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爺子置若未聞,背挺得筆直看着電視播放的新聞,不時低頭跟蘇錦洛分析着什麼。
靳老太太淡淡地一笑,不鹹不淡地一擺手說道:“李部長,坐!”
“不敢,不敢!”李長林微微在沙發上坐了三分之一,恭敬有加,可不敢在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表現得那麼隨意。
靳老爺子卻是一個哼,轉過頭來冷冷地說道:“不敢?你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來了!李長林頓時心裡發苦,雖然後來追了出去,只是沒有找到人,但這個時候他又不敢解釋辯解。這會兒他是萬分後悔,要回去就開始聯繫章老和謝老立即找人恐怕還好一點,偏偏他們一晚上不聞不問的,他自然之道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生氣不止是怠慢了蘇錦洛,同時也爲他就這麼將人扔在西山上。
他打定主意不管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怎麼罵,他都聽着。等到兩老消了氣,再好好哀求一番。
可是劇本不會照他所想的那般進行,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把李長林當做空氣一般,兩人一人不時和蘇錦洛說這話,討論着電視新聞內容又有什麼深刻意思,靳老太太也不時插一句嘴,其樂融融。
就這麼一晃將近半個小時過去,冬日暖氣並不大的客廳李長林居然滿頭大汗。直到新聞聯播結束,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才彷彿看到林長林一般,卻沒好氣地說道:“李部長原來還沒走呀!我都忘了你在這裡了!張媽,給李部長倒杯水吧!”
“不用不用!老太太。不用麻煩了!”李長林立刻推辭道,雖然此刻因爲緊張嗓子渴得快要冒煙了。
“那好吧,張媽不用忙了!”本來靳老太太也只是做做樣子,張媽也知道昨日蘇錦洛就是被這人欺負了。怎麼可能還端茶送水的。沒有抄起掃把打他一頓就好了,當即應道:“老夫人,知道了!”
這會兒李長林可不敢再等到靳老太太和靳老爺子主動開口了,不然恐怕等到中午直接送客也達不到他的目的。昨日的事既然是靳老爺子的司機親自去西山迎接的,自然已經弄清楚了,當即不敢隱瞞直接說道:“靳將軍。靳老太太,晚輩冒昧上門打擾,是來道歉的。昨日謝老好心特意請來小蘇醫生爲家父看病,我卻庸俗地憑着小蘇醫生的年齡質疑,小蘇醫生被謝老拉着憤然離去。晚輩追回不及,等到追出去時小蘇醫生和謝老、章老已經離去。晚輩只當謝老和章老帶着小蘇醫生離開了,沒有及時確認小蘇醫生是否安全,對此感到萬分抱歉!”
“道完歉了?行了,你可以走了!”靳老爺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一聽李長林這道歉的話裡。誠意不足,全是推脫之詞。
李長林頓時傻眼了,他以爲提到自己的父親,靳老爺子再怎麼不高興也該同意讓蘇錦洛出手試一試。畢竟自己父親曾經也是靳老爺子的部下。可是沒想到靳老爺子就這麼毫不猶豫地讓他離開。
轉頭看了一眼淺笑吟吟,恍若沒有聽見兩人對話的蘇錦洛。看來蘇錦洛在兩老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的更爲重要,也是此刻才發現此女不簡單。他昨日那態度。就連一些成年人都忍不了,就如同謝老。但蘇錦洛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從都到位淺笑盈然的態度,謙遜淡然,就連眼中的情緒都沒有絲毫變化。這是完全地不在意,或者說他的身份不值得她的在意。
權衡利弊,李長林臉色微紅,起身衝着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一行禮,有些尷尬道:“靳將軍,靳老太太。晚輩來此,還有一事相求!”
“哦,說說!”靳老爺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在場四人均是心知肚明。蘇錦洛早已經得了兩老的吩咐,從頭到尾就如同看戲一般。看得李長林完全不復昨日的氣勢昂然,在靳老爺子的氣勢下已是滿頭大汗。
李長林聽靳老爺子這語氣,頭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往日征戰沙場的鐵血氣勢毫不掩飾地展現,讓他臉色發白。但爲了自家老爺子,還是咬牙說道:“家父身體有恙,衆多醫生都找不出原因。小蘇醫生似乎有辦法,晚輩特此上門來邀請!”
