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六 太子妃薨
皇后的葬禮,溫婉都是按照規矩行事的。該出現的時候都出現了。一場葬禮下來,溫婉累得夠嗆。
溫婉自己不舒坦,見着白世年生龍活虎的,嘟囔着說道:“同樣一件事,怎麼就這麼大區別呢?”老公看着沒半點不適,她卻感覺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白世年知道溫婉的想法,當下真是哭笑不得。走過去給溫婉揉捏肩膀:“你要是當年好好練武,身體肯定會比我好。”
溫婉撇嘴:“練武,累死了。”說完就意識到明瑾怕苦怕累估計也是向着她。趕緊打住了這個話題。
夏瑤見着溫婉又是叫苦連天的,當下說京城裡因爲皇后的這場葬禮,病倒了好幾個上了年齡的命婦。
命婦什麼的,溫婉不擔心。但是溫婉聽到太子妃又病倒了:“怎麼?都病成這樣還要出來?”太醫說要靜養靜養,怎麼還出來鬧騰呢!這是嫌命長了。
夏瑤看着溫婉:“太子也出來了。一樣病倒了。”作爲兒子兒媳婦,除非是病得起不來馬上就要死了,否則是一定要送最後一程的。
溫婉搖頭,太不仁道了。但這也不是她能置啄的。規矩法則就是這樣的,誰都要遵守。
正在溫婉忙碌不已,準備早日將事情做完,好給自己放假的時候。聽到夏瑤走進來說道:“郡主,翎昸受傷了……”
溫婉的手一下沒穩住,掉在地上。青玉毛筆摔成碎片了。那孩子好好的怎麼會受傷呢!身邊的侍衛都是吃乾飯的。
夏瑤話還沒說話,溫婉已經出了書房。夏瑤趕緊跟上,邊走邊叫着馬車。溫婉急速叫着去東宮。
一直坐在馬車上,溫婉纔有空閒問夏瑤:“翎昸是怎麼受傷的?好好的,身邊的侍衛那麼多,怎麼會受傷?”溫婉說完就冷靜下來了。不該呀,就算東宮的侍衛都是飯桶,她給的兩個侍衛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怎麼會讓翎昸受傷。
夏瑤面色很古怪:“是東宮的劉夫人……”
溫婉聽了一下沒明白過來:“什麼劉夫人?誰的人?”溫婉根本就不知道劉夫人是何方神聖。
夏瑤看另外溫婉一眼後小聲說道:“劉夫人是太子妃的人。”見着溫婉瞪大了眼睛,夏瑤小聲說道:“劉夫人傷翎昸是爲了向太子妃報仇。說太子妃害死了他的兒子。恩,她生了二王子。”二王子,也就是東宮的二殿下,翎昸的二哥。
溫婉惱怒道:“誰在背後推波助瀾?”不早不晚現在出問題,而且不是衝翎元去,直接衝着翎昸去,這分明是有陰謀。
夏瑤搖頭:“現在事情剛剛發生,沒這麼快查出來。郡主別擔心,翎昸只是受了點驚嚇,並沒有受傷。”
溫婉聽了惱怒地瞪了夏瑤一眼:“既然沒受傷,剛纔爲什麼不說清楚。”害得她剛纔差點將心臟都嚇出來了。
夏瑤忍不住笑了起來:“郡主,你還沒等我說完就跑出來了。這能怪我嗎?郡主,翎昸是沒受什麼傷,只是驚嚇過度,現在還沒恢復過來呢!”
