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覺得,我不應該管這個事情?”
趙浮生看了一眼樑景玉,平靜的開口問道,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彷彿自己在詢問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樑景玉苦笑了起來,無奈的搖搖頭:“董事長,我說實話,張紫妍小姐的遭遇確實值得人同情,這要是在咱們華夏,她的遭遇,無疑已經可以讓某些人認罪伏法。”
頓了頓,他苦笑道:“可問題在於,這裡是韓國,是贏家通吃的韓國。身爲一家韓國排名前幾的財閥,樂天辛家的勢力固然沒有三星李家大,但也絕對不容小覷。我們可以保護她,可以送她離開韓國,但如果以此爲契機和樂天開戰,我不覺得我們能夠獲勝!”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是十分認真的看着趙浮生了。
很顯然,這是樑景玉以下屬的身份,給趙浮生這個董事長的建議。
畢竟在他看來,趙浮生對韓國的情況,其實是沒有自己這個在韓國經營數年的人瞭解,倒不是說趙浮生的想法是錯誤的,但問題在於。
華夏和韓國的國情,是不一樣的。
說的更直白一點,韓國這一畝三分地,並不是那些政府官員說了算,而是隱藏在背後的財閥說了算。
而趙浮生選擇將要挑戰的,是韓國排名前五的樂天辛家。
說實話,如果不是提出這個想法的人是趙浮生,樑景玉可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對方,直接就會否決對方的建議。
“怎麼,覺得我有些操之過急了?”
趙浮生卻並沒有因爲樑景玉的話而不高興,笑了笑對他說道。
樑景玉一怔,隨即點點頭:“是啊,有點急了,起碼您再等等,再有五年,我想這肯定不是問題。”
“五年啊!”
趙浮生聞言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一旁根本聽不懂趙浮生和樑景玉在說什麼的張紫妍一眼,淡淡地說道:“你覺得,像她這樣的人,還有多少?她們能夠熬得過那五年麼?”
“啊?”
樑景玉一愣神,有些吃驚的看着趙浮生。
趙浮生笑了笑:“我這個人啊,有時候心挺軟的,我覺得就算要賺錢,起碼也要賺乾淨一點的錢,你說對不對?”
樑景玉默然不語,他終究是個華夏人,接受的是華夏的傳統儒家三觀。
打個比方來說,就像趙浮生說的那樣,他雖然也會想着利用那些明星藝人去賺錢,但要是讓樑景玉把手下的藝人當做禮品送出去,去討好那些達官貴人,他還真就做不到。
這大概就是每個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先試探一下吧。”
趙浮生看向樑景玉,淡淡地說道:“先把張紫妍小姐送出韓國,然後試探一下樂天那邊。”
“您的意思是……”樑景玉猶豫着問。
“把消息透露給媒體,看看樂天和媒體的反應,這個事情在韓國娛樂圈肯定是普遍的,我的要求也不高,張紫妍小姐的經紀人和公司代表,要交給我們處置。另外,樂天需要給我們讓出一點地盤來,怎麼樣?”
趙浮生笑了笑,隨口對樑景玉道:“不用太直接,給他們一點反應時間。”
“也好。”
樑景玉點頭,他其實也不贊同太過於激烈的行爲。
說實話,法不責衆這個事情,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會被人認同的。尤其是韓國這種地方,按照張紫妍的說法,她接待過的客人起碼有幾十個人,真要是那樣的話,一旦曝光的話,韓星投資必然會成爲衆矢之的,這些人哪怕是爲了保住他們的名譽,也會徹底把韓星投資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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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讓她現在跟我走?”
樑景玉想了想,對趙浮生問。
他說的,自然是張紫妍。
畢竟張紫妍留在新羅飯店的話,雖說是最安全的,可問題在於,趙浮生不可能一直在這,總不能帶着她回國吧,總要想辦法把她送走的。
“不用那麼麻煩。”
趙浮生笑了起來,對樑景玉搖搖頭道:“你回去忙你的,該做什麼做什麼,我自有安排。”
“好的。”
樑景玉點點頭,對於趙浮生的話,他還是比較信任的,董事長既然說有辦法,那肯定就是有辦法。
自家這位董事長的風格,是從來不打誑語,如果沒有辦法,他自然就會說沒有辦法。
樸善英送樑景玉離開,兩個人坐着電梯下樓。
“代表,董事長他……”猶豫了一下,樸善英還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有點冒險了。”
“呵呵,你也是這麼想的?”
