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門有規定:凡是外圍弟子,只有入門兩年且考覈合格者纔有資格去藏經閣選修功法。所謂的考覈就是看你入門兩年來所分配的任務是否保質保量的完成。
黃小昆其實不太清楚自己有沒有資格,雖然聽說自己已經入門兩年,目前爲止任務完成的自認爲還行。但是關鍵問題是,馬成化那老匹夫剛在閉關前纔給自己注了冊,所以嚴格說來自己剛入門才兩個多月;不僅如此,師傅馬成化並沒有清楚說明自己是否可以修煉,因爲按照規定,想領取功法就必須有個師叔級的人物點頭。可是自己的師傅馬成化正在閉關,而其他的師叔們跟自己毫無交集,自己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去打擾。這個如何是好。如果等馬成化出關再去學,那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而且自己跟師傅說過,自己會想辦法讓他閉關五年的。
思來想去,黃小昆摸了摸牀下地洞裡面的三十二塊青元石。由於後來又有不少師兄們來籤合同,他倒是又賺了不少青元石。他打算用青元石去賄賂藏經閣的護經師兄們。
總堂外圍弟子的藏經閣位於大雁丘上面,大雁丘本來是大雁峰。但是據說是黃昆門以前的掌門,一位剛晉階的元嬰老祖,爲檢驗自己功法的威力,愣是生生的一掌削平了大雁峰使之成了一座大土丘。後來爲了紀念那位元嬰老祖的功績,就在此山上建立了一個五層高的樓閣——藏經閣外閣。作爲黃昆門外圍弟子所有功法,法器,以及一些外圍弟子檔案的存放之所。
大雁丘離黃石峰隔了兩座山頭,距離是所有外圍弟子據點離之最近的。但是就是這個距離,讓黃小昆爬了五天五夜。本來黃小昆可以讓師兄們幫一把,但是除了李新外,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急着拿功法。
五天的行程讓黃小昆更加堅定自己早日修仙的想法。藏經閣分爲主閣和裙閣。主閣高五層,四個角下規規整整矗立着四個裙閣,裙閣高三層。如果從空中俯瞰,就像一個花瓣甚是好看。站在主閣門口,黃小昆並沒有過於驚訝。在他的意識裡,修仙界的建築只能是宏偉的,飄渺的,否則才讓人詫異呢。
“這位小師弟面生的緊,來自哪裡。第一次來藏經閣?”旁邊的花叢中閃出一書生模樣三十多歲的人來,瀟灑地搖着摺扇,看了看黃小昆,面帶微笑地問道。
“小弟黃小昆來自黃石峰,敢問師兄大名啊?”黃小昆趕緊衝書生一拱手。
“本人藏經閣的看護,陸俊是也。”書生仍舊一臉微笑的說。
黃小昆其實並不怎麼感冒這種人,他見識過那些笑裡藏刀的人,但卻不至於隨便流露自己的好惡出來。
呵呵一笑,黃小昆道;“原來是陸師兄,小弟第一次來藏經閣領入門功法,還請師兄指教。”
陸俊只是閒來無聊,纔跟黃小昆搭訕的。其實領功法的基本都是有修爲的弟子或一些師叔幫那些剛入門的師弟們代領的,畢竟不是所有外圍無修爲的弟子都能一步一步走到藏經閣的。所以說很少有無修爲的外圍弟子隻身來到藏經閣。看到黃小昆這個另類,陸俊自然好奇。
“哈哈,黃師弟真是厲害啊,黃石峰到這裡雖然我等有修爲的人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如果師弟要一步一步走的話,恐怕沒幾天到不了這裡吧。”陸俊哈哈一笑倒也沒有什麼掩飾。
“師兄見笑了。”黃小昆尷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破道袍,雖然自己之前刻意地整理一番,怎奈五天的山路免不了被樹枝刮破了衣服。
“我倒是很佩服師弟吆,閒着也是閒着,走,我帶師弟進去領功法。順便可以給師弟講解一二,畢竟師兄可是過來人。”說着,陸俊拍了一下黃小昆的肩膀,朝藏經閣大門走去。
藏經閣一樓是一個很廣闊的空間,看樣子足夠容納萬人,與外面的樣子很不成比例。黃小昆不禁暗暗稱奇。偌大的空間,被一條兩丈寬的紅色碎玉大道整齊隔開,兩邊各自很整齊地擺放着一些蒲團,雖然沒有數過,但是黃小昆覺得沒有上萬也有七八千個。而每側的正中央,都有個巨大的猩紅石臺,石臺上面有個白玉蒲團很是醒目。偶爾有一兩個人做清潔的弟子晃來晃去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絲毫不在意有人進來。靠近去二樓樓梯的旁邊有個一米寬五丈長的白石櫃臺。櫃檯後面有位身穿青灰色道袍的老者,老者雖然鬍鬚皆白,卻沒有應有的慈祥。此時正似笑非笑一副玩世不恭地看着正走過來的陸俊黃小昆二人。
