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一婚事定

兩百五十一 婚事定

張夫人在看到怡萱跟敏嘉,再對照自家女兒。心裡微微嘆氣。雖然說自家女兒不差,但是跟眼前的兩個姑娘比,還是不去比了。張夫人這會是徹底熄了心思。

溫婉了呵呵地說着:“跟姑姑說說,天天在家做什麼呢?”溫婉心裡遺憾呀,若這是自家女兒多好。漂亮的小姑娘。

敏嘉落落大方地跟着溫婉說“我現在在家學女紅,母妃現在也帶着我,讓我跟着學管家。”

梅兒在旁邊湊趣:“溫婉,你以爲還是我們那會。整日研究着吃的。他們不要要跟着嬤嬤學習,還要跟着先生學習琴棋書畫。”梅兒的意思,敏嘉很刻苦努力的。所以說,當大家閨秀不是輕鬆的事。

溫婉樂呵呵地說道:“喲,才這麼點就要學這麼多東西,這也太辛苦了。學東西在其次,身體纔是最重要的。”這課業都不遜色明睿跟明瑾了。看來,這名門貴女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呀!

溫婉對於梅兒與江琳如何教導女兒她是不會過問的。但是她也有格外的要求,那就是兒媳婦的身體必須要好。所以這回見着敏嘉身體這麼單薄,跟怡萱都沒得比。真要結這門親,這點得說說了。這裡的醫療條件這麼落後,身體好是必須的。

明睿跟明瑾也上前與兩人行了禮。明睿是早就知道怡萱是他娘給他定下的姑娘。不過他一眼都沒多瞄。只要妻子以後孝順父母,打理好家務,跟爹孃這麼恩愛他不敢保證,但是他會一心一意待她的。

明瑾不知道敏嘉是溫婉已經內定的媳婦。看着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眼睛都不帶眨的。心裡不由感嘆道,這姑娘真漂亮。

江琳見着溫婉笑容可掬,還說學東西再其次,最重要的是身體好。當下心裡頭的忐忑也去掉不少了。剛纔江琳見着明睿跟明瑾,九歲的孩子氣度不凡。江琳着重看的是明瑾,這孩子倒是真如梅兒所說,不會虧了敏嘉。錯過了,她這個當孃的可就要後悔了。

溫婉樂呵呵地放開了敏嘉,還沒說兩句話,秋寒走過來跟溫婉說,將軍派人來,請兩個公子去前院。

溫婉心裡好笑,這男人估計是聽到淳王世子妃過來心頭不爽快,所以急巴巴地派人將兩個孩子喚回去了。不過瞧着明瑾的態度,還挺喜歡敏嘉的。這也在溫婉的意料之中。明瑾自小就喜歡漂亮的東西,敏嘉現在都這麼漂亮,長大以後定然是個大美人了。有這麼一個大美人,應該能壓住那小子了。

溫婉笑着讓兩個孩子出去。對着客廳裡的小姑娘道:“你們也下去,大人在,孩子也拘束。”

溫婉的話落,就有人來領了孩子下去了。溫婉這次是讓夢楠幫着招待這些姑娘。夢楠還沒定親,多讓他與這些姑娘接觸,以後姻緣也會順點。

這天來的客人極多,佟世子妃、平國公夫人、三皇子妃……前院溫婉是不知道的,但是後院,溫婉見到有一大堆不認識的。這也幸好夏瑤跟夏影都認識,在旁邊提點着(溫婉都很納悶,這兩個女人不也是不大出門,怎麼都認識)。

蘇真真帶着夢楠過來的。溫婉沒招待他。她在大夫人招呼的那行裡。蘇真真也沒什麼不滿的。身份決定處境。溫婉能照佛好夢楠,她已經很感激了。

夢楠雖然說家裡沒啥背影,但是有溫婉這座硬靠山,衆人也給面子。夢楠本身經過教養嬤嬤自小的教育,規矩禮儀自然是一等一,無可挑剔的。衆人也不敢看輕,與這些小姑娘相處得也很愉快。

