“這真是太好了!”
老布魯克當然不是在幸災樂禍,不過他的確不會爲鮑特勃感到悲痛就是了,儘管鮑特勃就是他找來去嘲諷周銘的。
老布魯克不光自己高興,他還馬上對安東尼說:“你看到了嗎?那個中國人,不管他的忍耐力多強,他也終歸還是忍不住了,鮑特勃被潑糞這個事情肯定就是他在背後指使的,這個事情我們絕不能放過,一定要借這個事情狠狠教訓那個中國人一番!”
安東尼點點頭說:“布魯克我的兄弟你放心吧,我作爲麻州議長,肯定不能放任這種惡劣攻擊競選對手的事情不管,爲了保證競選的公平和順利的進行,我要杜絕一切可能的隱患。”
“就是這樣,我完全支持安東尼議長大人的決定!”老布魯克說,“只是可憐了咱們的小鮑特勃了,他被人潑了一身的翔呀,不過不要擔心,我想我會默默的爲他祈禱的。”
這時安東尼又說:“不過布魯克兄弟,這個事情你還是不要太早下結論的好,因爲以我對那個中國人的瞭解,他不應該會做這麼衝動的事情纔對,這個事情不僅本身非常可疑,而且鮑特勃那個人平時嘴巴賤肯定也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我擔心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
……
與此同時在議會大廈裡,周銘和艾倫黃毅在一起聊天,周銘對他們說:“這個事情當然沒那麼簡單,我知道美國有很多人歧視華人,但那只是平時,在競選這種關鍵階段,我認爲表露出任何的種族歧視並不是一個好對策,所以我懷疑在鮑特勃的背後應該是受人指使的,而能這麼做的,就只有那位布魯克議員了。”
“所以周銘先生你剛纔和張林離開,就是去找人幫你去做這件事了?並且做這件事的人本身也是一位競選人對嗎?”艾倫問。
對於艾倫的問題周銘笑了:“艾倫不愧是律師,這件事你這麼簡單就讓你猜到了。”
艾倫則說:“因爲我相信周銘先生的智慧,您既然猜到可能是布魯克議員甚至還有安東尼議長在背後針對您,那麼您肯定不會給他們任何可以威脅到您的機會。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您怎麼能說服一個競選人來爲您做這種事呢?一旦被查出來,並且還有議長參與的話,選舉委員會肯定會取消他競選資格的呀!”
面對艾倫這個問題,周銘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他一句:“艾倫律師你是怎麼知道有布魯克議員和安東尼議長可能在背後針對的呢?”
“當然是周銘先生您告訴我,而且我是您的律師,我知道您……”
艾倫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因爲他突然想起自己這句話當中存在的問題,是呀,自己知道是因爲周銘告訴自己的,周銘和老布魯克的矛盾,也因爲自己是律師才知道的,可這些事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只要周銘不自己傻乎乎的主動交代,對方怎麼知道呢?
“我們中國人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在旁邊看到了羅傑斯經理和他支持的競選人,我拿出八十萬美元讓那位競選人幫我做的。”周銘說。
“原來是這樣,周銘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艾倫對周銘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時候一聲怒吼傳進了議會大廈:“周銘你這個黃皮膚的混蛋,你居然敢指派黑鬼往我身上潑糞水,我要殺了你,我還要操了你們全家!”
周銘能聽出這個聲音是誰的,他笑着說:“看起來這位鮑特勃先生倒是非常頑強,他難道還想進議會大廈嗎?”
艾倫則搖頭說:“我認爲這是不可能的,議會大廈是非常重要和神聖的,沒道理會讓一個剛潑了糞水的人進來。”
如同是要證明艾倫的話一般,當鮑特勃才跑到議會門口的時候,議會的保安就立刻拿着橡膠棍走出來了,在勸阻無效後,兩名保鏢狠狠掄起橡膠棍砸向鮑特勃,直接把他砸翻在地。
不過保安並不就此罷手,仍然你一下我一下往他身上招呼着,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讓你在外面你爲什麼不聽?非要往議會裡面鑽,你知道每天我們得花多長時間來打掃這個門口嗎?你這個雜種,我真該把你身上的東西都塞你嘴裡去!”
周銘和艾倫走出議會的時候正好看到鮑特勃被打的那一幕,周銘遺憾的對他搖搖頭說:“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怨,甚至在競選的事情上,還有合作的可能,但是你不該做這樣的事,因爲並不是每一個大人物找你都是好事,如果我沒猜錯是布魯克議員找的你吧?”
鮑特勃並沒有回答,不過他瞪大的眼睛所要表達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
“沒想到背後還真是老布魯克在搞鬼呀,老師你真是太神了,不過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黃毅問。
周銘對此則無謂的聳聳肩:“這還能怎麼辦?按照原定計劃去維達社區找選民簽名,至於布魯克議員那邊我認爲就用不着理他們,他們要戰我就應戰,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