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空還是和馬錢恆說說讓他不要太作了。”歷史系的教師中,一向會坐在最後一排聽講,偶爾思想開小差的楊東旭身邊,賀軍山一臉氣氛的做了下來。
“怎麼了?”楊東旭愣了一下,雖然知道賀軍山看馬錢恆不順眼,但畢竟是一個寢室的,表面上的關係還是過得去的,像這樣直呼馬錢恆的名字還是第一次。
“這纔剛上任幾天就開始想要獨掌財政大權了,簡直太官僚了。”賀軍山氣憤的說道。
楊東旭皺着眉頭聽賀軍山說完,才明白裡面的原由。支教工資是潤雨基金髮放的,並且之前是一天一發,畢竟支教剛開始的時候很多學生對這件事情都抱有疑問,再加上需要去偏遠的向下心裡的擔心可想而知。
所以工資當天結算可以很好的打消這些顧慮,畢竟就算被騙了也就一天的時間不會耽擱什麼。不過隨着支教的不斷鋪開,這項公益舉措已經得到了很多學生和社會人士的認同。
因此馬錢恆覺得工資日結太過繁瑣,應該把支教工資和老師工資一樣一個月已結賬,這樣也方便管理,同時節省大量重複的工作。
當然之前工資日結因爲支教浙大這邊是虞依負責,所以等級支教人員名單結算工資是她在負責。而現在馬錢恆提議月結以後。
想要讓學校會計專業的志願者專門成立一個財務小組出來統計工資,而作爲新上任的學生會會長。這個小組自然直接對他負責,同時和潤雨基金對接,如此直接就把虞依手裡的財政大權剝奪了出來。
“這個也沒什麼吧?”雖然對於馬錢恆一上任就有點針對虞依楊東旭心裡有點膩歪。
畢竟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知道,能握住財政大權那就相當於掌握了絕對主動權。哪怕這個財政大權不屬於支教工作,而是還在潤雨基金那邊。
不過拋開這些膩歪,你不得不說這個舉措是十分不錯的。不但方便管理,而且利於工作。同時把時間方長到一個月。在這個期間要是有人有事不去的,又或者今天有事缺席,明天在找時間補上的,支教的時候工作安排也能靈活不少。
“那行,這個咱們先不說。買車呢,買車總是太過分了吧?”賀軍山也知道工資月結是必要的,不然日結太過繁瑣,那這個說馬錢恆站不住腳。
“買車?”楊東旭的眉頭頓時挑了起來。
“現在不是很多人給潤雨基金捐款嗎?也有不少捐款的人到咱們學校,還有支教的地方去看看。一般這些人都是和支教學生擠一輛車的,可現在馬錢恆提出要購買幾輛車專門接待這些人。說是爲了表現出對這些人的感謝,感謝就要買車?感謝不是應該更用心的支教嗎?人家捐款是爲了坐車的?”賀軍山有點沒控制住聲音,不少學生都想着他這邊看來。
楊東旭連忙對其他學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拉了賀軍山一把:“一會兒放學再說,先上課。。”
支教現在可是浙大的一面旗幟,這個時候在教室裡病垢這些,要是傳出去馬錢恆知道了肯定不高興不說,說不定校領導還會約兩個人談話。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楊東旭示意了一下賀軍山,兩個人走出了教室,出了教學樓路上人開始分散之後他纔開口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就是買車啊。說下午開會舉手表決呢。”賀軍山沒好氣的說道。
“你先順順氣行不行?你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做什麼?”楊東旭皺起了眉頭。
看楊東旭似乎也有些氣惱,賀軍山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是馬錢恆搞起來的。自己對楊東旭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的確有點不妥,哪怕對楊東旭這種總是無所謂的態度,讓馬錢恆這樣的人當道他心裡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
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情,賀軍山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就是那些捐款的人想要看看自己的錢都去哪裡了,除了查賬之外,自然也要看看具體實施。
於是時不時的就會有一些捐款的企業家,又或者一些社會上的人士想要去支教的學校看一看,又或者來浙大這邊看一看支教工作的安排,以及支教貧困學生領工資的問題。
來學校很簡單,畢竟浙大就在市裡交通也方便。可去下面學校就有點不好辦的,因爲支教學生要麼都是頭天晚上提早出來,要麼一大早就要走,不然會耽擱孩子們上課。
更重要的是一去有的時候就是兩三天,節假日的時候有的時候要好幾天都不回來。支教老師因爲是定點支教,所以不回來也有地方住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
