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發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但是蘇芮還是如願以償的借到了手術室,當蘇夙和葉城北將田一文推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愛落定。
不過,當她表示自己也要進手術室的時候,那副院長雖然驚訝,但還是替她準備了手術用的無菌服。
蘇夙和葉城北雖然也覺得驚訝,之前蘇芮當着他們的面跟柳十三說會跟着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們還以爲蘇芮在開玩笑,卻沒想到是認真的。
他們相互看一眼,心下有些無奈,與這個妹妹相比,他們這做哥哥的實在是太差勁了。同時他們又有些躍躍欲試,那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讓他們對這個認回來才幾個月的妹妹更加的好奇了。
對於他們來說,蘇芮就像一個包裹了很多層的禮物,每拆開一層,都會增添一分驚喜,直到將禮物全部都拆開,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他們纔會領略到禮物真正的美!
不過,他們雖然好奇,卻不會急躁的將所有的外包裝全部拆掉,如果蘇芮想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樂得驚喜一番,如果蘇芮不像讓他們知道,他們也不會刨根問底,只會默默的將這驚喜的心情慢慢發酵,變成永遠的疼寵與愛護!
手術一共進行了八九個小時,田一文身上的暗傷很多,但這都不是與柳十三沒有關係,他只需將那些埋在田一文身體中的炮彈殘片取出來就可以了,在他取彈片的同時,蘇芮會用生氣疏通田一文身體內的那些暗傷。
不過就算只需要將那些炮彈殘片取出來,也浪費了很多時間。因爲過了幾十年,那些彈片早已與田一文的血肉長在了一起,想要分離出來十分的不容易。尤其是有幾片殘片正好長在大動脈和臟器處,一個不小心割破了大動脈,等待田一文的就是流血過多而死。
好在給他動手術的人是柳十三,否則換了一個人來做手術的話,就算是有過硬的技術,但是心態不好的話,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將殘片取出。
蘇芮就坐在手術牀頭,抓着田一文的右手,慢慢的將生氣渡給田一文,並控制着生氣慢慢修復着田一文殘破不堪的身體。
整個手術有驚無險,柳十三將田一文身體中的那些炮彈殘片全部都取出來了,蘇芮也將田一文身體裡的暗傷,調理的七七八八,最後她還在田一文的身體裡留了一絲生氣,包裹住柳十三開刀的地方,以防麻藥的藥勁兒過去之後,田一文會覺得疼。
蘇芮他們在手術室裡做手術,而蘇夙、葉城北、柳宗和馮康全四人就等在外面,這期間除了馮康全出去買了一次飯以外,剩下的人一次都沒離開,就連午飯都是在手術室的門口吃的。
不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怕剛纔那種事在發生一次,之前還沒開始手術,那個副院長鬧起來,大不了他們換一家醫院,但是現在手術已經開始了,要是在鬧起來的話,柳十三一個失手,田一文恐怕就再也走不下手術檯了。
當然,他們不是看不起柳十三的醫術,也不是不相信蘇芮的能力,只不過是不想在出什麼意外而已。從小生活在婁熙鳳的身邊,他們比蘇芮更能明白這個小田爺爺對他們婁熙鳳有多麼重要。既然找到了,就一定不能再讓他出什麼意外!
不過好在那個副院長好像是真的怕了,這其中就來過兩三次,還是爲了邀請他們去吃午飯和晚飯而來的。不過他們怎麼可能離開這裡,所以三兩句就將他打發走了。
等蘇芮走出手術室,已經月上柳梢了,看着眼中難掩疲憊的兩位哥哥,蘇芮笑了笑,朝他們點了點頭,“手術已經結束了,讓田爺爺在這裡修養兩天,我們就可以回京城了!”
蘇夙和葉城北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朝手術室裡望了望,就看到柳十三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走了出來,“先將田先生推到病房去吧,有沒有飯讓我趕緊吃兩口,中午淨顧着跟那胖子吵了,都忘了吃飯了!”
柳宗看了一眼右側走廊,搖搖頭,“馮老闆去買晚飯了,不過現在還沒回來。”
知道有人去買飯了,柳十三到也不着急了,他慢條斯理的將額頭上的汗水擦乾淨,然後哀怨的看着蘇芮。
他打的好主意,他原本以爲蘇芮是用鍼灸之術來達到延緩衰老的目的的,他都已經做好了觀看一場眼花繚亂的鍼灸表演了,卻沒想到一進手術室,蘇芮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牀頭,抓着田一文的手就不動了!
說好的鍼灸表演吶?!差評!
