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沈軍安說,事情都是明擺着的。
原來的時候,孫洋以爲一號和二號是默許的。
現在看來不是,一號和二號是在借自己的手,來清除京城的各大家族。
所以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一號和二號對於自己的遭遇都是清清楚楚的。
但是卻從來沒有出來干涉過,只是把自己當成一顆棋子而已。
洋洋。沈軍安也有些苦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要是換了官場上的人,說不定都高興瘋了,能夠被一號和二號利用,這是多大的榮幸啊。
現在完事了,自己的功勞肯定不會少啊。
但是孫洋卻不是,他不是官場上的人。
也接受不了這樣,他爲這個國家做了不少,但是反過來卻這樣對待他。
爸,別說了。孫洋說着站了起來。
我還要收拾東西呢,告訴他們,羅津港的碼頭,我給一個。反正也是準備給的,給誰都一樣。今天下午我走之前,隨時過來簽字就行。
孫洋看着沈軍安順眼,就轉身出去了。
那一個碼頭,就當是自己爲這個國家做的最好一點事吧。
孫洋走了,留下了沈軍安一個人坐在家裡愣愣的發呆。
半晌後,他默默地起身,和孫洋沈夢露告別而去。
等下午,我過來送你們。沈軍安看着兩人說道。
好,爸你放心,我和露露會時常回來看你們的。
孫洋笑着說到。
沈軍安走了,孫洋和沈夢露繼續收拾着東西。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家裡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就剩下了最後的一點東西。
而這個時候,首都機場內的喜洋洋集團的六架飛機,已經在做着最後的起飛準備。
喜洋洋集團的衆人,也帶着各自的家屬朝着首都機場開去。
李兵和葉萌萌帶着雙方的父母來到了機場。
李總,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飛機也準備好了。
李陽過來看着李兵彙報到。
好,那就開始組織大家登機,等都登機以後,我們再去接孫總。
是。李陽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了。
一個個喜洋洋集團高層的家屬,開始在喜洋洋集團的工作人員安排下。
帶着不捨,開始登機了,有的人甚至眼角還帶上了淚花。
如果情況允許,誰又會願意離開這片土地呢。
他們有些人,已經上了歲數了,這一去,很可能和祖國就是永別了。
有生之年可能,永遠也回不來,客死他鄉很可能是很多老人的結局了。
有些人甚至什麼東西都不拿,就拿紅布包了一把,家鄉的泥土。
王建軍帶着妻子過來了,他心裡是真的覺得操蛋了。
他也是真的不想走,這老狐狸,要不是因爲小佳瑤,可能他想也不想的就會算了股份。
拿了錢另起爐竈,原來的時候,覺得遇見孫洋是這一輩子的貴人。
可是閨女閨女未婚先孕,還給孫洋白生了一個孩子,現在自己又被特殊照顧。
不過雖然王建軍心裡抱怨着,但是這個時候,要是誰對付孫洋,王建軍絕對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沒有辦法,誰讓孫洋是外孫女的爹呢!
王詩詩帶着小佳瑤來到了孫洋家裡。
沈夢露招呼了一聲,就讓王詩詩幫忙,一點也沒有和王詩詩客氣。
小佳瑤一回家,更是撒歡了,領着小包子和小豆子找她弟弟皇上去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李兵這邊也已經全部安排家屬登機完了。
喜洋洋集團的高層聚到了李兵身邊。
李兵看了看時間,對着衆人笑了笑說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接老闆吧。
說完帶着衆人出了機場,朝着孫洋的家裡開去。
沈軍安也打通了一號的電話,把孫洋的原話給傳達了過去。
原本說客的人設已經被沈軍安給整崩了。
純粹的現在就是孫洋和一號之間的一個傳聲筒。
孫洋說把羅津港的一個碼頭留給國家,另一個他有用,合同在他走之前,隨時可以過來簽字。
沈軍安對着電話彙報到。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後傳來了一號有些疲憊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就這樣。一號掛斷了電話。
一號掛了電話,眉頭緊緊的皺着。
怎麼了?孫洋怎麼說,還是堅決要走嘛?
二號看着一號的表情,心裡有點猜測。
嗯,他說要走,不過卻無償的留一個羅津港的那頭給國家,咱們現在隨時可以派人過去籤合同,就能夠接收碼頭。
一號嘴裡緩緩的說到,本來有這樣的消息,能夠得到羅津港的那頭,他應該是十分高興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根本高興不起來。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一個已經決定要走的人了,竟然還想着能夠給留下一個碼頭再走。
再爲這個國家做一點貢獻再走。
或許他在一開始得到碼頭的時候,就已經想着給國家了吧。
或許要不是因爲常書記和京城的各大家族着檔子事,他早就把碼頭獻給國家了吧。
二號聽完,也沒有興奮,心裡感覺有些酸楚。
他們做的真的對嗎?硬生生的把這麼一位一心愛過的商人,給逼出國。
他在出國前最後想的竟然還是就一個羅津港碼頭給國家。
他現在心裡應該也很難受吧。一號沉默了一會,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說到。
小周,給我根菸。一號說完,又轉頭看着一旁的工作人員說到。√Y酷@匠網首:X發0j*
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抽菸了。
小周愣了一下,然後才掏出了煙,給主席點上。
是啊,估計最難受的應該是他了吧,也不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心裡有多難過。
二號也點頭說到。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就剩下了一號抽菸的聲音。
半晌後,一號突然擡起頭看着二號問到: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二號愣了一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也許吧。二號有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然後辦公室裡又沉默了下了,兩個日理萬機的老人,第一次知道下午什麼都沒有做,就沉默的坐着。
菸頭在菸灰缸裡堆積着,房間裡有些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