樑景玉一愣神,隨後笑了起來,看向樸善英:“你也覺得,董事長是在冒險?”
“這個……”樸善英苦笑着點點頭。
儘管她心裡面已經做出了選擇,可要說沒有那麼一點擔心,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的對手可是樂天集團爲首的一系列韓國達官顯貴。
說白了,人家可是佔據着主場優勢的。
真要是樂天破釜沉舟玩陰的,韓星投資可是不佔便宜的。
“希望董事長,能夠找到破局的辦法吧。”樑景玉眉頭緊皺着,緩緩說道。
平心而論,他不太明白,趙浮生爲什麼要這麼選擇,難道說真的因爲那個張紫妍的遭遇值得同情?
真要是那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太多了。
樑景玉清楚趙浮生骨子裡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也知道他肯定會做些什麼,但他不明白的是,在人家的地頭上,趙浮生有什麼把握能夠解決樂天的問題。
哪怕只是試探一番,恐怕也會引發樂天方面劇烈的反彈吧,畢竟,今天只是張紫妍出逃,就驚動了樂天的一個理事。
真要是牽扯到別的,恐怕辛東主或者辛格浩這父子倆,肯定坐不住的。
畢竟,在張紫妍的敘述當中,他們父子倆的角色,可不是那麼光彩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嘆了一口氣,樑景玉邁步走出了新羅飯店,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瑟。
而樸善英把他送到門口之後,左右看了看,也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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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邊糾結,首爾江南區的一棟辦公樓裡,卻並不平靜。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韓振英一臉嫌棄的掏出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看向一個被揍的滿臉是血的男人:“金社長,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失誤嗎?”
“理事,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請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把那個賤人抓回來!”金姓男人不顧自己渾身血污,跪在地上拼命的對韓振英磕着頭。
“機會?”
韓振英冷笑了起來:“你告訴我,你怎麼抓她回來?她現在就在新羅酒店裡面,我的人盯着她,半步都沒出來,可你敢進去搶人麼?”
“我……”
聽到新羅酒店四個字,金社長頓時就是一滯,他又不是傻子,新羅酒店是什麼地方,他太清楚不過了。
那可是三星李家的地盤!
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經紀公司代表,而且還是那種不入流的經濟公司,沒什麼人脈關係,也沒有什麼背景,全靠着給這些大人物拉皮條纔有瞭如今的身家地位。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楚,自己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就是一條有用的狗而已。
華夏有句話,狡兔死走狗烹,如果自己這個走狗失去了利用價值,那迎接自己的,必然是死亡這條路。
真要是觸怒了李富真那樣的大人物,他可以肯定,韓振英會毫不猶豫的在樂天辛家拋棄他之前,先拋棄自己。
“而且,你知道帶走她的是什麼人嗎?”
韓振英冷哼了一聲:“那人是華夏來的大人物,和李富真李在鎔都是朋友,人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首爾中央地檢的檢察長親自出面辦了李秉憲,就憑你,還想去他那搶人,呵呵,真是不知死活!”
“那,那怎麼辦啊?”
金社長已經傻眼了,能夠讓一向猖狂的韓理事都這麼說,可見那個帶走張紫妍的人,絕對是個大人物。
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來人,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韓振英卻沒有時間理會這傢伙的死活,他現在考慮的是,那個來自華夏的大人物,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身爲樂天集團負責影視方面工作的理事,韓振英知道,這件事一旦被曝光,那意味着什麼。
尤其如今這個敏感的時候,盧武鉉大總統正盯着財閥們,努力尋找着財閥的弱點,鮮京集團的那位崔泰源會長,身爲前總統盧泰愚的女婿,愣是被關進了監獄,可見如今韓國的財閥們是個什麼樣的待遇。
真要是在這時候被曝光張紫妍的事情,恐怕接下來的局面,會很難收拾。
更讓他驚恐的是,就如同金社長擔心被他韓振英拿出去當替罪羊的情況一樣,韓振英自己,其實也在擔心,萬一事情真的不可控制,自己會不會被辛格浩或者辛東主父子倆當做替罪羊交出去。
每個人,其實都在爲自己的利益而拼命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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