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之所以堅持自己先修煉的想法不動搖,除了這元氣對自己很重要之外。他還肩負着另外一條使命,那就是廖景龍交代給自己的使命。其中一條說讓自己保護這些師兄弟們,然而恐怕只這虞尚武一人就夠讓自己難堪的。雖然師兄弟們的性命重要,但是這修煉一途本就是危險重重,非經歷不知難!!!黃昆沒有辦法說服他們,那就讓他們自己按自己的想法走一遭,如果如他們預想那當然好,不過如果事與願違或者碰到什麼危險,那就讓他們嘗一下任性的後果。
所以黃昆連說服這些人都難,更何況讓自己領導這些人了。難道讓自己只做保鏢?他做不來,也受不了這委屈!那剩下的只能是狠狠教訓聖劍山莊和天極宗的人了。廖景龍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是咬牙切齒的,可見這些前輩們已經在這兩個門派前吃了不少虧受了不少氣,不然不會這麼恨了。
黃昆還有一條不能說出口的理由,那就是等最後教訓這些門派弟子的時候,還怕得不到元材?如果他們有人得到了,只是先在他們那裡保存着而已。
嘴角上掛着一絲嘲笑,虞尚武看着黃昆道:“好吧,那黃師弟就好好在這裡養着,等我們找到夠多的元材後,說不定還可以分你一點,總不至於空手而回吧。”
黃昆笑笑沒有回,對於這種話也沒必要生氣。不過黃昆卻站了起來,把謝成風拉到一邊,歉意一笑道:“謝師兄,這次是我對不住大家,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不過你是掌門師伯定的隊長,希望你一定要看好師兄弟們,萬不能再讓師兄弟們產生分歧,從而再有人單獨行動了。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需要我的,不要猶豫,我就在此地。”
謝成風是老成持重之人,不管黃昆說的對與錯,至少他不會當場嘲笑或者拒絕。
謝成風點點頭:“好吧,黃師弟也保重,我們到時儘可能返回此地。”
看到黃昆與謝成風說話,彭玲兒也眼神複雜,一臉遺憾地看了黃昆一眼,便和其他人飛身而去了。
“少秋,你就這麼相信我?”等黃昆回來,卻看到黃少秋仍舊坐在地上沒有動。
“呵呵,我早就想好了,不管黃師兄在這次試練中有何舉動,我黃少秋都唯你馬首是瞻跟定你了。”黃少秋看了黃昆一眼,微微一笑口氣堅定地說。
黃昆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在野外修煉,若放在平時衆人肯定會開洞立府,然後再談修煉。無奈這裡土地堅硬,要想挖一個洞府,恐怕至少也得一個月的時間。所以黃昆和黃少秋找了一個稍微隱蔽的地方,周圍簡單佈下些禁制,便席地開始修煉。
自從上次連升三級之後,黃昆現在的情況是,天神決達到了第三重中期巔峰,而黃昆決只是穩固了凝神六層,雖然後來閉關兩年,但是並沒有多大進展。
所謂結丹,就是把氣海節點完全收攏,凝成一個球狀體,最後形成核狀即是結丹。凝神五層開始,這些個氣海便逐漸開始收攏,這就需要大量元氣衝擊這些已經固化成一定序列的氣海節點及其枝幹。之所以說這個時候再想進階就難上加難。就是因爲這些節點和枝幹再度變形就需要元氣的長期不斷地溫養和衝擊。
對於一些中等偏下資質的修士,每升一級就得比資質上乘修士付出數倍的艱辛和努力。理論上,從這一方面來講,沒有任何修士會因爲資質欠佳而不能進階。但是毅力不足,耐心不夠,都是資質中等偏下修士晉階的終極阻力。
黃昆雖然是五行金之體,但是五行金之體的資質同樣也有上中下之分,黃昆就是中等偏下的五行金之體。好在他是穿越重生的,生性就喜歡研究琢磨,並沒有完全照搬這個世界傳下來的經驗和教訓。再加上他敢想敢幹,所以機緣從不吝惜與他。以至於他竟然以中等偏下的資質比那些資質上乘的門人弟子,進步還快得多。
剛修煉入門時,黃昆就自創了內外兼修被稱爲“黃氏秘訣”的吐納之法。但是這種方法只適用於聚氣初期,所以在凝神期之後,剛開始的那種笨方法就用不上了。不過黃昆並沒有放棄那種內外兼修進行吐納的想法,一直都在修煉之餘加以研究,回到黃崑山閉關的那兩年,他結合各種法術口訣,運用其中的原理終於完成了一種運用元氣法力調動皮膚運動從而吸收外部元氣的自創法術。
但是這種法術只屬於剛開始自創階段,還不能一心二用或者融入黃昆決中修煉。只能和黃昆決天神決交替使用,雖然這種方法收效並不明顯,但是比原來只顧埋頭修煉,一便是一,二便是二的老方法還是好多了。
其實在這個世界裡,不管是什麼東西,能自創出來便是宗師。就像五階的煉丹術有種要求,要煉丹者必須自創四到五種重要的丹方,再之後才能稱之爲五階宗師一樣。只不過黃昆的修爲尚淺,況且這種門道也只是被他自己稱之爲小玩意,自然還不會爲外人所知。而黃昆本身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有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和其他八位師兄弟分開,使黃昆有種離羣獨食的負罪感。不過黃昆也很快想通了,以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說法就是:有時候真理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虛空殿的元氣一旦被吸收過來,黃昆渾身有種麻酥酥就像吃了某種藥一樣,很快神識便進入到氣海之中。而外部的這種精純濃密的元氣竟然也一發不可收拾,瘋狂向氣海內涌入。
而黃昆本身氣海之內的還算充盈元氣卻被衝得七零八落,而這種元氣最終卻不得不接受外部元氣的侵入,從而相互之間融合起來。但是這種融合卻不是全部的,原來元氣中有一部分看似雜質卻也很有靈性的東西卻躲無可躲,掙扎着反抗着。然而不久之後,這種東西卻突然像找到了一個好去處一般,竟然統一地朝氣海之外一個神秘之地衝了進去。
一天兩天,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些東西竟然完全消失,直至黃昆的神識在氣海之內完全覺察不到它們了。而這種東西一旦消失,氣海之內的元氣竟然和外界一般無二地精純了。而此時沒有其他東西的阻礙,外部元氣的涌入更加瘋狂了。
一天兩天,又不知過了多久,黃昆氣海之內的元氣竟然像要液化了一般,由無色轉變成了乳白色,由乳白色轉化成了點點的水狀物。同時氣海內久不動的一些節點和枝幹竟然也慢慢收攏起來。
可是就在這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之時,一種十分不和諧的干擾一下子驚擾了黃昆的神識,本來神識是很專注地指揮着這些元氣衝擊着氣海。這一驚擾險些破壞了正在收攏的節點和枝幹的秩序,不過幸好這意識一直以來就提防着某種意外的發生,這一次卻終於收到了成效。
“黃師兄,師兄!”