說完便看到靳老爺子呵呵地笑了,頓時心裡一鬆。
“洛丫頭的醫術就是好,這些年來多虧洛丫頭,往年的暗疾不僅沒了,身體也比往日好多了!再不像往日那般,三天兩頭地加上天氣一變要遭罪。”靳老爺子轉頭笑呵呵地對蘇錦洛說道,聽得李長林頓時心頭又是一凜,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蘇錦洛。
父親曾是靳老爺子的部下,他自然知道那些年過來,靳老爺子身上的傷有多重。聽父親說,靳老爺子身上的暗傷衆多,現在雖有醫生的治療,但時間已久,也僅僅能夠稍微舒緩,卻不能根治。每日,承受的痛楚,完全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而現在,靳老爺子居然說全好了,還是這麼一個小姑娘治好的。他實在是難以置信,但看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這樣子,絲毫不像是作假。
同時,他也明白,這是兩老給他的警告,也是表現他們對蘇錦洛的看重。
當即,他衝着蘇錦洛一拱手:“小蘇醫生醫術高明,還請體恤在下一片孝心,出手爲家父治病!”
蘇錦洛見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沒有開口,便知道兩人該敲打的已經敲打過了,這是讓自己做主,不過不管有什麼後果兩人都會承擔。不過,靳老爺子能夠同意見這李長林一面,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出手的吧。李家和靳家關係應該不差。
但是她可沒有那麼魯莽,萬事就怕萬一,就算有老爺子兜着但她也能不牽連到靳老爺子。就不牽連。她淺淺一笑,漫步驚醒地說道:“李部長,晚輩才疏學淺,還沒有取得執業醫師證。這貿然出手爲人治病的事可是不敢!”
李長林頓時表情一僵。微微發苦。蘇錦洛這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樣子,怎麼可能取得執業醫師證。這話分明就是在表示拒絕而已,讓他後悔昨天干嘛要節外生枝,今天這情況,要是蘇錦洛不同意,靳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強求的。
當即。有些急促道:“這項規定,只不過是爲了保護一些羣衆不被某些人所矇騙。小蘇醫生醫術高明,自然不用限制於此。”
蘇錦洛笑容略深,意味深長:“可是我無證行醫,這到底是有爲法規,有些怕呀!”
李長林這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當即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切都是他的責任,並且當即借來紙筆寫下證明。
蘇錦洛笑着將李長林的證明收好,給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打個招呼:“靳爺爺。靳奶奶,我就跟着李部長走一趟先去看看。”
“去吧!一會兒打個電話回來,晚上回來吃飯。讓張媽給你做好吃的補補!”靳老太太笑着說道,看着蘇錦洛出門由安在陪着,稍微安心。
安在坐在副駕駛和李部長並排,一上車便閉上了眼睛假寐。安在替她提着醫箱坐在副駕駛。冷冰冰地做一個合格的警衛。
李長林打算從蘇錦洛嘴裡打探點什麼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頓時噎住,鼓着大眼看着蘇錦洛和安在是滿眼無奈。一路上就在這怪異的氣氛中度過,很快就到了昨日去過的地方。
“爸爸,你真的把這個小丫頭請回來了。她一個小丫頭能會治什麼病!”李長林一下車,就聽見自家女兒這麼說道,頓時滿頭大汗淋淋。這好不容易把蘇錦洛請回來,要是把人在氣回去,到時候別說治病了,恐怕靳老爺子也不會放過他。當即,一聲怒喝:“閉嘴!”
然後轉頭。趕緊對蘇錦洛解釋道:“小蘇醫生,小女被我寵壞了,請不要介意!”
“沒事,先看病人吧!”蘇錦洛直接將出言不遜的人忽視,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
李長林立刻點頭將蘇錦洛往樓上請去。此刻李老爺子的房間幾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去開始竊竊討論了起來。
李長林小聲地給蘇錦洛解釋着這幾人就是他請來的專家醫生。老爺子做了西醫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中醫雖然有點跡象,但是衆多醫生給老爺子開了兩幅藥了,但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他沒有說出中醫方面診斷的結果,蘇錦洛明白李長林這算是給她的考研了。她點點頭,上前三指在李老爺子的手腕上一搭,不過十數秒就放開,小聲道:“如我所料般,老爺子是在打拳時岔了氣。老爺子打這太極拳也有四十年了吧?”
李長林敬意,半信半疑地點頭:“是了!”
“那老爺子這次是在最後一式即將完成的時候被人打擾,突然停下來剛說一句話便暈倒了!”蘇錦洛繼續一說,李長林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情況就如同蘇錦洛說的這般,難道是謝老告訴她的?
不過他立刻想到,謝老只知道李老爺子會打太極,但也不知道具體時間。而且這次雖然知道是突然被打斷,看也沒有告訴是在什麼時候打斷的。
頓時,李長林的雙眼一亮,滿懷希冀道:“小蘇醫生你能治嗎?”
