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李師弟。”姜道有點納悶地問道。
“不知道黃師兄有沒有聽說過方樑。”李新卻沒有回答姜道,卻是看向了黃昆。
黃昆搖搖頭道:“沒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內門的?”
“嗯,是這樣的,方樑好像是上上次咱們外圍弟子大比時入圍內門的一位凝神期師叔。但是據說五年前又被貶了出去,原因就是把內門的功法偷傳給了外圍他的一個師妹,被發現後不但被貶,聽說還被哪位老祖硬生生打回聚氣境界了。”李新說。
“有這種事?”姜道吃了一驚,隨即又明白過來李新的意思,卻看回黃昆說道,“不管是真是假,想來內門的功法外傳出來肯定是不小的罪過。黃師兄也就是給我們講講就行了,再不要做過分了。”
“呵呵呵,不至於吧,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們兩個倒是先急了。”黃昆總算聽明白了姜道李新的意思,卻馬上鄭重起來道,“你們兩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是信的過的。說實話這次過來,我不僅帶過些丹藥,更重要是想把‘小雷決’和‘幽冥幻影’的功法複製給你們。”
“丹藥給我們幾瓶就行了,功法就算了。太冒險了,姜師兄你說呢。”李新忙說道。
“這個李師弟說的有道理啊,留幾瓶丹藥給我們就行了。”姜道點點頭道,表示很同意李新的意見。
黃昆微微笑了一下問道:“兩位師弟,你們說我可不可以信任你們?”
“這是什麼話,我沒做什麼讓你失望的事情吧。”姜道一愣道。
“這個黃師兄,你對我怎麼樣,我心裡有數。說實話要不是你我肯定沒有今天,指不定現在還在倉庫忙活呢。如果我要是什麼時候有對不住黃師兄你的地方,你儘可過來一雷轟死我。”李新也急忙表態。
“哈哈哈,師弟嚴重了。”黃昆聽了李新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不就行了,我給你倆這兩個法術,你們要完全保密不就行了,等完全記住法訣,可以把玉簡毀掉就行了。還有,這兩種法術只能在沒人的時候練,也不能在本門施展,主要是哪天下山歷練時做一個保命的手段而已。”
“這”李新看看黃昆,又看看姜道卻不知說什麼好。
其實李新自小跟黃昆在一起,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是不分彼此。李新有點膽小懦弱不假,但是要說出賣黃昆,黃昆自己也不會相信。
姜道倒是絲毫沒有怕事的樣子,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點頭道:“這完全沒問題,我本來就很少跟其他的師兄弟往來。再說拿了好,還能說人壞話?別說我們是兄弟,就是普通朋友也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人家的事情。”說着又看向李新道,“倒是李師弟,只要管好嘴,以後少跟別人提及黃師兄的事就成。”
“你少來啦,我也就是跟別人說過黃師兄成爲內門正式弟子的事情,其他什麼都沒說,連你們去黃昆國的事情都沒說,我知道輕重的。”李新翻了一個白眼給姜道說。
儘管李新還是擔心,但是看到姜道很期待的樣子,也就沒有再怎麼推脫。
見二人再沒有什麼話可說,黃昆便複製出兩種法術給姜道李新二人。二人也商量着,記熟法訣後便毀掉玉簡。隨後黃昆又掏出十多瓶丹藥分給姜道李新,這些丹藥自然是黃昆在望林坡煉丹時截留的。當然那“定神丹”卻是不能隨便拿出,一來這丹藥是配合“天神決”服用的,而“天神決”是用來輔助煉丹的,自然不需給姜道李新;二來主要也是黃昆答應過莫施恩要保密的。
還有那個“九元覆雨劍”決,這個法術對法力元氣的要求尤其過分,恐怕就是給了姜道李新,二人也煉不起來,更何況這是連內門的弟子都修煉不來的法術。
其實黃昆當然知道內門功法不能傳與外門尤其是他派弟子,這是有嚴格規定的。但是黃昆並沒有管那麼多,只是覺得自己能給兄弟們便利的爲什麼不給,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嚴格保密就行了,說不定哪天也有用得着兄弟們的時候。之前去黃昆國處理糾紛時,一叫姜道,姜道不是也二話沒說就跟了上來了嗎?
