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錦囊,當時是不是一起賣掉了?上面有沒有寫字?”
穿山甲想了想:“沒錯,上面用五彩絲線,就這一個勝利的勝字。”
葉天明白了,賭勝石就是從這裡丟失的,那是大人物飛黃騰達的保障,少了它,大人物這一生就廢了。
“現在還能找到古玩市場的店鋪嗎?”
穿山甲搖頭:“根本不可能,市場裡那些商戶,每隔半年就換一批,早就不見了。我覺得,那可能是一塊象牙雕,但是太細碎了,值不了多少錢,一千塊錢,已經是極限。”
“葉天 把小六子支出去,告訴穿山甲,你說說那個東西的樣子,我來畫一畫。”
其實,這也是他的計策,他當然知道賭勝石的樣子。
如果由穿山甲說出來,別人再抓到穿山甲,這件事就不會穿幫。
穿山甲大概描述,葉天就畫出了象牙雕的樣子。
穿山甲連連點頭:“就是它,就是這個樣子,能夠賣一千塊,我已經感到很滿意了。”
葉天無比高興,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深深的皺着眉頭。
他不願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心事,賭勝石既然握在自己手裡,任何時候放心去賭,絕對不會出錯。
葉天又向對方打賞了一千塊,然後叮囑:“別人來問你的時候,胡說八道一通,也就是了。千萬不要承認,曾經偷過這麼重要的寶貝,會掉腦袋的。你應該知道,那一層的房間非富即貴,得罪了任何一個,都夠你受的。”
穿山甲陪着笑臉:“我早就退出這一行了,靠本事吃飯,絕對不會入室盜竊了。”
葉天看了看對方的雙手,笑着打趣:“如果你說,自己已經不幹這行了,我第一個就不信。看看你手上的繭子,我就知道,最近你乾的是什麼生意?出了溜門撬鎖、入室盜竊,你是不是還使用了密碼***,專門開豪車的後備箱偷東西。”
小偷分很多種,葉天根據對方手上的繭子的不同位置,就明白,對方最近幹什麼工作。
穿山甲連連道謝,對方知道自己的破綻,卻根本不說破,看樣子也是同道中人。
送走穿山甲,葉天告訴小六子:“此事到此爲止吧,穿山甲賣給了不相干的人,早就記不住了。如果別人問起,你就實話實說。”
小六子這邊,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葉天說這件事了結,他就算了。
這就是大結局,如果楊風不相信,他可以再找小六子,再找穿山甲,甚至是酒店裡的監控,再過一遍。但是,不可能發現賭勝石的真實下落。
葉天巧妙的安排,在小六子的幫助下,他後面的一切可能全都斬斷,就算是楊風親自動手,也不可能發現真正的賭勝石在哪裡。
在金陵,他是坐地戶,楊風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他一直在很好的僞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別有深意。
葉天把現在的情況簡要講述一遍,小六子點頭:“天哥,完全明白,我只聽你的,別人不管怎樣吩咐下來,我都先向你彙報。”
那塊象牙雕一直放在保險櫃裡,沒有人知道。
如今保險櫃在臥龍山的辦公室,葉天反覆考慮,務求每一步都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他並沒有覺得這塊石頭在自己手中,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好運。
葉天剛剛趕回臥龍山,就有一輛豪車從山門進來,停在辦公樓前。
葉天在樓上掃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竟然是燕莎。
他有些吃驚,如果是在從前,燕莎來到金陵,必定有嵐姐先下通知,不可能直接趕往臥龍山。
嵐姐穿着菸灰色的風衣,長髮飄飄,美豔動人。
辦公樓裡的每個人都被吸引,但卻都不認識她。
葉天下樓迎接,燕莎笑着:“我知道你最近病了,正好經過金陵,過來看看你。不過,看樣子你已經全好了。”
他們到葉天的辦公室裡,坐下喝茶。
幾句話之間,葉天就交代了水靈的事情。
燕莎的表情十分痛苦:“真沒想到,事情發生這樣的變化。嵐姐向我彙報過,只是,當時不敢相信。你明明已經竭盡全力治好了水靈的病,卻又節外生枝。”
葉天小心謹慎,觀察燕莎的表情。
剛剛纔看到,那輛車並沒有長途奔馳的跡象,反而剛剛洗過車,應該已經在金陵住了好幾天。
燕莎做事,讓人摸不着頭腦,所以她說的每一句話,葉天都不敢全信。
“我聽說,你的未婚妻夏夢從國外回來。帶回來一個朋友,名叫楊風。是不是有這回事?”
“沒錯,燕莎姐,今天我們剛剛見過面,他就在金陵。並且,正在委託我尋找賭勝石。”
燕莎笑了,葉天說的都是實話,跟她瞭解到的情況完全相同。
“葉天,他是楊公子的弟弟。看起來這兩兄弟,做事真是着急,遠遠跑在其他人前面。這樣也好,由他們趟**,其他人更爲保險。怎麼樣?他付你多少錢?”
