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鐸覺得,這裡面一定有陰謀。林熹今晚過來,或許是知道了什麼。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度過面前的難關,纔是最重要的。
張鐸億萬身家,是華夏最具知名度,最有才華,也是最年輕的大導演。著作等身的暢銷書作家,著名演員。這麼多的頭銜,放在一個只有25歲的年輕人頭上,跟他有點關係的小事都會上娛樂頭條。更何況有兩個“老婆”,其中一個還是高官之女這麼勁爆的話題。
如果這個信息爆出來,明天的報紙、雜誌一定會賣到脫銷,賣得洛陽紙貴的。看張鐸的臉色反應,這些記者知道,畢博的話,恐怕所言非虛。
“張導,張導,請問剛纔畢博問的都是真的嗎?”
“張導,請問您會不會加入其他國家的國籍,使得自己能夠娶金玉芝和秦蘭呢?”
“金玉芝小姐,您對秦蘭是如何看待呢?是什麼讓您可以容忍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秦蘭小姐,聽說您纔是張導的初戀,您爲什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請問你是受到了威脅的緣故嗎?”
整個會場已經亂成一團,發生這種事事情。政府裡的人大部分已經起身離開了,對於他們而言,參與到娛樂新聞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還留在現場的,基本只剩下兩種人,演藝圈人士和記者。記者們就是不停地圍攻張鐸,恨不得把話筒插到張鐸嘴皮子下面。見張鐸不肯說話,有的記者就把目標轉向到場的金玉芝和秦蘭。
前來參加慶功酒會演員們,全都目瞪口呆。紀連城摟着何夢瑩,難以置信的望着現場發生的一切。鍾至誠也停止了跟女演員們的打情罵俏。高中華眉頭緊鎖,一臉的憂慮。
其他公司的老總們,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就算是戴安民、黃世清也不能免俗。因爲萬邦影視太強了,張鐸太強了,壓得好多人出不了頭,擋了太多人的路。
張鐸望着這羣狂熱,不停追問的記者。望着那些幸災樂禍,面露微笑的各公司老總,腦子裡忽然浮現出《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中,六大派逼死張翠山的畫面。
就在張鐸依舊恍惚的時候,就聽場內一聲暴喝:“全部都給我滾!”張鐸循聲望去,卻是金玉芝終於爆發了。
“金小姐,這麼說傳言是真的啦?你真的打算跟秦蘭共侍……啊!”一名記者無視金玉芝那將要殺人的眼神,依舊不知好歹地問着,卻是金玉芝直接提膝撞到他的胯下。
望着那名記者痛苦不堪的表情,聽着他那非人的慘叫。好多人都有種錯覺,原來在這個喧鬧不已的大廳裡,是可以聽見蛋碎聲音的。
金玉芝一個乾淨利落的手刀,就把那名記者打昏在地。其餘的人呼啦一下,全部都散開了。有頭條拿固然很好,可最重要的還是得有命花啊!