溫婉看怪物一般看夏瑤,若是說受傷溫婉還會相信。但是若是因爲刺殺就驚嚇過度,現在沒恢復過來。騙誰呢!翎昸可不是沒見過場面的人,怎麼可能被人一刺殺就驚嚇住了。
夏瑤很無辜地說道:“這是東宮傳出來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另外,東宮傳出來的消息還說翎昸重傷。”
溫婉這纔沒繼續哼冷眼:“也不知道是誰放出的這餿消息。”這種鬼伎倆,太幼稚了。當然,不管是誰放出去的消息,只要不是翎昸本人就可以了。
夏瑤笑着說道:“是翎元。翎元放出來的消息說翎昸受到驚嚇,而且是驚嚇過度暈倒了。”翎元這麼做卻是幫翎昸塑造了一個膽小怕事的名聲。翎元的目的不說,但是卻幫了翎昸的忙。翎昸現在這麼小,傳揚出去膽小怕事的名聲,未必不是好事。
夏瑤是相信溫婉所說的,現在的翎昸要學會保護自己,在不斷的爭鬥之中成長。這樣才能到皇帝的認同,進而喜愛。現在的翎昸太小,過早地網羅勢力,只會讓皇帝心生厭煩。誠如溫婉所說,皇帝是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他屁股下面的椅子。
溫婉到了東宮,直接奔赴了翎昸的別院。見着面色有點蒼白的翎昸,當下心疼不已。夏瑤說了翎昸沒受傷,但是溫婉還是不放心地問着說道:“有沒有很疼。”
翎昸搖頭笑着說道:“姑姑別擔心,我沒事。只是扭到了一下腳。太醫說養兩天就好了。”只是一些皮外傷,不足畏懼。
溫婉叫了太醫過來,聽着太醫說確實是扭傷了一下腳,其他無妨礙,這才放心。轉而又憂心起來了,東宮現在內外一團亂的。這次是鼓動劉夫人刺殺,下次是不是再鼓動誰來投毒了。這次是無事,下次呢!下次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了。溫婉現在覺得東宮真正的危機重重。翎昸在這裡,就等於是放在火爐上烤啊!
溫婉想了下後,讓屋子裡的人都出去。然後說道:“翎昸,要不然,就不住在東宮了。”
翎昸面露欣喜地看着溫婉:“姑姑……”翎昸認爲溫婉是想讓他會郡主府。翎昸是很希望回郡主府的。在郡主府裡,他一點都不擔心被人謀害。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學習。
溫婉摸了下翎昸:“姑姑的意思,東宮現在這麼亂。還是住到皇宮裡去。這樣也安全些。”反正永寧宮空着也是空着。讓翎昸住進去,也挺好的。
翎昸聽到溫婉的意思,是讓他住到永寧宮去,當下愕然:“姑姑,那是你的宮殿……”自從先皇讓溫婉搬入永寧宮以後,永寧宮就是溫婉的專屬宮殿。就算溫婉成家了,皇帝還保留着。
溫婉輕輕一笑:“你這個傻孩子。什麼你的我的,不過姑姑得跟你皇爺爺先說一聲,你皇爺爺答應才成。”
翎昸剛纔只是吃驚,現在卻是突然醒悟過來。眼眶紅紅的:“姑姑……”姑姑這是在爲她鋪路,他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面對姑姑,他經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溫婉笑道:“傻孩子,雖然姑姑有點偏心,沒有疼明睿跟明瑾那麼疼你,對你一向是嚴格要求。但是,能做的,姑姑都會爲你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永寧宮離養和殿那麼近。只要翎昸把握好機會,得到皇帝的疼愛還是比較容易的。只要有了皇帝的疼愛,將來的路,也會順了。
翎昸直點頭。再多的感激與感動,只能放在心裡。這條路,他必須走,沒得選擇。否則,一輩子被人壓在底下,永世不能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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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見着翎昸這麼快就醒悟過來,還是很欣慰的:“翎昸,你必須牢固姑姑的一句話,永遠不要在你皇爺爺面前耍手段。否則,你將再無機會。記住了。”當皇帝的人,特別是像皇帝舅舅,那眼在就成了孫悟空的火眼金睛。想當年她在皇帝外公的眼皮底下耍的那些小手段,皇帝外公心裡一清二楚,只是覺得無傷大雅,隨她去了。但是現在皇帝舅舅不一樣,相比皇帝外公,皇帝舅舅的猜忌心更重,心眼也更小。所以,這鬍鬚是萬萬不能觸碰的。因爲觸碰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想象的後果。失了聖心,還談什麼爭不爭的。
翎昸忙點頭:“姑姑放心,我會牢記在心。”這句話不是溫婉第一次說,之前就提醒過他很多次。翎昸已經能背誦出來了。
