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和寧紅巾的調息絲毫影響不了他人歡愉的心情。第一階段的小試總算結束了,大部分人都圍在廣場上熱鬧非凡。由於前幾天是小試的第一試,參試弟子需要調息,衆人也需保持一點點剋制。而現在第一階段結束了,接下來會有兩天的休整期,加上參加了前三天第一試的參賽者壓抑許久的情緒需要釋放,此時有了之前參試者的加入,話題就更多了。
接下來誰會入圍前六,誰會是第二階段的前三名,誰會最終奪冠,幾位老祖的獎勵又是什麼,誰會最終被誰收爲親傳弟子?哪怕對小試不感興趣的也有話題,對凝神有把握嗎,用什麼方式凝神?甚至張師姐李師妹什麼的。別看紫竹堂聚氣弟子一百來人,但是話題足有兩百多種。
當然最熱門的話題是前三是哪幾位,因爲這個話題他們覺得更靠譜一點,畢竟其他的都很難猜測。第一名是煉丹部的秦志方,這好像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第二名是制符部的黃少秋,這個也有八成的人同意。雖然制符部比煉丹部的實力整體低了不少,但是整體實力低下卻掩蓋不了個人的光芒,黃少秋就是這麼一個人。只要認識黃少秋的人都會無條件支持他爲第二名的不二人選,因爲他的制符水平已經得到制符部長老司徒鶴的公然讚許,那就自然錯不了。
接下來最有趣的就是第三名,至少有五位可能勝出。煉丹部四個,制符部一個,煉器部被自動忽視。甚至有人私下開設賭局,根據那五名的可能性分別制定了賠率,私下參賭的弟子不下五十位。
到了第二天,吃了一粒“聚氣丹”,調息了一晚上的黃昆,元氣已經完全恢復了。再看寧紅巾早已沒有了去向,肯定是一大早就走開了。以黃昆對她的瞭解,寧紅巾纔不會老老實實地等待完全恢復呢。
小試六強的選定其實是很簡單的,每人取三次的最好成績,然後在橫向與其他人對比。當然如果最好的成績不能定勝負的話,再可以看本人第二好的。總之那些老祖師叔們會有很多辦法篩選出前六名,完全沒有難度。所有人的成績拿到一起,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選出前六,所有參試人員總共也只有三十七位。再分到每個堂部,那就更容易了。
“師父,呵呵,這下有意思了,巾兒最後這把飛劍竟然祭煉到了六重。”風雲洞中,霍時乾和其五位弟子聚在一塊,正在鑑定門下弟子小試的結果,老大屈輝拿着一把三尺來長的飛劍,呵呵笑着說。
“大師兄意思是?”一旁的易慧慧卻寒着臉問。
“哦,沒什麼意思,這還得師父他老人家定奪不是?”屈輝去打着哈哈回到。
見上首的師父霍時乾閉着眼睛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老五杜小升偷看了一眼師姐易慧慧才輕咳一聲道:“師姐,你看巾兒煉的前兩把飛劍,確實不怎麼樣。但是這最後一把,卻明顯因爲祭煉夠深的緣故,纔有了明顯的提高。”說着又偷看了一眼霍時乾,又繼續道,“連師父都看了,明顯是小昆在幫手嗎。如果讓巾兒代表咱們煉器部去參加第二試!”
“代表咱們參加又怎麼樣?”易慧慧搶過話頭道,“幫手幫忙本就是小試許可的,程統朱貴他們也有幫手,但是他們只祭煉了三重。”
“呵呵,師妹啊,要是程統朱貴他們也祭煉六重,那比這把飛劍怎麼樣呢?”老三賈朔接口道。他們口中的朱貴正是這老三賈朔的座下弟子。
“怎麼樣?三師兄在給我裝糊塗吧?你覺得他們兩個加上各自的幫手,在太陽落山前,能祭煉夠六重嗎。”易慧慧冷笑着反問道。
此言一出,衆皆沉默。其實聚氣期的弟子,煉器時很少有人會去祭煉六重大圓滿的。原因一是,這些元材不太值得來個六重祭,雖說祭到六重肯定會比五重好,但是這中間也會有個值不值的問題。打個比方說吃包子,六個包子都能吃得十成飽,但是大部分人更願意吃五個包子到八成飽,因爲他們覺得八成飽不僅有益健康,還能省出一個包子的錢來,何樂而不爲呢。但問題是,此時你是在比賽吃包子,而不是平時吃飯。
原因之二,恐怕也是衆人沉默的主要原因,因爲程統朱貴哪怕也在幫手的輔助下,都不可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六重祭。
霍時乾仍舊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任憑這些弟子爭執。
看了看衆人,老大屈輝皺了一下眉頭道:“難道易師妹真覺得,小昆有能力幫助巾兒再來一次六重祭,難道他們這次六重祭不是因爲有什麼其他特殊的原因?”
“是否有別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小昆的元氣法力比其他同層次弟子要深厚一些。記得初來之時,我帶小昆從堂部到洗花池,路上故意使了七成法力趕路,那小昆竟然絲毫不落。我七成的法力,相信各位師兄師弟都有所瞭解吧?”易慧慧娓娓道來。
“這那程統朱貴也是少有的煉器之才,看看這把弓,還有這副盾!”