黃昆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自然提及同樣好久不見的陸俊。只是聽姜道講,陸俊這些年間倒是回過兩次黃崑山,加起來也不過呆了大概一年的時間,後來一直沒見到黃昆,如今姜道也有兩年沒見到他了,估計是又下山了。黃昆心中有些愧疚,便多留了一些丹藥給姜道,說如果陸俊回來就交給他,如果有機會自己也會想辦法弄幾顆“凝神丹”來助陸俊一臂之力。
黃昆不敢多呆,十多天後便告辭姜道陸俊返回紫竹堂“洗花池”。
※※※
“你這傢伙跑哪去了,到處找不到你的影子。”黃昆一回到自己的洞中,卻發現師姐寧紅巾在自己的洞中打坐,一見黃昆現身便劈頭蓋臉一陣訓斥。
“嘿嘿,你們都在忙,我沒事就出去隨便轉轉啊。”黃昆早已習慣了寧紅巾的訓斥,倒也不以爲意。
“這餘下兩個多月,易師姑要指點一下我們煉器,你也要在一旁聽聽。還有啊,小試的時候,我們煉器部的可以叫一個人打下手,你剛好可以充個數。”寧紅巾說道。
“不是吧,現在才教,那不晚了啊。”黃昆說。
“只是臨時指點一下啦,我們不求得名次,只要不太差就行。”寧紅巾沮喪地說,“據說上次比試,司馬師姑在本部得了第一名,如今我怕是要給易師姑丟臉了。”
黃昆看道寧紅巾少有的不在狀態,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是說:“咱們本來人就少,貴在參與嘛。”
寧紅巾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便帶着黃昆朝易慧慧那裡飛去。黃昆來到這個溶洞後,倒是去過寧紅巾修煉的地方,易慧慧和司馬青霜的洞府黃昆是沒敢去。溶洞廣闊無比,二人左拐右轉,飛了不小一會纔在溶洞深處一個大型的平臺上停了下來。而易慧慧和司馬青霜好像早已在那裡等候了一樣,等黃昆二人過來後,易慧慧倒也沒問什麼,只是看了黃昆一眼便示意二人坐到前去。
原來易慧慧這次召集黃昆他們來主要原因,並是不是爲了教二人什麼東西。而是說,自己打算在這次小試之後下山歷練,這次歷練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具體有多長她也說不準,或許五年六年,或許十幾二十年都說不定。而自己不在山上的時候,就由司馬青霜帶黃昆寧紅巾二人。可能是考慮到黃昆來這邊已有一段時日,她卻沒有教過黃昆什麼,就趁此機會給黃昆和寧紅巾指點一下。
黃昆倒也沒有什麼矜持,一下子便提出了好多關於修煉的問題。有些問題在心中憋了好長時間,有些問題是自己在修煉過程中突發奇想想到的,還有些也是黃昆故意提出來的簡單問題且是自己知道答案的。
易惠惠和司馬青霜卻也對黃昆沒有什麼保留,一些簡單的問題就由司馬青霜解釋,另一些易慧慧就親自解答。但是黃昆提的問題卻有相當一部分是自己苦思冥想出的古怪問題,易慧慧和司馬青霜卻也有解釋不了的。有的問題表示自己會請示師尊,有的問題乾脆就罵黃昆是胡思亂想。
寧紅巾看着黃昆直翻眼睛,不知是不是在想:怎麼在我面前就沒有這麼多問題,這會兒怎麼問題一大堆。難道是覺得我不懂小看我,不過這些問題我也不是一個不懂啊。這個壞蛋!看我有時間怎麼收拾你,哼!