溫婉這才點頭,再陪着翎昸說了會話就出去了。出去先是去探望太子,太子見着溫婉那急切的樣子,溫婉心裡暗暗感嘆,都到這個時候,還不消停,真是讓溫婉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當然,這其實也不能怪太子。若是太子的儲君之位被廢,他們一家就真的要榮養起來了。到時候若是皇帝比他先死,他就得成爲新皇的眼中釘肉中刺。全家都不保了。溫婉是旁觀者,所以能說得這麼輕鬆。但是身爲當事人,攸關性命的事,誰能讓寬心。
溫婉與太子說了幾句話,又去見太子妃了。
太子妃見着溫婉,一直說着感謝溫婉來看翎昸。說得夏瑤跟夏影在背後都想翻白眼了。
溫婉也不去計較這些,而是讓她好好養身體。再多的話,溫婉也不想說了。說來說去,也是海如羽下手太狠毒的。東宮之內,如今只剩下翎昸跟翎元兩個子嗣,這兩孩子都是她所出的。雖然說並非所有的人都是海如羽下的毒手,但這結果還是讓溫婉點心驚膽顫。
這次的刺殺,來得非常突然。翎昸能險險避過去,一來是歸咎爲翎昸習過武,自身反應很快,二來身邊的侍衛也極爲敏銳。否則,還真有可能就讓這個女人偷襲成功了。而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海如羽身上。都說一報還一報,欠下的總要還的。
海如羽見着溫婉說了兩句話就要走,終於繃不住了,拉着溫婉的手說道:“溫婉,看在我們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求求,幫我護衛一下翎元跟彤姐兒,好不好。溫婉,就算我求求你了。”
海如羽本就毒素入了五臟六腑。太醫說靜養還能熬個三五年,可是皇后沒了,她被狠命折騰了一回。這次又受到這麼大的驚嚇,太醫說說毒已攻心。怕是命不久矣了。
溫婉這次沒有絲毫的心軟,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放心,翎昸是我的學生,我會好好保護他的。”至於翎元跟彤丫頭,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她沒那麼多的精力,去給別人當保姆。
海如羽還要再說什麼,夏瑤走過來,佛開海如羽的手,冷冷地說道:“你該惜福。這麼多年你算計了郡主多少,以爲我們真不知道。只是郡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說罷了。所謂的情份,早就被你揮霍殆盡了。所以,還請太子妃珍重了。”
溫婉看了一眼海如羽,走了出去。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說。因爲真沒什麼需要說的。
海如羽木愣愣地看着溫婉離開了寢宮。突然苦笑。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了,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到這一步。
容嬤嬤走過來,抹着眼淚說道:“太子妃,你可要保重身體呀!”太醫說太子妃的壽命不長了,可能就在這段時間了。她也跟着揪心。跟在太子妃身邊這麼長時間,情份深厚了。
海如羽望着容嬤嬤,喃喃地說道:“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容嬤嬤沒說海如羽做錯,只是哭着說道:“太子妃沒有做錯。錯的只是這個位置。錯的只是這些人太狠毒。竟然這樣算計太子妃。”太子妃除了對郭氏的孩子下過手,其他的嬪妃懷孕,太子妃都沒動手的。這些人差不多都是郭氏下的毒手。劉氏的孩子也不是太子妃的手筆。可惜現在這一切都算在了太子妃的頭上。
這其實也不能怪別人將這些後果算在海如羽的頭上。東宮後院出了這樣的事,作爲東宮的女主人,海如羽是首當其衝需要負責任的。更不要說,存活下來的兩個孩子都是她所出。能不讓人熱議嘛!所以說,郭氏雖然死了,但是也給太子妃抹上了無法消除的惡劣影響。
溫婉出了東宮,直接去了皇宮。跟皇帝說了她的打算。希望皇帝同意讓翎昸入住永寧宮。
皇帝聽了一笑:“打的什麼主意,你當我不知道。怕不是剛剛打的這個主意,而是早有此想法了吧!”翎昸被刺殺,現在在病牀上躺着,皇帝很清楚是如何回事。當然,若是翎昸這麼不堪用,皇帝也不會再花費時間了。
溫婉嘟囔着嘴:“皇帝舅舅,你現在都成神算子了。我有什麼想法,一說你就知道了。沒一點秘密可言的。”她當時讓翎昸到上書房學習就是抱了這個念頭。只是當時正好皇后過逝,他也不好提。現在碰上刺殺的事情,溫婉當然趁機提出這個要求了。
皇帝也沒說反對:“翎昸究竟哪裡好,值得你這樣爲他算計。”溫婉性情一向都是這樣,沒有關聯的人的事,她就是高高掛起。若是有點拐彎抹角的關係,他會過問一下,能幫扯就幫扯。舉手之勞的事溫婉一向很樂意做的。當然,過度了的事情就得看情份了。若是關係很鐵的,她就會不畏餘力地幫了。比如羅守勳。連勾結逆賊的事情都幫着兜售下來。現在翎昸讓溫婉這麼費盡心思的,皇帝想知道溫婉內心真正的想法。
