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女人天性膽小,那或許是沒遇到讓她們豁出去的事情。此時的連天霞和令狐鼕鼕竟不顧師門的禁令,兩人就此一嘀咕,便溜出山去了。
“霞姐姐,你說這人到底去哪兒了,我們該去哪兒找他去?”一出山,令狐鼕鼕才發現,想找黃昆,根本無從找起,只估計黃昆肯定在這望仙城,但是要找到他的蹤跡,談何容易!
“李師伯和廖師伯他們還有我們黃昆門的近百人不都在望仙城嗎,咱們去跟他們匯合一起去找黃師兄吧!”連天霞卻也沒有比較好的主意。
“這樣不太好吧,出山來望仙城的弟子,都得經過師門的同意,咱們是偷偷來的;再說,李師伯廖師伯他們人手已經夠多了,恐怕該去的地方都已經去了,再加上我們也沒有意義!”
“你這麼說,我們要單獨行動嗎?”
“這我們小心點就是了,我看着望仙城裡有幾十萬的住戶,數以萬計的房舍。而黃師兄也不一定就在這裡面,不如不如我們出城找找看吧。”
自從望仙城裡來了除聖劍山莊和黃昆門之外的人後,有不少別派弟子已經不再在城中掩飾自己的修士身份,甚至偶有修士竟在方天化日之下就在城中飛遁!
連天霞和令狐鼕鼕也覺得兩人在城中活動恐怕不但找不到黃昆,甚至還有被盯上的危險。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終商定還是去城外找的好些,渾然不覺得其實城外比城內更危險。
在這個修真的世界裡,有些城池動輒數百萬的人口,但是比起那廣袤無垠的土地來說,說人煙稀少都是輕的,萬里無人煙的地方比比皆是。除了這相對還算喧鬧的望仙城,城外便是一些稀稀疏疏莊稼地,再遠一些就是無盡的山川水草,森林河流。
望仙城東面有條小河,是藍江支流,岸邊倒是有一條比較寬闊的官道。兩人漫無目的地順着河流飛了數百里,穿過一片草原又來到一片樹林,仍舊是一無所獲,甚至連個修士的影子都看不到。
沒什麼好辦法,二人便折頭向北,向望仙城的北邊飛去。而北邊乾脆就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又遁上數百里,兩人相視苦笑,這才發現想找一個人,真是大海撈針。
兩個時辰後,兩人雖沒說什麼,但都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然而後悔卻也遲了,此時兩人身後已經有幾人跟了上來。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現身吧!”還是連天霞反應的快,身形一頓,扭頭朝身後望去。
而令狐鼕鼕此時也才反應過來,兩人都只想着心事,竟然被人跟蹤到現在纔有所發現。
“哈哈哈,原來是兩個雛兒啊,被跟蹤這麼久才發現!看你們也是凝神中期的小仙子了,難道是上天賜給我們哥幾個禮物,哈哈哈!”
隨着肆無忌憚的淫笑,兩人身後的樹林裡,盡然閃現出四個人來。這四個人,有兩個中年修士,留着猥瑣的山羊鬍子,而兩個相對年輕一點的,面白無鬚只是看着連天霞兩人笑個不停。
“淫賊,方天化日,你們想幹什麼?”令狐鼕鼕一臉厭惡地罵道。
而另一邊的連天霞卻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四個人皆是凝神七八層的樣子。如果自己幾個兄弟在此,能祭起“四相誅仙陣”卻也不拍,可現在令狐鼕鼕無論武力修爲都還不如自己,這種狀況絕對的是凶多吉少。
一個穿黑衣的年輕修士看向剛纔說話的青衣中年修士,大笑道:“幹什麼,哈哈哈,還是讓老二說對了,真是沒出過山的雛兒,在這種情況下,你說我們還能幹什麼?”
