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面報道的雖然不是什麼敏感話題,可事情的影響卻很敏感。
自從84年中英簽署《中英聯合聲明》之後香港的迴歸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這無疑對香港的各行各業產生了很大影響。
有的港商怕的大陸政策開始轉移財產,有的在觀望,也有大膽有遠見的來大陸發展。爲了穩定香港經濟大陸這邊一直再避免一些敏感事情發生。
畢竟大陸想要的是繁華的香港,而不是一個被搬空蕭條的香港。只所以對於港商投資有那麼多的優惠,也是因爲這個大環境的原因。
報紙上爆料的事情很簡單,就是一個港商看好國內的一些礦產資源想要投資一個公司,礦產資源屬於重要資源,因此手續有點繁瑣。
於是港商經過不知道什麼人介紹開始找門路去跑關係,這一弄就弄了兩個月錢花了不少不說,最後還沒成功。
更讓港商氣的是,不成功的原因不是自己資歷不夠,而是有個日本企業出的價格更高,搶先截胡了。而批文也是找的相同的人弄下來的。
你兩方都吃,港商沒意見,你吃了總要給辦事吧?現在好了,老子錢花了不少,眼看就要成功了,你一轉手把批文更高價賣給了其他人,你是覺得我好欺負還是咋滴?
於是港商先在燕京鬧了一下,可是弄批文的人哪有能量小的?於是這件事情被壓了下去,並且聲明可以退錢,顯然對方雖然有背景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弄出什麼大事來。
可人家來投資的港商是爲了那點錢嗎?這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嗎?因此港商直接甩袖子走人什麼都不要了,於是沒多久這件事情就見報了。
這看似是一件吃相難看的小事,可這絕對是一件能夠引起爆炸的大事。無論是高層一直想辦法維護的大陸對港商的和善態度,還是那羣倒騰批文的二世祖,前者是高壓線誰碰誰死,後者是馬蜂窩誰戳誰倒黴,結果一張報紙兩個都不能得罪的直接被扇了耳光。
這是大事,絕對是大事,這都不叫大事什麼叫大事?
“你這麼看我幹嘛?和我沒關係,這件事情我聽都沒聽過,那個港商我也不認識,那些搞批文的我更不熟悉,我又沒做需要批文的生意,就算要自己也能搞到手。”看着富德才看自己的目光不對勁,楊東旭反映過來。
“真的沒關係?”富德才顯然有點不信。
“我最近在錄歌,日本那邊催稿子,我哪有......”楊東旭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沒那個閒工夫,不過小下一刻想到了什麼:“不會吧?”
“就是韓興和魏飛那邊,這件事情雖然兩個人不是主事人,但弄批文的傢伙走的是他們的關係。”富德才點了點頭。
這就不能怪富德才懷疑楊東旭動的手了,主要是婚宴那天的事情他也在場。並且隨着合作的深入,對於楊東旭和韓興以及魏飛那邊的矛盾他也知道一些。
況且楊東旭準備給兩個人挖坑的事情,富德才多少也有些參與,畢竟那些生產線走的就是富家的路子。同時韓興和魏飛的身份他也知道一點,因此當看到從香港那邊送來的報紙第一眼,他第一反應就是楊東旭做的匆匆跑了過來。
“我去,真的不是我乾的。”楊東旭瞪了大眼睛一臉的無語。
原本他還想大吼一聲,這是哪個大俠出手除暴安良,大讚一番呢。結果還沒等他高興,黃泥巴就落在了他的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了,連富德才第一反應都是這樣,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楊東旭才的想到他成了第一懷疑的對象。而其他人顯然也都這樣認爲,在富德才來錄音師不到半個小時周雅就找了過來,周義仁讓楊東旭回家。
“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我雖然是在給那兩個人挖坑,可還在挖呢,這個東西這麼敏感我可能怎麼碰?”楊東旭苦笑着看着一臉嚴肅的幹爺爺。
此時他真的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冤屈感。
“真的不是你乾的?”雖然不管楊東旭生意上的事情,但無論是東子,還是韓興那邊都是第一批經商的人,而且規模都不小,畢竟第一批船隊就是這些人搗鼓出來的,所以對於楊東旭和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周義仁多少都知道一些。
不過這些事情周義仁從來也不過問,韓家和魏家那邊的長輩估計也知道一些,但只是能幫助的就幫助一下更好的做生意,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幾家影響力極大的幾個人都相互保持着默契。
可此時這件事情太大了,就好像一個大炸彈,不但把韓興那邊炸蒙了,周義仁這邊也一陣心驚肉跳,這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商業競爭,這已經觸及的國家的敏感神經了。
“真的不是我乾的,我也是看到報紙才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參與過。”楊東旭舉手發誓。
“這段時間不要出門,我去你萬爺爺家一趟。”周義仁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他知道楊東旭雖然有着睚眥必報的性格,但並不是什麼小心眼,或者不顧大局的人。他喜歡的是藉助大勢達到自己的目的,把對手整倒的同時自己不受什麼傷害,不會用這樣兩敗俱傷的手法。
就算已經猜到不是楊東旭坐的,周義仁還是把他叫過來確認一下,一張報紙份量看似不重,可這件事情影響太大,必須確定和自己幹孫子真的沒關係才行。
“萬軍那邊做的?”聽到自己幹爺爺要去萬家,楊東旭不禁蒙了一下。
“應該不是,但也怕別人往咱們身上潑髒水不是?”
