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中的水微微顫了一下,王柏書隨手打開電視,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王柏書心裡即覺得鬆了口氣,又有點莫名的傷感。
當年他接手的第一個項目就是王族影視,那時候王族影視剛建成,王家內部看好的人不多,他從無到有,到最後的第一影視公司,其中心血不足爲外人道。
王熠池是個什麼人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說白了就是個草包。王族影視落在王熠池手裡會變成什麼樣,王柏書早就有所預料。
溫書彥沒去管他心裡都在想什麼,很自覺的給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下。
他心情不錯,此時尚有餘心品判王柏書的生活質量:“上週你這魚缸裡還活着三條魚,你是有多大的能耐這周就能把它們都養死的?”
王柏書心不在焉的扭過頭去看了眼魚缸,果然看見水面上飄了三個屍體,他嘴角抽了一下:“忘了餵了。”
“跟着你的人呢?沒好好打理你的家務事?”
王柏書嗤笑一聲:“回去了。王熠池盯了我快三年了,還要盯我多久?”
王熠池怕自己這個弟弟再回a市攪弄風雨,一直往他身邊派人看着,這點事兒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
王柏書不想繼續細問,溫書彥也不想繼續說這事兒,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點到即止。
溫書彥止住話頭後挑挑眉,看看牆上的舞蹈服:“這纔多久不見,你的品位倒是出人意料了。”
王柏書斜楞他一眼,不想多提這件事,只陰陽怪氣的一笑:“都說咱倆品位像,溫總你要不要來試試,我穿着還挺閤眼緣的。”
“不試。”
說着溫書彥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走人。
王柏書“嘖”了一聲:“你不是吧?來了跟我說這麼幾句就要走?”
溫書彥本來就是順道,見王柏書也沒什麼異樣的心情,自然也懶得繼續待在他家裡。
見他真要走,王柏書“誒喲”一聲,扶着腰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昨天瀟灑了一晚上,正是精神不濟的時候,此時還能站起來送客,果然還是年輕體力好。
王柏書不禁在心裡給自己鼓掌。
兩人從電梯上下去,溫書彥的司機早早就等在樓下,見溫書彥下樓,司機趕忙下車開門。
當年出事兒后王柏書便被髮送到c市,他倒是不缺錢,就是嫌那些高檔小區住的沒勁,所以住到了普通小區裡。
早上小區里正來來往往不少人,看見這架勢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兩人身上。
溫書彥面不改色的上了車,王柏書翻了個白眼,繞到對面自己開車門也上了車。
溫書彥拿眼神詢問他。
“送我到大門口,我買盒煙。”
車子緩緩駛出小區,停在了路邊。
王柏書自己開門下車,剛要再低頭再跟溫書彥說兩句,眼角餘光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騎着車飛馳而去。
王柏書一擡頭,看見騎車的人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思慮還未過從腦海中過一遍,他就開口叫住了那人。
“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