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肖隊！”
那兩個聯防隊員看見肖隊這滿含深意的眼神，登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中一個聯防隊員，連聲說道：“你放心吧肖隊，對於這種嘴硬的犯人，我最有經驗辦法了，保證讓他坦白從寬！”
肖隊點了點頭，和王秘書兩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出去，臨出門前，肖隊將辦公室的門，緊緊關住。
王斌卻是留在了辦公室裡面沒有走。
“你。”
王斌指着吳英，說道：“老實交代，你和老公是不是專門開着車，在全國各地遊竄，伺機偷盜別人財物的慣犯？”
“放你麼的屁！”
聽到王斌的話，陳楠心裡的怒火，瞬間就竄了起來，“你纔是慣犯哩！”
自從被帶進來之後，陳楠的心裡，就一直有股邪火，只不過，被他一直剋制，壓抑的罷了。
眼下聽到王斌在這裡肆意污衊自己，陳楠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場就懟起了他。
“注意你的言辭！”
那兩個聯防隊員臉一板，訓斥道：“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們罵人的地方嗎？”
“我算是看出來了。”
看見陳楠憤怒的模樣，王斌嘿嘿的笑道：“這兩個慣犯真是不收拾他們，他們是不會老實交代的。”
“你動我一下試試？”
陳楠怒視着王斌。
“老實交代問題！”
一個聯防隊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吳英，說道：“你，過來，給我老實交代，那兩塊玉牌，是你們什麼時候偷的？”
“我們沒偷。”
吳英忍氣吞聲的反駁着。
“不承認是吧？”
一個聯防隊員站起來，相互搓着雙手，慢慢向吳英走來，恐嚇道：“你以爲你們嘴硬不承認，我們就沒有辦法了是不是？”
“你想幹什麼？”
陳楠見狀，立刻站起來，擋在了吳英身前，怒視着這個聯防隊員。
這個年代，派出所裡的聯防隊員，基本上都是臨時僱傭的，對於法律意識淡薄——其實不僅僅是他們，而是在這個年代，很多人的法律意識都很淡薄。
“坐下！”
這個聯防隊員看見陳楠的舉動後，眉頭一挑，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讓你站起來了嗎？”
“老實點！”
王斌指着陳楠，囂張的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偷，來到這裡，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放你麼的屁，你纔是小偷！”
陳浩對於王斌就不會那麼客氣了，直接回罵了回去，怒視着他。
“哎呦，到這裡還這麼放肆？”
這時，側面的一個聯防隊員，忽然間反手從身後抽出一根膠皮棒，趁着陳楠不注意，一棒子打在了他小腿膝蓋內側，說道：“給我老實點！”
這個部位被打中以後，人的腿都會不自覺的向前一彎，感覺像是要跪下似的。
猝不及防之下，陳楠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王斌自從被陳楠打了之後，心裡一直都忿忿不平——原因很簡單，自己竟然被一個鄉巴佬給打了。
這讓王斌感覺自己彷彿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收拾陳楠一頓，好將自己這口氣出掉了。
按照王斌的想法，等肖隊出去以後，他恨不得立刻將陳楠揍上一頓出氣，但看見這兩個聯防隊員沒有出手，他也只好暫時先忍住了。
眼下看見聯防隊員率先出手，王斌自然不會客氣了，獰笑了一聲罵道：“老東西，也不睜眼睛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了這裡還不老實？”一邊罵着，他趁着陳楠踉蹌，身體不穩時，眼疾手快，一腳踹在了陳楠身上。
失去平衡的陳楠，被踹了一腳後，摔倒在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
吳英驚叫了一聲，站了起來，意圖護住陳楠。
“你給我老實點別動。”
拿着膠皮棒的聯防隊員，並沒有因爲吳英是個女兒，而就對她網開一面，相反，同樣下手也是毫不客氣。
膠皮棒狠狠抽在吳英的胳膊上！
“啊……”
吳英捂着胳膊慘叫了一聲。
“我艹你麼的……”
聽到吳英的慘叫聲，陳楠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向王斌撲去，又一個聯防隊員眼疾手快，一把抽出膠皮棒，當頭一棒，狠狠砸在了陳楠的額頭上！
砰的一聲。