見人羣散開,金玉芝失望地看了眼張鐸,帶着她的助理、保鏢們,邁步出了大門。
因爲金玉芝的突然發飆,讓狂熱的記者們終於冷靜下來。金玉堂則從酒店裡緊急借調了一部分的現金,開始給現場的記者們發紅包。
領了金玉堂的紅包,回去之後還敢在報紙上亂寫,可就真的別怪他不客氣了。至於網絡方面,現在的金玉堂還真的顧不了那麼多。
張鐸讓王子成護送秦蘭回家,自己也轉身離開了會場。這個時候多說無益,盡力去平復可能會帶來的輿論風暴纔是他要做的。
《誅仙》慶功會上的驚變,國內紙質媒體沒有一家進行報道。但是在網絡上,卻傳的鋪天蓋地。
“大作家、大導演張鐸同時跟兩個女孩交往,並準備與其中一人結婚。該名女子大張鐸七歲,是一名金姓女演員,出身世家。具體是誰就不用我說了,相信大家都懂得。”
“最令人稱奇的是張鐸並沒有甩掉當年的初戀女友秦蘭,而是跟兩人同時交往。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秦蘭雖然不能取得張鐸合法妻子的身份,但是張鐸父母早已把她視爲兒媳婦,並將一棟別墅轉移到她的名下。”
而金姓女演員居然能夠容忍秦蘭的存在,實在是令人稱奇。網友們更想知道的是,金姓女演員嫁入張家之後。秦蘭是否要向她奉茶,叫她姐姐呢?這一切,還需要我們拭目以待。”
像這樣的爆料貼子,網絡上數不勝數,刪不勝刪。《誅仙》慶功會上的事情,終於還是被傳開了。
有的網友稱讚張鐸有情有義,沒有拋棄當年的初戀,一心一意地討好權貴之女。有的則罵張鐸風流成性,大玩劈腿。有的稱讚他是業界良心,那麼大的導演,不去玩潛規則。有的則說這年頭,成功男人有幾個女人很正常。
網絡上說的那些,對張鐸本人的影響倒不算太大。對於金玉芝和秦蘭而言,也都是暫停了工作,呆在家裡休息。
可對於金懷中的影響,就太大了。準女婿出了這種醜聞,這讓他以後怎麼見人?雖然張鐸的事情,在上層社會稀鬆平常。可這種事情一向是暗地裡做是一回事,被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盛怒之下的金懷中,第一次開始修理這個不讓他省心的張鐸。振興地產,貸款被全面凍結,銀行上門來催收未到期的債務。張振興更是被警方帶走,說是要協助調查一起土地出讓的手續問題和一起拆遷糾紛。
張鐸名下的產業雖然並未受到波及,但父親被帶走,卻是讓他心急如焚。張鐸去見金懷中,卻被告知等他想清楚了,心裡有答案再來。
他去見金玉芝,原本對他情意無限的金玉芝,這次卻非常冷漠:“叔叔的事情,我會幫着勸說的。不過我爸的脾氣你也有所瞭解,不發火則已,一旦真的生了氣,那就是雷霆之怒。到時受波及的,恐怕就不止叔叔名下的產業了!”
張鐸嘆道:“一定要到這個地步嗎?”
金玉芝冷笑道:“你說怎麼會到這一步的?做出一個選擇有那麼難嗎?扔硬幣,數花朵,隨便怎麼都行,可這麼多年,你就是不肯給出一個答案來?”
張鐸望着這個已經32歲,臉上出現細紋的美麗女子,心中有着莫名的心痛。喃喃道:“我真的是捨不得,誰都捨不得!”金玉芝聞聽,只是冷笑不語。
離開金玉芝的住處,張鐸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裡。家裡,老媽和妹妹在哭,不停地問張振興什麼時候被放回來。秦蘭那邊,她和楚雨薇在哭,生怕張鐸會不要她。
此時此刻,就更不要提工作的事情了。看來這次金懷中是鐵了心要逼張鐸做出一個決斷了。他選金玉芝,秦蘭必然會傷心,他自己也會傷心。
選秦蘭的話,金玉芝和他都傷心不說。金懷中和金家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哪怕張鐸是華夏首富,金家想要動手,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更別說金家還有理由。金玉芝從如花少女,等張鐸等到三十二歲。要是張鐸真敢說選秦蘭,別說是張鐸,恐怕連整個張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難道,我真的要放棄秦蘭嗎?”張鐸在心中向自己問道。卻感到無比的心痛。
“或許,我可以找林大師幫我看看!指點一下迷津”
處於迷茫中的張鐸,“病急亂投醫”,居然想找林熹幫他指點一番。他一個人開着車,到鬆新區林熹的別墅前停下。按了幾聲門鈴之後,居然是林熹親自出來爲他開門。
倆人進屋落座之後,張鐸急不可耐地向林熹述說了自己的苦惱,最後問道:“林大師,我對這二人都是真心,捨棄哪個都割心剜肉一般痛苦,如今卻不得不做出選擇,可是……可是我實在難以下這個決心啊!”