溫婉自然不可能說,我是將翎昸當成兒子一般來疼的。這話是決計不能說的:“翎昸有翎昸的優點。皇帝舅舅可能不知道,翎昸有很多優勢是明睿跟明瑾比擬不了的。”
皇帝來了興趣:“噢,哪些方面。”
溫婉賣關子:“皇帝舅舅以後對翎昸熟悉了就知道了。”都讓他說了就沒意思了。得讓皇帝自己慢慢發現。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溫婉。這丫頭,又賣關子了。
溫婉也沒管皇帝的神色,而是愁眉苦臉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前段時間我跟白世年說了夏影跟夏嫺他們隱瞞我的事。被白世年狠狠批了一頓。然後白世年萬分慶幸地說着明瑾雖然小毛病許多,但是卻沒學到我的心慈手軟,好壞不分,任人唯親。所以,明瑾的這些小毛病,白世年也不在那麼焦心了。”溫婉跟皇帝說這話的意思是告訴皇帝,翎昸在他身邊若是學到了她這些毛病,那等於是廢了。想想,一個皇帝連欺瞞自己的下臣都可以輕輕放過,還有什麼是不能放過的。這個國家,估計離亡國也不遠了。
皇帝聽了看了溫婉一眼。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皇帝對於溫婉的事情一清二楚,溫婉心慈手軟將下屬當成親人,哪怕接二連三地出位,溫婉到最後還是心軟的放過。單溫婉來說這不是大問題。因爲上面有他鎮着。可若是翎昸也學到這些毛病,那他當初讓溫婉教導翎昸,可就廢了。他是想要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不是給溫婉培養繼承人。
溫婉一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皇帝鬆動了:“皇帝舅舅,雖然是我提出讓翎昸去上書房跟着大儒學習的。單其實呢,我是想讓翎昸呆在皇宮裡多跟皇帝舅舅接觸。學到皇帝舅舅的殺伐果斷,文韜武略。只要學到皇帝舅舅的五成,就夠他一輩子受用的。”這話不是溫婉拍馬屁。皇帝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明君。
溫婉雖然認爲皇帝年齡越大猜忌心越重,但是不可否認,皇帝真的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在皇帝的治理之下,就算這次打仗將國庫打空了,但是大齊朝的國力仍然很雄厚的。若是翎昸將皇帝舅舅的本事學到,再有她之前教導,將來是不用擔心了。
皇帝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見着溫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笑罵道:“用得着這幅模樣嗎?明瑾這樣子十足十是跟你學的。真將明瑾帶壞了。”不僅樣貌像,就是這性子也學了九成九了。白世年沒說錯,明瑾將溫婉的缺點學了個十足。
溫婉眼睛一亮:“皇帝舅舅,你答應了?”皇帝答應了,其他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皇帝點了頭:“永寧宮是你的宮殿,你願意讓他住,就讓他住。”在兩個皇帝默許下,永寧宮是屬於溫婉的。溫婉既然願意讓翎昸住,皇帝自然也不反對。當然,主要是皇帝也想知道翎昸到底是哪裡特殊,讓溫婉這麼疼愛看重這個孩子。皇帝的好奇心也被溫婉勾起來了。
翎昸得到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太子卻很高興,沒想到兒子因禍得福。海如羽則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祁幕得到消息,神色很陰沉:“到底是誰在幕後做的推手。”溫婉既然是翎昸的老師,就已經打上了標籤。幫扶翎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也很頭痛,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以他對溫婉的瞭解,溫婉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支持翎昸。可現在,卻有人立即打破了這個平衡。讓翎昸住在皇宮,特別是永寧宮。日子長了,祖孫的感情深厚了。到那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下面的人小聲說道:“是貴妃娘娘在後面推波助瀾。”戚家已經被了,戚皇貴妃已經被打入了冷宮。皇后也沒了,後宮之中聞貴妃身份是最高的。聞貴妃膝下有一子,今年十三歲。
祁幕聽了沒生氣,反而一笑:“沒想到,竟然是後宮的女人做的推手,那就放他住進去。”後宮女人的把戲,那是層出不窮。也不知道翎昸這個孩子能不能消受得住了。