陳楠只覺得大腦裡一震，眼前金星亂閃，大腦裡嗡嗡嗡作響。
“來這裡你還敢囂張？”
王斌一邊喝罵着，撲過來，狠狠一拳，打在了陳楠的眼睛上！
短時間之內，陳楠接連遭到兩次重擊，身體一晃，一頭摔倒在地上。
王斌對着陳楠拳打腳踢，恨恨的罵道：“老東西，來了派出所你還不老實，你不是找死啊？”
那兩個聯防隊員，拿着膠皮棒，對着陳楠一棒一棒的抽打下去，厲聲喝道：“說，這兩塊玉牌，是不是你們偷來的？”
陳楠被打的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
“別打了，別打了……”
吳英哭着撲到了陳楠身上，用身體護住了他。
“滾開，臭娘們！”
王斌越打越是興奮，眼眸都紅了，看見吳英擋在陳楠身上，他一把拽住吳英的頭上，用力狠狠一拽，將吳英拖到了旁邊。
“啊……”
吳英疼的慘叫了一聲，雙手用力去抓王斌的手。
“媽的，還敢還手？”
王斌狠狠一腳，踹在了吳英的小腹上，罵道：“打的就是你們這種小偷！”他不忘記給吳英隨手安上一些罪名。
吳英身體一震，捂着小腹，整個身體在地上抽搐成了一團，不停的顫抖着。
王斌不解氣的又往吳英身上狠狠踹了一腳，轉過身，繼續對着陳楠，拳打腳踢起來。
相對於吳英而言，王斌最恨的還是陳楠。
這個開着一輛神龍富康的鄉巴佬，竟然還敢打自己？
真是找死！
“說，這兩塊玉牌，是不是你們偷的？”
王斌沒忘記王秘書交待給自己的任務——打人出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這兩人承認了，那兩塊玉牌是偷來的，並且讓兩人簽字畫押。
所以王斌心裡的怒火，發泄的差不多了以後，就想起來了正事兒。
隔壁相鄰不遠的辦公室裡，民警小李聽到隱隱約約傳來了慘叫聲，登時一愣，狐疑的走了出去。
卻是看見王秘書和肖隊兩人，正站在走廊裡，兩人有說有笑，還抽着煙。
走廊裡面，煙霧繚繞着。
“啊……”
辦公室裡面傳來一聲慘叫。
這一次，民警小李聽的清清楚楚的，應該好像是吳英的聲音。
“怎麼了小李？”
肖隊看見民警小李向這邊看來，他彈了彈菸灰，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民警小李一眼。
民警小李遲疑了一下，試探的問道：“肖隊，我聽見好像有人打人？”
“是嗎？”
王秘書臉上露出笑容，淡淡的說道：“我怎麼沒有聽見？”他心裡有些膩歪，這個小民警還真是多管閒事。
“……老實交代，東西是不是你們偷的？”
辦公室裡面又傳來了一個嚴厲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砰砰砰似乎是打擊東西的聲音。
“肖隊。”
民警小李已經可以肯定了，絕對是裡面在打人，他忍不住皺眉說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李，我辦案什麼時候需要你來問我了？”
肖隊皺起眉頭，乜了民警小李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怎麼着，你要教我辦案嗎？”
“當然不是了肖隊。”
民警小李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明明就是一起民事糾紛的案件，就算陳楠他們之前撞車時發生糾紛打人了，那該賠多少錢就賠多少錢就行了，幹嘛要打人啊？”
“誰告訴你是民事糾紛了？”
肖隊臉一沉，寒聲說道：“這是一起惡性偷盜案件，陳楠夫婦兩人偷了王秘書老爺子家裡的東西，都已經被王秘書認出來了，這兩人還不承認……行了小李，你去忙你的吧。”
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什麼？”
民警小李一愣，狐疑的看着王秘書。
王秘書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王秘書，是這樣的嗎？”
民警小李試探的問了一句。
“小李。”
肖隊臉一沉，說道：“你這太不像話了啊，這些事情輪到的你問嗎？不是自己的案子，別胡亂打聽，不知道紀律嗎？”
“……別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他了……”
辦公室裡面傳來了吳英的哭聲。
民警小李忍不住說道：“肖隊，詢問案情也沒有必要打人吧？”他知道肖隊這個人，平時辦案大大咧咧的，動不動就出手打人，脾氣很是暴躁。
王秘書將辦公室門關住，皮笑肉不笑的對民警小李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的，現在有些罪犯，不收拾他們一下，他們是不會老實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