溫婉從早上宴客,一直忙到晚上,再回郡主府,全身都散架了。溫婉在沐浴的時候與夏瑤說道:“我現在是寧願批閱摺子,我也不要再做這樣的苦力了。”笑了一天,溫婉覺得臉都僵硬了。

夏瑤輕笑,郡主自小就極爲討厭應酬。這麼多年來也沒變過,今天見了這些命婦,笑了一天也是難爲了:“也就這今天了。”今天見了來訪的大部分貴婦,明日溫婉是不會再去見了。

溫婉躺在浴桶裡:“若不是一天,我纔不去做這勞心的事情呢!咳,現在是特別希望兩孩子長大,趕緊將媳婦娶進門。我就徹底的沒事了。”等兒媳婦進門,這些事情就她就可以甩手不幹了。

夏瑤笑着搖頭。郡主當甩手掌櫃的都當上癮了:“郡主,將軍跟大公子跟小公子還沒回來。你看……”

溫婉擺擺手:“白世年隨他,派人去將孩子接回來。”白世年要跟同袍兄弟痛飲通宵她不攔着。她老公自從封爵以後,就如喝了興奮劑,已經不是用走的,而是一直都在飄,飄在半空之中。溫婉準備讓他多飄兩天,高興完了得讓他站到地上。

張義回到家,與張夫人說起了明睿跟明瑾。張義很是遺憾道:“以前在邊城一直都是聽說兩個公子都是人中龍鳳。這些天見到了兩個孩子,越看我越心驚。咳,我們家勇兒那是拍馬都趕不上啊(張義的大兒子)。夫人,你說若是能結這門親事該多好。”不管是明睿跟明瑾,他看了都眼熱啊!九歲的孩子,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見着人有理有度。張義就沒從兩個孩子身上找到半點不妥當(準確來說,明睿達到了,明瑾只能算勉勉強強)。

明瑾再白世年眼裡諸多毛病,但是在外人眼裡,還是非常不錯的孩子的。

張夫人心裡也是萬分的遺憾,這麼小就有這等氣派,等長大了,前程也是一等一的:“不能作罷還能怎麼樣?郡主說的事確實是存在。雖然當年老爺跟侯爺有過約定要做兒女親家。但老爺與侯爺卻也只是口頭說說。要是他兩個孩子沒定親,到時候還能說當初的諾言促成這門婚事。現在卻不成的。老爺,你不知道今日宴會上,我見到了淳王府的大郡主跟國公府的大小姐,兩個孩子就如觀音坐下的慾女。我家女兒比不上的。”遺憾歸遺憾,但是張夫人也知道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她雖然自認爲自己女兒也是一等一的好,但也不得不承認,那兩個姑娘與侯爺的兩個兒子更爲般配。

張夫人這麼說是主要部分。另外一部分,這也是自家親身女兒。現在溫婉明顯不願意結這門親事。上趕着,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家女兒。所以,不管從哪方面,這門親事都只能作罷了。

張義只有深深嘆氣了:“說起來,將軍也是好福氣了。以前一直說將軍傻,等着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現在看來,將軍多年的等待還是值得的。”就衝着這麼出色的兩個兒子,再多的等待也是值得的。咳,若是他的幾個兒子之中有一個比得上這兩孩子的,哪怕只有兩孩子一半,他都不憂心了。這麼好的兒子,真是讓他羨慕嫉妒啊!

