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無人的山道上,一個身材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無法與壯碩沾上邊的年輕人雙臂抱胸站在一輛白色的奔馳前,保護着車內的三個女人,對面六個手拿兇器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向他慢慢逼過來,
勝券在握的凶神惡煞們似乎已經開始想象他們面前的年輕人瑟瑟發抖、面色惶恐的樣子了,手裡的刀在手上拍的啪啪直響,舉止表情都十分輕鬆,
但是走到近前,他們卻發現情況好像和他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對面的年輕人不僅沒有表現出他們想象中的惶恐和發抖,反而臉上還帶着一絲微笑,
戲謔,這是他們從年輕人微笑中看出來的情緒,不僅如此,車裡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紅衣服小姑娘竟然還從車窗裡探出半個身子來,向他們示威似的揮動兩下小拳頭,
這種情況讓他們覺得有些詭異,一股子涼氣從後脊樑骨冒了出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年輕人身前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你們是黃華生派來的吧。”六人停下了腳步,李伉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臂,大踏步向他們走過來,邊走邊問道,
六人再次互相看了看,看到李伉竟然向他們走了過來,心裡原本的不安瞬間就被放大了,這讓他們感到奇怪,他們想不出是什麼原因竟然會讓他們對一個年齡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產生畏懼感,難道僅僅是因爲這個年輕人面對他們表露出來的輕鬆戲虐的微笑嗎,
但是他們畢竟是在香港久經搏殺的老江湖,也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讓眼前詭異的年輕人給奪了氣勢,於是站在中間的一人也向前跨了一步,二話不說舉刀向李伉的身上砍過來,
“李伉小心啊。”林丹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看到凶神惡煞般的大漢舉着寒光閃閃的鋼刀向李伉看去,還是被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但是她的話音未落,就發現大漢拿刀的手被李伉牢牢的抓在了手裡,不由得捂住了自己長大的嘴巴,眼睛裡閃耀着崇拜光芒的小星星,
王麗和林靜也從車上下來了,她們兩人緊握着手,神情緊張地看着前方不遠處手無寸鐵的李伉在和六個手拿兇器的彪形大漢對峙,而她們知道李伉這樣做卻是在保護她們不受到傷害,想到此處,她們眼中不由泛起了一層泛着柔情的水汽,
李伉在抓住大漢手腕的同時,右手立掌向他脖子上砍了下去,大漢被砍暈了過去,手裡的刀噹啷啷掉在了地上,在幽靜的山道上傳出去老遠,
撲通一聲,大漢被李伉隨手扔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
從大漢向前跨步舉刀砍李伉,到他暈過去被扔到地上,整個過程如同電光火石般,從前到後沒有超過五秒,以至於其他五個大漢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伉已經來到了他們中間,一陣拳打腳踢後,已經有四人和第一個大漢那樣,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呼,李伉拉出了一道殘影來到了最後一個大漢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脖領子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你要幹什麼。”這個體型比李伉大了一圈的傢伙驚恐的問道,他怎麼也想不通,本來認爲很簡單的一件任務瞬間就發生了完全的逆轉,狼和羊的角色瞬間顛倒了,
“我想幹什麼,是應該我問你們想要幹什麼吧。”李伉冷聲說道,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警告你啊,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則……”大漢盡力向後仰着身子色厲內荏的說道,
“否則怎樣。”李伉目光一凝問道,
“否則,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大漢被李伉的逼問弄得心裡一緊,但是旋即想到了自己身後還站着新義安這個一個龐然大物,心裡底氣不覺有硬了起來,於是強硬的仰起頭說道,
“呵呵,死無葬身之地,就憑新義安和黃華生恐怕還不夠格。”李伉輕笑了一聲,隨即一個手刀把他打暈了過去,然後轉過身去往自己的車走去,那裡林靜、王麗和林丹都已經來到車下等着他了,
“吼吼哈哈,李伉你真是太厲害了。”林丹跑了過來,拉住李伉的胳膊,吼吼哈哈的喊了兩句說道,滿臉寫滿了興奮,
“打發了六條雜魚,就把你興奮成這個樣子。”李伉拍了拍林丹的小腦袋,笑着說道,
“小伉,他們怎麼辦。”王麗和林靜走了過來,王麗看了看李伉身後橫七豎八躺着的六人問道,
“不用管他們,我們走了有人過來收拾。”李伉說道,說話間看似無意的向遠處的某個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在李伉山道這裡幾百米遠的一處樹林裡,李伉隔着望遠鏡看過來時臉上的微笑把大仔下了一跳,他連忙把望遠鏡放了下來,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喃喃自語道:“真他媽的見鬼了。”
