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閉關後,黃昆並沒有閉關。他在各堂轉了一圈後,便來到他曾經很喜歡的紫竹林裡轉悠。清早作作早課,打打坐。夜晚就陪着紫竹堂的一些師兄弟姐妹們,切磋切磋,看看星星,談談人生啥的,日子也過得悠然自得。
當然,每隔一個月黃昆便不忘去洪武堂那邊和廖景龍這個新師父切磋切磋,說白了就是學習。這廖景龍對黃昆可真是下了功夫。廖景龍說,他自己抽出一年的時間,將全力教授本門的三位試練弟子,以及黃昆和常明。而黃昆跟廖景龍切磋,便再也不用顧忌,九元覆雨劍從第一元到第五元隨便用,而不用擔心傷到他。
跟廖景龍的切磋,讓黃昆大有收穫!
在廖景龍給黃昆展示了九元覆雨劍第九元的最後一個大招——萬劍誅仙后,黃昆震撼了,頓時覺得自己練就的前五元所有的招式,簡直小菜一碟,是小巫見大巫了。在黃昆辛苦的努力下,一個月的功夫,只在和廖景龍的切磋而沒有實戰的情況下,愣是開始掌握第六元的一線牽了。
而據廖景龍講,黃昆使出的第六元一線牽,就是他也不能不躲了。也就是說,從第六元開始,以黃昆的元力使出一線牽,就算是結丹後期的修士,只要被打上,不死即傷,可見其威力!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之後,彭玲兒才姍姍來遲地獨自來到黃昆的望林坡。
看着白衣長裙,藍絲束腰,潔淨無瑕的彭玲兒。黃昆實在想不到這個曾經爲弟弟報仇,而歇斯底里的丫頭,一下子竟變成了仙子般的摸樣,直看得黃昆心癢難耐。
洞前五大片奼紫嫣紅的藥園散發着清淡的芳香,五個精緻的亭子一字排開,隨時等待着客人的蒞臨。
“師妹,虞師兄如何了?”黃昆引着彭玲兒坐在洞前的亭子裡問道。
“虞師兄呀,他一直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你還這麼記掛他?”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彭玲兒也露出了俏皮的一面。
“呵呵,可以理解嘛,當初拆了他的臺,量是誰也不會對我有好臉色的。”黃昆毫不在意,只是笑着說道。
“嗯,不知道他聽了這話該是什麼反應。一回去,師父她老人家便給他吃了一顆‘紫金丹’,早已沒事了。不過你救了虞師兄,不管他有沒有良心,但是師父卻是對你有不錯的印象呢。你的那顆金元石,就是沾了他的光呢?”
“哦?你是說,上次三位大長老送過來的金元石,是因爲厲大長老要報我救虞師兄的恩?”
“嘻嘻,可不是呢。我聽說本來只是張大長老去給你換一塊就行了,但是在師父她老人家的要求下,才湊成三大長老一人一塊呢。”
“這樣啊,可是我記得。我也救過玲兒師妹呢!”黃昆壞笑道。
“這哈哈,可能是因爲我也救過你,兩下抵消的緣故吧!”彭玲兒給黃昆拌了一個鬼臉道。
在虛空殿中,黃昆爲了嚇跑聖劍山莊的人,被那三階旱蛟甩了一下,說起來那次是黃昆第一次抱彭玲兒呢,這件事彭玲兒隨口說出來,黃昆又怎能忘記呢。
然而,當黃昆眨着眼看着彭玲兒時,彭玲兒一下子便反應過來,臉簌地紅了。心中卻在罵自己,怎麼老記着這事呢,好不害臊。
看着彭玲兒羞紅着臉,低着頭,黃昆大爲開心。不過他當然也不想太過孟浪,萬一給人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
“師妹說,要學習九元覆雨劍。有沒有開始啊,我也想真正見識一下師妹的‘遮天蔽日大法’呢!”黃昆及時開口,跳開話茬子道。
