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蕊彤也顧不上兩人的不對付,有些着急謝燕孃的不識趣要惹怒龍志宇的,便笑着打圓場道:“王爺,小妹不懂事,又是從小地方來的,性子一板一眼,沒得打擾了王爺的興致,不若民女自罰三杯,代小妹敬王爺如何?”
她端起酒盞,便要仰頭喝下,被龍志宇伸手攔住了。
他的雙眼黑漆漆的,脣邊雖然掛着一分笑意,卻未達眼底,生生讓謝蕊彤後背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龍志宇這是怒了?
他撫摸着酒盞的杯口,眨眼間又恢復了淡笑,彷彿剛纔的寒意從未有過一樣:“不妨事的,是本王勉強了。既然張姑娘有請,我就不多留你們兩姐妹了。”
謝蕊彤再想攀高枝,也明白龍志宇這是隱晦的逐客令了,連忙起身帶着謝燕娘告辭。
兩人走得遠了,再也看不見湖心亭,謝蕊彤“刷”的一下黑了臉,對着謝燕娘恨鐵不成鋼道:“你倒是聽話,外人說的話,怎能聽信?”
謝燕娘睜着茫然的眼睛看了過去,小聲道:“張姑娘叫着所有的姑娘一起到後院賞花,我和大姐不去,總是不好。”
謝蕊彤也看不出這個丫頭究竟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冷哼道:“反正我們是商戶出身,那些官家小姐也看不上我們,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自討苦吃?”
以前也是她傻,以爲跟着那些官家小姐在一起,好歹勉強能相安無事。如今是明白了,那是因爲自己沒傷了對方的利益。
雲府的貴人,誰不想攀上?
多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就是少了一分勝算,張妙珂自然不樂意,便一開始就針鋒相對,好叫謝蕊彤知難而退。
謝蕊彤哼笑一聲,張妙珂越是想要自己知難而退,就說明她的姿色上乘,對張妙珂來說是一個威脅!
如此,她更不能退出,說說明都要給張妙珂一個不自在。
張妙珂不是想攀上龍志宇嗎?
可惜,剛纔接近龍志宇的,卻是自己!
“等下要是張姑娘問起,燕娘實話實說就好,不必隱瞞。”謝蕊彤自己說,張妙珂還半信半疑,但是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土包子,三言兩語的旁敲側擊,就能問出來,當然不會不信。
不知道張妙珂聽說謝蕊彤剛纔在湖心亭跟王爺把酒言歡,會露出多懊悔的表情來?
謝蕊彤得意洋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見張妙珂的可笑表情了!
謝燕娘哪裡看不出謝蕊彤的打算,雖然離得已經夠遠了,她還是不敢回頭。
龍志宇哪裡只是洪水猛獸,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最是懂得如何折磨人,像貓捉老鼠一樣耍玩着這些在深閨裡剛出來的小姑娘們。
“是的,大姐。”謝燕娘不過是拿張妙珂當藉口,卻不介意幫謝蕊彤一把。
她可沒有什麼姊妹情,畢竟當年謝蕊彤也沒少折磨自己。
既然謝蕊彤如今非要找死,謝燕娘也不會攔着她想麻雀飛上枝頭的念想。
再說,謝府要攀上貴人,龍志宇可謂是貴人中的貴人,要是謝老爺知道了,哪裡會放過?
不是謝蕊彤,便是她謝燕娘被送到龍志宇的牀榻上。
比起這位大姐的心甘情願,謝燕娘再也不樂意跟人面獸心的龍志宇有任何的瓜葛!
見謝燕娘乖巧聽話,謝蕊彤心裡滿意。
這個死丫頭,也不至於一無是處。
比起謝初柔那個喜歡裝模作樣的,謝燕娘傻乎乎的倒是好拿捏。
謝蕊彤下定決心,以後出門便帶着謝燕娘,不讓謝初柔有任何壞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