葉天說:“他是夏夢的朋友,我們之間並沒有談論到錢的問題。今天,我讓我的兄弟小六子,出去找消息,楊風給他一張簽字名片,到任何地方都能綠燈大開。”
燕莎很感興趣:“他竟然還有這種本事?真是不錯,年輕人有想法。看來,他是真的想做這件事。”
葉天曾經把那張名片拍下來,此刻把圖片展示給燕莎。
燕莎微微一笑:“這兩兄弟,以前十分低調,這幾年或許是錢賺的太多了,行事作風大爲改變。葉天,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葉天連連點頭:“在燕京的時候我們說過的話,當然不會變,只要我拿到那東西,馬上向你彙報。”
在一切明朗化之前,他不得罪任何人。
無論是趾高氣揚的楊風,還是控制全場的燕莎,那樣毫無意義。
在這場爭奪戰當中,誰先出頭,恐怕就要付出生命代價。
楊風那麼高調,未來一定折戟沉沙。
燕莎笑了,從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這是一些辦事的費用,你不用管誰來出這筆錢,只要收下,好好做事就行。或許嵐姐以前沒告訴你,我這人安排工作,一定是先談錢後談事,不然,手下人不服氣。”
她在銀行卡上輕輕一彈,那張卡到了葉天的面前,上面貼着不乾膠標籤,寫着三百萬的數字。
“謝謝燕莎姐。”這一次,葉天沒有再次推辭。
只有收下錢,對方纔相信,他是真心做事。
“有沒有進展?”
葉天把剛剛在金陵大酒店查到的資料,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尤其是穿山甲的所作所爲,更是一個字都不漏。
“這麼說,那東西已經流出去,未必在金陵。或者直接到了某個地攤上,再也不可能物歸原主了。”燕莎有些失望。
“我會命令小六子繼續查訪,時間比較久,查起來有困難,但並非完全沒有希望。金陵地下有很多關係網,想找某一件東西,方向對了,也就好辦了。”
葉天想起自己以前,爲了查找這件東西,所費的那些心血歷程。
或許上天就是故意作弄,也就在他找到象牙雕的時候,大人物那邊突然出事。
燕莎似乎無可奈何:“那也只有這樣,讓你的人加快進度,地毯式搜索。過一段時間我再過來,還會給你一筆費用。”
此刻的燕莎,情緒低落,已經沒有剛進門時候的那種,春風得意。
燕莎在辦公室裡坐了半小時,起身離去。
葉天親自送下樓來,幫對方開門:“葉天,好好做事,嵐姐既然向我推薦你那麼多次,就是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你一定會成爲,名媛會裡面最與衆不同的角色。”
燕莎笑着,車窗關閉,那輛豪車揚長而去。
其他人站在窗前向外望,不知道這又是何方神聖。
對於燕莎的勉勵,葉天當面唯唯諾諾,轉過身來立刻忘掉。
他相信,燕莎已經與十公子的,各個利益集團攪在一起,不可能,保持公平公正。
他沒有向嵐姐報告,以免嵐姐那邊再添壓力。
晚餐之後,葉天回到自己臥室,不知爲什麼覺得心煩意亂。
他梳理了葉天來的工作狀況,發現燕莎來得正是時候。
葉天彙報的每一件事,全都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虛構亂造。
他相信,這些話能夠取得燕莎的信任。
“十公子和燕莎,到底誰的勢力更加強大?站在哪一邊纔會免於受害?”葉天自言自語。
他在臥室裡踱步,覺得心情一陣陣悸動不安。
他下樓,一個人上山散步。
臥龍山的草藥,引發了全球轟動,這是他沒想到的。
朱振海曾經向他彙報,臥龍山將會成爲,一個巨大的招商引資項目。
那些草藥,會被當做業績一層層上報。
從黃鎮長開始,一直到上級領導,不知有多少人嫉妒發狂。
弄不清爲什麼這麼好的機會,從天而降落到葉天的頭上。
面對着靜謐的臥龍山,葉天感覺心裡的狂躁一陣陣加強,不斷想起那場車禍。
沒有人瞭解他這種感受,就像所有人不知道,他曾經重生一樣。就連葉大勇和劉萍,都沒有感覺出絲毫的異樣。
“上天,到底是誰想害我?一個默默無聞的都市小人物,怎麼可能招來仇恨?”
他想不出自己生活中,有什麼人懷着如此深仇大恨,竟要僱兇殺人。
如果能夠回去,就能獲知真相。
他想到和大物理學家,面對面的時候,做的那些交流。
全世界都知道,大物理學家生命到了盡頭,壽終正寢。
只有葉天感覺,對方走了另外一條路,絕對不是一生一死,那麼簡單。
對於普通人來說,生命到了八十到一百歲,自然完結。
而對於大物理學家那種超級奇人來說,他的生和死,都會震驚全世界,並且在深度思考當中,早已經想好了退路。
只是他不願意告訴世人,以免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