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仍徘徊着視頻裡那塊巨型雞血石的鏡頭,想着馬上就能大賺一筆,漸漸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攥攥拳頭做了個深呼吸,我迫不及待地對前面要過馬路的晏婉知道:“晏姐,咱們先吃飯吧,然後我想去玉巖山看看。”重生前,那塊石頭是被一個玩石頭的商人以一百九十九萬元的天價拍走的,我身上有二百二十六萬左右,按理說拍下它是沒什麼問題,但我怕出意外,逐想提前下手。看能不能在拍賣前將其拿到手裡,這樣我才踏實。
晏婉如似乎在發呆,走在前面,沒聽到我說話。
“晏姐?晏姐?”
等我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晏婉如才強笑道:“好,吃飯。”
我一猶豫,道:“晏姐,蓮蓮她,”
晏婉如嘆息着打斷我:“我有分寸,走吧,待會兒還得找旅館訂房呢。”
奧迪車裡。蓮蓮正窩在後座上一個人拿撲克牌算命,等我倆上了車。她小嘴巴一撅,氣哼哼地收起撲克,扭頭看向車窗外,一言不發。
開車到了一家飯館前,我們進去要了幾道菜,不言不語地吃着。
席間,晏婉如體貼地加了一筷子兔肉放到我碗裡,“這是臨安的特色菜,香黃兔肉,味道很不錯。我上回到這裡時幾乎每天都吃,你嚐嚐。
“謝謝。”我注意了一下蓮蓮的表情,她癟着嘴巴瞅瞅我碗裡的兔肉,委屈極了。
我咳嗽一聲。忙也加了一筷子給她:“你也吃。”唉,也不知她倆的冷戰什麼時候能結束。
蓮蓮吸吸鼻子,眼中蒙上霧氣,卻不動筷子,好像又要哭。
晏婉如看她一眼,一嘆氣,遲疑着夾起一塊兔肉,輕輕放到她碗中:只,”吃吧。”
蓮蓮一呆,緊巴巴地看了看母親,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媽媽”嗚嗚”她站起身,一把過去抱住晏婉如:“媽媽”我錯了”嗚嗚,,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再也不淘氣了”嗚嗚……你別不管我……別不理我……嗚嗚
晏婉如眼睛紅紅的,溺愛地抱住女兒。拿臉蹭着她的臉:“嗯,乖,真乖。”
我會心一笑,總算和好如初了。
擦乾眼淚,蓮蓮乾脆一屁股坐到晏婉如的腿上小手指着飯桌:“媽,我要吃這個!”
“好,”晏婉如給她夾了菜。
“媽!我要你餵我!”
晏婉如苦笑:“你啊,喏。”
蓮蓮非常幸福張開嘴,咬住母親伸過來的筷子,卑了嚼:媽。你真好,我愛你!”
晏婉如在她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媽也愛你。”
母女倆又恢復了膩膩歪歪的狀態,看得我好生羨慕。
吃過晚飯,晏婉如和蓮蓮手拉手走在前面進了奧迫車,我們在廣場附近找了個住宿的地方預定了房間,旋即放好東西,折身出了旅館,開車往國石村趕去。
出臨安城區,下杭徽高速,好在從湯家灣到苦竹嶺之間的湯苦線公路上,山路彎彎,幾乎每隔幾十米就是一個急轉彎,一側是聞名遐邇的淅西大峽谷,另一側是延綿陡峭的黃山餘脈。每每覺得已在深山 便會在某個轉彎處豁然開朗,掩映在綠色之中的村莊出現在眼前。
國石村原本不叫國石村。因爲昌化雞血石候選“國石”玉巖止。腳下的兩個村子便於四隻合併在一起,改名“國石村”一進村莊便好似走進了雞血石的世界,狹窄的街道兩邊,經營雞血石的店鋪一家挨着一來
“小靖。”晏婉如放慢了車速:“到了,下去看看嗎?”
我一摸鼻子:“我是想到玉巖山瞧瞧那塊嚴老闆說的巨型雞血石的。”
晏婉如一愣:“明後天就拍賣了。幹嘛非得上山看?再說,玉、巖山好像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讓上的。我倒走進過一回飛號礦,不過。那是礦主領的路呢。”
蓮蓮撒嬌道:“媽,我也想上山玩,這村子太土啦,沒意思!”
