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見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告辭。出來後居然發現劉嬌與許書記孫女許筱(xiao)聊得火熱。李牧便要劉嬌告辭,卻見許筱居然還出言挽留。劉嬌卻是搖頭,很聽李牧話的跟着離開。
出了許書記家大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李牧擡頭一看,只見陽州外面華燈初上,夜幕旖旎。省委大院本就處在陽州市中心,與市中心的中心廣場相隔不遠,一出大院,便看見燈光十分燦爛,遊人與市民交織而過,在中心廣場乘涼散步,十分繁華。廣場中心正演着一出華麗舞臺劇,放着七彩的煙花,更是好看……
眼看時間還早,李牧便帶着劉嬌一同去中心廣場遊玩,一路上,劉嬌便追問着李牧,許書記對自己爸爸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個看法?爸爸究竟會不會沒事?能不能被放出來?!
李牧見劉嬌問得焦急,不忍她太過擔心痛苦,便撫摸着劉嬌的秀髮,指着喜慶的舞臺劇柔聲道:“看見沒,不出五天,要是你爸爸願意,可以帶你一起來這看舞臺劇呢!”
“真的?!”劉嬌一下子站住,滿臉不信。
“真的。”李牧鄭重的點點頭,想起劉嬌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心中也有些難過。
見李牧回答得這麼鄭重,一瞬間,劉嬌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剎那滑滿了俏臉。
劉嬌激動啊!這一剎,她終於能夠放鬆下來,終於能夠好好的睡個安穩覺,再也不用擔心爸爸會被判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成爲一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孤兒。
劉嬌蹲下來掩面哭泣,然後哭得很大聲,哭得很徹底,像一個小孩子。她望着被燈火照亮的天空,終於感覺到天晴了,霧散了,自己,也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了。
李牧見劉嬌哭,便有些手忙腳亂,趕緊道:“小丫頭片子,別哭別哭,這是好事情還哭幹什麼?被人看見了還說我欺負你呢!”一邊說一邊把劉嬌牽過來,爲劉嬌擦拭着臉上的淚水。
劉嬌卻順勢撲倒在李牧懷裡,又嚶嚶的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捶打着李牧的胸膛。李牧哄了劉嬌半晌,才見劉嬌破涕爲笑,俏美的臉上雖仍掛着淚花。但美目中卻是神采耀耀,以前的憂愁與絕望再也消失不見,重新化作了以前精靈與柔和。
李牧見劉嬌開心,心中便也跟着開心。有了許書記幫忙的話,相信劉副市長被放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相信在北湖市領導班子換屆的時候,也必定是風雲變幻,幾家歡樂幾家愁。在這場浩大的官場大地震將要產生之時,劉副市長塞翁失馬,必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即便沒有市委書記,市長的寶座也是逃不掉了。
李牧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他的目光又變得深遠,似乎也要開始追逐自己的目標了……
身心全部放鬆下來後,李牧與劉嬌在中心廣場玩得很開心。李牧帶着劉嬌吃棉花糖,帶着劉嬌買羊肉串,帶着劉嬌去丟呼啦圈中獎……一路上,劉嬌都是“咯咯”直笑,臉如桃花,分外嬌媚。
劉嬌從未笑得如此開懷,笑得如此放鬆。
到了晚上九點半鐘,中心廣場上突然竄起煙花,中心的紀念碑上亮起七彩斑斕的燈光,無數的水柱沖天而起,絢麗多彩,喜慶萬分……
李牧與劉嬌一起坐在前方的臺階上,劉嬌擡起頭來,看着盛開的煙火,看着斑斕的燈光,喃喃道:“毛賊,你知道嗎?這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美麗的煙花。”
“是嗎?!”李牧淡淡一笑:“那要是你喜歡的話,以後要你爸爸帶你來看看,好嗎?”
“唔!”劉嬌輕輕點頭,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柔和而美麗。
李牧坐在劉嬌旁邊,悄悄打量劉嬌的側臉,發現劉嬌恬靜柔美,柔眸紅脣,在燈光下竟是萬分美麗。一時倒把李牧看得心中跳動。
正自打量,突然見劉嬌轉過頭來,大眼睛定定的瞧着李牧,柔聲道:“毛賊,要是我叫我爸爸帶我來,你來不來?”