可這些去看支教學校的公益人士就不好找地方住了,畢竟都是鄉下農村沒旅館的。所以要麼就是當天去當天回來,要麼就是到村上借住。
而就算是借住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也要做送支教老師下去的汽車回來,不然要走很遠的路去縣裡坐車才行。
送支教老師的下去的車可都是大巴,所以回來時候只拉這麼幾個人本來就是浪費,把這些人送回來之後,大巴還要放空車回去接支教老師回來,這一來一去的不但折騰司機,也十分浪費。並且這些人有的時候來的時間也不對,支教學生走了之後,還要單獨派車送他們下去。
所以馬錢恆就提議專門準備幾輛車來接待這些人,這樣一來一去也方便。免得不是起早就是貪黑的折騰這些公益人士,而且有小車專門接送當天去當天也能回來,就算不能回來小車也可以直接開到縣城裡找賓館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是還去看看或者回城都自由很多。
“這個問題應該交給潤雨基金來解決,沒必要舉手表決吧?畢竟支教辦公室這邊又不管錢。”楊東旭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不能說對錯,畢竟馬錢恆也是爲了更好的把支教工作展示出來。讓捐款的公益人士更放心的同時,也能吸引其他更多有善心的人加入進來。
不過由學校支教辦公室這邊出面買車顯然不妥,先不說支教這邊辦公室不管錢。單單是買車錢肯定要從社會捐款中來出,這就很不應當。
要知道給潤雨基金捐款的,除了一些想要搏一搏眼球的大公司大企業之外,被新聞報道之後社會上很多普通民衆也進行了捐款。
這些普通人有的工資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錢,有的可能還不到一百塊錢呢。拿着這些人捐的錢,你去買幾輛小轎車用來接待,顯然很讓人病垢的。
“馬錢恆的意思是這些車由支教辦公司這邊來管,說是現在很多人一說支教就會想到咱們浙大,畢竟是我們發起的。所以他們回來浙大,而不是去潤雨基金那邊。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學校領導也覺得不錯,說是會給一部分的資金支持。一輛小轎車多少錢?最差也要七八萬吧?他還提議一下子買四輛,這麼多錢夠發多少學生工資的?”賀軍山冷笑着。
楊東旭眉頭徹底擰了起來,對於買車專門接待這些想要下去看看的公益人士他沒意見,甚至會十分支持。
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捐錢就是爲了做好事的,想看看自己捐錢後的成果也無可厚非。可一下子買四輛就有點過了。
更重要的是真的能用到這麼多車嗎?而且買的都是小轎車,支教辦公室這邊需要一定的接待能力不假,可支教是公益又不是企業,似乎沒必要買小轎車充門面吧?
當然更不合適的還是支教辦公室出面做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應該向潤雨基金那邊提出,讓對方來解決這個問題。到時候他讓瑪莎拉蒂那邊捐幾輛車出來,這件事情病垢的地方就少很多,也不會讓捐款的人心裡有什麼芥蒂。
“下午幾點開會?”楊東旭開口問道。
“五點半,那個時候基本都下課了沒事兒。”賀軍山開口說道。
支教雖然是公益,但前提是在做公益的時候不影響學生正常上課,不然就有點本末倒置道德綁架的意思了。所以在這一點上楊東旭一開始就十分注意,並且把規則訂了下來,目前看來執行的都不錯。
“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五點半是吧?我記着,到時候我再來學校這邊也去聽聽。”
“那就太好了。”賀軍山一拍手掌十分興奮說道。
最近他越來越看不慣馬錢恆頤指氣使的樣子,大家在一個寢室裡住了這麼久了,誰不知道誰啊?不就是當了學生會會長嗎?你總是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甚至還把支教當成自己需要掌控的事情幾個意思?
支教那是浙大的支教,是所有貧苦學生的支教,是社會公益人士的支教。不是你馬錢恆的,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到底你馬錢恆也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你的情緒也收一收,畢竟一個寢室的,你總這樣也不好。”看賀軍山的樣子,楊東旭開口說道。
賀軍山今天專門和他說這件事情,他就知道對方的意思。對於賀軍山總是看馬錢恆不順眼,他只能說人各有志。但畢竟都住在一個寢室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鬧僵了對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