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秦家出了位鳳凰兒,年紀輕輕就獨自創下一份偌大家業,甚至還與那雄踞全球的真尋集團有關係,今日一見……我纔算曉得,什麼叫真正的天之驕子。”
上官雲朗笑一聲,口中的讚譽不要錢的往外送,明明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去吹捧一個比自己要小了幾乎一半年歲的小輩,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強迫的意思,反倒自然至極。
這番盛讚讓他對面的那名年輕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官雲可以不要臉,但他還是要臉的,自己有幾斤幾兩比誰都清楚,當即就是擺了擺手,連忙道:“上官伯伯過譽了,鳳狂當不起您如此稱讚。”
“呵呵。”
對此,上官雲僅僅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隨後才落寞的嘆了一口氣:“明明名字裡都有一個狂子,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幹啥啥不行,惹事倒是第一名。”
秦鳳狂尷尬的笑了兩聲,也不好接話。
雖然他背後的秦家要比上官家強上許多,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小輩,上官雲在名義上是他的長輩,長輩批評自家小孩的時候湊上去,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他輕咳兩聲,也不打算繼續跟上古云客套了,正色道:
“上官伯伯,我這一次來,是受我父親之命,商討兩家合作之事,所以……還請儘快進入正題吧。”
“自無不可!”
上官雲爽朗一笑,他們上官家作爲隱世家族,雖然在鄭城的勢力已經足夠強大,堪稱地頭蛇一般的存在,但若是放在整個華夏,放在整個世界,就算不了什麼了。
不說全球家族中他們上官家到底能排到多少號,單單就是華夏境內,最多也只能進入百名之內。
而秦鳳狂背後的秦家則不同,秦家雖然並不像上官家一般擁有百年曆史,但秦老太爺年輕時曾參加過那一場殘酷血腥的衛國戰爭,還曾當過一位大人物的警衛員,如今雖然退伍多年,但面子畢竟在那裡放着,等閒人還是不敢招惹的。
他上官家可以在鄭城作威作福,但在秦老爺子面前,還是要夾緊尾巴老實做人。
上官雲作爲上官家的家主,做夢都想讓家族勢力變得強大,但他的才能卻並不出衆,當個守成之主還好,開疆拓土那是萬萬做不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抱大腿顯然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秦家雖然現在風光,但因爲家族並無深厚底蘊的緣故,全家都靠秦老爺子一人撐着,老爺子的身體雖然現在還行,但至多也只能再活十年,而十年時間,並不足以讓秦家徹底穩固下來,他們也需要找一個可靠的盟友。
也正是因爲處於這樣的原因,兩大家族一拍即合,上官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帶領自己走出鄭城,而秦家同樣要做好老爺子仙逝後的準備。
兩家各取所需,爲了表達重視,秦家更是派來了自己家族中最出色的弟子前來洽談這一次合盟會議,
這也是秦鳳狂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兩人又談了一些結盟的事項,幾乎都是上官雲再說,秦鳳狂只需點頭答應,或者搖頭拒絕就可以了。
俗話說言多必失,他雖然是秦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子弟,但畢竟還太過稚嫩,跟上官雲這種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比起來還要差上許多,很容易就會陷入對方的語言陷阱。
雖說上官雲不一定有那個膽子算計秦家,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關家族利益,由不得他不謹慎。
又過了一會兒。
將事務洽談的已經差不多了,只是有一點雙方始終無法達成共識。
上官家想要日後結盟的五成分成,但秦鳳狂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條件。
對於他來說,上官家說好聽點是合作伙伴,說不好聽那就是未來的小弟。
哪有小弟跟老大平起平坐的?
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
“上官伯伯,恕我無法答應你的條件,上官家於秦家而言,並非是必要的合作伙伴,五層分成也實在太高,無論如何家族也不可能答應!”
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不少,秦鳳狂語調冷淡,顯然是對上官雲的獅子大開口很不滿。
他是年輕不假,但這不代表着他是傻子。
本來秦家與上官家結盟就已經是後者佔了便宜,現在上官雲還要貪得無厭,他除非是腦子抽筋了纔會答應這個條件。
“鳳狂不必着急,條件什麼的,都是可以談的嘛。”
對於秦鳳狂明顯的冷淡,上官雲並不在意,爲了家族,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他都敢扔,更別提這點小冷落了,依舊是滿面笑容,看上去慈祥而親切。
“若是上官伯伯仍然這樣沒有誠意……那我想,秦家與上官家,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臉色稍有緩和,秦鳳狂卻依舊警告了一聲。
自始至終上官家對於秦家就不是必須的盟友,純粹是因爲前者主動找上了門,秦家本着正好的原因纔會答應下來,不然,在秦老爺子還沒仙逝之前,偌大一個華夏,秦家想要找一個盟友還不容易?
“鳳狂大可以放心!”
不怕秦鳳狂生氣,就怕秦鳳狂自閉。
上官雲當然沒敢妄想自己真的佔有五成分成,就算秦鳳狂答應,秦家也不可能答應。
他只是想用這樣過分的條件引動秦鳳狂的情緒波動罷了。
之前的交談中,秦鳳狂全程跟個啞巴似的,要麼點頭要麼搖頭,逼不得已纔會說句“嗯”,就像是躲在龜殼裡的王八一樣,讓上官雲無從下手,想談條件都沒法談。
但現在不同了,只要能逼迫秦鳳狂開口,那他就有自信,在這個小年輕身上爲上官家謀求最大的利益,畢竟幾十年不是白活的。
秦鳳狂當然不清楚他面前的上官伯伯的險惡用心。
然而卻有其他人看不下去了。
“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老東西的臉皮果然非常人能及。”
一個嘲諷的男聲突然在書房中響起,將兩人的對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