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出來這麼一叫,卻有一個人影迅速撲來,黃昆來不及躲閃,卻一下子被人抱個正着。黃昆定睛一看,正是師妹彭玲兒。黃昆心頭一喜,也伸開雙臂抱住了彭玲兒。
然而卻有一種刺鼻的味道鑽入黃昆的鼻孔,這不是彭玲兒的清香,卻是一種腥臭。黃昆仔細一看,自己渾身上下滿是黑紅的粘液。很不情願地,黃昆推開了彭玲兒,且尷尬地說道:“師妹,我又髒又臭啊!”
彭玲兒這才注意到黃昆,紅着臉退到一邊,卻捂着嘴“撲哧”笑出聲來。
此時的黃昆正站在小山一樣的三階死旱蛟的身上。也來不及清理渾身的腥臭,黃昆趕緊施法收了旱蛟的屍體。可是,還沒等黃昆再有動作,卻從遠處傳來一聲叫喊:“黃師兄,彭師妹,快來助我!”
這一聲一下子提醒了黃昆彭玲兒二人,人家康琴兒還在跟人惡鬥呢!黃昆一擡腿,卻有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且體內竟有一種噁心也在醞釀。
但是這個時候,卻不是該調息的時候,黃昆強忍着不適,揮動着寶劍便朝聲音遁去。到近前一看,好傢伙:之前被打中的扶岸柳竟然像是又恢復過來一樣,而康琴兒卻掛了彩。黃昆和彭玲兒心中大驚,趕忙上去幫手,但是這扶岸柳雖然且戰且退,但是卻竟然也絲毫不亂。
而黃昆的頭也越來越暈,心中的噁心慢慢開始變成滔天的巨浪。黃昆有點心慌,但是這扶岸柳的秘密必須要得到。然而看受了傷的彭玲兒康琴兒兩人並不能怎麼樣扶岸柳。而這扶岸柳雖不至於馬上威脅到彭康二女性命,但是沒有自己強力的援助,這扶岸柳註定會脫身而去的。
怎麼辦?怎麼辦才能留下扶岸柳,黃昆心念電轉。突然,他想到自己還有一件寶貝,自從進入這虛空殿後,還沒有想到利用。甚至與那三階妖獸搏鬥時都沒有想到,黃昆恨恨地錘了自己腦袋一下,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條橙色的繩索,正是師父白一水交給自己的“縛仙索”。
黃昆獰笑一聲,使出最後的氣力,一催口訣,只見那“縛仙索”箭一般衝向扶岸柳。扶岸柳正和康琴兒彭玲兒兩人打鬥,卻見一條橙色的繩子朝自己襲來,扶岸柳臉色大變,就要逃開。然而這“縛仙索”果不愧是僞靈寶,竟無視扶岸柳的身法,突然一晃失去了蹤影。等再現時卻已縛住了扶岸柳,就像一條繩子把扶岸柳五花大綁了起來。
那扶岸柳一旦被“縛仙索”捆上,就像瞬間失去了元力,一下子便從這半空中掉了下去。黃昆看到扶岸柳被擒,心中一鬆,看着彭玲兒微微一笑說了聲“看好她。”卻眼前一黑,渾身一鬆,竟然一下子失去了知覺,和扶岸柳一先一後朝地上墜落。
其實黃昆猜的沒錯,這頭三階旱蛟噴出去的劇毒,是專門腐蝕修士元氣的劇毒。就一般修士而言,一旦被這種毒霧噴中,不出三天體內元氣就會完全消散,氣海接着萎縮,人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好在黃昆不但意志力堅定,再加上不甘就範,在最危險的時刻保持着一絲清明。而最後吞掉妖獸的內丹,卻是化解了這種毒素。
然而一個凝神期修士生吞一個三階妖獸,相當於一個結丹修士的金丹,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不馬上就地煉化,也照樣會是暴體而亡的下場。黃昆吞掉的正是那三階旱蛟的內丹,卻沒有馬上煉化。更何況這旱蛟是傳說中上古神獸玄天神龍的遠房親戚,其內丹中的妖元基因可不是一般妖獸可比,就其無比堅韌的皮肉就可見一斑。
好在黃昆也不是一般的修士,楚天嘴中的“隱氣海”和“顯氣海”足以吸收龐大數量的元力,當然就連元嬰大佬楚天都想不清楚的事情,黃昆自然就更不明白了。他的處事方式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麻煩來了,想辦法解決掉就行了。至於追根究底,他還沒有那個見識和水平。
“呼,死去活來的感覺,真他媽的不好受!”這是黃昆醒來的第一句話。
從三階妖獸旱蛟肚子裡活過來的人,不會這麼容易地再次死去,這是黃昆的想法。
然而,等他睜開了眼,外面卻很顯然又是夜晚了。黃昆挪動一下身體,頭倒是不暈了,但是胸中還是如火山般熊潮翻涌。黃昆咬咬牙想站起來,但是身邊卻很快有兩人扶住了自己,一邊是彭玲兒,一邊卻是黃少秋。
黃昆笑笑,調侃道:“眼一閉一睜,一天就被我睡過去了!”
“一天?”
彭玲兒笑笑倒是沒吭聲,黃少秋卻道:“彭師妹說你昏了七天七夜了!”
“啊,七天七夜?!”黃昆有點不敢相信,“那不是沒有幾天的時間了?”
彭玲兒這才說道:“是啊,再有十天我們就該回去了!”
