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廖子不會說話,不過他想知道也是我想知道的,廖子的股份中有我桑叔的錢。”桑叔呵斥過廖家輝之後,轉頭盯着李伉的眼睛說,
“桑叔也認爲是小子我指使人對廖家輝做了手腳。”李伉問道,
“不是嗎。”桑叔反問道,
“證據呢。”李伉當然不會隨便承認,
“道上混的講究的是信義兩字,做事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一言九鼎是爲信,爲講究江湖道義,爲朋友兩肋插刀,是爲義,小哥,道上有時候並不是凡事都將證據的,小哥做過之事卻不承認,有違信之一字啊。”桑叔一臉嚴肅道,
“桑叔,你高看小子了,小子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道上之人,不過桑叔既然說到信義兩字,小子倒要討教一番。”李伉笑道,
“哦,小哥請講。”
“據我所知,香港柯氏集團爲柯桂山老爺子一手所創,廖家輝罔顧柯老爺子生前遺願,對集團股份巧取豪奪,把我姐趕下董事會主席之位,可有信義之說。”
“廖子不是道上之人,不比遵守道上的規矩,他是一個商人,商場有商場的規矩,廖子收購了集團其他股東的股份,所持集團股份比例超過了你姐,董事會主席之職當然要屬於他了。”
“據我所知有些股東並不是自願把股份轉給廖家輝的,就像他不甘心把股份完全轉給我姐一樣。”
“小哥,空穴來風,未必可信。”
“桑叔,空穴來風倒也未必,如果真是空穴來風,小子我怎麼會到桑叔這裡做客呢。”
“小哥好犀利的言辭,我承認在廖子獲取集團股份的時候借了我新義安之力,但是爲了獲得這些股份,廖子也向那些股東支付了代價的。”
“桑叔,我姐獲得廖家輝的股份也是支付了代價的。”
“小哥喝茶。”桑叔覺得和眼前小子爭論這個問題是一種錯誤,爭了半天,反而把自己繞了進去,於是他很明智的停止了這種對自己有害無利的爭論,
“桑叔也喝茶。”李伉笑了起來,
“小哥,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但是終須要有個解決辦法。”桑叔端起面前的茶杯淺酌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後說,
“桑叔,小子也不是不是時務之人,既然桑叔這麼說,小子就劃個道兒。”李伉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對茶沒有研究的他沒有品出這是什麼茶,只是覺得滿口餘香,挺好喝的,
“小哥請說。”
“廖家輝不仁,但是我卻不能讓我姐陷入不義,所以我可以讓我姐把接受的廖家輝的股份轉出一部分,但是我有我的底線和要求。”
“小哥但說無妨,只要不是有違道義之時,我可以代表廖子應下來。”
“桑叔是個爽快人,小子我也就直說了,第一,我姐不可能把吃下去的股份全部拿出來,我要保證我姐對柯氏集團的絕對控股權,也就是說我姐最少要擁有集團51%的股份。”李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給桑叔和廖家輝一個思考的時間,
“還有呢。”桑叔注意到李伉說的第一,顯然他還會有第二和第三,
“第二,我要桑叔給予柯氏集團保護,我知道桑叔也有集團的股份,這也是在保護桑叔您的利益。”李伉又道,
“還有嗎。”桑叔問道,
“主要是這兩條,其他的咱們都好說。”李伉道,
“小哥,你能做的了你姐的主。”
“這個不用桑叔您操心,只要你和廖家輝能夠接受我提出的兩條,我保證我姐會把該讓出的股份還給桑叔和廖家輝的。”
“廖子,你看小哥的條件怎樣。”桑叔轉而問坐在沙發上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的廖家輝,
“桑叔覺得行就行,您做主吧。”廖家輝有些心灰意冷,另外李伉剛纔確實嚇到他了,而桑叔對李伉的態度也讓他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好,我替廖子答應下來了。”桑叔轉對李伉說道,
“咱們口說無憑,還是立個字據吧。”李伉也鬆了口氣,他也不願意太過得罪桑叔這個黑道大佬,能夠把他拉到自己一邊兒,比和他作對有利無害,
“好,咱們立字爲證。”桑叔拿起自己的大哥大,打了個電話,把金絲眼鏡阿文叫了過來,把剛纔兩人商議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讓他根據這些起草一份協議,阿文領命去了,
“小哥,桑叔還不知道你來自那個山頭兒,能不能給桑叔報個萬兒。”桑叔在阿文走了後,對李伉道,
“桑叔想聽白的還是黑的。”李伉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這個老頭挺有意思的,在沒弄清楚自己的來歷之前就能夠嗅到危險,進而做出最趨利避害的選擇,
