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雅的意思是希望自己母親一家回農村的,不是不孝而是即便給錢大城人也生存不易,以自己弟弟那個愛佔便宜的性子很容易被人坑。
回農村就不一樣了,幫着蓋一棟小洋樓每個月給一些生活費。即便自己弟弟整天遊手好閒什麼活都不幹,只要不沾黃、賭、毒就都不是什麼事兒。並且即便在農村出了什麼事情也好處理一些。
只是見識到眼睛繁華的張大柱哪裡肯再回農村,所以只能留在燕京。尤其是張大柱結婚之後有了孩子,那就更不願意回去了。
在得知自己弟弟和母親不回農村之後,周雅做的很果斷。自己弟弟結婚要房子不想住在四合院裡,她就直接給買了100平米的大房子,還給配了車子。
弟弟的工作幫着找好,母親的工作也幫着找好,甚至那個弟媳的工作一起找好。既然你們不想回去,那就自己努力在城裡生活她不會再給生活費的。有了穩定的工作也免得一家人遊手好閒的沒事兒找事。
這個辦法這幾年的效果還不錯,在幾次索要錢未果之後。張大柱知道自己姐姐是鐵了心的不想搭理他。
並且無論是買的房子還是車子都不是在他名下的,而是在周雅名下的。總之你免費住免費開車沒問題,車開一輩子也沒問題。
但如果還貪婪更多,那不好意思房子和車子全部收回,一家人還是都回農村去吧,並且她絕對不給一毛錢的生活費。
對於自己姐姐張大柱從心裡還是有些怕的,尤其是多少知道一些楊東旭的手腕之後。對於這個平常對自己十分和善總是微笑的未來姐夫,他心裡總是帶着畏懼。
所以這幾年一家人還算安穩,畢竟房子車子不用操心,甚至未來兒女上學也不用擔心。無論是父母養老的錢,還是生病住院的錢也都無所謂。每個月掙的工資想怎麼花怎麼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可這樣很不錯的小日子最近一段時間沒打破了,張大柱的一個朋友集資要搞什麼建材市場,說是鋼鐵廠和銷售工地都聯繫好了,但是缺一筆啓動資金。
畢竟你拿貨要給鋼鐵廠訂金不是?所以張大柱的同時就找到了他們,希望一起出錢把這個建材市場弄起來出錢的人算一股。
在燕京呆了這些年張大柱也算有些見識的,知道全國鋼材都緊缺很多工地都很拿到貨。能從鋼鐵廠拿到貨源即便沒有找到銷售對象,都不愁賣的更何況銷售工地都找好了。
所以他感覺這個生意可以做,於是就把家裡存的一些錢拿了出來。這些存的錢不是他存的,他和自己老婆夫妻倆吃啥啥不剩怎麼可能存下錢。這都是他父母存的錢。
一開始周雅母親肯定是不願意的,說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去找周雅問問保險一些。可張大柱哪裡願意自己姐姐就煩他沒事找事,怎麼可能讓他做生意?
所以軟磨硬泡之後終於拿到了存摺,然後投了一筆錢。因爲投的錢多還給了一個什麼經理當當,張大柱乾脆把工作也給辭了。每天開着車不是到工地轉悠,就是有人請吃飯燈紅酒綠的和他想象中的有錢人生活一個樣。
可這樣的生活沒過多久就出事了,先是合夥人說工地那邊資金出了一點問題,可能需要墊付一部分資金,而鋼鐵廠那邊的貨款到了,所以需要貸一筆錢才行。
一聽到要貸款張大柱有些不樂意,作爲一個本本分分的農村人,雖然現在過得有些沒心沒肺,可是欠錢而且一下子錢那麼多錢,他心臟承受能力不行肯定睡不着覺的。
所以腦子夠用的他說先貸一筆錢把鋼鐵廠的錢給結了,不結了錢以後還怎麼拿貨?然後把之後拿到的活另找一家建築工地賣,現在鋼材那麼緊缺有不愁賣幹嘛在一棵樹上吊死?