黃昆四下看看,卻發現在自己前後左右遠遠地盤坐着本門的弟子,正在入定呢。
“那個扶岸柳在哪?沒有跑吧!”黃昆這纔想起暈前的事情。
“沒有,康師姐在看着她呢。”彭玲兒道,卻也沒有問黃昆特意要留着這人是要幹什麼。
“扶我去看看?”黃昆道。
很快三人來到一個巨樹下,康琴兒正在閉目入定。而扶岸柳卻被端坐一旁紋絲不動,很明顯是被定身符定了身體。
“康師妹,康師妹。”黃昆輕輕地叫了兩聲。
康琴兒很快便醒了過來,看了看黃昆以及彭玲兒和黃少秋,長吐了一口氣道:“黃師兄,你可終於醒了。玩龍玩過癮了吧!嘻嘻。”
黃昆不禁莞爾,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沒忘記自己曾經罵過她。
“還好命大,以後不玩了!”黃昆也湊趣道。
“那行,你找這賤人肯定有事吧,交給你了。最後告訴你,不要放了她,一定要殺了她。”說到最後,康琴兒竟然滿臉殺氣。這一定是被這個扶岸柳折騰壞了,才如此惱怒。
黃昆點點頭,又回頭看了彭玲兒和黃少秋兩眼。彭玲兒和黃少秋都知趣地和康琴兒走開了。
黃昆吸了一口氣,才走到扶岸柳的身邊,順手拂去定身符的法力。少頃,扶岸柳才睜開眼睛,一看到是黃昆,趕忙掙扎地想躲開。無奈她身上除了黃昆的“縛仙索”還有幾道一般的“縛元索”。這樣這位天極宗的弟子,想逃跑根本就是奢望了。
“你想幹什麼?”扶岸柳驚懼道。
“你應該知道,我們爲什麼俘虜了你卻沒有殺你的原因!”黃昆抽出了紫電寶劍,一邊把玩一邊道。
扶岸柳一怔,卻冷冷地說:“哼,想殺我們天極宗的人,你也該掂量一下。”
黃昆呵呵冷笑道:“你以爲在這虛空殿中,還像在外面一樣嗎?你以爲我們沒有殺過你們天極宗的人嗎?”
扶岸柳一聽,卻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見扶岸柳不再說話,黃昆也不在言語。而是把手直接伸進了扶岸柳的腰間,摸了起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混蛋!”扶岸柳厲聲罵道。
但是卻不得不眼睜睜地看着黃昆從她懷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儲物袋,和一個金色的儲物鐲來。扶岸柳此時已經是臉色蒼白,嘴脣也打起顫來。
黃昆沒有理會扶岸柳的反應,神識探進儲物袋中,除了其他東西,卻有四頭旱蛟,和一大堆的肉雪蓮。再看另外的儲物鐲,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格子裡,黃昆很快發現一個雕刻精美精光閃閃的小房子,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黃昆拿了出來,自己把玩起來。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這個拳頭大小的玩意兒,分明就是一個雕刻精美的微型宮殿,想必這就是虛空殿中傳說的金殿了。
沒想到自己只是想看看這宮殿,卻被天極宗的人收了回去。恐怕這虛空殿中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見到這個宮殿吧。黃昆想着,便重新看向了臉色蒼白的扶岸柳。
“沒錯,我就是在找這個東西!”說着卻呵呵一笑又道:“你是聰明人,你打傷了我的兩個師妹,你應該很清楚她們都想你死。如果你能老老實實把這個金殿的秘密告訴我,我或許會偷偷放你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什麼秘密,你放了我吧,這些東西都給你!”
“刷”的一聲,黃昆手中的劍一抖,扶岸柳頭上的一縷青絲,飄然而下。“說吧,你沒有多少時間了!”黃昆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
“這。”扶岸柳雖然厲害,可終究是怕死,看到眼前這男子不像是在僅僅地詐唬自己,而且此人很可能已經聽到了什麼關於這金殿的秘密。如果自己還是替那人賣命,恐怕自己死了,那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想到這裡,扶岸柳心一橫,便說出了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原來天極宗在十多年前收了一位結丹期的散修夏侯殤,這夏侯殤被安排在天極宗的天罰堂,也就是和扶岸柳同一個堂。當時這扶岸柳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聚氣期天極宗女弟子,正在爲凝神而發愁。然而這夏侯殤私下找到扶岸柳,說願意收扶岸柳爲親傳弟子,甚至還說不但要幫扶岸柳衝擊凝神關,還可以幫助扶岸柳參加十五年後的五派聯合試練。
起初扶岸柳將信將疑,然而這夏侯殤不但拿出兩粒“凝神丹”,還真的幫助扶岸柳衝擊凝神成功,至此扶岸柳便對夏侯殤無所不從,甚至還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獻給了他的所謂師父夏侯殤。而這扶岸柳也在夏侯殤的幫助下用了僅僅十五年的時間愣是衝到了凝神七層,而且自己的武力也在天極宗試練資格賽中穩居前三。
然而在前來虛空殿試練前夕,這夏侯殤卻給扶岸柳說出了虛空殿中金殿的秘密。只說這虛空殿中的金殿是一個上古大能遺留下來的修行神器,等扶岸柳幫他拿到這金殿,他便娶扶岸柳爲妻。並且他有法子帶扶岸柳遠遁海外,然後雙修永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