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我是陳宇。”
“陳宇小友，真是稀客呀，上次在美國匆匆見面，其實有些遺憾，什麼時候來臺市坐一坐？”
“去臺市倒沒什麼，主要是最近有些忙。相信您也知道，我們最近天問芯片2代發佈了，業務有些多。”
“這一說我更得佩服你了，你們的天問2代實在是太具有創新力了。將操作系統內置到手機裡面，這樣的創意我想都不敢想。看來還是老了，未來的世界是你們這一些年輕人的。我相信，這樣的芯片一出，其他一衆芯片都不是你們的對手。”
“哪裡哪裡，張總山海謬讚，只是一顆小芯片罷了。”
陳宇謙虛的說道。
這是陳宇給張中謀去的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目的，當然是要下單給張中謀。
不過，這訂單雖然給張中謀，陳宇也不想讓他佔去多少便宜。
接着陳宇便說道：“不過張總想必也知道，中心國際產能有限，我們的訂單量也比較多，一下子，我可是有些頭痛。”
這一說，電話那頭的張中謀精光一閃。
果然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陳宇最終還是會與他們合作。
“哈哈哈，陳總，看來我們還是有合作的機會。”
張中謀很自信。
全球芯片代工業務，他們臺積電做得最早，業務最大，能力最強，產能最高。
任何一家芯片設計公司，都不可能不與他們臺積電合作。
哪的就是競爭對手，也必需與他們合作。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張總您也知道，我畢竟有中心國際這一邊的股份。要是我將訂單給你們，張總那邊也不好交待。”
“陳總，現在是經濟全球一體化，任何企業有競爭也有合作。雖然中心國際與臺積電是競爭對手，但並沒有規定有競爭就不能有合作。中心國際產能要是跟得上陳總您不給中心國際單子，如京或許會有意見。但中心國際產能跟不上，不可能等他們產能跟上那天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可能會考慮三星。”
要給臺積電訂單當然可以，但要給也得符合自己的利益。
“三星？”
張中謀不知道陳宇怎麼突然說到了三星。
陳宇給自己這個電話不是考慮好了嗎？
當然，陳宇考慮三星的確也可以。
三星的代工能力雖然沒有臺積電這麼牛逼，但業務做得也還不錯。
可是，如果考慮三星的話，這個電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足智多謀的張中謀很快就明白了，這是陳宇在跟自己談條件。
“陳總，您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
“張總，我這邊也很爲難，如果找三星我在如京那邊也好解釋，我們與三星沒有太多的競爭，但找你們臺積電，想解釋也困難。我的意思是這樣，張總，你們的代工費用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折扣，7折怎麼樣？”
上面說的都是瞎扯。
什麼不能解釋，這只是找個由頭。
雖說這個由頭顯得陳宇相當的虛僞，但商業談判嘛，再虛僞陳宇也得說。
當然，陳宇也知道張中謀也知道自己是在瞎扯。
但不管是不是在瞎扯，自己將訂單給他，他們沒理由不接。
送上門的生意，這哪能不做？
“陳總真是獅子大開口，打7折我們可要虧本的。”
張中謀汕汕一笑，也不揭穿陳宇。
“這怎麼會，臺積電去年的淨利潤率可是高達40%以上。就算是打7折，貴公司也很有賺。”
“陳總看來是有備而來，我們的淨利潤率是比同行業其他對手高上一些。但芯片代工投入可是相當之大，陳總您也做芯片代工業務，自然應該清楚。”
陳宇不爲所動，然後報出了自己的單子：“3000萬顆。”
“3000萬顆？”
張中謀無比的驚訝：“陳總，您確定？”
“當然。”
陳宇點頭。
“3000萬顆的訂單有些大，你們得提前給我們一筆定金。”
“沒問題，需要多少，回頭我讓手下與你們簽訂合作，立即就可以將這一筆資金打過來。”
“成交。”
不再多想，張中謀答應了下來。
要知道，3000萬顆訂單可是相當於目前國內手機芯片的三分之一的量。
雖然臺積電每年代工的芯片完全超過3000萬顆，甚至是他的幾倍以上。
但要說單一客戶羣體，這還是張中謀接過的最大的一筆訂單。
哪怕後面打上7折的優惠，他們也非常賺。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爲重要的是，陳宇能給他們下這麼大量的單，這在另一方面可以看出，陳宇似乎與中心國際未必是鐵板一塊。
如此一想，別說這筆單子有錢賺，哪怕就是沒錢賺只保個本，張中謀也要接了。
對於中心國際，張中謀可是一直在想方設法將他給滅了。
只是中心國際有張如京坐鎮，又有環宇科技的芯片單子撐着，想要滅掉難如登天。
此時陳宇找上門來，這可是一次巨大的機會。
只要他們臺積電與環宇科技日後成達緊密合作，未來他就有辦法讓陳宇拋棄中心國際。
當然，這得一步一步來，張中謀並不着急。
“那就這樣說定了。”
陳宇可不知道張中謀內心有多少戲。
他只是想拿這一筆單子誘惑張中謀。
當然，如果陳宇知道張中謀內心是怎麼想的，估計這會兒恐怕會仰天大笑三聲。
但不管知不知道張中謀內心想所，陳宇目的已經達到。
3000萬顆訂單砸下去，林本艱的溼式光刻工藝要想上馬，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
幾天之後。
林本艱再次找到了張中謀。
“咦，本艱，你不是在實驗室嗎？”
“張總，實驗結束了，這是溼式光刻工藝的具體參數，您看一下？”
“這麼快？”
張中謀有些驚訝。
“我也是爲了早日想看到溼式工藝立項，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加班加點。”
林本艱對於技術有着無比的渴望。
他想看到自己的溼式工藝推向全世界。
並且，未來所有的芯片都是通過他的工藝製作出來。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夢幻。
但林本艱並不覺得。
相比干式，溼式工藝有着太多的優勢了。
只要臺積電能夠下定決心，他就有信心將這一套工藝給搞出來。
可林本艱想得美好，但張中謀卻未必是這麼想。
商人不是不喜歡技術，也不是看不到未來。
商人所考慮的永遠是對於自己的利益。
“本艱，乾的不錯。”
張中謀拿出數據看了一下，然後便說道：“本艱，這個數據我會召集大家研究一下，這一段時間研究你辛苦了，要不你去美國放鬆下？”
“不辛苦，不辛苦，我恨不能立馬再投入到全新的工作當中。”
“本艱，你看你，又來了。工藝換代升級的事情哪有這麼容易，你的這一些參數剛出來，大家也得花一段時間驗證一下。再說，我這邊就算是同意，我也要去asml那邊與他們商量。要不然，我們臺積電又做不出光刻機，你說是吧？”
“抱歉，張總，是我太心急了。”
“沒事，沒事，你們這些技術狂人都這樣，我早已習慣了。那先這樣，你去美國玩一段時間，回頭要是有消息，我通知你。不過，這可能時間會有些長，要說服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
“張總，您出馬還有什麼辦不成的？”
“別給我拍馬屁，我可不吃這一套。”
“哈哈哈，張總，那我就先回去了。”
輕輕的帶上了門，林本艱離開了辦公室。
另一邊的張中謀卻將這一份數據壓在了抽屜最底下。
這一份數據不是不重要。
而是現在時間，真沒有太多研究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