“影響真的這麼大了?”雖然楊東旭知道這件事情不小,可沒想到發酵這麼快,周義仁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肯定不會小,就算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咱們也沒辦法輕鬆,除了防止潑髒水的,還要防止被人拉下水做陪綁。”周義仁皺着眉頭擺了擺手起身離開。
“陪綁?”楊東旭愣了一下,有點不知道自己幹爺爺到底什麼意思。
但細想一下之後楊東旭反應過來,一臉的目瞪口呆。
“nnd竟然還可以這樣玩?你們真會玩,還好老子不打算走仕途,不然早晚被你們玩死。”楊東旭咬牙切齒的嘀咕着。
沒錯的確有人要拉上他,或者說拉上週義仁這邊和萬家做陪綁,而拉他們下水的不是想要潑髒水,引起兩大集團鬥爭的那些煽風點火的人,而正是韓家和魏家。
這件事情牽扯太大了,又直接牽扯到兩家的直系人員,雖然只是兩個人年輕人,只是在某個部門掛職而已,但這已經足夠讓其他人臆想的了。
比如說是不是這兩家對高層一些決定有意見,所以才縱容下面的家族子弟這麼搞?這個想象空間太大,越想越可怕。
所以這次想要全身而退估計不行,他們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畢竟四周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少,沒有那個想讓他們順利脫身的,必須丟下一塊肉出來做交換才行。
於是當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兩家的決策層先是認定了楊東旭這邊這個對手,然後商量的決定不是開戰,而是拉下水。
也就說哪怕這件事情只是一個意外,和楊東旭這邊沒關係。他們也要讓這件事情和楊東旭這邊有關係,從而把周義仁和萬家拉下水。
作爲破壞大陸和港商和睦氣氛的罪魁禍首,他們不會好過。但不顧大環境,竟然用這種手段打擊對手的周義仁和萬家就好過了?
所以必須他們拉下水做陪綁,這樣一來可以分擔風險,並且既然已經是對手,我丟塊肉,你也不能安然的站在岸邊看戲不是?
同時要是兩邊都下水了,要是四周虎視眈眈的敵人胃口太大,他們還能抱團取暖,畢竟他們四家要是一聯合,敢齜牙的還真的沒幾個?更何況四家要是都下水了,上面也會考慮影響把這件事情壓一壓,這樣自己付出的代價也會小一點。
所以現在韓家和魏家固然頭疼,根本沒做什麼的周義仁和萬家更加頭疼。韓家和魏家已經下水了,他們只要防備那些想要撲上來的對手就行。
可週義仁和萬家不但要防止別人潑髒水,還要應對水裡的人把自己拉下去,這一次真的是受了無妄之災。
楊東旭被禁足了,韓興和魏飛那邊自然也不好過,不但被禁足了不說,還被家長拉去一些老人那邊認錯,回去更是捱了一頓毒打。
就在對外辦事處因爲這次事件召開緊急會議的時候,富德才被楊東旭打電話叫來了小四合院。
“張文和吳琦專輯暫時取消,重新制作愛國專輯,這個......這個......會不會......”聽到楊東旭的要求富德才有點傻眼。
“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一些,總之這件事情雖然不是咱們做的,可擋不住別人潑髒水啊,所以我們必須動起來,而且要快。歌曲的事情我來解決,你現在要做的是......”楊東旭皺着眉頭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他相信自己幹爺爺的智慧,也相信萬老爺子的智慧,可就像周義仁和玄老頭經常說他的那樣,這個世界上不缺少聰明人的存在。
他這邊人智慧足夠,不代表他的對手就傻,所以周義仁做他應該做的事情,楊東旭也要加把力,這件事情不能給高層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尤其是對自己幹爺爺周義仁的印象,自己沒坑爹,也不能坑爺啊。
“像拍電影那樣拍音樂錄像帶,還要拍海軍,還要有羣星,你這些要求......”聽到楊東旭的要求,富德才雖然理解此時楊東旭的着急,但他還是認爲楊東旭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