張夫人知道丈夫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了。現在羨慕的緊,可當初侯爺活得有多艱難,你也是親眼見過的。這就是先人說的先苦後甜了。”當初白世年怎麼着都不娶,揹負了那麼大的壓力也不娶戚儷娘,最後戚儷娘無法只能當妾。可是納回家以後也能堅持不與戚儷娘同房,這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做到的。

要知道,那時候的傳聞傳得有多難聽。連不舉都傳揚出來了。一般的男人誰能忍受得住。就張夫人所知道的,邊城那麼多的二郎,也就白將軍能做到了。也正因爲這份堅持,這樣無怨無悔地等待,纔打動得了心如磐石的郡主了。也才讓皇上賜婚了。所以說,有非一般的付出,纔有得到一般人得不到的福氣。

張義想着當年的事,也只有搖頭讚歎:“誰說不是了。當年的侯爺,我是見着他一次心裡就要難過一次。當年勸了多少回都無用。”當初他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可是將軍而是多快三十的人了,卻連一個子嗣都沒有。眼看着將軍不僅要受着陳阿布的羞辱,還要頂着絕子絕孫的危險。他們這些人誰不勸着將軍啊!甚至費盡心思撮合戚儷娘。可是將軍就是咬着牙不願意與戚儷娘同房,要等着夫人。衆人都以爲侯爺孤獨終老的時候,誰知道柳暗花明了。現在也是甜的時候了。

張夫人寬慰道:“這就是個人的緣法了。”付出了很多,得到的也就很多了。張義在夫人的寬慰下,也將這件事放下了。

張夫人見着丈夫將這件事放下了,又說起了朱夫人今天的表現:“老爺,礙於你的臉面,我是帶了她去的。但是下次我是再不帶了。京城不同邊城,若是再這樣下去,以後京城的那些命婦,誰也不會與我們相交的。孩子的婚事都得耽擱了。”張夫人這還是說得輕了。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兒女的婚事都將不順。

張義苦笑:“不帶就不帶了。”說起來,誰讓朱兄救過他幾次命呢!欠下的總想還,可是這命恩怎麼可能還得清的。

溫婉此時也是問起了今天的事,朱夫人的表現讓溫婉很奇怪:“張家是不是欠了朱家什麼啊?”若不是如此,張夫人也不可能帶着朱夫人過來了。這可是極爲丟份的事情了。

夏影講了張義是被朱夫人的丈夫救過了,而且救過三次。這裡的人特別講究恩義。所以張義對此人特別關照。也因爲如此,這人的官位也會升得比較快。

溫婉搖頭,欠下這樣的恩義最是頭疼。好在白世年沒讓他頭疼的事。是有一個人救過白世年,但是白世年也同樣救過他。算是相抵,不能拿救命之恩來挾恩求報(就是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膽子)。

溫婉匍匐在榻上,由着夏瑤按摩。這幾天我,溫婉每日都需要按摩後,才感覺舒暢一點。真正的累着了。等家裡的事忙完了,又要開始忙生意上的事。丟下一年,再收拾起來沒三五個月弄不完。溫婉想想,頭就很大。溫婉現在一個字:累。

溫婉聽到說侯爺跟兩個公子回來了。等父子三人洗刷完畢以後,溫婉當着白世年的面,問着兩個兒子道:“明瑾,你爹說張家姑娘不錯,就是今**見過的那個穿着水紅色衣裳的小姑娘。你覺得張家那小姑娘如何?”

白世年的臉當下就黑了,語氣不善:“你這當着孩子的面說這個做什麼?”白世年生氣不是因爲溫婉提起張家的事,而是認爲溫婉真的太放縱了兩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問孩子做什麼。孩子哪裡發言權。

溫婉心裡嘀咕着,大男人主義。是兒子娶老婆,不問他們問誰:“什麼不能問孩子?這要討媳婦是他們,媳婦娶回家也是跟他們過一輩子。若是不合心意,你打算將咱們兒子吭了不成?”

白世年無語,這應該是私底下夫妻說的話。怎麼能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明睿,明瑾,你們也勞累一天了,下去歇息。明日還要忙呢!”

