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
陳楠壓低聲音,將吳英拽了出來,三言兩語將剛纔的事情說清楚,最後感慨的說道:“……要不是張墨這孩子,剛纔推開了我,那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你別胡說!”
吳英嚇的心臟砰砰亂跳,“張墨這孩子怎麼辦,有沒有生命危險?”
“我哪裡知道啊?你沒看見兒子正在搶救他嗎?”
陳楠嘆了一口氣,擔心的說道:“我也不敢打擾他,分他心啊,不過,急救電話已經打了,估計救護車馬上就要到了。”說着,他看向大龍那邊。
在那裡,已經有許多人圍着,指指點點了。
“……大龍。”
馮澤佑看着躺在地上,身體依然還在不斷一抽,一抽,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樊登,擔心的說道:“這傢伙不會被你打死了吧?”
“打死就打死!”
大龍咬牙切齒的說着,他覺得自己的腳,現在疼的要命,簡直鑽心的疼,站都站不穩。
“……都散了都散了。”
一個聲音響起。
兩個警察從人羣裡擠了出來,快步走到樊登身旁,看見他這副模樣,兩個警察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其中一個隊長似的警察,看了大龍和馮澤佑兩人一眼,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只有大龍和馮澤佑兩人,站的最近,其他圍觀的人,俱都是站在幾米開外,所以,一目瞭然。
“這個人剛纔開車撞了我朋友!”
大龍咬牙切齒的說着。
警察看了一眼那輛桑塔納,又看了看嘴裡不斷滲血的樊登,皺眉說道:“他現在這樣,不像是出車禍的樣子,倒像是被人打的,你打的?”他看着大龍問道。
“嗯,沒錯。”
大龍沒有否認,畢竟,剛纔旁邊都有人看見,他恨恨的說道:“沒打死這個混蛋就算他走運了,這傢伙是故意殺人!”
“是不是故意殺人,我們會調查的。”
警察聽到他的話,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那個朋友呢?他怎麼樣了,人沒事兒吧?”
“在那邊。”
馮澤佑指了指遠處的陳浩等人,說道:“正在搶救,不過有點兒懸……”
這兩個警察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個隊長說道:“你們倆人在這裡,哪也別去,我過去了解一下情況,一會兒你們和我去局裡做一個筆錄,對了,救護車叫了嗎?”
“叫了。”
大龍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一輛救護車嗚嗚嗚的叫着,飛快的開了過來,停在路上,司機探出頭來,喊道:“人在哪?”
“在這邊。”
陳楠連忙招手。
司機將車開了過去,警察隊長快步走過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墨,他現在身上扎滿了銀針,面色如金,一副呼吸快要沒有了的模樣。
憑藉多年來的經驗,這警察隊長立刻就分辨出來,這張墨的傷勢,遠比剛纔那個同樣昏迷不醒的樊登要重許多。
幾個醫生和護士,推着擔架車,快步來到張墨身旁,看見他身上那一堆銀針,瞬間就驚呆了。
“你是在搞什麼?”
一個醫生看向了陳浩。
“他身上的銀針,在他沒有醒來之前,不能拔掉,聽見了沒?”
陳浩站起來,神色疲憊的說着,爲了搶救張墨,他體內靈氣幾乎耗損一空,不過還好的是,總算是勉強暫時吊住了張墨的一口氣,至於他被撞斷的骨頭,就只能是等醫生幫他治療了。
“你是幹什麼的?”
醫生聽到他的話,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我是他朋友。”
陳浩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是個醫生,他身上這些銀針,可以避免他內臟出血……”
“瞎胡鬧!”
這個醫生根本懶得聽陳浩的話,揮手說道:“走開,別在這裡耽誤我們搶救傷員。”在他看來,陳浩不過就是一個學生而已,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還用銀針止住了內臟出血?你當是我們也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不成?
“沒聽見我說的話是不是?”
陳浩聞言眉頭一挑,怒視着這個醫生。
說話的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下意識散發出來,一時間,這個醫生只覺得,眼前這個學生,好像有種不容置疑反駁的威嚴。
“那要不然你來治?”
