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謀害夫人的人已經處置了，就算是慶國公府要追究也是無從追究。”路姨娘笑着對趙晴嵐說到。所謂死無對證，難不成還能讓已經死了的劉婆子活過來對證不成？這個趙晴嵐以爲他那麼說話自己就怕他了？
也就是因爲趙靜源在，所以路姨娘纔敢這樣有恃無恐的說話，就算是之前被老太君斥責，路姨娘也是不管不顧。反正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只要是自己撒嬌，老爺一定是能幫着自己的，自己有什麼好懼怕的，就算是老太君不喜歡自己，可是礙着老爺，也不是一隻都容忍自己嗎？
“路姨娘說的是，可是到了那時候，只要慶國公府說，是我們府上杖斃了知情人，只爲掩蓋罪行的話，我們府上也是百口莫辯的。畢竟這人是我們私自處死的，可沒有去刑部過堂。要是真的鬧到了刑部大堂，誰都知道慶國公府的後臺比我們萬安侯府要硬。路姨娘您說說，到時候會是誰倒黴？”晴嵐看看路姨娘，這個女人的膽子還真是大。到了這時候一點兒懼意都沒有，反而敢出言爭辯。也不想想自己究竟算什麼？
路姨娘看着趙晴嵐眼中一閃而過的蔑視，忽然覺得，這丫頭這是給自己說話呢，這事兒畢竟是自己指使的，萬一到時候慶國公府真的追究起來，只怕是自己不能脫罪。劉婆子是死了，可是誰知道她死的時候有沒有給家裡的人留下什麼自己的把柄？如果有個閃失，就算是老爺寵愛自己，也不能救自己，而且會覺得自己心腸歹毒。
“是賤妾無知，大小姐說的是。”路姨娘咬牙切齒的說道。
“晴嵐說的不無道理。”朱氏點點頭說道，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當初和慶國公府結親算是自己家裡高攀了，偏偏源兒這孩子一點兒都看不清楚狀況，這些年也是慕雲大度善良，要不然單就是慶國公府的壓力都壓死萬安侯府了。
如今出了這個事情，果然就像是晴嵐所說的那樣，要是鬧到了公堂上，自己一家人可是抹不清楚，尤其是源兒，說不得會被安一個寵妾滅妻，縱容妾室謀害主母的罪名，如果是這樣，源兒這一生可就算是徹底的毀了，作爲母親自己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而且星光這丫頭說的也該是事實，既然沒有被侵犯，也算不得給源兒帶了綠帽子。
“話是不錯，可是就算是沒有失貞，也是難以說清楚的，一個不清不楚的女人，畢竟是不能配得起兒子了。”趙靜源總是覺得讓岑慕雲做自己的妻子是侮辱了自己。
“父親，還有一事想來父親忘記了，所謂七出三不出，且不說這七出母親有沒有犯了，這三不出卻是佔了的，祖父大人過世的時候母親已經進門，她也是爲了這個家裡的老人守過三年孝的人，自是沒有休棄的道理。”雖然趙晴嵐覺得，這樣的男人還不如離開的號，可是畢竟母親和自己的想法該是不一樣的，如果被休棄，母親是不能接受的，那麼自己就確保母親留下來吧。
“這——”趙靜源也是無話可說了，事實確實是如此。只是趙晴嵐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說話這樣的有條有理了？記憶中，這個丫頭算是沉默寡言的人，哪裡有這等口才，難道自己一直都失察了？
趙靜源再三的想想趙晴嵐的話，覺得自己實在不能反駁，就算是自己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這岑慕雲自己就算是怎麼不喜歡，今日也絕對不能休棄，而且這一輩子都不能休棄。
路姨娘想着這夫人不能休棄的話自己就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所以忙就說道：“大小姐說的固然是，可是畢竟年輕了，不知道流言蜚語的厲害，夫人如今這個情況，就算是繼續做侯府的夫人，只怕也是沒臉見人了，畢竟侯府是要和外面的人接觸的，那些夫人們沒事幹最喜歡的可就是挖出來別人家的**。”
趙靜源想想，覺得路姨娘說的果然是，這且不說岑慕雲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就是自己也是斷然不能承受的。那時候朝堂上的人會怎麼看自己？
“母親，兒子像將茗茗擡一下位份，作爲平妻，以後這府中的事情就讓她來料理。至於岑慕雲，雖然不能休棄，可是也不能就這樣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住在府中，還是將她的位份降一下，以後就做侯府的妾室，也不要再出去見人了。”趙靜源想想說道。
路姨娘聽了這個話可是喜上心頭，真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和老爺提起，老爺就想到了要擡自己的位份，雖然不是正經的妻子，可是能做平妻也不錯了，最重要的是，岑慕雲只是妾室的話，以後見了自己要行禮，想着這個，路氏掩飾不住的欣喜。
可是和路氏的欣喜相反，朱氏和趙晴嵐兩個難以置信的看着趙靜源。
趙晴嵐的心中不由的想，這樣的話，自己這個道貌岸然的父親怎麼能說出來？妻子變成妾室，妾室變成妻子，整個倒過來了。朱氏的想法大概也是和趙晴嵐差不多，可是朱氏更加覺得不能接受的是，這路氏的出生畢竟是過去卑下，如果做了侯府的夫人，別人不是一樣要笑話自己府中？
“你想來是糊塗了，源兒，我朝法律是有規定的，你從外面納的妾，只是賤妾，這一輩子都定了的，平妾和貴妾可以擡位份，可是賤妾是絕對不能。你難不成是想試試律法威嚴？”朱氏想一下冷冷的說道。自己這個兒子寵愛妾室到了糊塗的地步了，可是自己怎麼能容許這樣的事情？如果爲了這樣的小事毀了侯府的名望，自己又怎麼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老侯爺？
趙靜源是真的忘記了，確實就是如此，茗茗雖然好，可是畢竟只是自己私下從外面納妾。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講茗茗送出侯府，再光明正大的以平妻之禮娶進門也就是了。
看着父親的眉梢帶了一絲的喜悅，趙晴嵐笑着說道，可是眼底到底是帶了一絲的寒冰，前世，父親就是把路姨娘送出去換了一個名字再娶進門，就光明正大的做了侯府的夫人。
老太君忽然也想到了什麼，所以說道：“源兒你還是別想這麼多了，你如果將慕雲降爲妾室，就沒辦法給慶國公府一個交代了，你再升賤妾做平妻，又怎麼能說的過去？”
慕雲確實是不能繼續做侯府的夫人了，對侯府的面子不好，可是做個貴妾以後就在佛堂常住，也是好的。
趙靜源如何能不明白母親的話，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路姨娘的臉上明顯的是不悅，而趙晴嵐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奶』『奶』居然就贊同父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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