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爾家族,有着長達數百年的歷史,或者說更久之前就已經是貴族了,只不過在那之後更加顯貴罷了。外界不知道克拉爾家族每一任的家主是誰,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成員,但是克拉爾家族卻掌握着歐美經濟的半邊天。
聽說連英國皇室對克拉爾家的人都得行躬身禮,聽說美國首相稱呼克拉爾家的人都會加上敬語,聽說……總之,無數個聽說,讓歐美人對這個神秘的克拉爾家族保持着一種嚮往之情。
當然,這些都是從歐美人的貴族上流圈子裡傳出來的,因爲克拉爾足夠低調,產業也足夠廣泛,幾乎各種行業都有涉及,卻沒有一點共性,這就造成,克拉爾家族似乎被藏匿到幕後的情況。
克拉爾家族的人雖然低調,不出席宴會,但是每一次宴會的主辦方絕對會向他們寄出邀請函,即便寄了不一定會出席,但是這個程序是必須的。
然而今天,英國貴族們終於見到了一位姓克拉爾的男人!
第一個冠以克拉爾後綴出現的男人,眼神到尾,氣場足夠,就是現身的理由有點出人意料。
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黎易傾低着頭跟着帕特里克離開大廳,卻沒有往甲板上走,反而往一個房間走去。
黎易傾不認爲這個男人會有什麼想法,即便有,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很光棍的,黎易傾毫無壓力的跟上了,路過一個鐘錶掛飾的時候顯示了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的時間。黎易傾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輕顫一下。
還有兩個小時!
“血族親王?或是更高級的長老團?”
帕特里克只是沉默,也算是默認了黎易傾的猜測。
“那麼可以說一下你找我來的事情嗎?我很忙。”黎易傾的眼神很真摯,就像是對許久未見的好友抱怨說不要耽擱她的時間一樣,帕特里克難見的僵硬了一下。
克拉爾這個姓氏,代表血族中的最高地位。
確認這一點之後,黎易傾也開始沉默。如果這一批軍火是克拉爾家族的人插手,無須翟老爺子出馬,自己這方就毫無勝算。
“我對軍火不感興趣。”
“哦。”
“我這次出海自然有我的理由。”
“知道了。”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搶你想要的東西。”
“嗯……”
黎易傾睜着眼睛看向對面的男人,十分確定以及肯定,他們在今天之前絕對沒有見過,所以,他肯本沒必要和自己解釋這麼多好嗎!
“還有事嗎?”黎易傾現在真的想問這隻血族到底想要幹嘛,三句沒有重點,卻堵在這裡不讓她走,黎易傾現在有一種蛋疼感。
“沒有。”
“……”黎易傾深呼吸,手握拳,放開,再握拳,往復數次過後,終於扯開嘴角,眉梢和眼角都彎成半弧形,看起來乖順極了,可惜,是帶毒的!“你特麼可以讓開嗎!”
帕特里克似乎才明白般,側身,黎易傾看都沒看,直接越過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走了。
身後的帕特里克如同忠犬一般目送黎易傾離開,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黎易傾馬上甩開多餘的心思,開始行動起來,剛纔在宴會廳的時候黎易傾就在觀察那些人,其中武力值高的幾乎都分佈在四周,場中央的那些都是沒有武力的普通人,由此可見武力值高其實也是一件掉價的事情,身份高才是王道。
但是這裡的武力值在黎易傾眼裡卻完全不夠看了,黎易傾淡粉色的嘴角狡黠的勾起,這可是他們白送的機會啊!既然中間的那些貴族那麼重要,那麼她就送一個禮物讓他們立功好了,免得到時候打擾到她就不好了。
黎易傾的動作很快,因爲帕特里克的原因,黎易傾在宴會中心暢通無阻,沃爾茲。梅蘭德爾不知道滾到哪兒去了,現在也沒有人再沒眼色的上前搭訕,反而出來那麼幾個人希望黎易傾給引薦的。
男寵這種身份放在哪裡都是沒有地位的,但是架不住黎易傾這個男寵足夠特殊啊,這是卡拉爾家的人唯一在公開場合明確表示“想要”的人。