“讓我來告訴你吧,把你們儲物袋都交出來,然後把衣服脫了,你就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嘿嘿嘿?”另一個年輕修士一手提着一條白色的長棍,說着竟然朝令狐鼕鼕兩人飛來。
“鼕鼕,我們不是對手,趕緊跑吧!”連天霞頭也不動,只是傳音給令狐鼕鼕。不過話一說完,率先一躍而起,就要朝望仙城的方向跑。
令狐鼕鼕這纔會意,嬌體一激靈,便也隨連天霞而去。
“嘎嘎嘎,想跑?你們還能跑得了嗎。”說着,剛纔持白色長棍的年輕人簌地一下便追了下去。
“你們聽好了,都不許胡鬧,我們求財第一,能活捉最好,算是便宜你們了,不過決不能讓她倆逃出這片樹林。”另一個手提長劍的中年人沉着臉,朝其他幾人吼了一聲,便隨着之前那年輕人,朝連天霞令狐鼕鼕二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四人的修爲比連天霞她們兩人高出一大截,其遁速更是比連天霞兩人快得不成比例,顯然是專門修練過此類法術,專做這種欺男霸女,殺人奪寶勾當的。
連天霞兩人只跑了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便又被身後的人追了上來。連天霞不像令狐鼕鼕這個十分感性的姑娘,她是負有血海深仇的女子,其內心早已從最開始的慌亂變得十分冷靜了。連天霞知道,只要被這些人追上,遲早是死路一條。所以,一感覺身後幾人的氣息,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黑障符和雷暴符,啪啪啪,接二連三地打了出去。
“嘭嘭。”
“這個騷娘們,竟然還來這一手,哇哇,氣死我了!”飛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以爲這兩個慌不擇路的小美人,遲早是自己的盤中餐,一時大意,竟然中招。
不過也只是被黑障符迷了路,而那雷暴符卻也沒有傷着他。只是一頓的功夫,他們一行的另外三人便已經趕到。那之前說話,看起來是這四人的首領摸樣的中年人,看到此中情景只罵了一聲:沒出息,雙掌向前一揮,一陣猛烈的大風隨掌涌出,瞬間便把前面的黑霧驅除個乾乾淨淨。
連天霞的這兩個黑障符和兩個雷暴符也只是僅僅讓這四人稍稍頓了一下,而很快,這四人便又出現在連天霞令狐鼕鼕兩人身後不足十丈遠的地方。而當連天霞想再次故伎重演的時候,卻已經不能起絲毫作用了。
然而,情況卻不因連天霞的焦急而有絲毫好轉。
落後連天霞兩丈遠的令狐鼕鼕卻慢慢已經被人趕上。
或許是被黃昆的事情弄得失去了耐心,見自己再跑也逃不掉被追上的命運,令狐鼕鼕竟忽地停下了腳步。
“霞姐姐,你不要停,讓我來對付這幫下流賊寇。”說着,手中的軟索便朝已經追上的使白棍的年輕修士揮了過去。
“啪”一身脆響,軟索甩出的青光,便在那人頭前炸起。不過那年輕修士早有防備,身體靈活一躲,同時笑道:“小仙子,脾氣挺火爆的,哈哈哈,那就讓你嚐嚐哥哥‘白虎盤龍棍’的厲害。”
這年輕人雖然嬉笑着,但是手中的棍型法器卻絲毫沒有留情。只見他嘴中唸了一下決,手中的棍子同時也猛地凌空朝令狐鼕鼕劈去。只聽一聲震山的虎嘯聲,那棍子竟然揮出一道白虎虛影,白虎狂叫着朝兩丈遠的令狐鼕鼕撲去。
令狐鼕鼕一愣神,暗叫不好,慌忙朝一邊閃開。然而,正是令狐鼕鼕的一愣神,卻讓她失去了躲閃的最佳時間。那白虎到了近前卻變成一個熾白的亮球,“砰”的一聲悶響,正打在令狐鼕鼕的右肩之上。
令狐鼕鼕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也失去了控制,竟搖搖擺擺地朝林中落去。
“哈哈哈,這小妮子也太不禁打了,大哥,老二老三,你們加油,這個是我的了,哈哈哈。”
令狐鼕鼕和這個年輕修士,一來一回也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
另一邊,連天霞聽了令狐鼕鼕的話,暗自苦笑。心道,既然事到如此,那就拼了吧,大不了一死,也決不能讓這幫賊子得逞。
等連天霞一住身形,另外三人竟已經把她圍了起來。
“這位道友,你看你的同伴已經被我兄弟打傷了。而你更不是我們仨人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我們是三個人。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想過兩招呢?束手就擒的話,滿足了我這兩兄弟,興許你還有一條生路。不然,你死了都沒人知道!”那手持寶劍的中年修士面無表情地盯着連天霞冷冷地說。而其他兩人,早把連天霞視作囊中之物,只是看着連天霞一個勁地嚥着口水。
“哼,白日做夢!還是勝了我手中的邪光寶劍再說大話吧!我看你們三人修爲也確實不低,你們是三人一起上呢,還是一個個來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哎,大哥老四都得手了,殺雞焉用牛刀,這個小仙子就交給我吧!”那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修士眼巴巴地看着就要動手的中年修士道。
“玩什麼,我們早日解決了她,以免夜長夢多!”中年修士瞪了一眼黑衣人道。
“嘿嘿,大哥,這荒山野嶺的,那有什麼夢啊。你要是不叫這小子一試身手,估計以後老三跟老四就沒有消停的時候了,你忘了上一次。就是讓老四撿的漏,結果兩人鬥了半年的嘴。”另一箇中年修士捋着山羊鬍子,兩隻綠豆大的眼睛在兩個人身上似笑非笑地來回轉悠着。
“這”那個中年修士猶豫了一下,終於沒有動手。
“大哥,你就交給我吧!有您和二哥在身邊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黑衣年輕人乾笑道。
“好吧,交給你了!一盞茶功夫,你要是拿不下,就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半盞茶就能搞定,您等着看好戲吧。”黑衣人說着,臉上的笑容卻已經消散。雙手一抖,兩把混黑色的朴刀便已抄在手中。
“小仙子,對不住了!不過我會盡量不傷你玉體的!”