明瑾看着爹跟娘爭吵起來,很無辜地站在一側。偷偷瞄着明睿。他發現哥哥竟然嘴角含着笑。

明睿看着他爹跟他娘在一起爭吵,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心情特別的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爹跟娘當着他們的面吵吵,反而可以看出感情很好。面上都端着,相敬如冰,纔可怕。

白世年看着明睿面上帶着笑意,當下閉嘴不開口了。太失策了,竟然在孩子面前跟溫婉吵架。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威嚴何在。想到這裡,很不滿地看了溫婉一眼。溫婉做事都不按照常理出牌。這怎麼着也得給他提個醒啊!

溫婉是打算今天把這個話說清楚了。恩,順便問問明瑾對敏嘉感覺如何。若是明瑾不喜歡,她喜歡也沒用:“明瑾,你們爹想要把今天你見到的張家的姑娘說給你當媳婦,你自己說你覺得那姑娘怎麼樣?”溫婉直接對着兒子問。反正這兩臭小子早就知道媳婦是啥意思,不是叫帶壞小孩。

溫婉根本就沒想過,明瑾是否真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溫婉是經常給明瑾講豬八戒背媳婦,她以前還解釋過,媳婦就是過一輩子的人。以爲明瑾就懂得了。

當然,明瑾之前不懂,現在懂了。這段時間明睿想了法子讓人告訴了明瑾什麼是媳婦。恩,還有讓人給明瑾說了男女七歲不同席的爲哪班。讓明瑾以後注意哪些。

明瑾立即拒絕:“不要。那人木呆呆的,滿身的傻氣,而且長得也不好看。我不要娶她當媳婦。我以後要娶個跟娘一樣漂亮的媳婦。”那人連他孃的邊都沾不上,他纔不要娶了當媳婦呢!媳婦可是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一定要娶個漂漂亮亮的媳婦。

溫婉聽了哭笑不得。這臭小子,就是個好顏色的。人張家孩子是安靜,哪裡就木呆呆的呢!而且張家的姑娘雖然說不是個大美人,但長大肯定也是個清秀的姑娘的。哪裡就差了。

白世年氣得面色發黑,還沒待訓斥的話出口。明睿出聲了。

明睿幫襯着明瑾:“爹,明瑾說的固然有不對。但是張家的姑娘真不適合。爹,你不知道,今天娘不過是看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都打了一個冷顫。這姑娘的行爲不是膽子小,就是沒見過世面。爹,這樣的姑娘娶回家當媳婦,能幫着我們管家嗎?能與外面的人應酬好嗎?爹,這樣的媳婦娶回來,到時候累的就是娘了。娘,我們兄弟肯定是要娶世家名門的嫡女。”明睿是就事論事,張家的姑娘若是要配給明瑾,那就是活活坑了明瑾,他第一個不答應。

明睿的話,讓溫婉哭笑不得。不過聽了明睿的話,溫婉在心裡琢磨着這小子對怡萱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呢!難道認爲只要合適當他媳婦就成?誰都無所謂。溫婉想想,還是認爲應該找個機會與明睿談談。

白世年一腔的火氣,瞬間就被明睿給澆滅了。本來白世年也只是抗議溫婉剛纔的行爲太失策了,太慣縱兒子了。並沒有別的意思。明睿是註定要娶名門貴女的,因爲身份註定了。但是明瑾嘛,若是沒有溫婉這層關係,張義的女兒也配得上的。但溫婉已經明確告訴他,明瑾以後肯定有個爵位的,而且很可能是世襲罔替的侯爵。大門大戶的當家主母要求很多,張義的女兒的層次就不夠了。

這也是這個朝代的關係。嫡長子繼承家業,是未來的當家人,嫡長媳是未來的當家夫人,自然是慎之又慎。但是次子卻不一樣,等到了年齡分出去,自立門戶了。這也是白世年當年想讓溫婉反悔的有一個原因。只是他家情況特殊。現在早熄滅了這心思。

白世年的火氣消了。心裡忍不住搖頭。他家兒子真的只有九歲。他怎麼看怎麼感覺兒子好像二三十歲呢!說話老氣橫秋的。

白世年心裡腹誹,溫婉到底是怎麼教導孩子的啊!老大教導的這麼聰慧,讓他這個當爹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太鬱悶了。咳,兒子太妖孽了也是讓人難受啊!

