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洛笑了,壞心眼地跟着打趣道:“靳叔叔,您給我找嬸嬸了呀!居然都不告訴我們!”
“就是就是!小師妹,我們不要理她。都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還不承認!”雲含唯恐天下不亂地跟着嚷嚷着。小師弟太腹黑,難得看到他吃癟,有人跟着一起打擊他。
靳夜本還有些不自在,誰知聽到蘇錦洛也跟着使壞,驀然擡頭嘴角邪邪一笑,饒有深意地看着她道:“小貓調皮,咬了脖子一下!你們想多了。”
蘇錦洛雙眼驀然圓睜,彷彿想起什麼看向靳夜的脖子,哄的一聲臉頓時爆紅低下頭去。
白天靳夜有事,蘇錦洛被據在家裡正好獨自進入空間去恢復。好幾天蘇錦洛蒼白的小臉都沒有一絲血色,但就這幾日不在家,她的臉色就一天天恢復驚人。靳夜帶着一絲奇怪,但並沒有追問。終於,第三天在蘇錦洛強烈的要求下,在醫院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後,靳夜終於不再把她據在家裡了。
“小師兄,我知道了、知道了。會早點回去的,你去忙自己的吧。都已經耽擱了一上午了!”檢查結束,蘇錦洛已經提前和周老說好暑假跟着他在醫院實踐,待會兒就直接去。
早在前幾天想要學學戰地急救的時候,她就先給周老打電話說過了。得到同意後纔給家裡打了電話,準備在京城實踐西醫,暑假不回去了。
靳夜無奈,只有在有所要求的時候,蘇錦洛纔會叫他師兄。寵溺地笑着揉揉她的腦袋,不顧身邊秘書看到他笑容時的驚悚神情,再次在蘇錦洛耳邊嘮叨着:“你身體纔剛恢復,記得不要太累。如果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有人欺負的話別怕,我幫你出氣!”
蘇錦洛忍不住翻了白眼。鄙視地說道:“你認爲有人能欺負到我嗎?”也不想想她是幹嘛的!一箇中醫,特別是醫術高深精通人體經脈穴位的醫生,要整治人的話,找不到絲毫痕跡。更何況她製出的那些藥。可不是吃素的。
靳夜一想,噗嗤一下笑了。也是,這丫頭壞起來簡直就是個小魔女,一肚子壞水。真不知以前他怎麼會覺得她挺可愛的。
見蘇錦洛走進燕京醫院,直到看不見了,靳夜的車子才離開。進來醫院大堂,看到排了一長隊的人,還有人來人往鬧哄哄的醫院,她打算自己去找周啓的想法打消,走到角落安靜的地方撥通電話。
“周老!”聽到電話裡熟悉的聲音。她叫道。
電話裡嚴肅的聲音頓時一變,滿是笑意樂呵呵道:“蘇丫頭呀,你現在過來嗎?”
“周老,我已經在燕京醫院了,在樓下大廳。要怎麼來找您?”頓了頓。聽周啓讓助手來接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說道:“我在大門旁邊,穿着米色短袖和牛仔褲,謝謝您!”
等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二十多歲的青年下來,滿頭大汗,見到她頓時滿臉笑容道:“你就是蘇錦洛吧!周老讓我來接你上去!”
蘇錦洛淺淺地一笑,溫和無害。點點頭輕柔道:“我就是,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我是周老帶的學生,幫老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應該的!”青年摸着頭憨憨一笑,微紅的臉不好意思一般,道:“對了,我叫王卓。你是周老的親戚嗎?看你年齡這麼小。難道是周老是你外公。”
“不是!”蘇錦洛搖搖頭,輕聲說道,像是內向害羞一般。
王卓卻不以爲意,繼續問道:“那來找周老幹嘛的?看病嗎?你大人怎麼不跟你一起來呀!”
蘇錦洛聽到微微一笑,避重就輕道:“不是看病。我大人不在這裡!”她並沒有細說的打算,這個青年並不像看起來這般憨厚,剛纔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她並沒有錯過,而且他問的話,總帶着帶着若有似無的打探。
可她來到底是幹嘛的還沒說呢,王卓還想問什麼,可是兩人的腳步不慢,加上蘇錦洛故意拖延着時間回答,沒問兩句就到了周啓辦公室的時候。
見此,王卓只好將到嘴邊收回去,帶着蘇錦洛進去叫道:“周老,我把人接上來了!”
