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謝成風說猩熊洞據此有八萬多裡,那是相當長的一段距離。雖說黃昆他們現在是聚氣期十層巔峰,比去黃昆國時的飛行速度自然要快了不少。但是此去是戰鬥試練,沒有必要再考驗一下一衆弟子的飛行耐力了,所以便用傳送陣過去。
一行二十多人在洪武堂執事鄭谷成的帶領下,飛身來到了距洪武大殿十多裡的一處石塔之內。鄭谷成口中的傳送陣便在石塔的地下室中。
第一次見傳送陣,也是第一次要使用傳送陣。黃昆湊上前去仔細地看了起來,這個傳送陣被佈置在一丈見方的一個石臺上。傳送陣像是一個多角形的大型神秘符號,陣中嵌着十幾塊青元石。此時應該已經被激發了,整個陣法發出陣陣青色的光芒,在黃昆這個沒見過大世面弟子的眼中,煞是神秘。
洪武堂的衆位弟子倒像是早已司空見慣,根本對此熟視無睹,只是和本組的成員商量着進了猩熊洞如何如何行動之類的話。也只是有他們幾個外來的弟子,圍着傳送陣看個不停。
“好了,這個傳送陣是專門傳向西山猩熊洞的,因此有點小,每次也只能傳送五六人,你們正好一組一組地傳送。猩熊洞那邊自然也有人接應你們,你們傳送到後便按吩咐進行試練。”鄭谷成說着看了看圍上來的衆人,又接着說:“開始吧,你們這一組先來。”
只見那五人一起踏上傳送陣,鄭谷成便囑咐一下五人之中一個洪武堂弟子幾句。那位弟子鄭重點了點頭,隨即便掐起了訣,只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那陣法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青藍色極亮的光芒。
黃昆下意識地趕緊閉上了眼,然而等睜開眼後一看,陣法上已經空空如也,哪還有人的影子。黃昆不禁暗自唏噓:“真神奇,真先進啊!”
等又傳走一組後,鄭谷成便點到了黃昆這一組。黃昆心中有點忐忑,但還是跟着洪武堂的兩位師兄走到陣法之上。鄭谷成衝着那個井映天小聲說了一句,這時黃昆倒是聽到了,鄭谷成問的是是否知道這個傳送陣的口訣。井映天點了點頭,在鄭谷成的示意下,井映天便掐起決,口中默默唸了幾句。黃昆頓感頭皮一緊雙腿一沉,就像有什麼吸力一樣,慢慢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少頃只感覺頭腦猛地一陣眩暈,眼前一陣刺亮,但是馬上便通黑起來,渾身就好像被拉進一個洞中一樣。
不過沒一會兒功夫,眼前便重新亮了起來。黃昆定睛一看,此時卻身處一個洞府之中,很明顯已經換了地方。而周圍也重新傳來之前的說話聲,正是幾位已經傳過來的師兄弟們。
“黃師兄,走了。”身邊的令狐鼕鼕提醒了黃昆一句,黃昆纔有點迷茫地跟着本組另幾人走下一個石壇。這石壇上正是他們傳過來的接收法陣。
看樣子此處是一個大型的洞府,此時被傳過來的一些弟子,已經重新議論起來。隨後最後兩組人馬也先後傳來。等所有弟子一到齊,一個陌生的聲音便從耳邊響起:“都到齊了嗎?”
黃昆順着聲音一看,原來在這個洞府大廳的末端的蒲團上坐着一個老者,留着長長的鬍鬚,兩隻眼皮耷拉着,看似睜起來會很費勁的樣子。
“是吳師伯吧。”還是謝成風,走上前去深鞠了一共輕聲問道。
那老頭看了一眼謝成風,咳嗽了一聲道:“是我。”
謝成風才接着說道:“我們這次試練一共來二十七個人,請吳師伯吩咐。”
“還吩咐什麼,我老人家人老走不動了。你們走出這個洞府,從對面山腳下隨便一個洞口都可以進了。隨便走上百十里就可以遇見那畜生了,想怎麼進,你們自己看着辦吧。”那位吳姓老者說完,便又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這。”謝成風有點無語,“可是我們鄭師叔,說要您吩咐的。”
然而等了一會,那老頭竟然像入了定一樣,完全不理會謝成風。
“謝師兄,吳師伯不是已經說清楚。既然來了,我們自己進就是了。”石壇旁邊一個洪武堂弟子,看似有點不耐煩,便出聲說道。
謝成風又看了一眼那老頭,發現仍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搖搖頭轉身走了過來。邊走邊說:“既然這樣,我們就按師伯說的做,先下山再說。”
衆人也不管那麼多,全都轉身跟着謝成風向洞外走去。黃昆雖然覺得這事情有點怪,但是畢竟自己也插不上什麼嘴,也和衆人轉身離開。
一走出洞口才發現,這裡卻是一座很高的山峰,洞府就在山峰接近峰頂之上。外圍全是黑壓壓的山脈,在霧氣的籠罩下平添一份恐怖氣息。
對面確實是有一層接一層綿延不斷的山巒,想必下面便是猩熊洞了。謝成風扭過頭對衆人說道:“來前聽前輩們講過,一層接一層的山巒下面便是猩熊洞。本來想聽聽吳師伯詳細給我們講一講,可是哎,那我們便開始行動,接下來一年可能會兇險無比,各位師弟師妹們保重啊,明年此時此地我們再見。”
說完衝旁邊自己一組人馬點一下頭,率先朝對面飛身而去。後面幾組人也互相之間對望幾下,便也都分別衝不同方向飛去。
“哼,這人太不負責任了吧。”五人剛落下腳,那個井映天便嘟囔道。
“井師兄是什麼意思,說誰呢。”令狐鼕鼕問道。
“還能有誰,那個吳老頭唄。”井映天憤憤道。
“呵呵,是不是這中間有什麼故事。”黃昆也湊了上去。
一旁的丁介元卻接過話道:“據說那老頭想回山,但是由於師尊他老人家不在,鄭師叔也做不了主,就讓他等等。你看,結果他把脾氣灑在了我們身上了。”
“哦,那這位吳師伯,爲什麼要急着回去呢,難道他在這裡呆很長時間了。”黃昆試探地問道。
“這個這個不說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井映天卻趕忙接過,好像恐怕丁介元說什麼不該說的一樣,“我們還是趕緊找一個洞口吧,準備進洞找猩熊獸吧。”
黃昆見他們有意不說也不再問了,幾人卻點點頭,便沿着眼前的山腳慢慢飛去。
這漫漫的大山下,便是無盡的猩熊洞。從剛纔的山峰上望去,如果說這猩熊洞真遍佈在此山中,那看樣子還真有數千裡。眼看着二十多人各走各路,眼下只剩下五個人了。黃昆心中除了興奮之外,又有了幾分忐忑。如果猩熊洞全在深山地下,會不會迷路呢?