明瑾立即聲援老哥“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過十年我就要娶媳婦了。娘,你得給我選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媳婦,還要跟娘一樣賢惠,能幹的媳婦。”

明瑾這時候對媳婦的概念不是特別的深。但是他知道媳婦是陪自己一輩子的人,還可以幫着自己孝順爹孃的人(明睿說的)。至於要求,在明瑾的認知力,他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將來媳婦的樣貌絕對不能差了孃的。還得跟娘一樣好。

白世年當下瞪着溫婉。一個兩個都順着這個小子,怎麼能不無法無天。當他這個爹是做什麼的。還有,溫婉到底平日裡教的孩子什麼呀?亂彈琴。

溫婉對於白世年無聲的指責半點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說道:“這是關係他們一輩子的事,肯定要問過他們才成。”

明瑾晃着腦袋說着“這不是娘說的,這是我自己想的。爹,皇帝舅公以後會給娶一個非常漂亮非常漂亮的媳婦的。爹,我可不要娶張家的那個姑娘。那姑娘真不好看。”明瑾不敢直接說張家姑娘太醜,若是這麼說,鐵定一頓罰。

明睿聽了呵呵直笑:“明瑾,淳王府的大郡主,就是娘給你說的媳婦。她長大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

明瑾眼睛一亮:“真的。娘,是真的嗎?”他記得那姑娘長得真是漂亮,跟小仙女似的。他真的很喜歡。

明瑾與明睿一唱一和,白世年的臉黑得跟鍋底一般的難看。呼吸都比以往粗了。

溫婉好像沒見着,叫來了夏瑤帶了兩個孩子出去。等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溫婉做到椅子上。

白世年是忍了又忍,纔沒當着孩子的面發脾氣。孩子走後,溫婉又如沒事人一般,白世年再忍不住了:“平溫婉,你往日裡到底教的孩子什麼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然能由着孩子自己在那胡言亂語。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呀!”縱得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溫婉看着氣得臉紅氣粗的白世年,非但不生氣,反而笑了:“我是沒教好。現在你回來了,你可以將他們教好。”溫婉什麼都沒跟孩子說過,是孩子自己知道的。特別是明睿說的世家名門之女,她提都沒提過。但是這些溫婉也不好對白世年說。雖然衆人都知道明睿早熟,但是明睿很多地方表現得與衆不同。衆人一致都認爲是她教的。溫婉也從沒否認過。溫婉應承下來無非是不想讓明睿被懷疑了。這些年,溫婉爲明睿的出位表現不知道兜下了多少的事。也因爲如此,沒人懷疑過明睿的妖孽。

好在溫婉一會揹着明瑾,經常與明睿聊聊天。母子兩人單獨聊天,外人也不知道聊什麼。所以明睿的很多出位的表現,在夏瑤他們幾個的認知裡,也都認定是溫婉教的。在衆人的認知,溫婉是最變態的。相比,有個比較變態的明睿,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白世年被噎了,不過很快說道:“成,我教。孩子以後我來教,但是你不能縱容他們。更不能爲他們說情。特別像今天的事,決計不能再發生了。”

溫婉輕笑,還需要她說情:“你放心。你就是讓他們脫一層皮,我都不在邊上說一個字。”說完溫婉回了臥房,將頭上的髮釵取下來。

白世年見着溫婉不理他,自己鑽牀上睡覺去了。當下也不知道如何了,媳婦兒子一條戰線,就他單獨一人支撐着,三比一,很難弄的。好在白世年只是想嚴格要求兩個兒子,以後成才,成大才。沒有如其他一些父親,必須兒子百分百服從自己,不準兒子挑戰自己的權威,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坦,但是倒也能接受。