周啓頓時擡頭,嚴肅的臉頓時笑得一片燦爛,道:“蘇丫頭你最終還是來我這裡,要讓那幾個老傢伙知道可嫉妒死。怎麼樣,丫頭再考慮考慮,做我的研究生!”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王卓臉色微變,看着蘇錦洛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陰沉。周老早就已經不帶本科實習生了,他讓父親託了大關係暑假特意來跟着周老學兩個月,就是爲了到時候好考周老的研究生。沒想到周老還主動地讓這個小丫頭跟他讀研。要知道,周老一次最多帶兩個研究生,每三年才一次。
不過他臉色只是一變,就很快恢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眼角餘光,將王卓眼底的陰沉收入眼底,直覺地感到他身上的敵意,暗暗搖頭。蘇錦洛無奈地看着每次通話第一句絕對有這麼一句話的周啓,沒想到拒絕這麼多次了,他還沒有放棄。搖搖頭說道:“周老,我下半年纔剛上高中呢,怎麼可能做你的研究生!”
說完這話,目光分出一絲看向王卓,果然看到他眼中一喜。心中暗歎,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不過能夠打消王卓的敵意最好,這不是怕他,而是不想麻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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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在這裡指有兩個月的時間,想要好好學點想學的東西。
不過顯然周老不知道她的想法,硬是將她拽進了麻煩中去。
“沒事,我直接特招。正好不浪費你的時間,這應試考試學來完全把你給耽擱了。我可知道,學校的課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如果你覺得太招眼了,我把學校的專業書給你你自己回去自學然後參加考試,有空抽時間來醫院我再帶你。反正你還小,在醫院多實踐幾年把基礎打牢一點纔好。”周老滿不在意地說道,生拉硬拽地把事情給定下來。
蘇錦洛頓時哭笑不得,感到身旁王卓身上傳來的濃烈第一,暗中搖頭。這麻煩。可是免不了了。算了,就當她沒事考證玩吧,反正大學的考試對她來說根本沒難度。
見蘇錦洛終於點頭,周啓樂得不行。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對王卓說道:“王卓。你帶蘇丫頭去學習一下檢查儀器操作,我去給你安排學籍的事情。”
沒想到周啓這麼急性子,蘇錦洛趕緊叫住他:“等等,周老!”
“怎麼了?”周啓停下腳步問道。
蘇錦洛想了想,說道:“周老,其實我這次來只想找你學關於戰地急救的,檢查儀器操作就不用學了。你知道我家學淵源,要說診斷的話,比儀器更快。而且,如果是戰地。也根本沒有檢查儀器。”
周老猶豫了一下,想想確實如蘇錦洛所說,她的診脈手法簡直是神乎其技。基本上手腕一探,全身什麼情況都能說得清清楚楚。點頭同意,同時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想起要學戰地急救。其實我不建議你學這個。畢竟你是女孩,要知道若是刀傷彈傷還好一點,但要是碰到什麼被炸彈這一類大殺傷武器傷害的,那情形一般人真的難以目睹。”
“周老,我試試再說吧!不行再放棄!”蘇錦洛想了想說道,本想說她絕對能堅持的。西醫其他手術實踐,她可以不學。但戰地救護一定得學。畢竟今後說不定邱思睿又會找她救命,如果到時候不會處理傷口,那纔是只能幹瞪着。
不過她不知道邱思睿幾人都在心中決定,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再冒險了。
周啓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點頭。凝重道:“好吧,讓你試試。不過戰地急救的場面太過於血腥。你先在學着做創傷手術,從最簡單的清創縫合開始。如果你能堅持,我再安排你去學戰地救護。”
戰地急救,他們醫院根本實踐不到。好在他關係不少,而且以他的身份。找一個軍醫院讓蘇錦洛實踐並不是難事。能夠培養出一個優秀的醫生,讓他耗費人情絕對值得。
而且,蘇錦洛本身在中醫方面已經醫術超羣,他想知道如果她還精通西醫會是多麼驚人,要知道一加一可不是等於二。
周啓看看時間,對蘇錦洛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找帶你的醫生,在這方面我不會親自教你。王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上二助的時候好好學!”
王卓嫉妒得眼都紅了,不過他絲毫不敢在周老面前泄露出來,微微低着頭道:“周老,我知道了。明天一定會女裡,不會丟了您老的臉。”
“重點可不是丟了我的臉,而是要好好學!”周啓不復面對蘇錦洛時候的笑容,有些嚴厲地說道。
蘇錦洛看着周啓訓導着王卓,心裡暗歎,恐怕以後在醫院熱鬧了。
跟在周啓身後,聽着一路上都有人恭敬地跟他打招呼,基本上看向周老的時候眼中都帶着崇敬與欽佩,當然也有羨慕。看着周老雖然嚴肅着表情,但也一一點頭回應,不禁心裡暗贊。不愧讓醫院這麼多人出自內心的尊敬,就憑周老以現在的身份地位,對人卻不倫身份高低,都平等以待沒有絲毫清高孤傲,就讓人敬佩不已。
很快,周啓帶着她到了一樓,找到一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的醫生介紹道:“洛洛,這是葉醫生。對急救很有一套!”