“我說陸師弟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菜鳥親戚。”那老者一手託着下巴,一手擺弄着一片薄薄的白玉簡,沖走過來的二人說道。
“師兄,本門中我可沒有親戚。哪像師兄有個凝神大成且如花似玉的表妹,那可是我們黃昆門的正式弟子啊。”說着,陸俊同樣似笑非笑盯着老者。
“哼,不管你信不信,事實總是事實,少用這種口氣說話。”老者從櫃檯後面站了起來,面紅耳赤地指着陸俊大聲叫道。
“信,呵呵,我信!黃師弟,這位是藏經閣的詹博偉詹副總管,你要領功法就要找他老人家。”
陸俊仍舊笑呵呵對黃小昆介紹道,絲毫不管老者的憤怒。
但是黃小昆可不敢笑,他知道自己今天能否領到功法,就看這位詹副總管了。於是雙手一拱向詹博偉施了一禮:“黃石峰黃小昆見過詹總管。”
聽到這話,詹博偉面容一鬆卻沒在嘲笑菜鳥了,反而白了一眼陸俊說道:“還是小昆師弟有禮貌,比某些人有教養多了。”
黃小昆尷尬地苦笑一下,陸俊卻混不在意反而轉過身去若無其事地向樓上走去。
“你是歸黃石峰張師叔還是馬師叔管。”詹博偉收起笑容問道。
“稟師兄,馬成化馬師叔其實是小弟的師尊,小弟自然歸師傅管理。”黃小昆規規矩矩答道。
“嗯,原來你就是那個黃小昆。”詹博偉眯起了眼睛,“聽說你在負責黃石倉庫的事?”
“正是小弟,因爲師尊閉關,只有小弟代管了。”黃小昆有點忐忑。
“雖然沒有修爲,倒是有點本事。”詹博偉再仔細看了一眼黃小昆。
“師兄過獎。”見詹博偉並沒有說因何有本事,黃小昆自然樂於裝糊塗。
“從玉簡上看,雖然你兩年前就被馬師叔帶進本門,但是被註冊成爲正式外圍弟子只不過兩個多月,不符合門規的。”詹博偉從身後庫架上抽出一個白色的薄玉片,運用神識掃了一會,皺着眉頭看向黃小昆說道。
黃小昆早有準備,從衣兜裡掏出一塊似鐵似木的牌子遞給詹博偉,這牌子正是馬成化的令牌。
拿過令牌,看了一眼,詹博偉曖昧地笑了一下,衝黃小昆說道:“是師叔的令牌不錯,但是功法不能輕易外傳啊,還是等馬師叔確認一下才好,畢竟你剛入籍不久啊。”其實,按照黃昆門的約定俗成,如果是外圍弟子本人來領功法的話,只要帶着師叔們的令牌那就說明也已經被確認,沒有問題的。然而黃小昆在黃石倉庫的具體做法,雖然對外部秘而不宣,但是兩個月來,黃石倉庫明顯多出來的妖獸屍體,精礦石以及靈藥之類的元材卻是被其他地方的外圍弟子有所發覺。詹博偉也只不過想知道這黃小昆到底有什麼能耐,所以存心想刁難一下而已。
有前世經歷的黃小昆卻是很不爽,這他媽的不是索賄嗎。怎麼修仙者也是這副德行,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牢騷歸牢騷,黃小昆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索一會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詹博偉說;“哎,我師父閉關了,說要半年才能出來。閉關前他老人家,讓我拿令牌自己來取功法的。詹師兄就行個方便,不要再讓我跑一趟了,況且讓師傅知道也不好。”一邊說一遍偷看了詹博偉一眼,詹博偉聽到後面一句,果然有所顧忌的看了一眼黃小昆。
本來如果詹博偉意會錯是威脅並且不怕的話,黃小昆會馬上說師傅會罵自己笨,小事都幹不好之類的。而此時看到詹博偉的表情,就知道不用這麼麻煩了,黃小昆笑着環顧了一下四周接着說:
“我和我師弟李新存了四塊青石,我們留着也沒用,就送給師兄練功用。還請請師兄把我和李新師弟的功法一起交給我吧。”
黃昆門外圍弟子考覈合格,並開始修煉功法的,每年有四次聆聽道法的機會。所謂道法就是一些凝神期的師叔們,定期給那些剛入門修煉的以及低級的弟子們講解如何修煉,以及修煉中碰到的一些問題如何解決之類的。並且,每人每年還會發兩塊青元石作爲外圍弟子做任務的報酬。於是有些人會偷偷用這些元氣石做一些交易,故而黃小昆能拿出四塊青元石也不至於讓詹博偉驚訝。當然他要是知道黃小昆的真實家底,那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詹博偉來到黃昆門有六七十年了,除去自己用掉的,自己總共也只有五十三塊而已。突然不費吹灰之力拿到四塊青元石,詹博偉還是在內心裡小小激動了一下。
“哎,按理這是不合規矩的,不過既然有馬師叔的令牌在,想必沒有什麼問題的。你這就上樓去選功法吧。”詹博偉故作矜持地嘆了一口氣,取過青元石同樣掃視了一下四周,繼而樂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