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望了一眼辛苦建立的華聯社,曹信惆悵的令人開車。
在車上,曹信又不捨的再次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後悔,還是眷戀,一直摟着身邊女人的他突然放開了雙手,迷茫的看着前方的路,十年生死兩茫茫,此刻他和文哥已經分道揚鑣,也許以後都會形同陌路,這一切,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或許十年後,兩人都站在對立端……
曹信離開了,劉華文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頂替他的位置,只好順其自然,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再提拔兩個合格的人,其實說實話,他內心對曹信還是十分不捨的,畢竟兩人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風雨,實屬不易,熬過了多少個年頭,纔到達今天一個地步,但自古紅顏禍水,曹信聽取妻子讒言,竟然選擇了背叛自己,如果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曹信。
幫派中有許多人對劉華文把曹信驅逐去龍虎堂有些不理解,有的人說曹信功高震主,威嚴已經勝過了劉華文,許多人服曹信不服他,因此招來衆怒,容不下他;也有的人說是曹信得罪了劉華文,讓劉華文無地自容,掃了他面子,於情於理,都不會讓曹信呆在華聯社,反正衆說紛紜,至於真相到底何如,沒有人清楚。
今天,有一位稀客還要來拜訪劉華文,此人與劉華文在前世的時候也是舊識,而且關係匪淺,但劉華文有點不喜歡他的就是此人販毒,這點他特別不能苟同。
早年遊手好閒,鬥毆滋事,與流氓爲伍,爲當地地痞。後進武備學堂讀書,結識張載陽。民國初,結識上海英租界流氓季雲卿,隨季至滬,後拜上海青幫“大”字輩樊瑾丞爲“老頭子”,與黃金榮、杜月笙結爲把兄弟,並稱“上海三大亨”。1920年,三人合股開設“三鑫公司”,販賣*,逼良爲娼,橫行霸道。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時,組織“中華共進會”,率“敢死隊”冒充工人,襲擊工人糾察隊,旋被老蔣委爲陸海空總司令部顧問、軍委會少將參議。1932年經杜月笙推薦,充任上海華商紗布交易所監事。抗戰爆發後,指使徒衆組織“新亞和平促進會”,收購軍需物資資敵,大發國難財。1939年附逆投敵,籌建僞浙江省政府,擬出任僞省長,因遭國民黨軍統暗殺(未成)作罷。次年1月被軍統收買的貼身保鏢林懷部刺斃於上海。
這是張嘯林的過去,談不上有多風光,相比黃金榮和杜月笙,張嘯林的地位要次上一些。
中午時分,一輛汽車停靠在了華聯社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來兩人,其中一人孔武有力,四肢發達,一看就知道不是俗人,劉華文放下手中的孫子兵法,笑着臉從內堂走了出來。
“你們幫主呢?”和張嘯林同行的一人對着門口的小弟問道。
門口小弟見兩人是有車的主,自然不敢懈怠,小心伺候道:“你們二人找我們幫主有何事?”
“我們林哥和你們幫主約好了今天中午在這兒見面的,你們幫主在?”
小弟驚呼道:“你就是張嘯林?”上下打量了一番偶像,小弟捂嘴道:“你們請隨我來,我帶你進去。文哥他正在書房看書呢,早上的時候文哥就說今天有稀客要來,一直都沒有出去,有事也全部推了,就等着你們來呢!”
小弟正誇誇其談的時候,劉華文從內堂走了出來,熱情的道:“嘯林大哥,你可是讓我苦等啊!從早上就一直等着你,期待你來,你看,你一來,我這華聯社都蓬蓽生輝,無上榮幸。”
張嘯林也笑着道:“文哥哪裡話,你太客氣了,今天嘯林來,是過來拜門的,還希望能和文哥結交個朋友,以後大家在上海也能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嘯林大哥太看得起華文,讓華文受寵若驚,以嘯林大哥在上海的地位,肯低下來找華文結交,華文求之不得,能夠結識像嘯林大哥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不過嘯林大哥,爲何找華文結交?”
張嘯林道:“文哥現在可是上海的紅人,不過來拜拜門,等以後文哥一飛沖天的時候,到時候嘯林再來拜門,似乎就有些不恰當了。”
世人都說張嘯林是靠拳頭打來的江山,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張嘯林的另外一個方面,其實張嘯林這人的預判能力是很強的,看人很準,雖然不及杜月笙,可是他也有自己獨到的一面。例如在杜月笙還沒有達到最頂峰的時候,他就去結識了杜月笙,而不像黃金榮,雖然杜月笙以前是拜在他的門下起的家,可是後來杜月笙的地位超然之後,黃金榮一直都認爲杜月笙欠他的,如果沒有他黃金榮,也就沒有杜月笙。
劉華文道:“嘯林大哥說話真是風趣,華文何德何能可以成爲那樣的人,你真是太擡舉我了,嘯林大哥還未吃午飯吧?”
張嘯林點頭道:“準備來文哥這裡蹭一頓飯,也不知道放不方便?”
劉華文笑道:“哪有不方便之說!嘯林大哥如此稀客到訪,華文早就令下人備好酒菜,就等嘯林大哥來了,既然現在嘯林大哥到了,那我們開席吧?”
張嘯林不好意思道:“有勞文哥費心了。”
頓時對劉華文好感大增。
廚房早就已經準備了一大桌琳琅滿目的菜餚,之所以如此鋪張浪費,是因爲劉華文誠心的想結交張嘯林此人,而且張嘯林和黃金榮很不一樣,只要張嘯林欠你的情,那麼他一定會還,但如果要是黃金榮,只要牽涉到他自身的利益,那麼這個就不知道了。
“來人啊!把我們華聯社珍藏的美酒給拿來,今天我要好好和嘯林大哥喝幾杯。”劉華文吩咐身邊的小弟,道:“嘯林大哥,來,動手吃菜,不要客氣。”
飯桌上,兩個人,二十多個菜,讓你目不暇接。
張嘯林挑了一塊臘肉放在嘴裡咀嚼了兩下,讚賞道:“文哥你的廚師比我的好多了,味道不錯,很有特色。”
劉華文道:“嘯林大哥太客氣了。我們這小地方的廚子,哪裡比得上嘯林大哥的大廚,你這不是存心拿華文來找開心麼!”
張嘯林搖頭道:“文哥,嘯林絕無那個意思,你的廚師真不錯,如果文哥要是不信,改日去我家裡登門,嚐嚐我們家廚師的手藝。”
“一定,一定!”劉華文笑道:“既然嘯林大哥都開口了,那我拒絕就是我的不對了。既然嘯林大哥喜歡這味,那隨便吃,別客氣。”
小弟從酒櫃裡面找來一瓶洋酒,分別給張嘯林還有劉華文滿上,然後站在一旁,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劉華文站起身子,輕微的端起酒杯,滿臉堆笑的對着張嘯林道:“嘯林大哥,一杯薄酒,不成敬意,以後嘯林大哥和華文就是朋友了,還請嘯林大哥多多關照。”
張嘯林微笑道:“文哥真是太客氣了,喝了這杯酒,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要是文哥有什麼需要嘯林幫忙的地方,嘯林一定不會推卻。”
劉華文道:“如果以後嘯林大哥有什麼需要華文幫忙的地方,也儘管說,華文也一定不會推卻。”
兩人相視而笑,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