蘇芮撇了柳十三一眼,正好對上柳十三哀怨的偷看,見柳十三眼神閃躲,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她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沒搭理柳十三,看到蘇夙將田一文推出來了,便去搭了一把手。
見自家小姐沒有理會自己,柳十三的眼神變得更加哀怨了。
不過蘇芮纔不會管他到底在哀怨什麼,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將生氣的存在告訴他的。
最後柳十三隻能化哀怨爲食慾,催促柳宗去看看馮康全到底去買什麼了,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田一文剛被推出手術室,副院長就聞訊而來了,他搓搓手,率先誇讚道,“柳先生不愧是國手級大師,手術一定很成功吧,不知道這位老先生術後要用什麼藥?我好讓人趕緊去準備。您放心,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只要您說的上名字的,我一定給您找來!”說完,胖子副院長偷偷看了蘇芮一眼,他這些話明顯是說給蘇芮聽呢。
蘇芮自然察覺到了副院長那隱晦的眼神,不過她並沒有理會,而是跟着蘇夙他們將田一文推到了病房。
看着蘇芮離去的背影,副院長臉色一變,不過當他轉頭看向柳十三的時候,又揚起了親切的笑臉。
柳十三正沉浸在沒有偷師成功的失望之中,而且,用他的話說,都是這個胖子才害的他中午沒吃上午飯,怎麼可能給副院長好臉色看。所以當他看到蘇芮他們消失在走廊的轉角之後,他隨意的點了點頭,擡腳就離開了。
柳宗緊隨其後。
這下子那副院長的臉色才精彩呢,他暗啐一聲,“呸,什麼東西!”然後瞪了一眼偷看他的小護士,便大搖大擺的就走了。
這九個小時他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一開始他以爲蘇芮是金家或者是牧家的哪位小姐,所以纔會對蘇芮這麼恭敬,但是他畢竟沒有見過蘇芮,對她的身份也只是猜測,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馬上就給他熟識的牧家二爺打了一個電話,客氣一番之後才旁敲側擊的問了兩句,得到的消息卻是他們牧家只有一個小姐,現在卻已經四十多歲了,至於表小姐,卻是一個都沒有的。
這時候他心裡面就起疑了,如果那個少女真的是金家或者是牧家的人,怎麼會來他們醫院手術室?!而且,做手術的那個老頭,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怎麼會跟金家或者是牧家那樣的家族扯上關係?!
不過,他雖然對蘇芮的身份起了疑心,但是沒有查到蘇芮真正的身份的時候,他也不敢妄下定論。就算少女不是金牧兩家的小姐,但是能養出那一身貴氣的家族,就算是不如金牧兩家,也不是他可以輕易招惹的。
而且,至少他知道那個柳先生肯定是真國手,因爲他曾經親眼看到院長對那位柳先生自稱晚輩。這說明那柳先生在醫學上肯定很有造詣。
想通這點,副院長才決定請他們吃飯,就當賠罪了。但是沒想到一連去了兩次都被拒絕了,副院長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下過面子?!不過他也明白,現在不明白對方底細,不能將人得罪的太徹底,而且,他還沒忘手術前他帶人堵門口鬧得那場事呢。他自知理虧,所以才忍下了心中的火氣。
當然,大面上不能得罪,小小的使個絆子還是可以的。所以他並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拐去了醫生的辦公室,囑咐當值的醫生,如果他們想要什麼藥都給拖着,拖的時間不用太長,只需半個小時。
他想着對方剛做完手術,一定缺不了藥物,他不是不提供藥物,只不過是遲一些罷了,如果對方挑刺,直接就將責任推給護士,誰敢告發他不成?!
只是他沒想到,田一文手術之後並不需要他們醫院的藥,柳十三早就給準備好了藥丸,直接吞下去就可以了。
柳十三跟着蘇芮他們回了病房,等了許久,吃了許多水果,都快吃飽了,也不見馮康全回來,剛準備催柳宗出去找,就聽見砰的一聲,病房的門就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蘇芮皺眉轉過頭,就看到薛志德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邊給蘇芮磕頭一邊急促道,“求求蘇總救救我兒子,求求蘇總救救我兒子,他才十幾歲啊!”
馮康全緊追其後,扶着門框喘氣,“蘇,蘇總,你快去看看吧!小玉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口吐白沫,眼看着出氣比進氣少了!”
蘇芮心中一驚,結合薛志德剛纔說的話,她猜測小玉估計就是薛志德那個生病的兒子了,口吐白沫可不是什麼小事,而且從馮康全的話中可以得知,那個小玉恐怕不好了。
她趕緊站起來,“人在哪裡?!”
馮康全一聽,趕緊回答,“在車裡,我怕孩子病情加重,所以不敢動他!”
蘇芮快速的點頭,擡腳就朝外面走去,“在前面帶路!”