“刷!”
連天霞臉色鐵青,也不說話。手中的邪光寶劍向前一刺,一道劍花便衝向黑衣年輕人。
年輕人好像憋足了一口氣,真想在半盞茶的功夫下拿下連天霞。他們只以爲之前這兩個女修好半晌沒有發現他們四人的跟蹤,而第一個已經在兩個照面下被修爲最低的四弟拿下。於是他們還真以爲這兩個女修是第一次下山的哪派女弟子,儘管這個是凝神六層的樣子,但估計武力元力也高不到哪兒去。
連天霞自然也看的出這三人明顯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便存了一絲僥倖,當下便有了計較。
看到連天霞刺來的一劍,並沒有多麼高深的元氣法力蘊含其中。那黑衣年輕人心中更堅定了,要在半盞茶的時間內戰勝眼前女子,並且還不能傷了她的身體。
心中有了底,那黑衣年輕人,也不躲閃連天霞刺來的一劍,只是一刀擋開,身體凌空一轉欺身到連天霞的身邊,另一手猛地把刀擲向連天霞,騰出手來竟然想就此捉住連天霞。
連天霞心中冷笑,在黑衣人預料之中地躲過呼呼而來的飛刀,卻並沒有躲得太遠,待那人伸手在眼前時,連天霞用盡全力,屈指一彈,滿含連天霞元力的一道微不可查的藍光便射向黑衣人的左肋。
那黑衣人本來以爲手到擒來的事情,卻突然感覺渾身血管一滯,身體頓時失去了元氣。
“三弟,小心!”等另兩人看出了事情不對,卻也晚了。
只見連天霞又猛地一探手,手便深深地插在那黑衣人的肩膀中,同時另一隻手竟然蓋在那人的天靈蓋上。
“住手!”
“哼哼,住手?先放了我那師妹再說吧!”
情勢頓轉,此時與那黑衣人甫一交手間,被連天霞反手製住,竟然成了她要挾另兩人的砝碼。本來連天霞在黃昆門這十多年的修煉,雖然修爲沒有上進太多,但是其武力早在與黃昆門尤其是黃昆一衆人的切磋中有了質的提高。同階之內,她自信少有對手。而對眼前這黑衣人來說,連天霞不敢輕易言勝,但是想打敗她也不是易事。連天霞本來就是想在亂中取勝,瞅機會制住這人以圖脫身之計,哪知這黑衣人太過輕視對手,如此輕易得手,甚至連連天霞自己都深感意外。
“大哥,救我!”黑衣人此時只覺得渾身無力,早沒了先前的傲氣,自然也不顧他的面子了。
“蠢貨!”那中年人狠狠地罵了一聲。
“怎麼回事?”不遠處,打傷了令狐鼕鼕的年輕人似乎也覺得這邊的情況不對,手中拿着一個粉紅色的小繡袋,便跑了過來,一看這情況卻愣了。
“把我師妹交出來!”連天霞插在黑衣人肩膀裡的手一用力,那黑衣便哇哇哇直叫:“大哥,二哥,四弟救我啊!”
然而另三人對黑衣人的求救聲卻是沉默以對。
少頃,爲首的中年修士陰沉着臉對另一邊的年輕人道:“都有什麼東西?”
那青年人臉色一變,稍微一猶豫道:“不少有用的東西,更重要的她們是黃昆門的弟子,我們萬不能放她們走啊!”
“雷金鳴,你個狗日的,你想我死啊!”黑衣人一聽那人的話,當時冷汗就流了下來,慌忙間就罵出聲來。
“既然這樣,老三,哥哥就對不住你了,放了這兩個小妮子,我們就有生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