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鐸說的時候樣子兇狠,金玉堂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怒氣衝衝,可兩個人誰都不會親自上場。畢竟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要說親自動手打架,那就太“跌份兒”了。
雖說倆人年紀都不是很大,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可張鐸身爲著名作家、導演、演員,要是此刻動手打人的話,丟人的絕對是他而不是對方。所以這次來上海,解決問題的執行人還是要靠隋少陽。
車子開到陸家嘴的一處高層前停下,隋少陽下車對張說:“家裡那邊規矩多,我現在自己住這!蝸居寒舍,還請見諒。”
張鐸望着這棟超高層的江景公寓,心說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俯瞰黃浦,賞百年外灘,得多少錢一平啊!
三個人進了大廈,在三十二層停下。進門後才知道是一套將近四百平的五室二廳,裝修的相當奢華。張鐸到窗前俯瞰了一下對面的景色,令他心曠神怡,都有在這買房的想法了。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目前張鐸還沒有將來定居在上海或是在這裡生活的想法。在松江省他算是混的風生水起,可到了上海灘的話,就是猛龍過江了,實在沒有必要。況且他的錢既要支撐自己的公司,還要時不時地支持老爸,也不是很寬裕。
隋少陽從沙發上起身,到冰箱裡拿出飲料,遞給二人,才問道:“玉堂,你們打算先怎麼辦?”
金玉堂擰開可樂,喝了一大口,才說道:“自然先找到那個張開方還有那個實習編輯,叫什麼來着?”
張鐸望着窗外,頭也不回地說:“關龍行!”
“對,關龍行,你先找人,給他們一點教訓!”
隋少陽有些擔憂地說:“給他們兩個教訓倒是沒什麼嗎?只是《華東日報》是江海寧的產業,打狗還的看主人……!”
金玉堂冷笑道:“是他的人先壞了規矩,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要是有什麼不滿,叫他儘管衝我來!”
隋少陽的樣子有些尷尬,說好吧,轉身打電話吩咐去了。
隋少陽所說的江海寧是本地的一個豪門公子,父親做到副省級的高官,而他則經營地產、酒店等多個行業,《華東日報》只是他旗下的一家小公司。
第二天,江海寧在聽到《華東日報》旗下的主編和一名實習編輯同時被人打到住院時,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下手,只是目的不是很明確。
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能原諒,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對方這麼做完全就是不給他面子。想到這裡,江海寧打出一個電話:“喂,老趙,是我,有點事想麻煩你。《華東日報》一名主編和一名實習編輯被人打住院了!對,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是誰下的手,呃!謝了,老趙!”
江海寧雖然做正經生意,卻是黑白兩道都有關係,剛剛那個電話,就是打給在本地很有勢力的江湖人士。這個時候,他們往往比警方還有效率。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那個“老趙”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喂,寧少啊,查到了,活是‘二狼’領人乾的,幕後出錢的卻是永興地產的隋少陽……”
掛了電話之後,江海寧愣住了,因爲他猜不透隋少陽爲什麼會對他報社裡的兩個員工下手,就算之前他在永興手裡搶了一塊地,也犯不上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吧!況且這手段除了能噁心他一下外,毫無益處啊!
想不明白的江海寧決定見一見隋少陽,把事情搞清楚,約了在錦江酒店見面後,到了晚上,江海寧帶着保鏢進了訂好的包房,可進門之後卻愣住了。
因爲裡面有三個人,除了隋少陽外,還有一個瞧着面熟的年輕人和一個帶着墨鏡的傢伙。
江海寧大咧咧地坐在靠近出口的椅子上,憤憤不平地說:“隋少陽,就算咱們兩家因爲拿地有些爭執,你也犯不上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去遷怒我公司的普通職員,未免有些下作啊!”
不等隋少陽發話,金玉堂便揚起下巴說道:“江海寧是吧,人雖然是少陽找的,可主使卻是我,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江海寧斜着眼睛瞧了瞧,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金玉堂,最近倒是很風光。但你別忘了,這裡不是松江,也不是京城,還輪不到你在我這抖威風。”
金玉堂冷笑道:“果然,就是有這沒規矩的主子,纔有那沒規矩的奴才,我來叫人還是打對了!”