白世年鬆出心頭的鬱氣,正準備睡呢。溫婉鑽到了他的懷裡。笑眯眯地說道:“傻瓜,若是明瑾不喜歡敏嘉,我也不會強求的。兒女婚事在門當戶對的前提,也都讓孩子自己中意。若是強求,以後孩子過得不好,當父母的都得跟着糟心。”

白世年其實已經想通了,但是今天溫婉可是挑戰了他這個當父親的權威,說話不算話。所以不吭聲。

溫婉察言觀色很厲害,當下就瞧出了白世年的心口不一。但是她還是笑着說道:“老公,個人都有個人的緣法。當年你爲了等我,可是一等就是十四年呢!多少人勸你,你都不聽。我也希望兒子以後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妻子,夫妻恩恩愛愛。我們當長輩的也安心。”

提到當年,白世年惱怒地瞪着溫婉:“你還好意思說當年。當年你竟然騙我說,你是青兒。明明好好的,還故意見我說青兒死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女人。”在邊城的那六年,他過得有多煎熬啊!所以說,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

溫婉呵呵傻笑,見着白世年滿腹的怨氣,主動勾搭。任由爲所欲爲。不過白世年也知道溫婉勞累了,滾了一回牀單就饒過溫婉。

侯府十天十夜的流水席,大管家將賬冊交給溫婉。溫婉讓下面的人查看。做好了表給她送過來。

溫婉正準備開始工作了。這廂梅兒親自上門來了。

梅兒一見着溫婉,急急地問道:“溫婉,我聽說白世年曾經跟張家還有鮑家有過婚約,以後要跟他們結爲兒女琴家,溫婉,這事是不是真的。”張家跟鮑家都有女兒,鮑家的女兒雖然只有四歲,跟明瑾是差了點。但是生死之交嘛,差個幾歲也沒關係。但是與他們家跟王府關係大了去。

溫婉有些奇怪。夏瑤在邊上跟溫婉說着,京城裡流傳着說白家跟張家與鮑家以前有過婚約。這事好像是在一夜之間流遍京城的。身爲當事人之一的溫婉,卻不知道:“很多年前白世年與他們一起喝酒時開的玩笑話。玩笑話怎麼能當真。”當事人願意當真就當真,不願意當真自然也就不當真了。

若是溫婉不願意,當日滿月宴上的話,一樣可以當成玩笑話的。所以,梅兒才着急上火。不管如何,白世年若是真親口說了,這關係可就複雜了。

夏影過來。走到溫婉耳朵邊上嘀咕了一通。溫婉面色一下就冷了。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算計她。

梅兒見狀有些擔心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佈消息。折損你跟侯爺呀?”瞧着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樣明擺着是衝着溫婉跟白世年去的。不管這件事結果如何,白世年一個不講恩義的名聲是一定要揹負的。

溫婉臉色立即恢復如常,輕笑道:“無妨。”

梅兒見着溫婉不在意,倒也放了心,但還是忍不住叮囑溫婉道:“也是你們家最近風頭太盛了。你們得悠着點。別讓人抓了把柄。”梅兒不擔心其他,就是擔心風頭太盛,惹了皇帝的眼。

溫婉一點都不在乎:“沒事,你放心。現在弄出這個事也不算是壞事。只是污了點名,不妨礙的。”做臣子的有污點,不是那麼完美,反而會讓皇帝安心,臣子也就更安全了。不過要讓白世年受委屈了。咳,也不知道白世年會不會生氣呢!