醫生回過神來,有些惱羞成怒的指着陳浩說道:“既然你能治好?那你還打什麼急救電話?你這麼不相信我們,還讓我們來幹嘛?”
“行了行了,別吵了。”
警察隊長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和事佬的打圓場說道:“大家都是爲了搶救傷員。”說着,他看向陳浩,問道:“你確定,這些銀針有用嗎?你懂醫術?”
“嗯,肯定有用。”
陳浩點了點頭,思忖了一下,認真的說道:“我叫陳浩,我是水滴捐公益網站的創始人。”
老實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陳浩還真不想亮出這個身份,但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有句話叫做人微言輕,還有句話叫做,名人放個屁都是香的。
成功了的人,不論他說什麼,都會受到許多人的追捧,甚至還被一些人奉爲真理一般,動不動就說某人說什麼什麼,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但同樣的話,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說出來,卻是壓根兒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你是水滴捐公益網站的創始人?”
那個醫生和警察隊長兩人身體一震,頓時都驚呆了。
“沒錯。”
陳浩點了點頭。
“嗯……我想起來了,我以前在電視上見過你。”
警察隊長仔細盯着陳浩看了幾眼,點頭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你。”
“原來是陳總。”
醫生連忙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剛纔我沒有認出來您。”
人的名,樹的影,水滴捐公益網站可謂是如今華夏國內,最爲出名的互聯網公司了,當初被人民日報評論爲劃時代的互聯網公司,這個評論可是被國內所有報紙都轉發過。
也有許多華強市的人,都爲水滴捐公益網站是從華強市走出來的而爲之驕傲自豪。
這醫生得知陳浩就是水滴捐公益網站創始人,並且得到了這個警察隊長的肯定後,態度立刻變的和之前截然不同。
“我也懂一些醫術。”
陳浩又重複了一遍,對這個醫生說道:“他身上的銀針,絕對不能動,可以嗎?你們只需要將他送到醫院,進行其他傷勢的治療就行了,我稍後會去醫院親自治療他傷勢的。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了。”
醫生點了點頭,笑道:“既然陳總您有把握,那就更好了,畢竟,我們都是爲傷員好嘛,對不對?”
陳浩嗯了一聲,這醫生既然態度轉變了,他自然也不會擺什麼架子,點頭客氣的說道:“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不客氣,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工作。”
醫生指揮着那幾個護士,將張墨小心翼翼擡起來,放到急救車上,臨走前還特意詢問了陳浩一句:“陳總,您確定他內臟傷勢,沒有問題了,是不是?那這樣的話,我們就先給他輸液消炎,再檢查他其他傷勢了啊?”
“嗯。”
陳浩點了點頭,說道:“他有多處骨折,麻煩你們回頭檢查仔細有點兒。”他神色間,充滿了疲憊,真想立刻找個地方躺下來呼呼大睡一番。
別看剛纔短短几分鐘的搶救過程。
但其實每一分,每一秒鐘,張墨都隨時有生命危險,陳浩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斷根據張墨的傷勢變化進行鍼對性的調整,扎銀針時看似簡單,但扎入多深,扎入幾寸,那都是謹慎考量後才做出來的決定。
絕非大龍等人看的那麼輕鬆簡單。
“兒子,我跟着去醫院看一下。”
陳楠走過來,和陳浩說了一聲,看見他滿臉疲憊的模樣,擔心的問道:“你不要緊吧?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兒爸,你跟着過去看一下吧。”
陳浩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剛纔有點兒累,不要緊。”
“你去醫院看着,我陪兒子。”
吳英說道。
“好。”
陳楠跟着醫生們走了。
“等一下。”
警察隊長見狀,連忙喊了一聲。
“怎麼了?”
那個領隊的醫生轉過頭來看着他。
“那邊還躺了一個,不知道死活呢。”
警察隊長指了指不遠處的樊登,說道:“把他也帶回去搶救一下吧。”
醫生頓時就懵逼了:“剛纔沒有說兩個人啊,就這一輛救護車,也拉不下啊。”
“陳總。”
警察隊長遲疑了一下,看向了陳浩,“你能不能幫忙先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