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城山高皇帝遠,以至於官府衙門什麼的都成了擺設。像萬木苑的東主楊森,別看現在什麼都不管,而是把幾個兒子推到前臺。但是他可是黑白兩道通吃,望仙城的大人物。城主府每年吃他幾千兩白銀,便都什麼也不管了。甚至於尋常百姓家出了什麼比較嚴重的事情,不去找官府而是找像楊森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然而那些不管害人者還是受害者還都買楊森他們的帳。
儘管楊森對這個衣着舉止,言談氣場十分鎮人的沈姓大商人讓着幾分,但是當觸及一些連楊森本人都十分顧忌的事情時,自然也不會客氣。
“呵呵,我知道楊老闆手段通天才來找你的,據說楊老闆賣給京城裡那些大官人的神木,也才兩千兩黃金一條,如今我出一萬兩黃金一條,買你一百條,雖然數量多了。但是這價格,相信放眼天下沒幾個人能出得起。”沈姓中年,見這楊森有些猶豫,便淡淡一笑起身道。
這人口氣太大,但是就他出的價格而言,他也確實有資格這麼說。但是自己本就沒有存多少神木,而再去湊齊一百條,少不得要去打擾那些仙人,但是仙人們的胃口同樣不容易滿足。那要糟蹋多少楊森確實不知道是不是該答應,因爲他出的價格任誰也不會輕易拒絕,只要能做成這一筆生意,那以後幾輩子什麼不做都能盡享榮華富貴啊。
“嗯,怕是爲難楊老闆了!不過我有的是時間,我們會在諸仙酒樓住一陣子。哪天楊老闆決定了,再去找我們吧。”說完,那沈姓中年一拱手便帶着兩個女侍離開了,只留下有些呆愣的楊森。
待那沈姓商人一走,楊林便風一般地跑了進來:“父親,那人要一百條神木,他到底要幹什麼?”
楊森嘆了口氣,在一把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道:“這些神木,只有仙人們才能真正發揮其作用。像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用我們的凡火點燃,除了一條能燃燒十年,再沒有其他用處了。不過像他那樣一條出一萬兩黃金,肯定不是用來取暖,否則太不值了!”
“你說什麼,他們出一萬兩黃金?!”楊林有點傻了,“那父親怎麼說,答應了嗎?”
“我還沒答應,因爲我們的存貨也只有六條,那就是還有九十多條來湊啊。”
“父親猶豫什麼,不就是再送去十個丫頭嗎?”
“我看你小子是被金子迷糊了眼睛,誰知道這些丫頭去了是幹啥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人家仙人們說,也只是用作使喚丫頭來的。”
“使喚丫頭用那麼挑剔嗎?不僅要貌美如花,還得是十六歲的處子,造孽啊!”
“父親想多了,仙人們的丫頭,那自然要比我們皇帝老子還挑剔了。再說了,這次我們可以派人去外地採辦,不要在我們當地不就行了。相信採辦十個丫頭兩千兩白銀都用不了,而我們賺到的就是百萬兩黃金啊!”
“好了,不要說了,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五日後的一天黃昏時刻,楊森之子楊林帶着幾個隨從,悄然來到諸仙酒樓,在酒樓夥計的帶領下,楊林敲開了後院的一扇大門。這個後院裡住的正是前些天的沈姓商人及其一衆人。
“沈老闆,關於貴客的採購事件。”楊林坐下後,這次他已經能平靜地和那沈姓商人說話了,“能不能先談談那十萬條千年白蠟木和一萬條萬年青檀木的價格?”
“好說,白蠟木一條我們出一百兩白銀,青檀木我們出一百五十兩白銀。”那沈姓商人淡淡地笑着,本來很複雜的價格談判卻被他這麼輕易地說了出來。
楊林本來也是做好長時間的談判準備的,卻沒想到人家這麼爽快。而且這價格還跟市場零售價相差無幾,明顯是己方佔了莫大的便宜。雖然年齡不足三十歲,但是生意經歷卻至少十五年的楊林,知道這會子對這種客人是萬不能講價的,他既然能這麼爽快地說出口,也能爽快地否掉這筆生意。
楊林控制好心情,才點點頭又問道:“不知貴號需要多長時間接收這批貨呢?”
