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消失已久的侍應生,才遲遲而來。
看到走進來的幾名侍應生,吳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在一開始,許佳佳剛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讓保安將她綁走,也就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事了。
但是那個時候這些人都在哪?整個宴會大廳竟然一名侍應生都沒有!
不是說着平安飯店是京城最高檔的酒店嘛?!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侍應生居然擅自離守!
吳軍猛的鬆開扶着鄭穎的手,鄭穎沒有防備,身子一軟,就朝吳軍那邊倒了下去,吳軍心中一驚,趕緊接住鄭穎,好不狼狽。
吳軍將鄭穎扶好,才又指着剛從門口走進來的侍應生大罵道,“好啊你們,工作的時候居然敢偷懶了?!將你們經理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着平安飯店是怎麼做生意的!”
但是經過剛纔那一幕,吳軍說的話,早已泄了幾分氣勢。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很多賓客都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自己鬧個沒臉,就來找侍應生的茬,真給他們世家丟人!
吳軍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穿着西服的帶着經理銘牌的年輕男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名經理進來之後先朝大廳內的衆位賓客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才向前走了幾步,停在吳軍的面前幾米之處。同樣朝鄭國勁幾人微微頜首。如果忽略他是這裡的大堂經理,一定會以爲他是哪家的世家公子。這番姿態,即使是世家公子也做不到像他那麼紳士有禮。
“吳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那名經理臉上掛着得體的淡笑,但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即使見到了鄭國勁,臉上也沒有一丁點畏懼的神色,更別說是諂媚的表情了。
他只是不卑不亢的看着鄭國勁和吳家的衆人。就好似他面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食客,而不是可以輕易決定他生死的世家家主。
鄭國勁見那經理看到他也沒有向他問好,心裡有些不快,但站在他這個高度,根本就沒有必要跟這些小魚小蝦計較。他可不想給人留下肚量小的罵名,所以只能當做沒有看到。
不過他倒是對吳軍更加不滿了,辦事不知輕重緩急,吳家剛丟了大丑,他不想着怎麼解決,卻來找小侍應生的麻煩。
鄭國勁第一次後悔,當年怎麼就選了這麼一隻不靠譜的狼崽子,狼崽子現在長大了,敢跟他談條件了,偏偏還沒有足夠的能力。
貪心不足蛇吃象,哼!別以爲他不知道吳家打的什麼主意,想跟鄭家撇清關係,那就看看到底是孫猴子的筋斗雲厲害,還是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更加法力無邊!
鄭國勁沉着一張臉,站在那裡,什麼也不說,冷眼看着吳正道和吳軍。
吳正道原本是站在鄭國勁的身後的,但是因爲剛纔鄭穎被打,他走的快了幾步,纔到了鄭國勁的前面。
他突然覺得後脖頸有些發涼,一股涼意從他的脊背向上竄起,讓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吳軍本來也只是想找人撒撒氣而已,宴會大廳內的衆人顯然不是合適的對象,就在這個時候,恰好侍應生進來了,他終於找到了撒氣桶。但是他剛說一句話,那名經理就進來了,弄得他都要懷疑那名經理是不是專門等在外面的。
不僅如此,那經理做的那一番姿態,硬是讓他原本想好的話,一句也說不上來了。怎麼一個憋屈了得。
吳軍憋了半天,臉色通紅,僵硬的甩出一句,“你們飯店到底是怎麼做生意的!侍應生居然在工作的時候開小差!”