到時候找一個能結現錢的工地賣一批鋼材,正好可以把銀行貸款給結了。可合夥人說要是現在不墊付資金的話,之前鋼材欠下的錢對方就不給結了。
這讓張大柱不禁心疼起來,那可是好幾十萬呢。並且現在搞房地產的都有背景他也得罪不起,猶豫幾天之後他和對方商量一番之後,在他的爭取下就墊付兩個月的資金,過了兩個月加上之前的貨款必須給結清了。
工地一方也同意了,而且雙方還簽訂了一份協議。拿着合同看了看心裡不保險,他還專門花錢找了一個律師幫着看一看確定沒問題之後才簽字的。
可有正規合同原本保證萬無一失的事情,最後還是出事兒了。兩個月期限已過合夥人那邊又說工地不給結賬,這個張大柱哪裡願意拿着合同就理論。
結果人家承認合同簽了有法律效應但就是不給結錢。要麼張大柱繼續給供應剛纔等工程結束一起結,要麼合作到此爲止你哪來回哪去,至於貨款的事情以後有錢了再說。
張大柱肯定不願意啊,當時就爭論了起來,結果他被幾個保安揍了一頓丟了出來。然後回去之後他發現自己合夥人不見了。
不但合夥人不見了還以他的名義從鋼鐵廠拿了一批價值一百多萬的貨,加上工地上的欠銀行的一百萬,他身上直接背了兩百多萬的貨款。然後場地租金、工人工資由接踵而來,這個時候張大柱反應過來他被人給套路了。
但這並不是必死的結局,畢竟工地上的欠款白紙黑字有合同的,只要把欠款拿回來。窟窿還能補上,所以他不得不再次上門要錢就算減免一些都行。
可地產商一方一聽說你手裡沒剛纔給供應了,哪裡還理張大柱又讓保安把他丟了出來。萬般無奈的他只好起訴到法院法院也受理了,地產商也應訴了。
但對方就拖着慢慢打。地產商拖得起他卻拖不起,因爲不想欠款太多時間他選擇是短期貸款,現在銀行開始催款了,有幾個工作人員上門先收了他的車子,如果還不還款就直接強行沒收他的房子。
除了銀行貸款之後鋼鐵廠那邊也在催款,並且鋼鐵廠要款可沒有銀行那麼溫柔,直接出傳話說到期不給錢直接砍死他。而且欠的錢不是100萬,而是整整400萬。
因爲在他沒有和合夥人開建材市場的時候,他那個合夥人就是一個皮條客。專門做中間商聲音,斷斷續續拿貨已經拿了300萬。
等兩個人合夥做生意的時候,那個合夥人把這些債務都弄到了這個建材公司上面,而張大柱就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在營業執照上那個合夥人連個股東都不是,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
500多萬的債務,收房子收車子,這件事情再也隱瞞不住,張大柱只好和家人說了。然後媳婦直接帶着孩子回了孃家要和他離婚,母親當時就被氣的暈倒,讓他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可虎毒不食子看着幾天下來瘦了一大圈的兒子,周雅母親還是有些不忍心,只好上門來找周雅。她知道這樣對自己女兒不公平,還聽說自己女兒最近要結婚了,除了這一檔子事兒婆家怎麼看自己女兒?可她也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死啊。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上門的不是自己女兒,而是未來的女婿。楊東旭比周雅小還多歲她知道,所以她一開始就擔心自己女兒嫁過去之後會不會受欺負。尤其是她聽說自己女兒手裡搭理的那些產業不是自家女兒的,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之後。
“嬸子,坐,坐,別站着。今天一個朋友的長輩去世了,我和我姐一起去送葬,我姐情緒不穩定哭了一場,現在在家睡覺呢,所以我先過來看看。”看着緊張站在那裡十分不安的周雅母親楊東旭也不免有些尷尬。
按理說他這個女婿見丈母孃應該他緊張纔是,可因爲這複雜的家庭關係。周雅母親很難在他面前拿起丈母孃的架子。
“那個......事情,要不等小雅醒了再說吧?”周雅母親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道。
原本就怕自己女兒嫁過去受委屈,現在自己兒子弄出來那麼大一個窟窿。要是被眼前這個女婿知道了,或許人家直接扭頭走了婚都不結了,然後一腳把她女兒踹開,那麼多錢他們怎麼還?