輪到寧紅巾發問時,寧紅巾可不像黃昆這麼複雜。也或許是看到黃昆問了這麼多,自己要是不問幾個問題倒是被比了下去。然而問了幾個問題後,就連自己都覺得幼稚,便趕忙轉到煉器上面去了。
說起煉器,黃昆卻沒有一個問題,不是自己都會了,而是什麼都不會。寧紅巾曾經耐心地教過黃昆一段時間,但是黃昆根本就沒用心記,更別說提什麼疑難問題了。當易慧慧問起黃昆煉器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時,黃昆也不好說沒有問題,只說有問題會問師姐寧紅巾的。這卻讓寧紅巾很是暗自得意一番,要教訓黃昆的想法早已拋得一乾二淨。
易慧慧和司馬青霜好像真是專門來指點二人來的,這一坐就是十多天。期間不但黃昆問了好多問題得益匪淺,就連寧紅巾也在煉器上好似也解決不少難題。爲了讓黃昆和寧紅巾有個更直觀的理解,易慧慧甚至還親自出手,用一塊普通玄鐵和金剛玉煉製了一把玄鐵劍。用的是同樣的元材,易慧慧練出的法器明顯比寧紅巾煉出的那把玄鐵刃強了不知多少倍。最後這把劍也被易慧慧大方地送與了黃昆,黃昆暗自掂量了一下,雖然不比自己在良臣仙坊掏的兩把強,卻也相差不多。黃昆突然有點後悔,原來這煉器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怎麼就沒有好好學呢,接下來得認真學學?
之後的日子裡黃昆雖然還是沒有資格出手煉製什麼法器,卻在給寧紅巾當幫手的時間裡,認真地觀摩着,希望能學點什麼。
兩個多月很快過去了,轉眼間便到了堂內小試的日子了。
然而寧紅巾此時卻好像變了一個人,話竟然少了起來,做起事來也有些心不在焉了。而平時總被寧紅巾訓的黃昆此時卻不得不經常安慰這個可憐的師姐:“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練不好就連不好唄,誰還能吃了你。”
聽着黃昆不倫不類的勸說,有時候連過路的司馬青霜聽到都有點哭笑不得,按她們的想法,哪怕真的不行,也不能說出來啊,這個時候要的是鼓勵,而不是破罐子破摔。
黃昆卻不管那麼多,只是想着給寧紅巾減壓。然而不管黃昆寧紅巾他們有多大的壓力,或者有沒有把這次小試當回事,小試的其他關注者卻是大有人在的。
次日一早,易慧慧便集合整頓人馬,稍微收拾一下,四人便朝紫竹堂總堂所在地進發了。
小試的所在地是總堂後山一個整理一新的小山坳。山坳有百畝大小,中間一個方形的石壇,上面空無一物,看起來倒像是講道授課之用的。山坳裡零零星星有些花草樹木,巨石假山,看上去更像是個小型花園。山坳四周形狀雖不規則,但是卻被上下削得十分平整。就像望林坡的山洞一般,但是這裡卻是由數十個山洞組成的山洞羣。而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卻有四個更大的洞口遙相呼應,這四個大洞上方卻分別篆刻着兩個大字,東南西北依次曰“地坤。”曰“火雷。”曰“天乾。”曰“風雲。”正是紫竹堂器煉的四字真言。每個大洞口前均有整齊的青石鋪路,直通中間的方形石壇。
雖然黃昆覺得他們動身得夠早了,但是一到此地,卻發現這裡早已經來了不少同門的師兄弟。有比較活絡些的,站在中間見人便打招呼,異常熱情。有的則不是太愛說話,但也在一些洞口邊四下張望。易慧慧四人剛一下來,便有人打起招呼來。這裡的有些人黃昆也只是有點臉熟,當然都是之前和寧紅巾一起遇到的。也有人衝着自己打招呼,黃昆自然不記得人家的姓名,也只是禮貌性的回禮。
“易師妹。”正當四人向前走着,旁邊便傳出一聲招呼來。
“是大師兄啊,師父什麼時候到?”易慧慧扭頭看着來人,微微一笑問道。
“嗯,會晚一點吧,估計會和堂主師伯一塊來。”來人是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正是煉器堂部霍時乾的大徒弟屈輝。
“聽說堂主師伯這次要收徒了,是不是真的?”易慧慧連忙小聲問道。
“是的,我也聽說了,應該不會有錯。呵呵,這次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輩的機緣到了。”屈輝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