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報官,夏宜冰的名聲就會受到損害,對於女子來說名聲有時候比命還要重要,這也是儘管夏宜冰失蹤了一下午都不敢報官的原因。
就在左右爲難之時,外面一個小廝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在夏斌的面前甩了一個狗吃屎,喘着粗氣結結巴巴的說,“四老爺,宮裡來人了!”
一聽說宮裡來人,夏斌的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皇后也知道夏宜冰失蹤了?
慌慌忙忙之下,夏斌到了大廳,此時老太太,老爺還有大老爺大房夫人都給驚動了,大家齊聚到前廳,和宮裡派來的太監說着話。
夏斌看見來人,是他認識的忙客氣的寒暄了幾句,這纔開口詢問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麼訓示,讓趙公公深夜而來?”
這一開口,讓趙如海頓時一拍腦門,連連告罪說道:“您瞧咱家真是該死,忘了皇后娘娘交代的正事了!”
一聽這話,頓時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皇后娘娘半夜叫人來國公府究竟是什麼事?
“四爺,您家的五小姐今日陪了皇后聊天下棋,不知不覺之間就到了這個時候,見天色已晚,宮裡又下了門禁,皇后就向皇上請旨留五姑娘在宮裡住一晚,明日再送回來。”趙如海一邊說,一邊看着衆人的臉色,一一將她們的反應記在心裡,然後便不再多言。
夏斌一聽說夏宜冰在宮裡,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可是心裡暗暗奇怪,若是夏宜冰被帶進宮去了,爲什麼不給自己的貼身丫鬟說一聲,這倆丫頭到現在還在夏宜冰的院子裡哭着呢。
不過儘管心裡疑惑不解,但夏斌也沒有深思,從袖子裡掏出兩錠十兩銀子塞進了趙公公的手裡,連帶着還有一個荷包。
兩個人你推我往之間,趙公公面前的接了過去,心滿意足的回了宮,大家一看虛驚一場也各自散去,一夜無話。
第二日,夏宜冰就被皇后親自安排的馬車送了回來,臉上帶着紅暈,絲毫沒有一點異樣,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
一回到家,夏宜冰換了一身衣裳,立刻馬不停蹄的叫了碧雪和自己一起去老祖母的常泰苑,給祖母請安,順便把昨晚皇后給自己的人蔘獻給祖母。
祖母看見夏宜冰帶來的人蔘,對昨晚夏宜冰夜不歸宿的事情就不那麼生氣了,連連誇讚自己是孫女懂事惹得一旁的王氏羨慕嫉妒恨。
“叫你們家的五小姐趕緊給我出來,不然的話,我王家就派人衝進去了!”這時,常泰苑外,一個女人在外面大吼大叫,夏宜冰一聽這聲音,立刻冷了臉。
夏老太太剛剛還爲千年人生高興,聽見外面的高聲喧譁心裡的高興一股腦的就給衝散了,加上對方一直在說夏宜冰,臉上更是冷了臉色。
“是誰在外面喧譁,當真是不把我國公府看在眼裡了嗎!”冷冷一句,到時讓元之外的丫鬟奴僕得了底氣,三兩下的先把人給轟出的常泰苑,這才緩緩的周進來稟報。
“回老婦人,外面剛纔喧譁的是大房夫人家的孃家太太,說是我們五小姐害了他家公子。”說話的正是昨日夏宜冰留在廟中的青玉,她語氣不卑不亢小心的留意着老夫人的神色。
一聽說是孃家太太,還不等老夫人開口,王氏已經衝了出去,在外面也不知道聽王家的人說了什麼,哭哭啼啼的就跑進來了。
“母親,您可要爲我做主啊!”王氏梨花帶雨,哭得那可是比死了自己的親孃還要傷心。
見王氏眼中目露兇光,直直朝自己看了過來夏宜冰立刻往祖母的懷中靠了靠,什麼也不多說,只是低低喚了一聲“祖母”。
這一聲溫柔無辜,似害怕,似可憐,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不得不生出三分憐惜,四分溫柔。
老夫人將自家嫡出的孫女摟在懷裡,看着此刻正在哭哭啼啼的王氏,冷冷道:“我幫你做的主還少嗎?”
一瞬間,王氏被嚇得啞口無言,哪裡還敢哭哭啼啼,忙擦乾了眼淚,眸子不時的瞟一眼老夫人的神色。
老太太爲什麼會生氣,夏宜冰可是清楚的很。王氏平日裡總是人前趾高氣揚,稍稍受了一點點委屈,立刻就會哭哭啼啼的把自己說的比誰都冤枉。
她老人家打理國公府這麼多年,眼線遍佈整個府邸,發生了什麼怎會不知,王氏卻如同跳樑小醜一般演繹到了淋漓盡致。
平日裡王氏在家裡小打小鬧的老
太太就是睜隻眼閉隻眼,而且王氏在人前也維持了一個大房嫡妻的體面,所以也就沒有深究。
可是今日,王氏在自家孃家說了兩句話之後,馬上哭哭啼啼的跑過來求自己做主,且不說發生了什麼,若是事關國公府不論是誰都應該向着夫家,王氏此刻風急火燎就想着爲自己孃家出頭,犯了老夫人的大忌諱。
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老太太可是最不喜的,夏宜冰正是抓準了這一點,把自己弄得瑟瑟可憐。
加上王氏院子大火的事情,大老爺已經連續好幾日沒有回家,老夫人心裡擔心之餘也恨這個媳婦是個不省心的貨色,心裡對她的不滿剛好在今天發出來了。
“伯母,究竟出了什麼事了,爲什麼您的孃家太太要找我?”夏宜冰見時機成熟,忙從老太太的懷中站了起來,佯裝關心的樣子一臉迷茫。
“你還好意思說,你的表哥被你的一句話削掉了一隻手掌,你還裝不知道!”王氏怒目而視,此刻恨不能撕了這丫頭的一張臉。
夏宜冰看見王氏那要吃人的模樣,嚇得往後倒退了幾步,碧雪忙一把扶住,低低喚了一聲“小姐”。
“大伯母說的是什麼話?我的表哥怎麼會因爲我削掉了手掌?碧雪,趕緊派個人去越府,看看我表哥傷的如何了!”夏宜冰的一句話,頓時讓怒氣衝衝的王氏氣得臉色漲紅,想要怒卻因爲老太太的緣故說不出半句來。
“是你王家的表哥受傷了,你找你的越家做什麼?”王氏嚥下一口氣,儘量用平緩的語氣提醒着。
“王家的表哥?我什麼時候有了王家的親戚?我的親表哥是要姓越纔對,我何時有了姓王的表哥了?”夏宜冰接着裝傻,王朗啊王朗真是要感激老天在自己十四歲之前自己從未與你走近過。
夏宜冰的迷茫讓老太太皺了皺眉,喚了她道身邊坐下說道:“你這丫頭,還不明白嗎,你大伯母說的表哥不是你的親表哥,而是她孃家哥哥的兒子。”
聽完這話,夏宜冰才似乎一下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吃驚之色說道:“我差點忘了大伯母您姓王,實在是有愧!可是,王家的表哥我並不認識,何來我害他斷了手掌這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