“我只是偷偷着練,並沒有真正開始學呢。”彭玲兒很快恢復平靜,卻又皺着眉頭道。
“偷偷着練?莫非厲大長老不允許你練嗎?”黃昆有不太明白。
“嗯,師父說,只讓我專心練‘遮天蔽日大法’,不讓我練九元覆雨劍訣,說是這劍訣太過霸道不太適合我。”彭玲兒有點落寞道。
“哦,原來如此。不過沒關係,師妹想練常來我這裡就行。我免費做你的陪練,相信能應付過來。”黃昆大大咧咧道。
“那好啊,說起來,我也覺得這一線牽的起手式很難上手,我偷偷練了十多次,也才只是用意念操控住了武器。”
對於彭玲兒,黃昆當然用心,也不覺厭煩。如今彭玲兒纔剛剛晉級到凝神六層,以她的元力,再加上勉強操控起來的飛劍,根本對黃昆無任何威脅。黃昆把自己的經驗和感受毫無保留地傳給了彭玲兒,並且手把手地教授。彭玲兒學的也格外用心,只半天的時間,彭玲兒的一線牽便使得有模有樣了。只不過其威力,還不如黃昆變態的火球術。
二人切磋之餘,黃昆便提出領教一下彭玲兒的遮天蔽日大法。
彭玲兒笑着說:“這遮天蔽日大法也是需要大量元力的,在雲中也是以障眼法對敵的。只要我的修爲達到結丹級的水平,一般同階的修士是很難取勝的,師兄可要小心了。”
黃昆故意做出一副不服氣的摸樣說:“任你雲霧再濃,我的九元覆雨劍可不是吃素的。”
彭玲兒只是哧哧地笑了一聲,一提腰,人已飄蕩在空中。並且很快,一朵潔白而濃厚的白雲也同時盪漾在空中。雲中傳來彭玲兒的一聲嬌喝:“不服氣的來試試便知了。”
黃昆神色一肅,雖然是和美人切磋,但是這遮天蔽日大法卻不容自己小覷。當即應了一聲“我來了。”“嗖”地一下子衝雲中激射而去。
起初這雲朵只是數十丈方圓,當黃昆一起身,這棉花似地白雲卻簌地一下子,放大數倍。而黃昆一下便失去了方向感,只覺得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是知道在雲裡,還以爲四處都是棉花團,只是這棉花團卻只能看見卻是不能觸摸到。
“師妹小心,我的九元覆雨劍可是不長眼的,打傷了可是碗口大的疤啊。”黃昆看不到人,便出聲叫道。
“嘻嘻,你倒是想長眼,可惜你看不到我。不過師兄可要小心了,看你能挨我幾下。”本來以爲聲音能給黃昆指出方向,哪知彭玲兒一說話,聲音竟是從四周傳來的。
黃昆頓時頭大如鬥,哪還敢怠慢,要是在雲中被這個師妹打得找不着北,自己光輝的形象豈不是一落千丈。想到這裡,黃昆再一次拿出看家本領幽冥幻影。
畢竟這九元覆雨劍是殺招,萬一不慎傷了人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於是黃昆的朦朧身影,也在這雲中閃爍起來。
本來是能看到黃昆的彭玲兒,這下子也沒了目標。只能感觸着雲霧的流動而出招了。
黃昆最大的優勢不是九元覆雨劍練得深遠,也不是幽冥幻影使得出神入化,而是本人元力深厚,甚至比同階同級的修士高深了數倍。這纔是他九元覆雨劍威力極大,幽冥幻影使得不知疲倦的根本原因。如果沒有相當深厚元力的支撐,虛空殿中跟三階旱蛟糾纏一整夜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彭玲兒此時想找黃昆的破綻也是不可能,而黃昆想不被彭玲兒打中,幽冥幻影的身法就不能停。此時的兩人,雖然彭玲兒稍佔優勢,至少能看出黃昆的影子,但是就跟沒有云霧時黃昆使出幽冥幻影一樣,彭玲兒還是沒法下手。
兩人就像都蒙着眼一樣在做迷藏,就看誰先碰到誰了。
彭玲兒手中的白練也打出了幾下,不過均是無功而返。但是黃昆不能用神識感知,卻順着彭玲兒打出的風聲察覺到了彭玲兒的大概方位。
“哎呀,師兄壞人!”
