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廳的天花板上、牆壁上到處都是油畫,富麗堂皇。
李霖坐在鋼琴前的板凳上,雙手搭在琴鍵上,習慣性的閉上眼睛,回憶着自己剛剛穿越而來的興奮,回憶着自己在舞臺上享受歌迷的歡呼尖叫,回憶着光芒四射。
他微微拉起衣領,目光落在金色的天花板,手指微微起伏,卻始終沒有落下。
“他在幹什麼?”意大利王子伊曼紐爾疑惑的問着旁邊的挪威王儲哈康,儘管他已經沒落了,但身體裡面流淌着的皇室血脈依然讓他可以自如的在這些王儲面前說話,“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開始?”
“可能在醞釀感情吧!”挪威王儲哈康沉穩的說道:“聽說一些鋼琴家喜歡在彈奏鋼琴之前醞釀感情,這樣彈奏出來的鋼琴曲才具備感染性。””如果我的穿越是神的旨意,那麼就感謝神吧!“
李霖的手指終於落下,指尖和琴鍵碰觸,剎那間,沉穩而華麗的音章響起。
挪威王儲哈康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劃過一個音符,心底都在顫抖了起來。
“這是什麼?”挪威王儲哈康微微有些激動,也不知道是被音符打動還是被某種其他的事物打動,他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在震動。
音樂漸漸的升騰起來,一種莊嚴、一種虔誠從鋼琴之中釋放出來,帶着對神的讚美、帶着對生命的熱情,漸漸的敲響在衆人的心中。
“這是讚美主的鋼琴?”希臘王子尼古拉奧斯怔怔的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之色,“我感覺我的心在共鳴。”
“我的心也在跳動。”一向都不怎麼喜歡鋼琴曲的叛逆公主斯蒂芬妮第一次感受到鋼琴的魔力。
接着,李霖開始運用一些技法。在不協和和絃與音程中加上繁複多樣的節奏,使音樂表現出很多橫突矛盾的感覺。
十二分鐘的節奏一晃而過,李霖用幹警、沉穩、內捻卻不失激情的音樂征服了在場的所有觀衆,現在沒有人會懷疑李霖的鋼琴,他們只猜測李霖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
是帶着獨立的音樂風格成爲一代鋼琴大師還是以出色的技巧得到整個歐洲的承認然後成爲鋼琴界的一顆新星。
“有序的爆發。”音樂之友協會的理查德.克萊德曼緩緩的讚揚了起來,“這種音樂還真是出色。”
“另外這不是一支鋼琴曲吧!”
“是多支鋼琴曲組成的完整鋼琴套曲。”
有着鋼琴聖手之稱的馬克西姆?姆爾維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感覺我的心和宇宙在共鳴。”
“這支鋼琴套曲是心靈的引路人。”
“華夏終於出了一位真正的鋼琴家了嗎?”。
旁邊的理查德.克萊德曼跟着附和道:“若是後面的鋼琴曲能夠和剛纔一樣表現出色。那麼無疑這支鋼琴套曲將是21世紀最優秀的鋼琴套曲之一。”
很快,李霖的音樂又是一變,莊嚴而神聖。
特性節奏的分佈以及看似天馬行空的旋律穿透那扇折射着各種幻覺的彩繪玻璃。聽衆彷彿找到了‘神’的世界,淡淡的永恆氣息在人的心靈中映像和表達。
全場莊嚴、安靜而神聖。
聽衆們早已經沉浸神的世界之中不可自拔。
一個小時之後,李霖的音樂又是一變,以復古手法彈奏的他把宗教的溫暖與後工業時代的冷硬構架成一個不規則的框架。在這種框架中行走。彷彿是在時間與空間交錯的縫隙中感受着一種完全相反的力,身體與靈魂在擠、拉中接受着聖潔的洗禮,本真與虛幻在李霖的十指下被體現着淋漓盡致。
“更完美了、更神聖了、更偉大了。”理查德.克萊德曼五指抓住大腿,指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走進21世紀,居然還能有這樣的鋼琴套曲出現,他是大師。”
馬克西姆?姆爾維察緊閉着眼睛,用耳朵去傾聽。然而在此刻,他已經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他懷疑這種聲音到底從哪裡而來,最終又將去向哪裡。
“完美的節奏,神聖的節奏,充滿了宗教信仰痕跡的音樂在此時此刻竟然如此的契合。”
“在些許時候迸發出的點點火星和光束,卻又像是李霖在演奏中對於自我的表達。他儼然已將音樂化爲血骨,並在這血骨之中按上自己的烙印。”
“李霖,無愧於音樂大師這個稱號。”
“可他還沒有音樂大師的稱號。”理查德.克萊德曼對着馬克西姆?姆爾維察一笑。
馬克西姆?姆爾維察同樣跟着一笑,“但他很快就會得到鋼琴大師的稱號了,不是嗎?”。
不知不覺中,李霖嗯下最後一個琴鍵,整個演奏宣告徹底完成。
“李先生。”叛逆公主斯蒂芬妮猛地站起來,在衆人驚駭的目光,她提着自己的公主裙,猛地朝着舞臺上衝過去。