轉頭,又對葉浩道:“小葉,這是我帶的一個研究生,蘇錦洛。讓她跟着你先學學處理傷口,你有空幫我帶一帶行嗎?”
葉浩驚愕地看着蘇錦洛,本以爲周啓只是帶家裡一個晚輩來醫院。又見蘇錦洛看起來就像未成年一樣,但想到是周老的研究生,有些半信半疑地問道:“周老,她這是不是太小了!”
“小蘇還沒滿十六歲,是我特招的研究生。西醫方面理論方面瞭解不淺,只是一直沒有實踐的機會!”周啓點點頭道,卻沒有說出蘇錦洛具體的年齡,太過於驚人了。
知道蘇錦洛還未成年,葉浩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點點頭:“好吧!不過她必須得聽我的安排,我沒讓動手的就不許亂動。”
看在周啓的份上。葉浩還是同意了。不管是周啓的醫術,還是周老的醫德,同時還有周老的身份,就讓他無法拒絕。
正式的實踐從明天開始。周啓迫不及待地拉着蘇錦洛去安排學籍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蘇錦洛就到了醫院。提葉浩將辦公桌收拾了一下擦了一遍之後,葉浩才道。看了看拿着抹布正準備出去的蘇錦洛,他暗中點了點頭。等蘇錦洛回來後問道:“學過打針沒?”
蘇錦洛想了想,實話實說道:“沒有專門學過,有過嘗試。”
葉浩聞言點頭,道:“待會兒先去學注射,等到熟練做到成功率百分之九十時,我再教你其他的。”說着,安排護士去帶她。同時記錄她的成績。
昨天他回去想了想,還是覺得太草率了。聽周老的意思蘇錦洛只是理論豐富,但沒有做過任何實踐,臉最基本的打針縫合都沒有,這讓他怎麼敢讓她動手。醫學院的學生。可是現在屍體上聯繫後,才能進入醫院做做縫合之內的小事的。
可是,沒過兩個小時,護士就帶着蘇錦洛回來了。葉浩擡頭,見護士一臉古怪神情,看了蘇錦洛一眼問道:“小李,怎麼了?”
“葉醫生。小蘇已經達到了您的要求,成功率百分之百!”李冉看了蘇錦洛,嚥了咽口水難以置信地說道。
“什麼!”葉浩一聲驚呼,多少年情緒沒有這麼起伏過了,立刻追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沒學過嗎?”
“葉醫生,小蘇雖然開始打針的時候手法是不太正確。也不熟練,但每一次都扎得很準!”李冉說着,想到剛纔在病房裡蘇錦洛拿起針頭乾淨利落的動作,真的很難相信。就算是天才,一開始也沒這樣的準確率。
葉浩聞言。疑惑地望向蘇錦洛,眼神透出詢問。
蘇錦洛眼中閃過一絲彆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學過鍼灸,在準確性和穩定性上有很高的要求。所以……”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兩人也明白了。但怎麼都難以相信,就算是針頭再準,但畢竟也有一些差別呀。
接下來,葉浩給她安排了學習清洗創口,縫合,上藥,包紮等。就這幾樣,再次讓兩人震驚了。沒有一樣有超過一天,蘇錦洛就完全掌握了。
一晃在醫院半個月過去了,各種傷口的處理蘇錦洛也實踐了不少。同時,葉浩在深刻了解蘇錦洛驚人的接受能力和學習能力,也興奮了起來,開始不停地給蘇錦洛增加學習的量。
令蘇錦洛比較慶幸的事,不知道是太忙還是怎麼了,這麼多天王卓也沒有找過她的麻煩。不過她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依然暗中防備着,可不相信他就這麼放棄,那日從他身上感到的敵意可是不淺。
現在,有的病人的傷口蘇錦洛已經可以獨立處理了。這天蘇錦洛剛給一人將傷口縫合好,葉浩就叫道:“蘇錦洛,周老找你!”