林熹“呵呵”一笑,道:“癡兒,還不悟嗎?”說罷只見他左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對着張鐸的印堂猛地一點說:“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張鐸只覺渾身巨震,大腦一陣恍惚,天旋地轉,不得不閉上眼睛。在一睜開時,發現所處的環境已經變了。不再是跟林熹說話的那棟別墅,而是他重生前租住的那個單間。
張鐸先是一愣,又閉了一下眼睛,好久之後,才滿是苦澀地說:“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嗎?”
林熹嘆道:“自從我們黃粱一脈傳承至寶睡夢仙枕被盜之後,再想像祖師爺那般,做一場享盡一生榮華富貴的好夢是不可能了。好在我釀的“醉生夢死”也不錯,居然可以讓你做十年的美夢。我看你雖不能像祖師那樣大徹大悟,但修習風水、術法之類的應該會遠超常人的。”
張鐸苦笑道:“我還有的選嗎?”
林熹無所謂地說:“你要是不願意拜師,明天回你的單位繼續上班啊!反正你只是睡了十分鐘而已!”
張鐸不假思索,毫不猶豫地翻身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說:“弟子張鐸,願意從此加入黃粱一脈,精研風水、術法!光大我派門楣。”
在張鐸醒來的那一剎那,雖然不是大徹大悟。卻也是瞬間慧根顯現,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
林熹所說的黃粱一脈,傳自盧生。唐開元七年,盧生鬱郁不得志,騎着青駒穿着短衣進京趕考,結果功名不就,垂頭喪氣。一天,旅途中經過邯鄲,在客店裡遇見了得神仙術的道士呂翁,盧生自嘆貧困,道士呂翁便拿出一個瓷枕頭讓他枕上。盧生倚枕而臥入睡後做了一場享盡一生榮華富貴的好夢,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小米飯還沒有熟,因而大徹大悟。
頓悟後的盧生,看破富貴紅塵,相信宿命因果。精研風水、相術和術法,終成一代大師,傳下黃粱一脈。
林熹讓張鐸做了一場不到十年的美夢,雖然還不能大徹大悟,但經歷過這次煉心之後,張鐸在修煉上的天賦,必將遠超常人。
“不過話說師父你是怎麼進我家的啊?”張鐸奇怪道。
林熹呵呵笑道:“這種鎖頭,如何能攔着住我!你也太小瞧爲師的手段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好好休息吧!至於黃粱一脈的術法,我日後再傳你不遲。”
張鐸點點頭說道:“師傅,不知你當年所做的夢如何?”
林熹的臉上忽然顯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似乎在追憶往昔,嘆道:“這些事情我以後再說給你聽吧!”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張鐸雖然對夢境中的生活無比惋惜,但既然醒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而且若是能獲得風水、相術、占卜、術法傳承的話,自己今後的日子雖然不能像夢裡那樣逍遙自在,但比起從前的屌絲生涯,終究會好很多的!
林熹出門下樓,張鐸跟在後面,將林熹送到門口,見他開着一輛寶馬X5,絕塵而去,張鐸的心裡還算舒坦一些。
“想不到原來只是一場夢,虧我還那麼糾結。我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不過如果師父教的東西管用的話,將來的日子應該不會過得太差!只可惜了玉芝和秦蘭,不能再跟她們相守了!”
張鐸嘆了口氣,神情恍惚地走在路上,想要去對面的肉串店再吃點東西。哪知過街的時候沒注意,險些被一輛保時捷撞到。
張鐸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見不遠處,滑出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的保時捷上,下來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靚麗女子。她怒氣衝衝地走過來,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張鐸卻是一臉深情地看着對方,嘴裡喃喃說道:“玉芝姐,玉芝姐,想不到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
金玉芝先是一愣,因爲她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神經病。可對方居然能叫出她的名字,表情又不像作僞,看起來真的好奇怪。
可她再瞧張鐸的穿着打扮就怒了,“你個三十多歲的人竟然跟我叫姐?還用這麼色的眼光一直盯着我,看我不打你!”
“喂,玉芝姐,哎呀!疼疼!玉芝,我跟你說正事,咱們認識一下怎麼樣,我覺得咱倆非常有緣份的!而且是命中註定的那一種!”(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