“白的怎樣,黑的又怎樣。”桑叔問道,
“白的小子就是華夏內地的一個學生,本來要上高中的,但是因爲一些事情耽誤了,才來到香港的。”李伉道,他當然不可能把自己是華夏JN軍區特戰大隊少尉軍官的事實說出來,
桑叔笑了,他有些自嘲道:“如果華夏內地的中學生都有小哥這樣厲害,桑叔我還是趕快金盆洗手算了,要不然等香港迴歸後,真的就沒法混了,小哥還是說說黑的吧。”
“桑叔認爲香港的雙龍幫勢力如何。”李伉問道,
“我新義安怎能和雙龍幫比呢,恐怕只有全港三合會所有成員聯合起來,才能勉強壓雙龍幫一頭。”桑叔道,
“雙龍幫的來歷桑叔想必也是清楚的。”李伉又道,
“雙龍幫來自海外雙龍島,雙龍島的忠義幫老幫主龍行天是我輩之楷模啊。”桑叔臉上露出崇拜之色道,
“桑叔認識龍行天幫主。”李伉有些好奇了,他沒想到龍行天的名聲這麼大,
“當年我還是洪門的一個小馬仔的時候,龍行天已經是雙龍島的幫主了,雖然我們年齡差不多,但是成就相差極大啊,當年龍幫主來過香港幾次,我遠遠見識過龍幫主的雄姿。”桑叔感嘆道,
“龍行天幫主是我義父。”李伉再次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笑着扯起了龍行天這杆虎皮大旗,
“哦。”桑叔這下不淡定了,他站了起來,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伉道:“原來是忠義幫的少幫主,真是失敬。”同時他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剛纔沒有選擇和李伉撕破臉,萬一真的撕破了臉,恐怕雙龍幫自己真的要徹底得罪了,想起了雙龍幫那些層出不窮的奇人異士,他覺得自己的冷汗順着即被流了下來,
“桑叔您客氣了,我不過是機緣巧合得到龍幫主的賞識,才被龍幫主認作義子的。”李伉也站了起來,向桑叔謙虛了一句,
“坐。”桑叔看到李伉也站了起來,連忙示意李伉重新坐下,
“少幫主能夠給老朽個面子,老朽真是受寵若驚啊。”桑叔這是再也不敢在李伉面前自稱桑叔了,要知道面前這個少年能夠輕易調動超過好幾倍新義安的力量,要是雙龍幫傾巢而出的話,恐怕新義安真的就危險了,
“桑叔您還是叫我小伉好了,少幫主什麼的聽得彆扭,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而且我姐將來在香港還要仰仗桑叔您的幫扶。”李伉客氣道,
“桑叔就託大了,小伉啊,你哪裡還用得着我新義安幫扶你的姐姐,雙龍幫少幫主姐姐香港黑道上的人恐怕還沒有那個敢輕易得罪的,廖子這是自尋死路啊,廖子過來給少幫主賠禮。”桑叔感嘆後,對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廖家輝道,
“算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李伉擺擺手道,
“廖子,賠禮。”桑叔看廖家輝沒有動靜,忍不住皺眉道,
“少幫主,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原諒。”廖家輝在桑叔的呵斥下終於清醒了過來,
“小伉,廖子這事咱們就讓他過去吧。”桑叔道,
“說起來我還是佔了便宜的,這事就這樣吧。”李伉看到廖家輝這樣,也不打算和他計較了,況且經過這件事情,恐怕他在柯氏集團想翻身是不可能了,
…………
李伉和桑叔又在客廳裡又坐了一會兒,阿文拿着一份擬好的協議走了進來,遞給了桑叔,
“小伉,你看這個協議我們還要籤嗎。”桑叔問道,
“籤,怎麼不籤,桑叔不是說道上講究的是信義二字嗎,我李伉說過的話還是要兌現的。”李伉笑道,說完他從桑叔手裡接過了協議,看了一遍,然後接過阿文遞過來的簽字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又把協議遞給了桑叔,
桑叔和廖家輝也分別簽了自己的名字後,協議一式三份,李伉桑叔和廖家輝各保存一份,
“桑叔,您看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明天廖家輝你到集團,我會讓我姐把該返還的股份還給你。”李伉把協議疊好裝了起來,向桑叔告辭道,
“小伉,給桑叔個面子,今晚在這裡讓桑叔盡一下地主之意怎樣,順便也讓我新義安的弟兄們見識一下雙龍幫的少幫主的風采。”桑叔挽留道,
“桑叔,我晚上真的有約,改天吧。”李伉拒絕道,他還惦記着小珍妮的事情,也許今晚再見她一面,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他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停留,
桑叔見李伉堅持要走,也不再勉強,於是差人把李伉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