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不奢求什麼。”呂萍伸手抹去封凌臉上的淚滴!
“封凌,謝謝你!”呂萍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只不過她最後這一句話,已經低微的發不出聲音了!
封凌渾身一震,原來呂萍已經知道了自己便是楊福順,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一隻無力的小手從他的臉上迅速的滑落了下去,呂萍,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封凌再也感覺不到懷裡的佳人還有半點的生機,他感覺懷抱中的身軀越來越加的冰冷,久違的溫存猶如冰塊一樣,逐漸消逝!呂萍走了,帶着楊福順的愛,帶着封凌複雜的情感,走了!也許,這對呂萍來說,已經是最美好的結局了!
“呂萍,呂萍!”封凌瞬間淚如雨下,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着親近的人死去,那種巨大的悲痛感覺,讓他有些失控了!
村民們和孩子們聽到封凌的哭聲,面色皆是大變,都紛紛跑了過來,當看到封凌懷中的呂萍,生機全無之後,老人們眼中也蘊含着淚水,至於孩子們則哭成了一團,整個村子裡都散發着淒涼的氣氛!
夕陽下,封凌呆呆的站立着,懷中,呂萍嘴角還有着一抹笑意,似乎真的是陷入了夢鄉!
深夜中,呂萍靜靜的躺在了靈樞上,神態安詳!額頭那白紗布已經被除去,封凌親自爲她化妝,看上去比她生前更美麗幾分!
封凌和呂萍的屋子被打通了,佈置成簡易的靈堂!村民們手臂中都戴上了黑紗,至於孩子們都是披麻戴孝了!這是標準的對親人的禮儀!以呂萍對這些孩子們的教育之恩,也是當得起的!更何況,呂萍的死,亦是爲了西山裡的村民們而死!她的死很偉大,至少記在了所有西山人的心裡。
“村長,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呂萍走了,可是我們活着的人還要好好活着!”封凌低聲對着村長說道,心裡異常的堅定!
村長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的走到了村民們中間,小聲的說話!
村民和孩子們十分不捨的朝靈樞上的呂萍看了一眼,便紛紛的帶着回去了!就快要到十二點了,按照這裡的習俗,過十二點以後,小孩子就不宜呆着了,會犯煞氣!
“村長,你也回去吧!”村民陸續離去之後,封凌也對着村長說道!
村長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了兩瓶燒酒,遞了一瓶給封凌說道:“我老了,又是一個人,就在這裡陪陪你,咋們爺倆說說話!二爺也該回來了!”
封凌接過燒酒,打開瓶塞,一仰頭便喝了小半瓶進去!火辣的燒酒沿着咽喉,一路灼燒到了胃部!
“看開點吧,呂老師走的很安心,這是一種福氣了!”村長也喝了口酒,說道!他這一生顛沛流離,看了許多的生生死死,心境十分的恬然!
“嗯,我知道!可是我仍然有着抑制不住的傷心,和憤怒!一種難以控制的憤怒,因爲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封凌低聲的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種無法控制的暴怒!
“你這樣的年紀,這是難免的了!”村長嘆聲說道。此時,涼風嗖嗖,分外的刺骨,這是這般刺骨的感覺和封凌心中的悲痛一比,那就是小兒科了!
一個人影從遠方迅速的縱掠而來,封凌耳朵一動,擡頭便望了過去!
人影很快的到了眼前,竟然是胡二爺,在他的背上,揹着一個麻袋!
“二爺你回來啦!”村長十分平靜的問道,似乎早就知道胡二爺幹什麼去了!
“嗯!”胡二爺眼中煞氣很重,手一鬆,背後的麻袋馬上滑落了下來,一聲慘叫從麻袋中響起!
封凌眼神一凜,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伸手便將麻袋的繩子扯斷,猛然一拉!
只見一箇中年男子,西裝革履,可是卻好似一個圓球般手腳圍在一起,面容扭曲!
這男子赫然就是城投公司那個副總!害了呂萍的罪魁禍首!封凌的眼中亦是殺意大盛!這是一種罪孽下最爲痛苦的表情,是一種懲罰。
“跪下吧!”胡二爺將那副總提起,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法,副總立時變成了一幅下跪的姿勢,跪在了呂萍的靈前!
副總眼神十分的恐懼,他不知道這幾個人會怎麼對付自己!他此時心中無比的後悔,要是知道這西山裡有這麼恐怖的人物存在,打死他也不會來這裡耀武揚威,看來現在真的是爲時已晚了!
可是此時他全身都不能動彈,就和一個殭屍一般渾身僵硬,就連動一根小指頭都是不可能的!
胡二爺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袋子遞給封凌,封凌伸手接了過來!這一份,無疑是聯合簽名的文書!胡二爺的眼眉中有着悲傷,走上了前去,對着呂萍嘴裡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麼!
深夜中,靈堂之內,一位老者在靈前默默站立,下面一老一少低頭喝着悶酒,而在靈樞正中,一個男子正筆挺的跪着,這樣的場景,也可以說是無比的怪異了,如果有陌生人到此的話,可能都會被嚇上一跳!
天亮之前,胡二爺又將副總裝進了麻袋,悄悄的離去!不過在這之前,他已經將副總的手筋腳筋盡數打斷,脊椎震斷,是永遠無法恢復的那種!
眼睛弄瞎,耳膜刺破,舌頭割掉,促精穴封住!殺了這個副總,完全無法消去胡二爺心中的仇恨,他要讓這個無恥的官員痛苦的活着!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不能動彈,連男人也做不成了!這些無恥的腐敗官員一輩子什麼都嘗試過了,胡二爺就讓他圓滿一把,連生不如死的感覺也來這麼一遍!
因爲是他讓這個西山裡失去了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人,雖然這個人很平凡,但是她曾經作出的一切又是那麼的偉大。
平凡中見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