蘇錦洛奇怪,周老這會兒怎麼會找她。白天她一般沒和說話,都是晚上打電話說說學習的進度而已。
心裡閃過千般疑惑,蘇錦洛手上的速度卻是不慢,同時應了一聲:“等一下,我把病人的傷口處理完了再來。”
門外,站在門邊蘇錦洛看不到的位子,周啓滿意地看看頭,有些得意,對着葉浩道:“怎麼樣,蘇丫頭不錯吧!”
“您老收了個好學生!”葉浩衷心地讚道,這段時間,蘇錦洛不管是醫術上的天賦,還是做人的品德,都沒得說。
周啓等到蘇錦洛一出來,就拉着她立刻往休息室走,邊走便說道:“老習他們找你,想讓你幫忙出手救一個人!”
聽周啓這語氣,能讓習老幾人共同出手的,可不是普通人。蘇錦洛皺了皺眉,問道:“什麼人?情況怎麼樣?”
周老猶豫了一下,說道:“病人的身份不能告訴你,是心臟病發作。老人年齡太大,不能手術,他們想你用鍼灸看能不能給老人調理一下,達到做手術的標準。”
心臟病!蘇錦洛眼神頓時一凝,聽周老這語氣,病人的身份恐怕很是麻煩。能還好,不能救的話……她猶豫着,想到心臟病三個字,如同魔咒一般。
她眼神凝了凝,一咬牙,道:“好,我試試。不過我先說好,能不能就可不知道!”
“好,你快跟我來。”
蘇錦洛拿着自己的醫箱跟着周啓上了醫院外一輛掛着軍牌的車,車子一路疾馳,過了沒多久她看到車子駛進一處戒備森嚴的醫院,眉頭微微蹙起。
她大概知道病人是什麼身份了,不過人到了這裡,也不容許她回頭。
跟着周老一路上去,看到了安靜的走廊上,站着一大批等候的人。看情況應該就是病人的家屬了。這些人不少看起來都極爲眼熟,同時散發出的上位者氣勢,都證明這些人身份不簡單。
腳步一頓,她就跟着周啓走了過去。這會兒她的心裡已經完全淡定了,反正能救就救,不能救就不救。不過,看着樣子會不會讓她出手還不一定呢。
看着蘇錦洛跟在周啓的身後,爲首的一箇中年男人眼中快速地閃過不悅,對着周啓不失禮卻也滿是威嚴地問道:“周老,習老他們說的醫生呢!”
“商將軍,這就是習醫生他們說的蘇醫生,蘇錦洛。擅長針灸,一手金針之術無人能及。”周啓擡手往旁站一步,說道。
不等中年男人回答,他身後一年輕人立刻有人說道:“開什麼玩笑,這小丫頭看起來還沒有成年吧。這麼小的年紀,就算她打孃胎裡開始學醫術,醫術能有多高!”
世人看中醫都是年齡越大越好,對年輕的醫生都難以相信。年輕人對中醫界算是比較瞭解了,一般真真的中醫大家,年齡至少都在四十歲之上。而一般能出師獨立行醫,三十歲以下都是鳳毛麟角,就算是中醫門派世家傳承也一樣。
中醫重名,作爲徒弟出去如果因爲醫術不精而砸了名聲,作爲師父同樣是丟臉。因此,作爲徒弟的醫術如果沒有一定火候,師父是絕對不會同意出師。學中醫的人,特別是有師承的,一般出師以後大多都三十多歲了。
別說蘇錦洛看起來才十多歲,在他們看來能夠診斷出一些簡單的病症開開藥方就不錯了。而鍼灸一道,有所小成之人至少也是四五十歲,更有的人一輩子都難以入門。
因此,他們自然不相信周啓的話了,就算是習老等人推薦的。
蘇錦洛聳聳肩,她對自己的金針之術是懷有很大的信心的。本想試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既然人家不願相信,她也不能強要出手。
她對幾人點點頭,轉身跟周老說道:“周老,既然他們不願意,我就先回去了。”
“哎……蘇丫頭!”周老還想說什麼,已經轉身大步離開的蘇錦洛卻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周老勸解的話也嚥了下去,轉頭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商將軍,我先進去看看商老的情況!”
蘇錦洛敢要走到電梯,電梯突然打開。目光在最前面一臉冷酷的警衛員臉上掃過,看着電梯裡出來的人,她愣了一下,露出笑容叫道:“靳爺爺,您怎麼會來這裡!”
她剛一問,突然想到周老說的病人。
果然,靳老爺子說道:“我一個老友生病了,來看看她。蘇丫頭,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靳老爺子的問話,蘇錦洛頓時露出無奈的笑:“習老讓我過來給一個病人鍼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