“呵呵。”沈姓商人笑了一聲,“這麼大的一批貨當然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五至八年最好。”
“這個,這個時間怕是有點緊了,千年萬年的樹齡,不是那麼容易找到。”楊林乾笑一聲道。
“楊老弟先不用跟我談這些,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一百條神木,如果你們接不下來的話,其他的白蠟木,青檀木我們也不會交給你們的。”
這話讓楊林心中一怔,隨即苦笑道:“沈老闆肯定知道,這神木是仙人的禁物,我們凡夫俗子弄這些個東西是犯仙人忌諱的。”
“這個我明白,這一百條神木我們志在必得,我想之前楊老東主的猶豫,恐怕就是因爲仙人們的要求而犯難了吧。”沈姓商人盯着楊林道。
這仙人們的要求一向是楊家的絕密,是萬不能講出來的,否則惹怒了仙人,別說他們楊家了,就算是皇帝老兒怕也是吃不消的。楊林只是爲難地點了點頭,但是沈姓商人接下來的話,卻讓楊林大吃一驚。
“你看看我這兩個婢女如何,相貌你也看到自是不差的,而其年齡今年剛好十六歲,當然她們都還是完璧之身。”沈姓商人淡淡地說着,絲毫沒有任何猥褻的表情。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楊林畢竟年輕,只一句話便把她們的秘密賣了出去。
“哈哈哈。”這沈姓商人大笑一聲道,“你們以爲這是秘密?我沈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來,什麼事情沒見過。你不會以爲,仙人們的愛好只有我們黃昆國的聖山上有吧。”
“這?”這個事情,楊林當然不知道,但當這個自稱爲沈成的商人一說出來,楊林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多年來自家最忌諱的秘密卻是這仙人們中的常事,他怎能不讓他如釋重負呢。
但是楊林不敢做主,還是回去要和他父親商量。
由於沈成這位神秘商人開出的價格條件實在太過誘人,萬木苑的東主自然無法拒絕。很快雙方達成意向,沈成先付一萬兩黃金的定金,外加兩個十六歲的如花婢女。而萬木苑在十年之內要交齊一百條神木,十萬條千年白蠟木和一萬條萬年青檀木,不過這神木是急需品,萬木苑必須在一年半之內交付。
楊林親自帶一批人花費了近半年的時間,在方圓千里之內的地方,採辦了十多名十六歲的少女。最後又挑選出八名摸樣上等的女子,加上沈成提供的兩名婢女,總算是湊夠了十名仙人們要求的所謂侍女。
一切準備停當,楊森親自出發,帶着五十多人的家丁隊伍,還有沈成提供的五名武師。載着這十名少女朝所謂的聖山悄悄地出發了。
據楊森所說這望仙城距離他知道的仙人們的據點足有三千里,但是這三千里的最後一千里幾乎完全是山路。所以這些隊伍就準備用半年的時間去走路,因爲進貢給仙人們的侍女是不能走路的,否則走了一千里的山路,到了終點還不完全變了形。
馬車隊伍只走了兩千裡,便不得不停下。接下來便是這些家丁抽出滑竿,兩人擡一個女子,輪流走路。一路上雖然也有不少野獸出沒,但是這羣隊伍也是不小,嚇也能把野獸嚇跑。碰上膽大的,或者兇猛的野獸羣。沈成的五名武師便站了出來,奇怪的是,無論野獸多兇猛,一看見這五名武師的任何一位,撒腿便跑,就好像這武師纔是會吃人的野獸。
有了這些強力的助手,隊伍便再也不怕野獸的騷擾,三個多月便把這一千里崎嶇難行的山路走完了。
當離目的地還有幾十裡的地方,他們卻遇到兩位從天而降的仙人。這兩位仙人,皆是穿着藍色道袍,一個手持拂塵,一個身背長劍。這近七十人的大隊伍,見到仙人趕緊呼啦跪倒一片,大禮參拜。
“都起來吧,你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是仙人禁地嗎?”手持拂塵的仙人說話不怒而威。
好在那楊森是和仙人打過交道的,不像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回稟仙人,我們我們是爲仙人送上幾位打雜的婢女的,這些丫頭都是出身貧寒無依無靠,自願來此服侍仙人們的。”
“哦,原來如此。不過我們這裡暫時不缺侍女,你們”等那兩個仙人看到從地上站起來的嬌滴滴的十個少女時,話說到一般竟然停了下來。
“哦,是這樣的,那位候仙人可能會需要的!”楊森壓低聲音道。
“嗯,你們先等着,我去問問侯師叔。”身背長劍的仙人說着,身形一抖,嗖地一下子便飛走了,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不足一盞茶的功夫,那身背長劍之人又返回了,不過身後卻跟着一位同樣穿着藍色道袍的精瘦老頭。
“小人蔘見候仙人。”那楊森分明認識這人,趕緊再次跪倒。
那侯姓老頭,一捋鬍鬚,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眼前的十個少女,這纔跟身後兩人輕聲說了一句話,那兩人便飛身離去。
待兩人離去後,這老頭在盯着楊森道:“你這傢伙,怎麼又來,這十名女孩子是不是你逼着人家來的?”
楊森額頭見汗,趕緊解釋說是他們孤苦無依是自願前來的。侯姓修士這才稍微點點頭,並且吩咐以後不能再帶人來了,這麼大的陣勢要讓人知道了還不毀了仙人的聲譽。隨後一揮手,十條兩米長的火木便抄在手中。
楊森趕緊吩咐人前來接過,那侯姓老頭也不多說,便吩咐楊森早日回去。之後卻又掏出一艘小船,變戲法似地突漲百倍。待這老頭把那十名婢女引上船,便嗖一下飛逝而去。只留下瞠目結舌的楊森衆人。
楊森衆人見仙人離去,趕忙再次跪拜之後,纔拿着那十根“神木”滿心歡喜地調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