蘇錦洛淡淡一笑,眼中滿是耀眼的自信,語氣卻淡然平靜,道:“老爺子這情況我有八成把握,至於治不治就看你的選擇!”
李長林這一句話,卻將在那邊討論的老醫生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疑惑地上下打量了蘇錦洛一下,最終目光停留在安在手中提着的木質醫箱上,驚疑道:“李部長,你說小姑娘知道老爺子是生了什麼病!”
李長林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他知道醫術界的規矩,在請了別人治病後,在沒有同意下不能輕易地邀請其他醫生插手。
但是,想到自家老爺子的情況,再有蘇錦洛當初說過那話,情急之下他也只能上門邀請。不過。怕幾位老醫生不同意,就沒有告訴他們。此刻不禁有些着急,他不可能每次有事就找蘇錦洛了,擔心得罪了這幾位醫術極高的中醫。以後家人求醫怎麼辦。此刻果然幾人目光有些不善,好在並沒有憤怒離開,而是滿是質疑地看着蘇錦洛。
蘇錦洛也皺了皺眉頭,她自然知道醫術界,特別是中醫界的傳統。她還以爲就算幾人不相信,到底是同意了李長林纔來邀請的。沒想到李長林居然是先斬後奏。這就算將老爺子的病給治好了,在中醫界的名聲也毀了。
李老爺子不同於邱思睿,畢竟那是她的小舅舅,是至親。而眼前卻只是陌生人而已。
當即,她衝着三人拱手行了個晚輩禮,謙遜道:“張老,晚輩不知極爲前輩並未同意晚輩參與診治,抱歉。這就離開!”
說完,再衝幾人微微彎腰拱手,也不管身後的李長林。轉身就走。
李長林頓時急了,叫道:“小蘇醫生,家父……”
蘇錦洛不等他說完,腳步一頓卻沒有轉過身來,淡然道:“李部長,醫術界。特別是傳統中醫界的規矩禮儀,比你想象中更重要。”
李長林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看情況這幾位老中醫不同意,蘇錦洛是絕對不會出手的。當即,急忙說道:“張老、李老、王老,這事是在下不對,請小蘇醫生一同會診沒有求得幾位的同意。昨日小蘇醫生就應謝老的邀請來過,只是在下因小蘇醫生的年齡有所得罪,今日纔去靳老將軍家道歉重新將小蘇醫生請來。還請幾位恕罪!”
三人聽了李長林的話皺了皺眉,遲疑道:“你說的靳老將軍是……”
李長林點了點頭。指了指上面,小聲道:“就是那位!在下剛去了靳老將軍那裡,老將軍也說了這麼多年也多虧小蘇醫生,纔將身上的暗疾治好!在下着急家父,因此急忙將小蘇醫生請回來。忘了先徵詢一下幾位。”
“嘶……”三人齊齊驚歎,他們能夠來到這裡爲李老會診,自然也與那些大佬的保健醫生有些交情。雖然像靳老他們的健康情況,他們作爲保健醫生不能輕易泄露。但是,從平時談話間他們的情緒看來,就知道靳老爺子這些年的情況不差。
最關鍵的是,靳老爺子親自這麼說,還讓蘇錦洛來了,那麼肯定就不會有假了。
雖然依然有些懷疑,但靳老爺子的人他們還不敢得罪,趕緊點頭讓李長林將人給請回來。
既然李部長來請了,蘇錦洛自然是不會再離開的。畢竟治好李老爺子,也是靳老爺子希望的。她衝着三人拱手行了個晚輩禮,看着三人半信半疑的眼神,就知道三人定是要詢問的,否則再怎麼樣也不敢讓蘇錦洛出手。
三人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王老才轉頭輕咳一聲,率先發問:“你看出李老爺子的脈象如何?”
“忽強忽弱、忽快忽慢!是氣脈混亂,逆行倒施之象!”蘇錦洛不卑不亢,淡然達到。在說話的時候,一改面對三人的謙遜,眼中滿是自信。
三人齊齊點頭,這脈象奇怪,一般醫生還真摸不準,更別說推斷出病情。不知道這是誰的嫡傳弟子,小小年紀醫術不弱。但是中醫界國手大家他們基本上都認識,而且小小年就就有這樣的醫術,他們也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張老接着問道:“那你認爲,李老這病,該怎麼去治?”
蘇錦洛淡淡一笑,精緻的眉眼頓時更加明媚,“鍼灸!以鍼灸提李老爺子將混亂的氣息倒順。氣順則脈通,人自然就沒事了!”