比彈珠還小上一圈的煙霧彈被黎易傾散在宴會中間的桌椅底下,計算着最後引起的慌亂程度,再確定了自己要找的人的所在位置後點點馬甲上方的位置,同一位置的單衣口袋裡面放着接觸器。
“譁——”煙霧繚繞,灰色顆粒馬上瀰漫全場,外圈的那些人慌了,顧不得同樣顯得慌張的兩個目標。一個是貴族親王,直接隸屬內閣;一個是英國有名的滑頭商人,據說是猶太人。
一個提供貨物和買家,一個提供護送和保護,官商結合,政府掩護。
不遠處的科索已經拿着一個望遠鏡看了兩個多小時了,終於看到動靜,不由起身站起來,越到這一片海域就越覺得熟悉,邁克現在就在右手邊的另一片島嶼上拍攝美劇。
以這次的大動作,就算是不知情的相關人士,說不定就會被牽連,科索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被牽涉其中,有心想要黎易傾快點傳來消息,但也知道這事急不得,一時有些坐立難安。
等了半天,終於開始行動了。
黎易傾想到的事情,科索自然也想到了,金山角本就是海上貿易最混亂最兇險的地方之一,每次出海還得防着貨物被搶,在金三角可沒有所謂的法律保障人身安全。也因此,科索對於海上的事情瞭解得很清楚。
按照現在的夜色,天亮的時間大概是四點半,現在眼看着已經過了三點,還得算上他們到時候用來轉移軍火的時間,這樣算下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此時,無論是貴族老爺還是貴婦,都失去了平日裡的矜持開口大罵,外圈的那些人早慌了,找到了讓場面失控的源頭再轉身的時候,重中之重的兩個人不見了!可是偏偏擋路的又是一羣花蝴蝶一樣的貴婦和憤憤不平的貴族老爺。
黎易傾戴上帽子,手推着推車,推車上的箱子很大,身邊的人卻沒功夫再注意這一點。箱子很髒,一般人看到的正常反應就是避開以免讓自己的衣服蹭到。
黎易傾低着頭,有推車和箱子在前,平時最多就是招來幾個眼神,這會兒,其他人更是無暇顧及其他,黎易傾晃盪過走廊,往第一甲板走去。
黎易傾把箱子裡的兩個人拖出來扔下欄杆,跟丟垃圾無異的動作,不過後面卻沒有傳來水花聲,而是科索清冷的語調,“你還知道時間!”
海上的日出時間比在城市裡或者山上更早,現在天色就已經開始有點微亮,科索這是在向黎易傾抱怨呢,不過光是看他那張臉是怎麼也沒辦法讓他和抱怨這個詞聯繫起來,最多就是惱怒!
黎易傾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扔完人,黎易傾也縱身往下面跳,帽子因爲自然落體被風颳走,輕盈落地,小艇只是輕微的晃動兩下。
“這兩個人你負責。”
科索聞言雖然有片刻不願,到底沒有說什麼,小艇再度和遊艇拉開距離,發動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小聲地可以忽略不計,俞亮正在上下打量黎易傾,等確定沒有絲毫閃失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後面的兩艘貨船一點燈光都沒有,不過這不影響黎易傾他們的行動,除了張力動作有些遲緩之外,科索帶來的人動作都沒有任何遲疑。
黎易傾淡淡的掃了一眼,翻身越過長杆,那兩個被黎易傾打昏的人這個時候已經醒來,眼睛和嘴巴都被膠布粘着,手上銬着手銬,只有腳上是自由的。
大概是早已經有了準備,兩個人醒來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順從的在前面帶路。
黎易傾和科索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謹慎和懷疑。其中那個猶太血統的商人不說,另一個現在的表現也不像是長期處於高位的親王應該有的。
“他們是本人。”
黎易傾雖然懷疑,但是卻沒有對這兩個的身份產生懷疑,這就是瞳術的便利之處。
科索沒問黎易傾怎麼知道的,只是之後落腳更加謹慎了些,幾乎就是踩着前面兩個人的步伐跟上去的,前面的兩個人腳步聲極小,又蒙着眼睛,不過在黑暗之中即便眼睛能看得見也不一定看得到。
甲板和船艙都空無一物,也沒有人動過的痕跡,黎易傾輕笑,難怪有恃無恐!