晏婉如笑着掐了掐她的小臉蛋:“好。好,媽去試試,你們跟車上等下。”
她下車往前走,在一處民房前與一個當地村民說了幾句話,然後,村民領她去了斜對面的一家二層小樓前,敲敲門,跟開門的另個村民說了什麼,我看到晏婉如把墨鏡往下拉了拉。不多會兒,一個穿着很土氣的國石村村民略顯激動地跟着晏婉如過了來,見狀,我和蓮蓮也開門下了車。
晏婉如指着村民笑道:“這是李大哥。他說願意給咱們帶路。”
我道:“謝謝您了。”
“不用。”李大哥是那種很純樸的村民,說話很實在:“天快黑了,要上山的話最好快點,現在走?”
“好。”
已是傍晚時分。
在山上勞作了一天的村民陸續下山,國石村的街面上熱鬧起來。下山的人們在街邊隨意擺起了石頭攤子,出售自己在山上撿到的適合雕玄的昌化石。一條小路在兩棟民居之間蜿蜒而上。這是國石村通向玉、巖山的必經之路。
幾十年來,國石村的人們就是通過這條路手擔肩扛,將一塊塊名貴的雞血石從山上運下來,爲世間帶來了一件件雞血石珍品,也帶來了富裕和希望。
路上,我問道:“李大哥,正格下山的那塊巨型雞血石的主人在麼?”
“哦,那塊石頭啊。”李大哥想了想,“是口號礦出來的,礦主是宋老闆,聽說上午去了礦區監工。我不知道他下沒下山。”
我道:“那有人給他出過價兒嗎?”
李大哥道:“當然有了,挖出來的時候。一個深圳老闆就過去看了。開口價一百五十萬。但宋老闆沒賣,說要等拍賣。”突然。李大哥一指前面夕陽處:“看到了。就是那塊石頭,咦,宋老闆也在呢。”
擡眼一望,崎嶇山路上大約十幾個衣着樸素的村民正圍在那裡休息,坐的坐,靠的靠。個個滿頭大汗,好像累得不輕似的。他們中間是一個大木頭架子,足足好幾米長。拴着粗麻繩。我看到,架子上面拖着一個被布裹得嚴嚴實實的物體,八帆幾央巨型雞血。石頭分量很足,系少得卜兩百斤 ※
晏婉如拉着氣喘吁吁的蓮蓮從後面走上來,驚歎道:“這麼大一塊?我以爲就幾十一百斤呢。”
“老李?你不是網下山嗎?怎麼又回來了?”那邊有村民看到了我們。
李大哥快走兩步迎上去。回頭指指我們:“是晏婉如晏老師說想上山看看。”
看錶情,除了少數三兩個人外,其餘人都不知道晏婉如是誰。大概很少看電視吧。
這時,一個穿着體面的中年人微微一愣,瞧向我們,“晏老燦”
李大哥提醒道:“這是宋老闆。”
晏婉如笑着點點頭,伸出手去:“幸會。”
“我纔是幸會,沒想到跟這裡碰見您。”宋老闆還帶着一頂黃色安全帽。想和她握手,但遲疑了片玄,手卻頓在半空,“呵呵,不好意思。網。從礦區出來,手上有點髒。”
晏婉如沒說什麼,依舊與他握了手:“這塊石頭是您的吧,嗯,分量真足。”
心情不錯的宋老闆哈哈一笑:“是啊,自打承包了口號礦,這還是挖出最好的一塊雞血呢,今年總算沒虧本。對了,晏老師,要不要打開給你看看?我跟你說吧,側面的血那叫一個濃,當時打出來的時候,我和幾個礦工都看傻了。”
晏婉如笑道:“方便嗎?”
“把布一拆就行,沒什麼不方便。”宋老闆親自動手,走過去把外面的那層保護布摘掉。這也就是晏婉如,換了是我,人家八成,不。人家百分之百不會給這個面子。
刷,髒兮兮的布料分開左右。一抹血色煞那間刺入眼睛!
