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華文見過了倪桂珍之後,他的心裡彷彿被打了一味強心劑,許多心結都被打開,雖然揠苗助長不對,但此刻形勢危急,黃金榮、張嘯林等人已經展露鋒芒,自己和杜月笙如果依舊按照歷史軌跡慢慢成長,那太慢了,到時候想控制黃金榮和張嘯林等人恐怕比蜀道難之難以上青天還難。
因此,今天晚上,劉華文決定帶着杜月笙去逛在川沙算的上不錯的夜生活場所,讓杜月笙感受紙醉金迷的生活,並且讓他融入其中,快速成長爲那個八面玲瓏的杜月笙。
在曹信和徐歡的帶領下,劉華文和杜月笙兩人很快來到了位於川沙東街的第一娛樂場所——百樂門。雖然在上海灘,百樂門不算什麼,但在川沙,百樂門的地位可不低,許多在川沙有頭有臉的大哥們,他們都最喜歡來百樂門風花雪月,因爲在這裡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存在。如果在十里洋場的夜上海,他們往往最容易被人忽略。
徐歡是這裡的常客,所以四人剛到,老闆就笑臉出來迎接。老闆是一位風韻十足的中年女人,骨子裡透着一股媚氣和一股職業女性的幹練。她和徐歡打情罵俏,問徐歡怎麼今天沒有帶女的一起,徐歡笑着解釋在百樂門難道還會少了女人?老闆娘輕笑着,詢問徐歡身旁的兩位年輕人是誰,曹信他認識,但眼前這兩位還有點青澀的年輕人,她還真沒認出來。
徐歡自信的告訴老闆娘,說個字較高的那位是他的大哥,另一位是大哥的朋友。惹的老闆娘馬上和劉華文握手,感慨萬千道,我們川沙有像華文哥這樣的青年才俊,恐怕是不得安寧了。劉華文不以爲然,和老闆娘侃道,以後還需要老闆娘多多提點,惹得老闆娘一個嬌笑,差點倒在劉華文的懷裡。
徐歡見劉華文似乎對老闆娘沒有興趣,於是他招呼老闆娘找四個漂亮的妹妹,徑直的往裡面走去。劉華文還好,有了前世日積月累的經驗,這點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杜月笙卻不一樣了,他瑟瑟發抖像個愣頭青一樣的跟隨在三人的身後,見劉華文、徐歡還有曹信三人攬着老闆娘叫來的妹妹,他也略顯害羞的學三人的動作,但明顯還有點膽小。
徐歡和曹信笑罵杜月笙沒膽,杜月笙不敢多說,靜靜的坐在三人身旁,不敢言語。
劉華文讓杜月笙放開點,別太緊張,來這種地方就是來玩樂的。他點了一瓶洋酒和一瓶燒酒,洋酒是調味的,燒酒纔是真正的酒。劉華文很喜歡燒酒,因爲燒酒渾身透露着男人味,那股燒刀子的烈,辛,都是劉華文追捧的味道。
酒是老闆娘親自送來的,她搖擺着豐腴的身體,送了劉華文一瓶價值不菲的洋酒。老闆娘很客氣的和劉華文講,華文哥第一次來,是對百樂門的器重,既然今天認識了,那麼以後大家都算朋友了,如果華文哥不嫌棄,可以喊她一聲陳姐,以後大家有事,也能夠互相有個照應。
劉華文自然不會反對了,在江湖上行走,多一個社會上的朋友總不是壞事,只要這個朋友沒有居心叵測,那還是可以交往的。
陳姐打開洋酒,陪劉華文、徐歡還有曹信各喝了一杯,然後她又和杜月笙幹了一杯,她不難看出,在這三人中,其實劉華文最器重的乃是杜月笙,因爲劉華文一直都在觀察着杜月笙的一舉一動,她笑着和杜月笙套近乎,但羞澀的杜月笙被她搞得一頭霧水,勉強能接上話,顯然還是一個鳩。
陳姐給劉華文還有幾人道了個歉,說還要去賠其他桌的客人,就離開了。老闆娘前腳剛走,徐歡就在旁邊起鬨,說老闆娘看上了文哥,讓文哥好好把握機會,你別看老闆娘挺風騷的,但其實骨子裡的老闆娘和他們這些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過文哥的風采肯定迷倒她了,所以她纔會倒貼進來。
對此,劉華文嗤之以鼻。訕了訕,說你要是喜歡可以自己去,對這種聰明得過分的女人,劉華文還真沒興趣,這樣的女人說不定哪天背叛了你,你卻還在暗地裡給他數錢。
舞臺上,一直還未開動的舞池終於在歌聲的伴奏,燈光的搖曳中擺動起來。一位穿着高貴,濃妝的女子出現在舞臺上,她的嘴脣很厚,有點像古代的蘇皇妃妲己,隨着音樂的啓動,她那如天籟一般的歌喉破喉而出,一氣呵成,抑揚頓挫,一首剛畢,另一首隨後而來,嘈雜的舞廳在此刻總算安靜下來。
徐歡笑着給劉華文說了一個秘密,就是曹信喜歡這女的。劉華文追問曹信這是不是真的,曹信沒有辯駁,也沒有點頭,這代表曹信肯定被這女的迷上了,劉華文笑道說他倒要看看,是如此一個女子,居然把我們曹信給迷得神魂顛倒,夜不能寐。