那名經理好像沒有看到吳軍的氣憤,依舊面帶微笑,不緊不慢的說,“吳先生,您能選擇平安飯店舉辦宴會,是平安飯店的榮幸。我們對此深表感謝。”
“哼。”
吳軍哼了一聲,表示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
但是他的臉色卻緩和了許多,畢竟這平安飯店的老闆十分神秘,在這京城中,很少買誰的賬。
雖然那名經理說的話可能只是官方回答,但還是讓他覺得有面子。
只是,讓他這麼容易就原諒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那名經理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吳先生您和鄭女士訂的是我們平安飯店新推出的自助式宴會,我們飯店爲您和您的賓客們準備好食物和酒水。爲了不打擾諸位的用餐與聚會,所有的侍應生都會在門口待命,只要您輕輕按一下桌子上紅色的按鈕,外面侍應生就能夠聽到提醒,從而進來服務。當然,爲了諸位的隱私,我們平安飯店所有的牆體和門窗,都進行了最先進的隔音處理。所以,平安飯店是諸位吃飯,談事的不二選擇。”
在場的賓客們,聽到經理這麼說,紛紛想旁邊的桌子看去,發現在每個桌子上,還真的有一個醒目的紅色遠點,想必那就是經理所說的按鈕了。
那名經理說的不急不緩,不僅解釋清楚了侍應生爲什麼不在場的原因,還輕巧的將平安飯店給摘了出去,如果明天外面知道了什麼謠言,與平安飯店都沒有關係。最後還爲平安飯店做了一個廣告。簡直不能在機智。
吳軍心中本來升起的那一絲絲得意,被那名經理的話掐的一絲不剩了,臉更是漲成了豬肝色。
他也忘了自己訂的是不是那個什麼鬼自助式宴會,隱約是聽對方提過,但是他那個時候並沒有在意,只顧得上顯示財大氣粗,豪氣沖天了。哪裡還記到底是訂了什麼形式的宴會啊!
現在他不僅氣沒有撒出來,又憋了一肚子氣進去。
吳軍惱羞成怒的指着不卑不亢,臉上掛着淡笑的經理。
“你胡說,我們什麼時候訂了那個自助式宴會!我看就是你們玩忽職守而找的說辭!你們老闆呢!讓他來見我!今天你們平安飯店不給我一個交代,就別想在開下去!”
嘶,這口氣還真不小!在場的衆人紛紛怪異看了一眼吳軍,以及站在他身後,冷眼旁觀的鄭國勁。
難道吳軍不知道平安飯店不能惹麼?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即使他們不知道這平安飯店有什麼背景,但是從上面那幾家對平安飯店那微妙的態度就知道了,這平安飯店不能惹!也惹不起!
倒是這鄭家老爺子,眼睜睜的看着吳軍犯傻,也不出來拉一把,看來鄭家老爺子已經對吳軍不滿了!
這倒也是,任誰知道自己的女婿瞞着自己的女兒搞外遇,還弄出一個那麼大的私生女的話,也會不高興吧。
衆人眼神憐憫的看着吳軍,心裡在爲他默哀的同時,還冷笑一聲,人貴有自知,如果那個人的地位配不上他心中的墨水的話,等待他的就只有膨脹,膨脹,在膨脹。直到哪一天,“砰”地一聲,炸的四分五裂。
聽到吳軍說的話娿,那名從一進來就面帶微笑的經理,終於冷下了神色。
“吳先生,有的話可以說,有的話不能說,在我們平安飯店舉辦宴會都是要簽署協議書的,白紙黑字簽在上面,已經具備了法律效益。如果您覺得我們弄錯了您的宴會形式的話,可以請律師來告我們,我們平安飯店奉陪到底!”
那名經理說的擲地有聲,並沒有放大音量,卻讓整個宴會大廳的人都挺清楚了他的話。
吳軍呼吸一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更加讓他憤怒,他居然被一個小小的經理嚇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剛想在說什麼,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的人正是站在另一邊扶着鄭穎的吳勇。
也許吳軍並沒有發現,但是他站在旁邊,卻將衆人怪異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一開始他並沒在意,但是一結合那明教經理剛纔的說辭以及突然改變的態度,他立馬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再加上以前聽過的一些傳言,他立馬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們這次恐怕是提到鐵板上了。
所以,吳勇纔會攔住吳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吳正道也適時地站了出來,給吳軍遞了一個顏色,示意兩人將鄭穎扶着坐下。才笑着看向那名已經冷下臉的經理。
“他剛纔喝多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如果剛纔吳軍的做法只是讓他們有些驚訝的話,那這吳正道的一句話,就已經讓他們無語了。
他們還以爲吳正道阻止吳軍在說下去,是因爲發現了平安飯店不好惹呢,他們已經準備好看吳正道如何圓吳軍剛纔說的話了。卻沒想到吳正道居然連解釋都沒解釋,直接就讓人家經理出去了。
看看剛纔他那個動作,跟打發下人似的。嘖嘖,怪不得吳軍那麼奇葩呢,原來是因爲他爹吳正道就這麼奇葩啊。
如果之前發生的事情,讓那些藉着吳家的光搭上鄭家的大船的人,打消了與吳家親近的心思的話,那現在的事情,就絕了他們與吳家相互接觸的心思!
一家人,有一個腦殘不可怕,就怕所有人都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