三人卻一聲嘆息,“沒用的!”鍼灸一法他們自然也想過的,也試過。可是沒效果!
蘇錦洛卻笑得淡然自信,一改之前的謙遜,毫不退讓道:“晚輩針法特殊,三位前輩怎知道晚輩的針法不行!”
三人頓時一噎,爲蘇錦洛這顯得略微放肆的話而有些惱怒。李老更是憤怒道:“那我就看你的針法,有什麼不一樣!”
蘇錦洛一點頭,又恢復了之前的謙遜淡然。讓安在把一箱放下打開,三人仔細打量,這才注意到蘇錦洛的醫箱有些不同。
仔細一看,目露驚駭。這居然是黃花梨木的醫箱,上面雕刻着簡單的梅花。醫箱表面光可鑑人,棱角也被摩挲地圓滑光潤,顯然是年頭不短,有百年的歷史。
只見蘇錦洛在側面的花苞上一按,箱子頂上那一條難以察覺的縫隙頓時分成兩半,兩側的梅花花苞頓時盛開成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幾人目露驚歎,這顯然是古代大夫的行醫箱,而且還是極爲頂級的一種,價值昂貴,一般醫生根本用不起。
醫箱最上層放這些瓶瓶罐罐救急的藥,中間放着銀針、腕枕等行醫的工具。最下面兩個抽屜古時是用來放筆墨紙和乾糧的,現代用不上,三人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
這醫箱是蘇錦洛從空間中拿出來的,被空間所收藏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東西。三人有心問蘇錦洛最上面放着的是些什麼藥,但在不熟的情況下這些是不能隨意打聽的。就只能百抓撓心地憋在心裡,看着蘇錦洛從第二層拿出一個小木盒來。
這醫箱還是蘇錦洛第一次正式使用,因爲體積太大,重量也不輕。平時出手都是碰巧遇到,身邊並沒有帶着它。
打開木盒,裡面居然是上百根極細的金針。盒蓋上憋着九枚與衆不同的金針,三人在看到這針盒打開時如謝老和章老看到她爲邱思睿治療時眼神一樣,滿是炙熱與驚奇。
特別是她在木盒上手一撫,手指間就夾着幾枚金針,在衆人心驚中一甩數枚軟軟的金針紮在李老的身上。
張老忍不住一聲驚呼,不敢置信地看着蘇錦洛。在沒脫衣服的情況下,就算他們要認準穴位都要仔細辨認,同時下針要小心,有衣服在銀針可不容易穿透。
但是蘇錦洛卻彷彿看都沒看一眼,而且她用的還是比銀針還軟的金針,就這麼輕易地穿透衣服,精準地紮在穴道上。
蘇錦洛沒有理會幾人的驚訝,她凝神先在李老的手腕上一撫,確認金針已經將李老爺子經脈中亂串的內氣封住,才鬆了一口氣,擡手在其中一枚金針上一彈。
嗡嗡聲瞬間傳開,幾人看着都過了幾分鐘了依然沒有停下的金針張大了嘴。
蘇錦洛一手感受着李老爺子的脈象,金針的顫動其實是她多年休息的內力在作用。接着金針的傳遞,以她的內力作爲引導,替李老爺子順利已經亂了的內衣。
好在李老爺子的內氣剛練出不久,加上這一散亂更是微弱了一些,而且本就是性質溫和的太極內力,她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一部分一部分的引導,三人就看着蘇錦洛一直在一枚金針上彈動,一旦慢了就再彈一下。只是突然,她立刻將那枚金針拔掉,李老爺子身上就只餘下了八根金針。
王老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爲何。但此刻卻不敢上前打擾,只看李老爺子的面色比起剛纔漸漸紅潤,纔敢相信蘇錦洛這鍼灸確實是有作用的。
如此這般重複着,等到最後一根金針拔下,蘇錦洛滿頭細密的汗珠,疲憊地由安在攙扶着起身,將金針放於另一個消毒的盒子,才道:“好了,請三位前輩再幫晚輩看一看,是否有所遺漏!”
三人自然知道這是蘇錦洛在給三人挽回面子,神色有些複雜地上前診脈一看,眼神羨慕、蕭索、嘆息,一一在幾人眼中流過,最終欣慰一笑,道:“已經好了,休息一會兒就回醒來!”
李部長連忙拱手道謝,等蘇錦洛回禮,三人對李部長卻是不在意地揮揮手,他們對蘇錦洛更加感興趣。李老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蘇小友,能夠告訴我你是師承何人嗎?我們自問醫術界各個流派大家基本都瞭解,卻沒有看出你的針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