杜月笙在一旁不敢插嘴,他並不知道劉華文的身份。但從老闆娘對劉華文的態度不難看出,起碼他和這裡的老闆娘是一個級別的。劉華文既然沒有告訴他,杜月笙也不問,他知道,當到了自己需要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劉華文給杜月笙、曹信還有徐歡三人斟滿酒,端起杯子道:“我劉華文能夠認識你們仨,也算是祖上積德,我爺爺就是一鞋匠,專門替人縫補鞋子,也算積德不少,傳到我父親這代,手藝也沒落下,依舊是一把好手,雖說養家餬口還是足夠,但男兒志在四方,像我們這樣的男兒就應該在四海漂泊,纔會活得精彩,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徐歡這傢伙最先附議道:“文哥你說的沒錯,我徐歡是一粗人,比曹信稍微能打一點,要是以後華文哥在上海灘有名號了,別拋棄我徐歡就成,這杯酒啊,我徐歡幹了。”
有了徐歡的聳動,早在旁邊準備發表一番慷慨激昂演說的曹信也按耐不住,道:“文哥,別的我曹信不多說了。以後你文哥要我去掘我們家祖墳,我曹信二話不說照做。文哥你就是我曹信的伯樂,至於我是不是千里馬,文哥以後瞧好了,我不會給你丟臉的。這杯酒,就算我曹信敬文哥的,我先乾爲敬。”
聽了曹信的話,徐歡在一邊補充道:“文哥,我徐歡的命,全部都交給你。”
“好兄弟!”劉華文端起酒杯,和曹信、徐歡二人再幹了一次。雖說劉華文前世酒量譽滿上海,但身體始終不是前世那副皮囊,所以四杯酒下肚,臉色已經稍微有點顯紅。
杜月笙見徐歡和曹信二人表態,他也不好不說點什麼,隨機應變能力很強的他和劉華文碰杯道:“華文哥,說真話,今天我才瞭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後我杜月笙保準尊敬你,如有違背,不得好死。”
杜月笙既然只提尊敬,劉華文也不好過多糾纏,要降服杜月笙,且是一朝一夕之事,這是長遠的戰爭,只有打得敵人丟盔卸甲了,纔有可能收穫最大的戰果。
第二首歌唱畢,徐歡就在旁邊對曹信起鬨道:“去,讓她再來一首,你要是再不抓緊,等她投入別人的懷抱,你就難堪了。”
“別鬧。”曹信說推卻,但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臺上那位舞女。
劉華文叫來服務生,給了他十個銀元讓他把臺上那位美麗的小姐給請過來。服務生推卻的告訴劉華文,說坐最前面那桌的先生最開始已經拿了二十個銀元包了場了。
劉華文讓服務生下去,然後他觀察了下坐在最前面那桌的中年男子。此人名叫曹錕,是龍幫的幫主,在川沙,也算是一號人物,雖不及洪海的洪連幫,但龍幫是以心狠手辣出了名,凡是敢惹龍幫的人,都會遭到無情的報復。
劉華文吆喝曹信和徐歡,讓幾人一起去找曹錕要人,但曹信卻阻止了劉華文的行動,他說曹錕此人極爲小氣又很記仇,去不僅討不到好處,反而還碰一鼻子灰,讓劉華文別去。
可就在曹信勸阻的過程中,衝動的徐歡已經走到了曹錕的身邊,而劉華文和曹信兩人也趕了上來,杜月笙雖害怕,但依舊是跟着三人,聚在了曹錕的面前。
曹錕一隻手放在剛剛臺上那位舞女的胸上,雖舞女極力反抗,但奈何曹錕力氣太大,她的反抗起不了絲毫的作用,掙扎反而讓曹錕更加興奮,所以她乾脆也不反抗了,大不了就當自己是被狗摸了,狗騎了一次罷了。
但這一幕卻讓曹信不爽了。
劉華文俯下身子,伸出手笑道:“曹錕大哥,可以交個朋友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曹錕掃興的放開女子的身體,頭疼道:“你誰啊?”
“劉華文。”劉華文伸出的手沒有縮回。
“不認識。”曹錕轉過頭,讓身邊的小弟招呼劉華文,自己卻更加過分的凌辱身邊的舞女。
“現在不認識,但你以後會認識的。”劉華文的手依舊保持原狀。曹信和徐歡本想衝上去打人,但卻被劉華文給攔下來,劉華文小聲告訴兩人,他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曹錕的小弟不耐煩的道:“滾,滾,滾。每天想巴結我老大的人多了,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們這副熊樣,也配和我們老大握手?信不信老子一個手指頭就擰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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