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于飛鴻的信任,趙浮生很開心。
愛情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淡,但信任這種彼此之間的認同感,卻會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彼此爲對方所做的諸多事情而加深。
“浮生,你這次來,準備待多久?”于飛鴻一邊開車,一邊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之前給她打電話,只是說有事情要趁着暑假在北京辦,並沒有說什麼事情,于飛鴻當時還有些詫異來着。
聽到她的話,趙浮生笑了笑,解釋道:“有個朋友在這邊有點事情,我過來幫幫忙。”
于飛鴻若有所思,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反倒是趙浮生反問了一句:“姐,基金會的事情,最近怎麼樣?”
那個基金會一直都是于飛鴻在負責運行,趙浮生基本上很少過問。
于飛鴻笑了起來:“一切順利,現在第一批的慰問金已經發下去了,我親自帶人走訪的。”
趙浮生愣了愣神,一百多位老人,住的地方可都不近,于飛鴻居然親自帶人走訪了大部分老人,也着實辛苦了。
“浮生。”于飛鴻忽然看了趙浮生一眼,淡淡地說:“謝謝你。”
趙浮生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的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感謝自己。
于飛鴻見趙浮生沒說話,笑了笑,開始給他說一些自己最近的事情,比如給那些老人送撫卹金的時候,老人們的反應。還有,平時老人們的一些生活情況,等等。
“說來也很有意思,這些奶奶們,哪怕年紀最小的,也都很樂觀,她們都說,一定要等到那些日本人意識到錯誤,道歉的時候。”于飛鴻忽然對趙浮生說道。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于飛鴻,淡淡地說:“哦。”
“嗯?”于飛鴻有些奇怪:“怎麼了?”
她不太明白趙浮生爲什麼會有這個反應,難道不應該替那些老人高興麼?
“不覺得有些可悲麼?”趙浮生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然道:“等着對方道歉,幾十年都過去了,人家道歉了嗎?國家不管,日本人不要臉,把希望寄託在等待上面,你覺得結果是什麼?”
于飛鴻愣在了那,好半天都沒說話。
趙浮生只是笑了笑。
他其實很喜歡于飛鴻的笑容,很純粹,彷彿只是微笑就能夠讓人掃去心裡的煩悶。
半晌之後,于飛鴻忽然開口道:“但不管怎麼樣,雖然我們不能把一切的事情都改變了,可起碼能讓她們過的幸福一點,對吧。”
趙浮生笑着點點頭:“這個倒是,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讓她們活的健康一些。”
他其實還有句話沒說,如今國內與日本那邊的關係尚可,而且華夏和韓國不同,高麗棒子雖然有諸多讓人詬病的缺點,但是在對待日本的態度上,從來都不會因爲某些經濟利益而表現的有任何軟弱,那是真正的強硬。
反觀國內,動不動就談所謂的中日親善,什麼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呵呵,人家把你當成敵人,你卻總是喊着我們要向前看,忘記過去的不愉快。
有時候,真替那些從九一八開始到四五年十幾年死難的數千萬先輩悲哀,怎麼就生出這麼一羣不肖子孫呢。
于飛鴻自然是不明白趙浮生話裡面的深意,畢竟有些時候,時代侷限了一個人的眼光,這是沒辦法的事。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于飛鴻所住的地方,停下了車,于飛鴻笑道:“今天先在我這對付一下,別嫌棄啊。”
趙浮生聳聳肩,沒吭聲,默默地下車。
對他來說,和女人鬥嘴講道理,通常都是註定會失敗的事情,一個聰明的成年男人,是絕對不會犯那種錯誤的。
“你先休息休息,晚上咱們出去吃飯,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
進了門,于飛鴻對趙浮生說道。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有心拒絕,可看于飛鴻一臉熱衷的模樣,也不好說什麼,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其實他從未想過要通過於飛鴻去結識什麼人,無論是所謂的京圈還是其他什麼人,在趙浮生看來,一羣在影視圈子裡面玩的人,終究算不得做大事的人。
打個比方來說,所謂京圈大佬再如何牛叉,人家小王老闆整天懟天懟地懟空氣,他們敢拿人家怎麼樣?
資本的力量擺在那裡,權力和金錢就意味着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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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或者說,我們在無聊的時候,就會嫌棄時間太長,而如果忙碌起來,就會發現,可能還沒怎麼樣,日子就已經過完了。
趙浮生覺得自己剛剛休息沒多久,結果就被于飛鴻給叫了起來。
她居然已經把飯店都訂好了。
“姐,你這行動速度,也太快了。”趙浮生一臉無奈的對於飛鴻說。
于飛鴻輕笑了一聲:“你都睡了六個多小時了,也不看看外面幾點了,還睡。”
趙浮生眨了眨眼睛,就當沒聽出來她諷刺自己是豬的事實,一臉無辜的說:“我是客人,你這樣是什麼待客之道。”
“呵呵……”
于飛鴻給了趙浮生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壓根就直接無視了他。
趙浮生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熟悉了之後,他才發現,以前報紙上的那些消息,全都是扯淡,于飛鴻這女人固然有知性的一面,可有時候她毒舌起來,也能讓人恨的牙癢癢。
而且最讓人無奈的是,于飛鴻氣人,往往不說話,只是用一個表情或者一個動作,就能把她所要表達的東西完整的表達出來。
演員果然都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趙浮生心裡面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完畢之後,拿着錢包和手機,就坐上了于飛鴻的車。
“怎麼着,心裡不爽?”于飛鴻挑了挑眉毛,看了趙浮生一眼。
“絕對沒有。”趙浮生何等聰明,立刻搖頭道:“我絕對服從姐的領導。”
開什麼玩笑,和女人講道理,那種事情,只有傻子纔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