“她要幹什麼。”
“她想做什麼?搗亂嗎?”。
“好像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下面的觀衆一片驚呼,對叛逆公主斯蒂芬妮沒有任何的敬畏。
能夠在這種時候拿到邀請函的不是歐洲的貴族就是世界的富豪,每個人的身份都足以讓他們對歐洲的皇室減少一分敬畏,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中世紀了,雖然還有皇室但皇室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了,他們只是擁有尊貴血脈的文化符號。
衝到舞臺之上的叛逆公主斯蒂芬妮一把抱住李霖,面上非常激動,“真是不可思議,李先生,你的音樂讓我看見了主。”
“能告訴我這是什麼鋼琴曲嗎?”。
“是《聖嬰的二十默想》鋼琴套曲,公主殿下。”李霖被叛逆公主斯蒂芬妮緊緊的摟住,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這位公主殿下的公主服實在是太硬了一下,壓在他身上非常不舒服,“另外這是大庭廣衆之下,公主殿下能不能放開我……。”
“哦。”叛逆公主斯蒂芬妮放開了李霖,隨後在李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親吻在李霖的臉上,“你的鋼琴曲非常棒,這是給你的獎勵。”
“嘿嘿……。”
下面一片善意的笑聲。
叛逆公主斯蒂芬妮在歐洲以放蕩叛逆著稱,眼前這種情況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霖面色僵硬了一下,然後伸手摸着自己的臉龐,眼神微微掃過下面發出善意笑聲的觀衆,心裡有些鬱悶,“莫非歐洲人都是這麼不拘一格?”
就在這個時候,理查德.克萊德曼站了出來,“李先生,請問你創作這部音樂的靈感在哪裡?”
“在於神。”李霖面色虔誠,如同一個虔誠的教徒一樣,實際上在穿越之前他是一個無神論者,穿越之後他開始對神產生敬畏,但也僅僅只是敬畏而已。
不過《聖嬰的二十默想》是一首和宗教精神相當符合的鋼琴套曲,他若是不表現得虔誠一些,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疑惑。
神?理查德.克萊德曼很自然的將神理解成了自己的主,然後笑着對李霖點點頭,“難怪我在聽你的《聖嬰的二十默想》鋼琴套曲的時候感覺你的音樂和宗教非常契合,尤其是在33分的時候,我彷彿看見了主透過折射的玻璃窗注視着世人。”
“你的音樂是在祭奠主。”馬克西姆?姆爾維察也走了上來,道:“你的音樂不僅是信仰的一部分,更是一種賦予上層空間的無形祭品。”
“主讓你降臨到世上,是我們的榮幸。”
“祝賀你,你得到了整個歐洲鋼琴界的認可。”
他說這句話沒有人表示不認可,不僅僅是馬克西姆?姆爾維察作爲音樂之友協會的成員,更因爲李霖的鋼琴曲已經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可。
“我代表整個歐洲鋼琴界歡迎你的鋼琴曲專輯飄揚過海來到歐洲。”
“謝謝你的誇獎。”李霖謙虛的一笑,在這位有着鋼琴聖手之稱、一秒鐘可以彈出16個音符的馬克西姆?姆爾維察面前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驕傲。
“這不是誇獎,這只是對你的評價而已,你的《聖嬰的二十默想》鋼琴套曲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我都忍不住彈奏了。”
“不知道你這裡有曲譜嗎?”。
“有。”李霖將隨身攜帶的鋼琴曲譜遞給馬克西姆?姆爾維察,“這是《聖嬰的二十默想》的鋼琴曲譜。”
“我回去一定要練練,爭取在下次演奏會的時候演奏《聖嬰的二十默想》。”馬克西姆?姆爾維察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兩位,我先下臺了。”李霖掃了一眼正在撤離的觀衆們,自己也緩緩的回到了後臺,“造型師,麻煩給我卸妝。”
叮叮……
手機來了短信,他低頭看了一下,立即補充了一句。
“另外生活助理,幫我預定一張去日本的票,我可能需要在日本國家大劇院進行演奏。”
“不用了。”豪普爾闖進了後臺,“李霖先生,哥倫比亞藝術家管理公司的總裁莫里斯先生邀請在維也納餐廳就餐。”
哥倫比亞藝術家管理公司的總裁莫里斯?李霖想了一下,纔想起這個哥倫比亞藝術家管理公司就是朗朗的簽約經紀公司,對方找上自己應該是想要代理自己的鋼琴業務。
“請你轉告他我等下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