江海寧卻怒道:“金玉堂,你別欺人太甚,先把話講清楚了,我怎麼沒規矩,我公司的人又怎麼沒規矩了。今天要是說不清楚,你們怎麼打我員工的,我今天要怎麼打回來。”
江海寧的話剛說完,他手下的四名保鏢全都上前一步,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金玉堂卻完全無視那幾個人,若無其事地從懷裡掏出一本雜誌,丟到江海寧面前說:“你自己看吧!”
江海寧拿過雜誌來,見是《華東日報》旗下的《娛樂週刊》,翻開第一頁,就瞧見了那篇文章。一目十行匆匆看過之後,面色詭異地說:“就因爲這個?”
金玉堂冷哼了一聲說:“當然,有關高幹子女的事情,非本人同意,報紙雜誌是不能隨便報道的,這是不成文的規定。你們的《娛樂週刊》不僅報道了,還混淆黑白、顛倒是非,你說我是不是該教訓一下他們兩個人?”
江海寧聽了,辯解道:“你妹妹是明星,當明星就要有上娛樂雜誌的覺悟!”
金玉堂不屑地說:“少跟我扯那些,她當演員是當演員,卻還輪不到別人來編排她。而且這篇文章裡還提了她的家世,你當我我們金家是吃素的嗎?”
江海寧聽了金玉堂的話,有些無言以對。金玉堂說的不錯,新聞行當是有這麼一條潛規則。因爲*所處的社會資源太過豐富,無論是從政、參軍、經商,都比普通人有着後天難以彌補的優勢。如果媒體把這些報道出來,很容易招來人們的仇視心理。不管他們付出多少努力,百姓也只會認爲他們是靠了父輩的廕庇才取得現在的成就的。
就像後人一提到和珅,總覺的他的錢全都是貪來的一般。但事實上卻是,和珅貪污來的錢只能算收入來源的一部分。每年來自宮廷的賞賜,以及正常商業經營活動纔是他收入來源的大頭。
張鐸聽了,心說難怪前世很少在報紙及官方的媒體中看到這些人的消息,難道真是因爲這個?
江海寧咬牙說道:“好,這件事算我錯了!三位在這裡吃好喝好,今晚的一切費用,算在我頭上。我還有事,失陪了。”說罷轉身出了包房。
走到大門外,江海寧先打電話給南海市的一個朋友,要他幫着把《娛樂週刊》上的那件事情查清楚。結果還不等他把車開到市一院,回覆結果的電話就打來的。
因爲造成了轟動,在當地傳的沸沸揚揚,所以查詢也不過是幾個電話的事情。得到消息的江海寧,氣得渾身發抖。
國內的富豪,在財富積累的初期,多少都是有些原罪的。不願意露富幾乎是國內富豪的一貫作風,並不是因爲他們喜歡低調,而是因爲露富就意味着可能招致法律和市場風險。富豪以公開透明的形式積極參與慈善捐助,可能成爲媒體關注的焦點,並最終將自己財富的真實狀況公之於衆,而創業時期的某些污點則可能同時被曝光,百富榜也就成了殺豬榜。
江海寧身爲身兼豪門公子和頂級富豪兩種身份,如果說哪家媒體敢未經他允許就編排有關他的新聞,他是絕對不會輕饒對方的。金玉堂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到也可以原諒了。
江海寧到了市一院,帶着保鏢們大步流星地進了張開方和關龍行的病房。進屋時,躺在病牀上的張開方還在安慰旁邊的關龍行,“龍行啊,別往心裡去。這事已經傳到寧少的耳朵裡,他會給咱們出這口氣的。說不定你還因禍得福,被寧少賞識呢!”
關龍行被打的挺慘,說話有些含含糊糊,“張……張主編,你說寧少會看中我?”
張開方搖着頭說:“很有希望,你真不知道你寫的那篇文章給咱們雜誌帶來多少銷量?聽說已經超過三十萬份了,印刷廠那邊是一印再印……哎,寧少,你怎麼來了?。”
江海寧卻是上前直接給張開方一個耳光,瞬間就把張開方給打蒙了!
“寧少,我……!”張開方驚愕地看着江海寧,不明白寧少爲什麼要打自己,他可是剛捱過揍的。
江海寧卻惡狠狠地說:“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保鏢說,“打!”那幾名五大三粗的保鏢就把張開方和關龍行從病牀上揪了下來,又“槓上開花”結結實實地打了一頓。揍的倆人哭爹喊孃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