“我?算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李牧搖搖頭,並不想打攪父女之間難得的相處。更何況,自劉胖子的事情後,李牧確實有許多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
作爲一個重生者,李牧不可能再想前世一樣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他必將在天空中劃過一道絢爛的彩虹,像翱翔的九天飛過,留下一聲清鳴……
“哦!”見李牧沒答應,劉嬌便點點頭,俏臉低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漫天的煙花徐徐綻放,夏日的天空因爲水霧的升騰,而感到清爽。正當劉嬌與李牧一起,感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之際,李牧的手機突然“滴滴答答”的響起來。
李牧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上面跳躍着“楊若”倆個字,李牧頓時一愣,起身對劉嬌道:“嬌嬌,我去接個電話,你等着我。”
“哦!”劉嬌瞧了瞧李牧手機上的名字,皺一下黛眉,還是點點頭。
李牧起身來到不遠處,按下了接聽鍵:“喂!若若。”
“我是楊若的媽媽,明天下午想找你談談,你有時間嗎?”電話裡響起的是楊若母親的聲音。
“是阿姨啊!”李牧心裡咯噔一聲,卻仍笑道:“那好吧!我明天下午去找你就是了。”
“不用了,到時候我打你電話。”冰冷冷的聲音,高高在上的語氣。很乾脆的幾句話,一說完,楊母便把電話掐斷。
聽着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盲音,李牧自嘲的笑一笑,這才把手機放進兜裡。
李牧突然想起楊若母親和自己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說楊若是白天鵝,有非常遠大的前程,說自己是癩蛤蟆,就別再惦記着天鵝了。李牧又想起楊若飄渺的氣質,如在雲端,似乎真不是自己這等凡夫俗子能配得上。李牧又一聲冷笑。他又突然很想抽菸。每當他心裡不爽的時候他就要抽菸。他掏出一包紅梅來點燃吞雲吐霧,又突然覺得很煩躁,很沒意思。
李牧重新回到劉嬌身邊,劉嬌看了看李牧的臉,柔聲道:“你女朋友的電話吧?”
“唔?”李牧一愣:“你怎麼知道?”
“嘻嘻……”劉嬌柔柔一笑:“你的煩惱都寫在臉上啦!除了你女朋友,還有誰能讓你這麼糾結?”
“呵,你倒是看透了我。”李牧伴着劉嬌坐下來,抽着煙,卻並不想多說什麼。
劉嬌見李牧不說話,便覺得很沒意思。又看了會兒煙花,隨意在中心廣場四周逛了會,便啓程回到住宿的賓館。
第二天一大早,李牧便帶着劉嬌趕回北湖。這次陽州一行,可謂收穫頗豐,如今有許書記介入到劉胖子的事情中來,而且已經驚動了省委一把手,對張書記和馬爺勾結,涉黑,販毒,草菅人命等等事情更是證據確鑿,絕無抵賴的可能。即便這張書記有天大的後臺,終將被掃地出門,最起碼也要判處十幾年有期徒刑,想要搶奪北湖市市長的寶座,更是鏡花水月,看得見,摸不着。
而李牧相信,北湖市必將引來一場規模空前的浩大地震。這場地震的範圍之廣,將牽扯到北湖市上上下下近百官員。一場大洗牌在所難免。
而當李牧中午回到北湖市時,作爲大地震來臨前的一道開胃小菜,刀疤和趙德全吹哨子叫來的人馬,和馬爺下江湖追殺令找來的人馬,昨天晚上則在北湖新街的“春~潮”夜總會門前血拼了一回!
說是血拼,其實也不對!更貼切一點說,應該是單方面的大屠殺。
當天下午,當馬爺在北湖對李牧下了一道江湖追殺令後,滾刀肉和野豬立刻便帶着大部隊浩浩蕩蕩集結,包括一些散兵遊勇都想來分一口肉,全程一百多號人,凶神惡煞的直接就衝向了李牧老街幫的大本營“春~潮”夜總會,妄圖把李牧及其黨羽連鍋端了,以報當初灰溜溜從新街逃跑的一箭之仇。
這次滾刀肉和野豬的底氣可是很足啊!媽逼的,這可是馬爺親自下的江湖追殺令。李牧這狗孃養的,現在還不同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自己這麼響亮的響應馬爺的號召,等到時候瓜分地盤和油水的時候,自己肯定能佔得先機。
滾刀肉和野豬自信滿滿,以爲憑馬爺的江湖追殺令,就像是上方寶劍一樣好使。
卻沒想到,當野豬帶着一幫弟兄滾滾蕩蕩殺到新街“春~潮”門口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大事不妙,只見那春~潮夜總會啊,包括裡裡外外,還有房間大廳裡,都擠滿了密密麻麻手提着砍刀,凶神惡煞滿臉紋身的小青年們。一眼望不到頭,粗略估算也該有上八百上千號人。
滾刀肉一看壞了!媽逼的這馬爺的江湖追殺令不好使啊!連他媽刀疤和趙德全的哨子都還比不上。
“我草!”當時滾刀肉就是一句粗話,很有氣勢的大手一揮:“逃!”第一個腳底抹油,逃得比兔子還快!野豬第二個見機不對,見滾刀肉鑽進人窩裡,當下也矮着身子消失在人羣中,誰他媽再逞能誰就是傻瓜,愛誰誰,反正自己是不幹了……
這一下,老大逃跑了,一幫小弟們也發覺不對啊!怎麼馬爺的江湖追殺令才招來兩百號人,刀哥和德全大哥一個哨子,就能招到上千號人啊?!我草,他媽這不擺明叫老子來送死嗎?趕緊逃吧!再不逃連命都會沒了。
一瞬間,樹倒猢猻散。兩百多人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卻哭爹喊孃的往回逃。春~潮裡面一聲吼,一幫崽子們俱都提着明晃晃的大鋼刀,沒命的衝殺過去,把個滾刀肉和野豬帶來的人馬殺得屁滾尿流,要死要活,就恨爹孃少生了一雙腿。
現在,北湖的流氓們可算見識了李哥的真正實力了!
什麼時候,老街的人馬也變得這麼老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