翎昸入住永寧宮的事情,讓海士林大爲吃驚:“郡主出牌,真是讓人怎麼猜想都猜測不出來。”
身邊的幕僚康老笑道:“郡主怎麼出牌沒人預料得到。不過這對翎昸殿下來說,真的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誰都知道要想坐上儲君之位,必然是要得到皇帝的認同。現在翎昸就住在離養和殿不到一刻鐘的永寧宮,對於翎昸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只要翎昸得到皇帝的喜愛,所謂的劣勢也就將不復存在了。
海士林點頭,不過一下又憂慮了:“皇宮裡鬼魅叢生,這孩子進了皇宮,也是危險重重呀!”翎昸是溫婉重點培養出來的學生,本來海士林該放心的。但是自古以來後宮的那些手段,只有讓人想不到的,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康老搖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而翎昸殿下正需要這樣的機會。”路是溫婉郡主爲他鋪的。若是翎昸違背了溫婉郡主爲他鋪的路,就等於是宣告放棄了。太子的嫡子在有利的情況下放棄了繼續爭取的機會,將來也就是廢人一個了。
海士林沒吭聲了。
康老安慰道:“郡主也是十一歲入宮陪伴先皇。有郡主在,翎昸會做得很好的。”當年郡主靠着一個人的本事與魄力,讓鄭王有了資本與趙王一決高下。更是讓鄭王得了皇位,成了皇帝。現在翎昸有了溫婉的助力,情況可比當年好了許多。
海士林苦笑:“翎昸若是有溫婉當年一半的睿智,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問題是,他雖然知道翎昸不錯,但到底如何,他心裡也沒底。相信除了溫婉,誰心裡都沒底了。
溫婉經過兩個月的忙了,終於將商行跟銀行的賬盤算完了。分紅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還多。
比皇帝預期的差很多這也沒辦法。這邊剛清出了賬,那邊皇帝就將錢取出去了。皇帝現在是爲了銀錢焦頭爛額了。又回到剛登基那會了。所以說,皇帝沒錢也不好辦事呀!
溫婉這邊剛鬆一口氣,那邊就得到消息,說海如羽過了。溫婉愣了一下。對於海如羽的狀況,夏瑤有跟溫婉說過。怕是熬不過這個月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走了。
溫婉沒立即去東宮,而是對着夏瑤說道:“我們當年的八個姑娘,已經走了三個了。”雨桐,許淨秋,現在海如羽。這才十多年的功夫,已經走了三個了。
夏瑤看了溫婉一眼:“若不是郡主,相信蘇真真、餘依依、蔣玉秀他們四個,怕也活不到現在了。”蘇真真沒了兒子,定然是扛不住的。餘鏡牽連到謀逆案件之中,論罪抄九族,餘依依自然也在其中。蔣玉秀若不是郡主的幫扶,肯定要被那妖婆折騰死的。
至於沒提到的華梅兒,夏瑤認爲華梅兒也當得起郡主對他的好。這些年華梅兒對溫婉的好,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幫助,但是相比其他幾個算好的。後來明睿的事,羅家的表現,讓夏瑤幾個才完全認同了梅兒。所以說,想得到這幾個女人的認同,也不是一般的難啊!
溫婉還沒開口,立即被夏瑤打斷了:“郡主,你若是覺得是你的錯。那你就好好照顧翎元三兄妹就是了。”
溫婉望了一眼夏瑤:“我什麼時候說了是我的錯了?不就發兩句感慨嗎?你這女人。”
夏瑤見溫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暗暗鬆了一口氣。不再執着這件事就好。
海如羽是太子妃,太子妃的葬禮朝廷有着一定的規格。只是最近皇帝爲銀錢發愁,又開始削減開支了。皇后因爲特殊原因,皇帝沒削減葬禮的費用,該什麼排場自然什麼排場。但是太子妃的葬禮,自然是不可能大辦了。
翎元爲此很不滿意,但是他也沒膽色跟皇帝去說。就讓翎昸去求了溫婉,希望溫婉能建議皇帝改變一下主意。
翎昸看着翎元,沒吭聲。他也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怎麼想的。皇爺爺都下了聖旨,現在要他去向姑姑求情,讓皇爺爺改變初衷?這可能嗎?別說姑姑不會去求情,就算去求情,也決計不會改變什麼。
翎元的事,他作爲弟弟的肯定是沒法子的。但是太子還是有法子管教翎元的。
太子知道了翎元的想法,當下氣着了。皇帝一向推崇節約,從登記到現在都沒鋪張浪費過。現在因爲國庫空虛了,更是縮減了開支。日子回到了當初登基那會。皇帝既然說要儘量節約,誰能說什麼。翎元竟然異想天開去求溫婉。這不是質疑皇帝的決定。要是被皇帝知道,會如何想。
翎元被太子重責,在有心人的安排下。翎元知道了是翎昸給太子告的密。兄弟之間本來就與嫌隙,現在這條裂縫是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