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拳頭打在公示欄上,上面那張大頭照都皺了。
蘇年樂連忙驚道:“少俠,好功夫!”
對方內心愉悅得不行。
“實在是不明白啊,我雖然經常曠課,但其他我好像都沒做過吧?”
“老師很苦惱用什麼理由把你開除。”這人得意地指着自己,“所以我就召集班內所有男生一塊控告了你。”
蘇年樂似笑非笑:“那你可真是厲害啊!”
“那可不,啊!”這人突然被一拳撂倒,無數個拳頭衝他揮打而來,“蘇年樂,你大爺的!啊!”
處理完後,她拍拍手,瀟灑地走。
“像打人這種沒風度的事,我可不會做。”
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同學擡起微微顫抖的小胖手指着她走的方向:“你……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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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午最熱的時候,悶熱的空氣,卷着一陣陣的熱浪,讓本身就不痛快的蘇年樂更加煩躁了。
原主沒了,所有的爛攤子都是她的,確實令她很不爽。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家門口,正打算推門而入,裡面傳來的聲音讓她頓住。
“哥,你快把大哥的東西放回去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不是繼承人,爸本來就不想要他,這次乾脆直接把他趕出去好了。”
“可是,大哥也跟我們一樣十六歲,出去能住哪裡啊?”
“我親愛的妹妹,你把他當哥哥,他有把你當過妹妹嗎?你就別可憐他了!“
……
蘇年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天氣也恰好沒那麼熱了。
下午四點十分,天空有些灰濛了,外面的人也多了起來。
蘇年樂晃着腿搖頭嘆息:“原主,你真慘。”
初來乍到的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根本不知道在哪裡落腳。
她坐在車站的亭子裡,看着一輛輛的公交車路過,始終沒等到一輛可以上去的車。
漸漸便下起了小雨,溫度驟然冷了下來。
她看着雨滴變得密集,看着人羣變得稀疏。
坐在車站這裡腿都晃麻,不停地唱着:“小白菜啊,地裡黃……”
直到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面前,這車看着就貴,開這車的搞不好就是老闆級人物。
一個白鬍子的老人從車上下來,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笑容和藹得體。
“我家先生可以收留你直到十八歲,每月生活費絕對夠你消費的。”
蘇年樂嘁的一聲:“你家先生口味獨特啊,這麼明目張膽地找未成年不太好吧?”
那人也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
“我家先生潔身自好,並無不良嗜好。”
“那他這白收留我……”蘇年樂擡頭望着他,“你當我傻?”
這老人撐着傘,站得筆直,依舊是那無法挑剔的笑容:“可是蘇小少爺,如今你沒了繼承權,背後想動你的人不在少數,學校開除你真的只是因爲你做錯了嗎?”
是因爲那些人不想惹麻煩罷了。
蘇年樂陷入了沉思。
那人又說:“這個時候,恐怕就只有我家先生敢收留你,有能力抵禦那些人。”
蘇年樂:“你家先生是?”
“嚴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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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衡?”她警惕的撇頭看車裡面。
“先生他現在在公司,不在車上。”
蘇年樂鬆了口氣,然後拒絕他:“我其實和你家先森有丟丟私仇,所以我就不去了哈。”
老人呵呵笑道:“先生不是小氣之人,蘇小少爺放心就行。”
蘇年樂搖搖頭:“我知道這樣有點不識擡舉,我現在確實沒地方可去,可是我不信你家先生。”她認知的嚴衡絕對是個恐怖存在,對方惹他不快,他能毫不留情地把對方的生存之道說斷就斷了。
這人眉眼中笑容更甚了。
“先生確實有條件。”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等蘇年樂認真聽時才繼續說下去,“所有給予蘇小少爺的花銷在成年後要以原價的五倍返還給先生。”
蘇年樂震驚了,忍不住吐槽:“嚴衡是人嗎?”五倍的原價?還不是利息,高利貸都沒他這麼幹的!
“每月房租加水電費一共是兩千五。”這人說話也不留底了,“每月吃飯是三千,零花錢是五百。”
蘇年樂沉默後,然後默默豎起了大拇指:“你家先生真棒。”
“當然還有學費其他的格外再算。”
聽到這裡蘇年樂已經是生無可戀了。
“沒關係,小少爺可以慢慢想,我就在這裡等着。”
蘇年樂抿嘴陷入了沉思。不是繼承人後,她卡里就不會每月都收到匯款了,錢總會花光,而且她未滿十八,在天都沒有人會僱傭她。
她也想過回到自己原來生活的地方,可能腦袋受到重創,記不太清她自己原來的事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她很喜歡賽車,唉,不然也就不會飆車把原主給撞了。
原主在天都那麼作死,肯定有很多仇家,就算她真的找到一個僱傭她的地方,恐怕也待不下去。
想了那麼多,反而是嚴衡這裡最安全?
她擡起頭,又看見白鬍子老爺爺和藹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想清楚了。”
這老人好像早就料到她會同意,於是車門打開得那叫一個迅速。
蘇年樂坐進去後,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壓迫,反而很舒適。
“我叫林遠,你可以叫我林伯,是先生僱傭的管家。”林遠開車很穩,聽到蘇年樂應下後笑着陷入了回憶。
昨天晚上。
“家裡要添新成員了,想必會比以往熱鬧。”
“她可不是新成員。”嚴衡直接反駁林遠,“只是暫時收留,要不是答應過那老傢伙,我纔不會管這種閒事。”
“如果小少爺不同意來怎麼辦?”
“那就加數字,讓她不是在佔便宜就行。”
數字在嚴衡這裡指的就是錢,林遠立刻就知道如何做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嚴衡會親自設置這些數字。
他常常覺得小少爺知道每月零花錢只有五百會氣瘋吧,可他沒想過蘇年樂居然接受得如此順利,可能是也覺得自己寄人籬下了,就把自己的脾氣都收了起來。想着她的身世,林遠越發覺得蘇年樂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