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地喊着自己,黃昆就像做了一個噩夢,猛然一激靈,卻終於睜開了眼。
卻見面前站滿了人,眼前是彭玲兒,令一邊扶着自己的是黃少秋。
同時黃昆卻感覺像是得了一場大病,渾身被汗水溼透。
“怎麼了?”看着眼前氣氛有點不對,彭玲兒哭喪着臉,周圍衆師兄弟也皆是一臉難堪,也只有黃少秋一臉平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黃昆也沒有理彭玲兒,而是看向一邊的黃少秋問道:“少秋,我入定多長時間了?”
“整整七十天了!”黃少秋答。
“啊,才七十天。哎,怎麼了你們,我差一點就升級了。”黃昆埋怨道。
黃少秋有點想笑,卻極力地忍着。
彭玲兒卻有點難堪,臉一紅現出了外圍時纔有的羞怯道:“師兄,我們出事了!虞師兄,井師兄,畢師兄,謝師兄全部重傷。我們被聖劍山莊的人埋伏了!”
“哦,都傷了。那趕緊調息啊!”黃昆再次睜大了眼睛,卻見左手邊滿臉羞愧看着自己的正是謝成風。黃昆扭着頭,想看看虞尚武在哪,一歪頭,卻見虞尚武正躺在彭玲兒的身後,且渾身是血,甚至不能盤坐調息。
“可是,黃師兄,我們不要報仇了?他們不但打傷了我們四人,他們他們還說我們黃昆門是孬種就是孬種,勝了一場也改變不了孬種的身份。”六合堂的付金銘看着黃昆,有點遲疑卻絲毫沒有住嘴的打算,“他們他們還說,以後再見到我們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說還要殺了我們呢!”
“是嘛,他們怎麼伏擊了你們呢?”黃昆問。
“我們好容易碰巧遇到一隻旱蛟,於是全力追擊。但是這旱蛟確實不凡,好似開啓了靈智,而且對這裡的地形很是熟悉,我們八人追了三天三夜。然而在一處山腳下,碰到正在吐納修煉的聖劍山莊一衆,但是我們也並沒有打擾他們。就跟着旱蛟一直跑,哪知卻在一處山澗中被聖劍山莊的十人埋伏了,不但打傷了我們四人還搶了旱蛟。”彭玲兒看着黃昆,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黃師兄,這聖劍山莊的人確實可恨,我估計他們就在老地方不會再走太遠,你帶我們去教訓他們一番,至少的把那頭旱蛟要回來。”一旁平時看似文靜,此時卻有點兇巴巴的康琴兒也湊了過來道。讓黃昆想笑的是,這位師妹頭髮凌亂,渾身血漬,一手還提着一柄短劍。
“想報仇?好啊,不過得等七十天!”黃昆平靜地說道,好像本門幾位師兄弟一塌糊塗的傷勢真跟他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聽了這話,身旁的黃少秋都有點不自然道:“師兄,就算等修煉之後才報仇,但是再過七十天,就一百四十天了,整個期限也就只有四十天了。並且並且他們這次的收穫並不是太大,你看!”
“本來我只用九十天就行了,但是被他們這麼一打斷,我重新入定修煉,想升級,時間就必須延長了。”黃昆一本正經地說道。
黃少秋一聽,趕忙閉嘴,一聳肩乾脆又在黃昆一邊重新坐了下來。
“你自私!我們四名師兄弟都受了傷,你竟然無動於衷還想着修煉!”
讓黃昆實在沒想到的是,一向仙姿純潔的彭玲兒竟然朝自己吼了起來。
黃昆愣了!
這一楞足足愣了一盞茶的功夫!
隨後黃昆又開口了,還是十分平靜地說:“受傷的,就好好養傷。沒受傷的趁此時間吐納修煉,一切等七十天之後再說。”
說完,黃昆閉上了眼睛,竟然絲毫不再看彭玲兒,任憑淚水從她那潔白無瑕的臉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