馮康全一愣,然後趕緊應了一聲,小跑到蘇芮的前面給蘇芮帶路去了。
柳十三給白朮遞了一個眼色,讓白朮背上藥箱,緊隨其後,也跟了上去。
而這個時候,薛志德就好像被抽光了身體中所有的力氣一樣,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不過他心裡到底還牽掛着他的兒子,便掙扎着想要起來,一旁的蘇夙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將薛志德扶了起來。
薛志德站起來就像往外走,但是他剛離開蘇夙的攙扶,就差點跌倒在地,好在蘇夙就在他身旁,纔沒有讓他再次跌倒。
蘇夙知道薛志德肯定不放心他兒子,所以給葉城北遞了一個眼色,讓他留在這裡照顧田一文,然後他便扶着薛志德離開了病房。
馮康全從一溜小跑的在前面給蘇芮帶路,到跟在蘇芮的身後追着蘇芮給她指路,在到與蘇芮拉開很大的距離,只能看到蘇芮一個背影,可見蘇芮的速度之快。雖然馮康全已經拉開步子追了,但還是被蘇芮甩在了身後。他還可以自己安慰自己,畢竟蘇芮比他年輕,跑得快是正常的。讓他心塞的是原本跟在他身後的柳十三也超過了他,並且將他越落越遠。
最後他已經放棄追他們了,心裡打定主意,回京城之後一定要開始鍛鍊,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比一個老先生跑的還慢不是。
車子就停在住院部的大門口,離田一文的病房並不遠,只不過這個時候醫院的住院部還沒有電梯,上下樓只能靠樓梯,再加上醫院固有的複雜地圖,繞來繞去的,所以纔會這麼慢。
如果這裡沒人的話,蘇芮直接從窗口跳下去是最快的方法,但是爲了不引起騷亂蘇芮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並且她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還刻意壓制了速度。不過就算是這樣,當她到達樓下的時候,也不過纔不到一分鐘而已。
馮康全將車子就停在了住院樓的門口,就連車門都沒關,就可以想象他們有多着急了,不過這也方便了蘇芮,她一眼就認出了這輛車。
當她拉開車門就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面色發紫的躺在汽車的後座上,不過還好,呼吸雖然微弱,但也不是沒有,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玉瓶,然後輕輕扶起那男生的頭,順手捏開他的嘴,將玉屏放在那個小男孩的嘴邊,微微傾斜,就從裡面倒出一顆通體烏黑,隱隱有暗光流動的藥丸。
藥丸一落到那男孩的嘴裡,瞬間就化作一攤紫色透亮的**,那小男孩不自主的吞嚥了幾下,就將那紫色的**全部都吞了下去。
那藥丸正是蘇芮之前給田一文準備的九轉還魂丹,沒想到田一文沒用上,反倒用到了薛志德兒子身上。
不過蘇芮並不覺得可惜,即使她知道這是最後一粒九轉還魂丹了。但是丹藥只是死物,遠遠沒有人命重要。當然,前提是,這個人得先得到她的認可。他雖然沒有任何薛志德的兒子,但是他認可了薛志德,將來薛志德必然要爲他所用,這就夠了。
雖然柳十三的腿腳不滿,但還是晚了一步,當他感到的時候,蘇芮已經將九轉還魂丹餵給了薛志德的兒子。
只見薛志德的兒子那原本有些發紫的臉,頓時就恢復了血色,呼吸也變得綿長了起來,竟然跟睡着了似的。
柳十三哀怨的看着蘇芮,怎麼就不能慢一點呢?最少也要等他到了在開始救人啊!
當然,他也就在心裡這麼一想,他也明白,救人如救火,如果蘇芮慢上那麼一秒,沒準這孩子就救不會來了。
蘇芮見柳十三過來了,便讓出了位置,讓柳十三再給這孩子檢查一下,雖然她手裡有“生氣”這一大殺器,但是她畢竟不是醫生,這種檢查身體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比較好。
她順便去了住院部找了一副擔架過來,準備將人擡到樓上去,正好田一章的房間內還空着一張病牀。
柳十三一手搭在薛玉的手腕上,眼睛越來越亮,如果之前沒有馮康全和薛志德說的那一番話,恐怕他還以爲這是一個什麼事都沒有的人呢!這孩子的身體雖然有些虛弱,還有些營養不良,但是從脈象來看,這孩子明明就在健康不過了!
而且,他明明記得薛志德的兒子患有腦瘤,正在醫院化療呢!他們家小姐還說過,等田一文的身體穩定,就讓他順便給看看的。可是眼前這個小男孩除了那鋥光瓦亮的小光頭,和那一身病號服之外,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得了腦瘤的孩子!
當然,他知道蘇芮不會跟他開這樣的玩笑,那麼就只有兩種解釋了,要不就是這小孩根本就沒生病,要不就是這孩子的確得了腦瘤,也的確在醫院做化療,但是卻被他們家小主子給治好了!後面還要加上一句,在最短的時間內!
等蘇芮帶着擔架回來,就發現柳十三就好像是狗見到骨頭一般,一臉狂熱的看着她!
呸呸呸!什麼破比喻!
蘇芮看了一眼車內昏睡的小男孩,立馬就明白了,看來自己是治過頭了?不過蘇芮並不擔心,說白了柳十三隻是一個醫學癡罷了,但是最忠心不過了,就算是知道了什麼也不會說出去,最多在暗旅宣揚一下罷了,正好替她樹立一下威信,正是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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