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他們在火車站的花壇上,見到了裹着大衣,已經凍得嘚嘚瑟瑟的孫洋。
幾個人眼中都流露出來心疼的神色。
老闆,回去吧,吃點飯,好好睡一覺,然後想來再來。
李兵緩緩的開口說到,他沒有去勸孫洋不要來了,這樣等下去沒有結果的。
可能孫洋自己心裡也清楚,如果沈夢露要是回來的話,早就回來了,最起碼應該有個電話了。
可是都已經一天一夜了,說明沈夢露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嗯,這樣,去給我買份盒飯,你們幫我盯會。
孫洋說完,看着幾人坐了下來,然後就躺在花壇上進入夢鄉了。
等葉萌萌提着盒飯回來的時候,孫洋睡得正香。
李兵朝着葉萌萌做了一個小聲的姿勢,然後葉萌萌把飯放在了一旁,也站到了孫洋跟前。
火車站廣場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個穿着黃色軍大衣的年輕人在廣場的花壇上呼呼的睡着。
幾個衣鮮靚麗的男女圍在一起,像是在給睡覺的年輕人擋住從四面八方吹來的寒風。
孫洋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這還是餓醒的,不然的話,估計能睡一天。
怎麼樣?露露回來了沒有?孫洋醒來第一句話就看着幾人問到。
李兵幾人面面相覷,緩緩的搖了搖頭。
孫洋懂了,看着幾人說到:你們都回去吧,留下兵哥一個人就行了。
對,你們回去吧。我在這陪着老闆,你們不用擔心。
李兵也看着幾人說到。
楊麗和張海洋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楊麗和張海洋,葉萌萌剛轉身要走,葉萌萌就停了下來轉渾身看着孫洋問到:老闆,你家裡的門還開着,要不
不用,開着吧,燈也讓它亮着,露露走的時候,沒有拿家裡的鑰匙!
孫洋揮了揮手,彷彿在說一件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的事情。
楊麗他們走了,李兵陪着孫洋從下午待到晚上,從晚上待到天明,直到楊麗他們到來,李兵這才離去。
孫洋又一次躺在花壇上睡着了,這已經兩天過去了。
張海洋回去也各種查,可是根本就沒有沈夢露的一點消息。
晚上的時候,李兵來了,拿着兩瓶二鍋頭,拿着一袋花生米。
攆走了楊麗他們,自己陪着孫洋在花壇邊上坐了下來。
華燈初上,火車站人潮人海的,有第一次懷着夢鄉來到京城闖蕩的。
有過完年後返京的農民工,有過完寒假準備開學的學生。
有的興奮,有的迷茫,有的激動,有的麻木。
有的準備在這個城市尋找自己的機會,有的準備掙點錢給家裡的上學的孩子攢下學費。
有的準備在京城的名校完成自己的學業。有的懷揣夢鄉準備在這個大舞臺上施展自己的抱負。
形形色色的人羣,一窩蜂的擁擠到了京城,祖國的首都!
這裡是夢想開始的地方,無論最終夢想能否照亮現實,終究吸引着一代一代人的奮不顧身!
洋洋,來,李兵身上也裹着一件軍大衣,把兩瓶二鍋頭都擰開,把其中的一瓶遞給了孫洋。
孫洋沒有猶豫,接了過來,跟李兵碰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一口氣喝了幾大口酒。
頓時就感覺嗓子火辣辣的,但是馬上就感覺身體裡熱了起來。
看着人來人往的車站,不遠處萬家燈火通明,川流不息的車輛,五顏六色閃爍着的霓虹燈。i.酷9匠B網{首發☆*
孫洋緩緩的開口了:露露離開前的第三天,我喝酒的時候,露露告訴我,說喝完酒以後,要喝點茶,但是不能夠太濃,可以把裡邊加點蜂蜜
我問露露,你在我還知道這些幹什麼?露露說不想伺候我了,我還信以爲真。
孫洋說着又喝了一大口酒下肚。
露露,離開的前的第二天,家裡的日常生活用品擺放在哪?一件一件事情的問我,我被問的啞口無言。我以爲露露是鬧着玩,毫不在意
露露,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晚上的時候,一如既往的站在村口等着我,天冷的根本就站不住,可是露露一邊跺着腳,一邊等着,這個傻姑娘還和我說,剛出來沒一會,可是我握着她那冰涼的小手,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凍成那樣的
孫洋說着眼裡就留下了淚水,混合在酒裡,讓烈酒也彷彿染上了一絲悲傷的味道。
孫洋一口一個傻姑娘的叫着,只是眼睛裡的心疼卻讓李兵能夠清楚的感覺的到。
李兵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個勁的陪着孫洋喝着。
離開的那天,我送露露去機場,露露抱着我,緊緊的抱着我,嘴裡一直在說着讓我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機場提醒旅客安檢登機的廣播響了很多遍,但是露露還是不捨得離開我的懷抱
那是露露離開前,我最後一次抱着她,心裡感覺特別的幸福
兵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露露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我竟然沒有一點察覺?
孫洋又是一擡頭,灌了一大口酒。
嗓子火辣辣的疼,一張嘴孫洋感覺自己都能夠噴火了。
李兵心疼的看着孫洋,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知道孫洋這個時候更多的是需要一個聆聽者。
讓他把心裡話都說出來,或許這樣孫洋能夠好受一些。
孫洋這些天,一直待在火車站外邊的花壇上,一是因爲自己一個人不敢回家,因爲一回家全是兩個人的回憶,整個人都能夠感覺到被孤單包圍。
二是因爲孫洋通過折磨自己,試圖來減輕自己心裡的痛苦。
兵哥,露露說小佳瑤是我親生閨女,你說好笑不好笑,我特麼怎麼了?好好的就突然多了一個親生閨女,突然之間我特麼就不是個人了,既對不起露露,又對不起小佳瑤和王詩詩。
我怎麼了?我跟根本就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爲自己很堅強,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是一個懦夫,我根本不敢面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