“還請師父定奪吧。”
很快外面除煉器部外,其他兩部都已經公佈了本部兩位入圍名單。煉丹部秦志方不出所料地佔了一個名額,而另外一名柳青青,卻超出了大部分人的猜測,成了煉丹部一匹黑馬。消息靈通的弟子傳出話說,這柳青青前兩爐只是煉製的二十顆元材的量,而最後一爐才煉五十元材,結果一爐出了四十六顆,可謂是技挫羣雄。但是無論如何這柳青青也是衆所期待中的一人,只不過原先衆人對她的期望值較低一些而已。
制符部沒什麼太大懸念,黃少秋和朱志合聯手入圍。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看似本應該再簡單不過的煉器部,卻遲遲沒有對外公佈入圍人選。實際上煉器部綠葉的身份也引不起太多人的關注。那些很八卦的門人弟子,只是一探聽說煉器部還沒有公佈人選,便也不以爲意,繼續打聽其他事情去了。
其他部門不關注,自己本部的卻是無論如何放不下了。凌劍波煉器水平是煉器部內部公認的第一,但是三師叔座下的朱貴朱師兄,五師叔座下程統程師兄可是伯仲難辨的,誰將成爲煉器部的第二人,在沒有結果發佈結果前,可真是不好斷言。
都是自己的師兄師弟,煉器部的也不好公開去支持哪個反對哪個。再說了,煉器部可能因爲人少也是紫竹堂公認比較團結的一個堂部,就更不好意思像外面煉丹部已經組成了兩大派了。煉丹部秦志方本就有大量的支持者;而不幸的是,柳青青是一個漂亮是小師妹,煉器部女弟子大部分當然要支持她了,同時美麗的女性身邊都有不少無條件支持的男性,頓時兩派支持者一時竟然旗鼓相當,吵起來分外熱鬧,吸引了不少另兩部的目光。
與兩位惶惶不安的師兄相比,寧紅巾可是輕鬆的不能再輕鬆了,一會兒蹦到程師兄面前,說師兄不要管那麼多,一切都有師叔師尊做主;一會兒跳到朱師兄面前,說師兄要穩住神,要是選上了可得爲咱們煉器部爭光云云。
正當寧紅巾不亦樂乎地開解兩位師兄,煉器部大部分人都呆在洞中遠遠地看外面的熱鬧時。凌劍波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下子叫住了正眉飛色舞的寧紅巾:“巾兒師妹,咱們這邊入圍的是我和你。”
凌劍波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這句話話音一落,洞內十幾個同門弟子一下子靜了下來,顯然都聽到了。
寧紅巾看了看凌劍波,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凌師兄開起玩笑跟真的似地,我要選上了,恐怕咱們煉器部就沒人了,哈哈哈。”
“咳咳。”凌劍波趕緊輕咳了兩聲,“師妹,我說的是真的,易師姑還說叫你和黃師弟要早早做準備呢。”
“凌師兄,這玩笑不好玩!你還是說說除了你,另一個是程師兄還是朱師兄吧。”寧紅巾的笑意明顯已經在凝固中了。
“凌師兄,不是開玩笑的吧。”黃昆從熊明龍身邊走了過來,也吃驚地問道。
“呵呵,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但是這是屈師伯和易師姑剛剛告訴我的,不信你們去問問就知道。”凌劍波苦笑着說道。
話音一落,寧紅巾卻暮然撥開凌劍波一聲不吭地朝洞口走去,這顯然是去求證去了。全洞弟子頓時全都目瞪口呆,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黃昆也不禁張起了嘴,甚至都忘了阻攔。敢這樣毫無顧忌地找師叔師姑們對質的,恐怕這紫竹堂也就只有寧紅巾一人了。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師叔師姑門的話,小輩弟子只有認認真真去照做的份,何況這件事看起來並不是件壞事。
等寧紅巾走後,這些弟子們才都反應過來,有兩個人也纔想起追了出去。剩下的包括程統朱貴,都圍到了凌劍波左右。
“爲什麼會這樣,巾兒難道真煉出了好法器?”
“是呀。”
“對呀。”
“昨天還見師尊說‘可惜’呢。”
“嗯,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衆位急切想扒出個離奇真相的師兄師弟們,凌劍波又是苦笑了一下道:“我只聽屈師伯說,巾兒祭出了六重祭。”
“六重祭?不會吧!”
“這要海量的法力啊!”
“可不是嗎,我也只完成了四重。”凌劍波也泛起了疑問,看了看對面的黃昆道,“黃師弟是當事人,你應該清楚吧。”
看着衆位師兄弟,全齊刷刷看向了自己,黃昆撓撓頭,接着才點點頭道:“好像有這回事,最後巾兒說煉到五重了,我看還有時間就說乾脆堅持到圓滿吧。但是但是僅僅這個祭煉就能入圍?”黃昆想起了疑點問道,“我只是覺得,多祭煉幾次沒壞處,但是也不至於就這麼入圍了吧。”
“師弟不知道吧,咱們這煉器水平,又沒有稀有元材可以煉,那除了簡單的融煉和塑形,可不就是隻有祭煉最重要了。”凌劍波解釋道。
“這。”黃昆無語。
“黃昆,你害我,嗚嗚嗚。”正當衆人在議論紛紛時,寧紅巾卻從外面跑了進來,似乎已經得到確認,指着黃昆嚷道,情緒明顯不好。
“我。”此時黃昆那個尷尬啊。本來是好事,這個丫頭怎麼那麼牴觸呢。
其實寧紅巾參加這次小試,本來就是抱着完成任務就好的心態來的。小試第一天,手忙腳亂,讓人圍觀,心中難受;第二天,提前完成,沒人圍觀,心中竊喜;第三天,自覺也是最後一天,不知哪來的邪勁,想着不要給師姑丟人,既然最後一次完了,以後想做也沒機會了,就聽了黃昆的話,認真了一次,結果不幸入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