“就是這裡?”
兩個人都整齊的點頭,可就是因爲動作太整齊了,反而出現了一點違和感。
蒙着眼睛,不能說話,手被銬住,不知道身邊的人到底什麼身份,卻完全沒有驚慌,鎮定得好像只是賣家過來提貨……
黎易傾後退一步,既然說了這兩個人歸科索負責,那麼撬開這兩個人嘴巴的工作自然也歸科索管。
“把左邊那個丟到海里去,我們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科索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因爲這一句話讓空氣又冷凝了幾分,黎易傾樂得抱手在旁邊看戲。
科索的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兩個人馬上抓着左邊那個人的肩膀往甲板上推,這個時候,前面的遊艇燈火通明,和這邊形成明顯的對比。黎易傾走之前還打昏了一對男女關在第二層甲板的一個房間裡,在還沒找到那對男女之前,他們是不會懷疑到這邊來的。
水花聲闖進那個猶太商人的耳朵裡面,無疑驚雷,身體抖得跟篩子似的。他不信抓住他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更沒想到他們會說扔就扔。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了。”
猶太商人現在再聽科索的聲音就只剩下驚恐。嘴上的膠布被撕開,因爲粘到鬍子,疼得咧嘴。
“就是這裡!”
“是嗎……”科索的聲音更低沉了些,黎易傾覺得疑惑,科索的個性不應該這麼喜怒無常纔對。不過很快,黎易傾就明白了,科索絕對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你女兒,現在應該在加州大學讀書吧?”
科索一開始的動作就已經給人一個嗜殺成性的印象,這個人以及被丟下船的皇室親王家裡有幾口人他們早已經調查清楚,科索只要輕輕拋出一個誘餌,對方就已經承受不住壓力跪下來。
科索說的那個人是這個猶太商人最重視的女兒,因爲除了女兒這個身份之外,她還是他的情婦,兩人目前正處出熱戀階段,那隻披着白兔皮的狐狸可是把這位擁有猶太人血統的商人耍的團團轉呢!
“你……你想要什麼?”
心裡上的壓力,再加上完全看不清形勢的處境,猶太商人從一開始就已經落入科索的陷阱裡。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典型代表啊,難怪自己前世在陰溝裡翻了船!
“那批軍火呢?還是說你想要我自己找?以空船的載重量根本不會有這種吃水位,不過你應該知道如果是我自己找的話你的後果如何,還有你的那些兒子女兒們的下場!”
猶太商人並沒有成家,不過外面兒子女兒卻有一大堆。
“……”
“黎易傾,看來你帶來的兩個人沒有一個是聰明的。”
黎易傾回過神,其實還有更快的做法,不過對科索,留一手纔是最有利的。
“誰知道呢,枉費了我把他們帶過來的功夫。”
“既然這樣,也丟下海吧。”
“等等——我說!”
已經雙腳踏進陷阱的獵物怎麼還逃得過獵人,只要能從他們手裡逃出去,他就安全了,他已經賺夠了足夠多的錢,只要離開英國,他照樣能過得很好,爲什麼非要爲這件事情送命?
沒錯,就是這樣。他們選擇把親王先丟下海而不是他,肯定也是因爲這個!
也不知道是說服自己說出來還是自我安慰,猶太商人終歸不捨得在大海上白白送命。
猶太人愛錢勝過生命,但是命都沒了,怎麼再去賺錢和花錢?
科索伸手揮退上前的兩個人,黎易傾從剛纔開始就保持着雙手抱肩後背抵牆的姿勢沒有動。
“這艘船是特別趕製出來的,甲板只有一層,船艙下面纔是真正的放置軍火的倉庫。不過倉庫四周全部都是特質的金屬,沒有鑰匙你們進不去,我可以把鑰匙給你們,但是你必須放我走!”
“可以!”科索淡淡答道。
猶太商人的手伸進褲腰帶,因爲手銬的原因動作有些遲緩,不過在場的人可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他下面穿的是類似燈籠裙的綢緞長褲,手已經進入了半截,過了好半餉才掏出國際象棋裡王棋模樣的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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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要回老家大掃除,剛回家呢qaq