“聽說黃師兄之前是外圍弟子,被發現了特殊體質才被白師尊收爲徒的?”令狐鼕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和黃昆同樣落在隊伍的後面,輕聲地問道。
“哦,師妹的消息真是靈通!”黃昆吃驚地看着令狐鼕鼕道。
“什麼靈通,你在你們內部比試出了名,黃昆門上下,在我們聚氣期弟子中恐怕沒有不知道黃師兄大名的。”令狐鼕鼕笑着看了一眼黃昆繼續道,“如果黃師兄沒有這特殊體質,等到四五十歲有幸進了內門,估計就會體會到剛纔那位吳師伯的難處了。”
“你是說,吳師伯本是外圍弟子,入內門後才被派往此地守這猩熊洞的?”黃昆有點明白了。
“唉,不只是那些可憐的外圍弟子,就連我們本來的內門弟子,如果凝神後再無進展。那就等着被分派無休止的門派任務吧。”令狐鼕鼕嘆了一口氣道。
“呵呵,師妹挺多愁善感的嘛。”
“不是多愁善感,是真愁!所以呀,希望我們將來好好合作,要不擇手段提高修爲纔是大善。”
本來以爲令狐鼕鼕給自己提起吳師伯的事情,只是爲了給自己解惑。但是就這麼稍微一轉彎,便扯到了交易和將來。此女看起來嬌媚妖嬈,卻有此等深謀遠慮。雖然不清楚爲什麼跟自己講這些犯忌諱的話,但是黃昆卻更加認定了此女的不簡單,甚至很有野心。
“師妹說的太對了,放心吧。將來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能配合的我一定盡力配合。”黃昆拍拍胸脯道。
令狐鼕鼕看着黃昆媚笑一下,卻沒說什麼。
“鼕鼕師妹,黃師弟。你們兩個快點,不用太害怕了。”前面的井映天說着,卻落在地上道,“就是這裡了,這有一個不小的洞。我們準備準備,該進洞了。”
黃昆和令狐鼕鼕一直飛在後面,而黃少秋卻一路一直不言語。井映天便早已以老大的身份自居起來。
“怎麼樣,我們進吧?”丁介元也看了一下黃昆他們道。
“嗯,兩位師兄對這個猩熊洞瞭解多少啊。我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令狐鼕鼕好像對誰都不陌生,說起話來很自然的摸樣。
“呵呵,來前鄭師叔跟我們講過一些。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畢竟這一年的時間恐怕都要在裡面度過了。”井映天說。
“難道這洞是相連的,裡面沒有出口?”黃少秋此時說出了第一句話。
“有是有的,鄭師叔講當年他在此試練卻很少碰到過,不過據說裡面確實是四通八達,一洞接一洞的。”井映天回道。
“井師兄,我很想知道這猩熊獸吃什麼長大的。”黃昆禁不住滿腦子裡的疑問出口問道,或許他本身的大部分認知,在這個異界都已經說不通了。
“你沒聽說過黑傘地菇?哎,這次來猩熊洞可真不是鬧着玩的,你們不會對猩熊獸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吧。”這纔剛出口就被罵了,黃昆雖然並不生氣,但是面色卻有點不自然。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很少說話的黃少秋卻此時加上了這麼一句。
“哧哧哧。”一旁的令狐鼕鼕卻已經捂着嘴,翻着眼看着黃昆,雖然強忍着,卻已經笑出聲來。
黃昆聳聳肩,表示很無辜的樣子。
“哎,走吧。走着再說。”井映天看了看令狐鼕鼕,表現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也不再說黃昆,便第一個踏入了前面的洞裡。
這個洞確實不小,僅僅是入口就有兩丈多高。裡面還越走越寬,但是也越來越暗。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適應裡面的暗光。但是用肉眼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一丈之內的隊友而已,恐怕要想找到猩熊獸卻不得不用神識了。
聽井映天和丁介元的輪流解說,再加上黃少秋偶爾補充上一兩句,黃昆才知道,裡面的猩熊獸基本都是靠一種黑傘地菇的元材爲生的。這種元材就像一般的蘑菇形狀,不過成熟的黑傘地菇竟有一人多高,一米多寬。這種元材是幾種丹藥的材料,也算不上很珍稀。猩熊獸一般是一對一個地盤,所以基本不怕遇上羣攻的。
幾人小心謹慎地走着,走走歇歇,黃昆最後拿出特意準備的小型時間輪一看,這一走竟走了四天四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