正當彭玲兒,再次出手時。不曾想黃昆卻突然撞了過來,雖然是在彭玲兒的陣法中,但是彭玲兒的身法哪能和黃昆相比。
正在奮力躲閃的黃昆,突然覺察到前面有阻隔物,哪還不知道是彭玲兒。當即就收住了身形,但是貫力還是不能阻擋兩人的碰撞。還好黃昆及時出手,一下了便抓住彭玲兒,猛地攬入懷中。或許是臉貼臉了,彭玲兒和黃昆一樣哪還有心思進攻。
黃昆感覺到被攬入懷中的彭玲兒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氣力。只是雙手護在胸前,試圖掙脫的努力也顯得格外無力。美人在懷的黃昆,一下子氣血上涌,心一橫,臉一伸,溫潤的四片嘴脣便貼在了一起。同時香甜如蘭的氣息像電一般一下子衝遍全身。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然而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嚐,當黃昆一睜眼,看到彭玲兒粉紅面頰的同時,也看到了正在消散的白雲。一下子渾身激動的電流也變成了清涼的冷水:方天化日,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兒,正在高空。等白雲完全消散,那可就是兩人現形的時刻。黃昆不怕,但是卻不能污了師妹的青白。
黃昆趕緊攬着渾身仍舊酥軟的彭玲兒旋轉着落到洞前廣場。而此時的彭玲兒也已經清醒過來,只是深深地把頭埋在黃昆的懷裡。看來初嘗異性滋味的彭玲兒,對這事沒有一點免疫力。
“你是故意的!”坐在亭中的彭玲兒只幽怨地看了一眼黃昆嬌嗔一句,便又迅速低下了頭,滿臉的紅潮仍舊沒有退卻。
“咳咳,那個啥,師妹的遮天蔽日大法真是厲害。”黃昆沒承認也沒反駁,卻是又使起了話題轉移大法。
“我再也不來了!”
終於緩過來的彭玲兒撅着嘴說了一句,便起身要走。
黃昆趕緊起身攔住彭玲兒,撓着頭道:“那個,我也沒想到在這遮天蔽日的雲朵中能捉住師妹,師妹別怪,以後師兄小心便是。嘿嘿!”
聽着黃昆的話,彭玲兒自然看的出黃昆是不懷好意的,心中只是砰砰直跳。然而腳像生了根似地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不走了。
看到彭玲兒沒動,黃昆心中竊喜,趕忙蠻橫地把彭玲兒按在石椅上道:“師妹忘了,上次我說有驚喜給你呢。”
“什麼啊。”彭玲兒一怔,只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看到順利轉移了彭玲兒的注意力,黃昆心中大定,神神秘秘地從懷中掏出一粒泛着青色光芒的丹藥,送到彭玲兒的面前。
“這是什麼?”彭玲兒此時徹底把剛纔羞人之事置諸腦後,盯着那粒丹藥疑惑地問道。
黃昆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這是駐顏丹,本來早就想送給師妹,只是之前人多,也沒有和師妹獨處的時間。”
“駐顏丹!哪裡來的,這東西很稀有啊!”彭玲兒驚喜地問道。
“呵呵,聽說很稀有,不過這是你師兄我前次下山,湊的元材自己練的。”黃昆故作得意狀。
本來很驚喜,很震驚的彭玲兒看到黃昆這德行,激動的氣氛一下被黃昆衝散了。
“哼,臭美吧。”彭玲兒白了一樣黃昆道。
“嗯,要不?不要我送胡婆婆了。”黃昆故意收回手道。
“哧。”一下子彭玲兒樂了,伸手搶過丹藥道,“你要是給胡婆婆,我估計少不得捱罵哩!”
鬍子君是紫竹林的一位守林人,凝神後期修爲,只是年齡也有百歲有餘,結丹不成,早已垂垂老矣。見過鬍子君的凝神以下弟子,都會親切地稱她一句胡婆婆,無關輩分。
“黃師叔,何陽明師叔在紫竹林裡,他想見您!”
正當黃昆給彭玲兒講自己如何煉丹的故事,明月卻不知從哪裡過來,衝黃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