梅兒卻沒溫婉這麼樂觀,來之前她跟丈夫談了這個事情。梅兒轉告了羅守勳的話:“溫婉,神武侯是這三十多年唯一一個憑藉軍功封侯的人。加上你們那十天十夜流水席的陣勢,往來的都是軍中的將領。以後還是小心些,省得犯了什麼忌諱都不知道。”

溫婉輕笑,其實有的該忌諱,但是過於忌諱又顯得心不誠。這個度一般人很難把握,好在溫婉對皇帝很瞭解。能掌握這個分寸:“該鋪張的還是要鋪張。要不然,這會就悠着起來,讓人看了更不定說什麼呢!不用擔心,我心裡有分寸。等過了這關卡,再慢慢籌謀以後該如何。”要是現在就收斂了所有的風頭,那也太假了。反倒更容易引起人們的關注。白世年不是她,她可以低調隱忍,白世年不需要。白世年張揚一些反而會更好。

梅兒還沒走,江琳就過來了。丫鬟請了江琳到小客廳。江琳見着小客廳的佈置也非常簡單。東側橫設一張炕桌,桌上磊着茶具,桌子下有四張石墨椅子;臨窗旁邊放着幾張椅子,搭着撒花倚搭,看着那樣子就知道特意用來招待客人坐的。

溫婉與梅兒聽到江琳到了,立即過去見人了。江琳見着溫婉愣了一下。溫婉現在穿得非常的簡單,寬鬆簡單的家居服。頭髮上則是什麼都沒戴。簡簡單單的。

江琳過來是說敏嘉的事情。上次江琳已經依據了溫婉的意思,帶了敏嘉過來。現在她也是要一個說法了。反正名聲早就出去了,現在過來要個說法也正常。

江琳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是希望得到溫婉一個準確的答覆。若是不願意,就趁着這個機會說清楚。若是願意,那最好是定親。若不然她心裡不踏實。爹是不負責的爹,但是她這個當娘得爲女兒打算,不能跟女兒那個不負責任的爹一樣,坑自己的女兒沒二話。

溫婉對此很能理解。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她自私了。若是自己女兒被人這麼對待,恩,早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現在人姑娘的娘要來說法,她自然是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溫婉站起來說道:“你們兩人先在這裡說說話。我去去就回來。”溫婉得問過明瑾的意思。若是明瑾同意了,那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梅兒望着江琳。梅兒是不擔心溫婉毀諾的。他們一家的交情,溫婉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是明瑾跟敏嘉的婚事,溫婉本是有些不甘不願的。

屋子裡沒其他的人,江琳才說道:“怕是郡主知道了神武侯爺是有這個意思,郡主不滿意張家,所以纔會讓我帶了敏嘉過來。”

梅兒四兩撥千斤:“這不挺好的。明瑾那孩子你也瞧了,滿京城也找不着這麼好的孩子了。難道明瑾還虧了敏嘉。”

江琳苦笑:“孩子是好,但也要能成纔是。”

梅兒見狀笑着說道:“放心吧!溫婉能開口讓人帶了敏嘉出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誇讚敏嘉這孩子,就是下了決心。不會有問題的。”敏嘉是完全符合溫婉提的那些要求,那天她還瞧着明瑾人忍不住多看了敏嘉一眼。什麼條件都全了,溫婉不可能反悔的。

江琳心裡想着:“但願了。”

江琳以爲溫婉是要去找白世年商量。到底白世年也是一家之主,跟白世年商量一下也是該的。

溫婉去找的是兒子,不是白世年。溫婉是去問明瑾的意見了。本心來說,溫婉也希望明瑾答應。若是明瑾這邊不答應,她就只能請江琳暫時不要對外公開。若是江琳不同意,溫婉很擔心,白世年迫於外面的輿論加上兄弟情份,到時候鐵定是要答應與張家的親事。溫婉微微嘆氣,男人呀,跟女人想的永遠是不一樣的。

明睿跟明瑾出來,明瑾的眼睛還在遊廊上的那隻畫眉鳥上。畫眉鳥的叫聲明亮清脆,加上畫眉鳥也好看,明瑾很喜歡。

明睿笑着沒說明瑾。

溫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兩兄弟說了一遍:“明瑾,你若是不記得敏嘉長什麼樣,我就讓你再見一面。若是你記得敏嘉長什麼樣,那你自己覺得如何?能當你媳婦嗎?”溫婉覺得孩子已經這麼大了,也該能爲自己拿主意了。恩,雖然早點,但也是爲形勢所逼。