“事情和我說一樣,你也知道我姐那個脾氣。要是知道肯定有點......所以和我說吧,我來處理這件事情。”楊東旭開口說道。
“這個......”周雅母親有些猶豫,看了楊東旭一進來就好像貓見老鼠一樣躲在一邊不敢說話的兒子一眼,咬了咬牙開口說道:“那我和你說說,你千萬別生氣。這件事情不怪大柱,他也是被人騙了。”
說着說着周雅母親就開始抹眼淚,弄得楊東旭更加尷尬,連忙站起來遞紙巾過去:“別哭,別哭,您先說說怎麼回事兒。”
於是周雅母親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不是很詳細畢竟估計連親歷者張大柱自己都說不清楚,更何況是聽他轉述的母親。
不過雖然說得很清楚,但楊東旭卻聽明白了。這顯然就是一個套,估計除了用張大柱身份辦的這個什麼建材公司之外,其他的都是假的。
當然鋼材廠和工地應該是真的,只是鋼材雖然走他這個什麼建材公司,但走的只是賬目,其他的估計也是假的。總之就是對方用張大柱成立的這個建材公司背賬和各種貸款來坑他。
“房子和車子不都是在我姐名下嗎?你是怎麼拿去銀行抵押貸款的?”楊東旭不禁開口問道。
“那個......那個......我朋友說不用房產證啥的,他在銀行裡認識人,只要確定房子和車子是我的,沒有什麼貸款的話就可以借錢。”張大柱低着頭不敢看楊東旭。
“這是往死裡坑啊。”楊東旭冷笑一聲。
狗屁的認識人不需要房產證啥的就能貸款,你以爲你是二代啊?這顯然又是一個局,估計張大柱的那個朋友也就帶他到銀行晃悠了一圈,其他的說自己可以代辦,然後張大柱就傻傻的相信了。
所以他有問了幾句,聽完張大柱的回答之後,這個猜測沒跑了。狗屁的銀行貸款這筆錢什麼都沒有走公司過賬,就直接給那麼什麼鋼鐵廠那邊了。
用張大柱的話說,他朋友說這樣不走公司賬目可以減免公司稅收,狗屁的稅收哦......這一百萬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人家上嘴脣碰下嘴脣然後就準備把你房子和車子給坑了。
不過楊東旭有些好奇,這些做局的人手法雖然有些粗糙,但爲什麼要坑張大柱?雖然他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但基本上花的都是自己的工資,小錢或許有但看上去不像是可以一下子榨出幾百萬的油水的肥羊啊。
“那個......那個......有的時候,我和幾個朋友喝酒。有的時候喝多了吹牛,就說楊家宴是我姐的。有的時候還會帶人去吃飯,所以......”張大柱偷偷的看了楊東旭一眼,然後慌忙的低下頭去。
好吧,這其實不是吹牛。楊家宴是楊東旭的的,雖然現在是小姨冉菲菲在管理,但實際上說是周雅的也可以。
而周雅對張大柱這個弟弟的態度雖然不鹹不淡,但楊家宴的人肯定不敢這樣啊。知道張大柱是自家老闆娘的弟弟之後,雖然周雅有過吩咐。
但偶爾張大柱帶着朋友去吃飯,掛掛賬打打折什麼的都是小事兒。並且張大柱因爲太怕周雅知道,只是偶爾去裝下逼,找時間等手頭寬裕的時候,也會拿錢去銷賬的。
既然吃飯給錢,楊家宴那邊的人自然就無所謂的,平常給一些會員折扣,或者預留包廂什麼的這都是小事兒大堂經理就能做主,之後冉菲菲那邊也知道這件事情吩咐了一個定額,只要不超出這個數字就不用理,所以周雅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就在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門鈴的聲音,張大柱和周雅的母親嚇的渾身一激靈。
楊東轉過頭開口問道:“誰呀?”
“小區保安,把門看下有事情說。”門口傳來聲音。
楊東旭看了一眼周雅的母親,然後起身去開門。從貓眼中看了一眼的確是一個保安站在門口,他也沒在意把門打開。
可門剛打開一道細縫,雖然一股大力的推門傳來,楊東旭後撤一步,只見一個人影擠了進來,他直接一腳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