雞血原石的一個小側面完全被紅色染滿,是那種最純正的血紅色,且並非斑點狀,而是成片成片連在一起的塊狀,裡面幾乎沒有雜質縫隙。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雞血。雖說除了這一個側面,其餘部分只是普通的葉臘石,但倘若小側面的雞血能保持這個濃度和麪積延伸進去。那石頭的價值就不可估量了。
“好豔!”
不止我和晏婉如,連蓮蓮這個外行都驚呆了一下。
宋老闆臉上掛了笑容:“晏老師,還行吧?呵呵,只這一個側面來看,這石頭切出一塊大紅袍印章來應該不成問題,運氣好的話,內裡如果都是這種雞血,哈哈,那十個二十個大紅袍印章也是能出來的 而且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血色的極品大紅袍,不不,要是那樣,切成印章就可惜了,嗯,還是做雕刻最好。”
蓮蓮拽拽母親的衣服:“媽,你不是要找大紅袍印章麼,買下來吧。”
“哦?”宋老闆看看晏婉如:“您想要?”
晏婉如猶豫了片玄,慢慢一搖頭:“我不是個愛冒險的人。這塊石頭好雖好,但賭性太大,呵呵,我可沒這個魄力。”
我鬆了口氣,要是晏姐也動了石頭的心思,我還真不好意思跟她爭。
她說的不錯。本來相比於翡翠賭石的十賭九輸來說,雞血石賭石的賭性非常概率大約在十賭三輸左右,因爲雞血石原石大都是開門的,表皮有雞血。自然可以通過經驗分析內裡,即使賭輸了,也不會賠掉太多錢。可是宋老闆這塊石頭卻不同,它外表成色太好了,加上石頭的重量極大,價錢肯定不菲,可萬一表層雞血沒有滲透進去,另邊的葉臘石也空空如也的話,那陪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很可能幾百萬塊打了水漂,一分錢也收不回來。
晏婉如俯下身,拿聚光手電筒照了照側面的雞血:“宋老闆,你沒打算自己切開賭賭?”
宋老闆呵呵一笑:“跟您一樣,我膽子也沒那麼大,萬一擦垮了,我這一年可白忙活了。呵呵,不止是我,我認識的幾個礦主也都是採到石頭就拿出去拍賣,從不自己解開,嗯。現在出一塊雞血不容易啊,穩一點好。”
晏婉如贊同地點點頭,拿手電晃了晃雞血部位:“只這一處見了血?”
雞血原石是那種不規則的長條形狀,宋老闆聞言,過去一伸手,點了點原石尾端的一個小紅疙瘩:“這裡也沾了一點,但不太多。池子也很乾,對了,您看這塊石料能拍到多少錢?呵呵,我心裡沒什麼底,想聽聽您的意見。”
晏婉知道:“可別這麼說,您天天跟雞血石打交道,比我懂行多了。”
宋老闆道:“主要是石頭賭性太大,不好估價,前次有人出了一百五十萬,您看?”
細細琢磨了一會兒,晏婉如有拿雞血,“就表面這層雞血來看,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能切出一方大紅袍印章,嗯,可能兩方也能看到,所以一百五十萬肯定沒問題。我估摸,這塊雞血石。怎麼着也能賣到一百七十萬吧?”
宋老闆笑道:“一百七麼?比我心理價位低了些。”
翡翠原石的估價一般是看能出多少對兒手鐲,而雞血石則是看能出多少方印章,以此衡量成本,估算價格。
“我這也是最保守的估計。”
看完了石頭,晏婉如扶着膝蓋站起來。我則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手電,也假模假樣地趴在那裡瞧了會兒。
不會錯了,就是這塊雞血石!
我已經動了勢在必得的心思,就算花掉全部家產,我也一定要把它買下來!
“宋老闆,你的心理價是多少?”晏婉知道。
村民們休息的差不多了,宋老闆把布重新裹回去,隨口道:“一
我定定神兒,回身看着他道:“一百九十萬,您賣我吧。”
“賣你?”宋尖板眨眨眼睛。
晏婉如怔了怔,快速拉了我袖子一把,好像在提醒我一百九不值。
我苦笑一聲,石料表面的雞血看,一百九確實有點高了,但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塊原石另一側還沒切出的雞血,比剛剛那面還要濃豔很多!!
旺:高潮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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