明睿對於她孃的前衛思想,除了佩服還是佩服。誰家兒子娶親要問過本人的。都是父母定下來的。

明瑾自然記得那個漂亮得很畫上小仙女一般的姑娘了。昨天他就已經表明態度了。這回更是急急說道:“娘,我願意。我願意娶她當我的媳婦兒。”他以後會娶一個漂亮的媳婦。那漂亮的小姑娘以後一定會長成一個大美女的。

溫婉見着明瑾着急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以前還不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喜歡聽豬八戒背媳婦的故事,現在說起自己未來的媳婦,着急上火的:“娘跟你說,你答應了,那娘就跟淳王府定下這門親了。明瑾,以後長大了娶了人家姑娘,就一定要對人家姑娘好,不能讓人家受委屈。男子漢大丈夫,要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人。若不然,娘到時候收拾你,恩,讓你哥哥幫着一起收拾你。”溫婉對於明瑾這個性子心裡有點底。這小子很有花花公子的潛質。別的當娘怎麼對待兒子她不知道。但是溫婉很不希望自己兒子以後見一個愛一個。就算他真花心,溫婉也想要約束他。若是萬一明瑾將來真的一定要納妾什麼的,也必須保證家的正妻絕對的地位。溫婉最是厭煩那些男人因爲寵愛那些妾室云云,最後導致夫妻同牀異夢,兒孫也各種的問題。當然,這是溫婉做的最壞的打算。本質上明瑾還是個很乖巧很孝順聽話的孩子。

明瑾很少見到溫婉這樣嚴厲的神情,當下面露猶豫。低着頭好好地想,想了好半天磚頭問明睿:“哥,你娶了媳婦以後會如何?”

明睿輕笑:“自己的妻子,自然要好好愛護,不讓她受委屈,要一輩子對她好。”他做不到與爹那樣對娘這麼深情。但是他也會好好對自己的妻子,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明瑾再認真想了下:“好。娘,我答應你,我以後會好好對敏嘉妹妹的,不讓她受委屈,不讓他難過,也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溫婉無語,敏嘉怎麼就成了你的敏嘉妹妹的:“成,娘相信我們家明瑾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會失言。”

這個承諾,在將來,讓明瑾如同孫悟空頭上戴了緊箍咒一般,一個不好就要讓他娘唸叨,他就只能老老實實。讓明瑾鬱悶得相當多年。

兒子答應了,溫婉自然也應許了。

溫婉這纔回轉頭看着明睿。明睿忙說道:“我都聽孃的。”怡萱這小姑娘還成。符合他擇妻的要求。

溫婉這才舒心。回去對着江琳說着她答應了這門婚事。但是條件還是那個條件,必須十五歲以後才能定親:“當初說了十五歲定親,那就十五歲定親。你放心,這個承諾有效的。就算我……”

梅兒立即一下打斷了溫婉的話,不讓溫婉將下面的話說下去:“阿琳又沒說不相信你。你好好的咒自己做什麼呢?也不怕不吉利。”溫婉既然答應了,還當着她的面答應了,那就沒有問題了。

溫婉輕輕一笑,她哪裡會詛咒自己。誰沒事會好好詛咒自己。不過溫婉也沒接下去說了。

江琳聽了心裡頭的石頭也放下來了。雖然她的女兒是有封號的郡主,不愁嫁,但是揹負了這麼一個名聲終於是不好。而且她是真心覺得明瑾是個不錯的孩子,雖然沒有哥哥那麼好,在同年齡段是數一數二了,再說嫁在京城還能隨時見得着。所以,江琳內心還是希望這門婚事成的。要不然當日也不會帶着女兒過來了。

三個女人,又說了一些話。一直到夏瑤過來在溫婉耳朵邊上說了兩句話。兩人笑着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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