隨即他有些好笑,覺得自己真的被剛纔李伉表現出來的近乎妖孽般的身手給嚇壞了,竟然神經質的以爲隔着幾百米李伉還能發現自己,
他再次把望遠鏡放到了眼睛上,卻發現李伉和三個女人已經開車走遠了,
“我們過去。”大仔向身後擺了擺手,身後的亂石後面閃過幾個身影,跟着他向山道走去,
來到山道上,大仔彎下腰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六人,直起身來吩咐身後跟來的幾個小弟道:“把他們給我弄醒。”
在其他人不停地拍打着躺在地上的六人試圖他們喚醒的時候,大仔從身邊一個小弟手裡拿過大哥大撥了一個號碼,吩咐了兩句,掛掉電話後,看到暈倒的六個人還沒被弄醒,於是很不滿的皺眉訓斥道:“快把他們叫醒,車馬上就來了。”
小弟們被大仔訓斥後,動作更加賣力,連搖帶晃,還不停的呼喊着這些人的名字,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折騰,暈倒的六人就是不醒,
“你們怎麼這麼笨呢,找點水給我潑他們臉上試試。”大仔看了半天,再次忍不住呵斥道,
幾個小弟面面相覷,他們出來的時候也沒有誰帶着水啊,可是大仔哥的吩咐他們又不敢不聽,
“要不我們用尿試試。”其中一個機靈點兒的小弟低聲對另外幾個建議道,
“這不好吧,這幾位爺脾氣可都不好,萬一他們醒了,知道是我們用尿潑醒他們的,還不把我們的皮給撥了。”另一個謹慎一些的小弟遲疑道,
“你怕這幾位把你的皮了,可是叫不醒他們,大仔哥就先把我們的皮給剝了。”那個提議用尿的小弟看了一眼焦急的向遠處張望的大仔說道,
“那好吧,我們試試。”謹慎小弟身上不由的打了個冷戰,也不敢再提反對意見了,接下來又有一個問題,他們沒有盛尿的容器,
“哎呀,都什麼時候,還找容器,我們直接拿傢伙上吧。”一個脾氣有些急躁的小弟說道,說完解開自己的腰帶,掏出傢伙朝着暈倒六人中的一人臉上就尿了過去,其他幾個小弟看到有人帶頭,也紛紛掏出傢伙尋找目標尿了起來,
“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麼。”正尿爽的時候,身後傳來大仔一聲暴喝,嚇得幾人一下子又把尿給憋了回去,七手八腳把傢伙塞到褲子裡繫腰帶的時候,大仔已經衝了過來,一連串的耳光打了下來,把正忙着繫腰帶的幾人給打翻在地,然後一陣亂踹,踹的幾個小弟一陣鬼哭狼嚎,
大仔正踹的起勁兒的時候,從山下開來幾輛商務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大仔不得不停下了毆打,指揮着從車上下來的小弟把仍然昏迷的六人擡到車上,然後自己上了開來的唯一一輛奔馳轎車,幾個鼻青臉腫的小弟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臉上了另一輛商務車,幾輛車一溜煙兒開走了,留下了路上的幾塊大石頭沒人清理,
…………
華盛影視公司總部,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走了,整幢大樓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位於大樓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卻還亮着燈,
黃華生陰沉着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頭,戰戰惶惶的大仔,良久,擺擺手說道:“行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們都是輕敵了,帶我去看看阿南他們吧。”
“是。”大仔恭敬的說道,說完來到辦公室門前幫黃華生打開了辦公室門,在黃華生出門後,他把辦公室的燈關掉後,再把門鎖上,緊走幾步跟在黃華生身後向樓下走去,
…………
香港博愛醫院是一家二戰期間由英國傳教士創辦的教會醫院,醫院住院部三樓走廊裡,黃華生在大仔的帶領下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穿了白大褂年齡五十來歲的白人醫生,
坐在病房門外的幾個新義安的馬仔看到黃華生走了過來,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恭敬中帶有三分畏懼,
“老闆,請。”大仔把病房門推開後對黃華生說道,
“霍華德大夫,請。”黃華生轉頭對跟在他身後的白人醫生客氣的說道,
“黃先生請。”霍華德客氣了一句,當先一步進了病房,黃華生隨之也進了病房,大仔緊跟其後進去後把病房門輕輕地關上了,
這是一間大病房,暈倒的阿南六人安靜的躺在病牀上,像是熟睡一般,
“黃先生,我們已經對病人進行了全面體檢,他們的身體所有功能都很正常,他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一樣。”霍華德醫生用生硬的漢語對黃華生說道,
“你們也沒有辦法讓他們醒過來嗎。”黃華生皺眉問道,
“黃先生,這種情況我們醫院從來沒有遇到過,請恕我們無能爲力。”霍華德有些沮喪的說道,說完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有個建議,貴國的中醫博大精深,也許能有辦法讓他們醒過來。”
“中醫。”黃華生輕聲說道,他輕皺眉頭想了想,對大仔說:“大仔,你那我的名片去找葛老先生,就說我黃華生請他過來看看。”
“是,老闆。”大仔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